“婉儿建议王爷和众多皇子一起竞选,王爷还有两名侧妃名额,目标一位是朝中相爷千金,李可恩小姐,另外一位,是京中富商慕容世家慕容雪小姐。”
秦不值惊愣的看向阮心颜,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才十岁?世上除了她这个有目地潜入阜国的浩国郡主?阜国谁还有人愿意嫁给他?她会不会异想天开了?
这里毕竟是阜国,不是浩国,她以为她是谁?她想怎么就怎样?
先别说,大皇兄,三皇兄,五皇兄三派,就是李家和慕容世家也不可能会把女儿嫁给他。
“王爷,是对自己没信心?”看来这孩子的野心还不够,这点刺激就受不住了,拿什么去跟那些成年的虎豹狐狸争肉?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秦不值脸涨的通红,声音不由自主的拉高,拉高的嗓音中尽是童音。
阮心颜扬眉,淡淡的扫了激动不已的人,清幽的眸瞳微微暗沉,空有恨,却没有狠,空有野心,却没有野魄,这样的他,终是太年轻了,还不能跟另外三人相提并论。
也罢,他也才十岁而已,十岁的她,也只不过是个疾世愤俗的小孩子罢了。
既然是真的是在养一头小狼崽,付出的自然比养进化成年的狼要来的累一些。
娶,并不是目的,只要他参加了竞选,自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也自然会刺激某些人的紧绷的神经,这样,才是浑水摸鱼的最佳机会,但显然,秦不值想岔了。
他之所以想岔,有一部份是城府还不够深,还有一部份是源自他骨子里面的自卑。
秦不值激动的心神渐渐回神,仔细思考着这其中的利益得失……
别说他才十岁,今天就算他已经成年了,娶了一个别有用心的浩国郡主,而且是三方势力都得罪了,只要他没有登上后位,任何哪一派登上皇位,他秦不值都是必死无疑。
如果娶了李家小姐和慕容小姐,他等于凭空得到了强大的财富作后盾,再加上李相爷在朝中的势力,那……自然非比寻常。
只是,这是转机,也是危机,他突然势力磅礴起来,父皇又岂会坐视不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怀疑,她是不是太自负了,她有什么法子,能让李家和慕容家点头同意,又怎么能让李小姐和慕容小姐点头同意嫁给他?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比,他都比不上三位皇兄,更别提,他才十岁!
秦不值抬头,摇了摇头,黯然出声:“郡主,别枉费心机了。”
阮心颜淡然:“娶不是目的,竞选才是目的,王爷可明白?”
轰!
秦不值只感觉自己满身的血液瞬间都冲上了头,僵硬的看着她淡然的神情,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婉儿的平静和明月的愕然……
这一刻,他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如果有地洞,他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也好过此刻的窘迫。
他竟然……竟然一味的想着真的娶。
她们此刻,恐怕一定在心里嘲讽他的自不量力吧?
想到这里,秦不值心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羞,恼,怒,愧……
“我……我……本王明白了,告辞!”
秦不值说完,几乎是飞了似的离开了。
这次,原本平静的婉儿也愕然了,接着,控制不住的扑哧一笑,她确实刚才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出来,反倒是明月因为早先没有明白过来,现听到郡主的话后,可能会才醒过来,自然有些惊讶了。
可能看在王爷眼里,就让他想歪了!
“这……郡主,王爷怎么啦?”
明月叹为观止,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竟然跑起来像兔子一样,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向沉稳的让人忘记了他年纪的王爷。
不过,刚才王爷的样子,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再加上那逃出去的动作,明月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王爷才十岁,还是个小孩子。
婉儿抿唇一笑,看着躺在贵妃椅上,无动于衷的主子,暗暗摇头,主子刚才的语气……也难怪王爷羞愧难当了。
明月仔细回想着刚才秦不值说的话的神情,愕然的看着自己淡然的主子,心里再次惊叹,主子太厉害了。
这王爷恐怕以后见到郡主,都不自在了吧?
阮心颜闭上眼:“婉儿,你认为呢?”
婉儿神情肃然下来:“李家小姐养在深闺,李大人将其保护的很好,外界无人能识其真面目,莫诀也未查到,慕容雪则有苍都双妙双绝之一名。”
“有趣,说来听听。”
阮心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停顿住了,饶有兴味的出声。
合着的眼,却未睁开,莫诀在阜国的熟悉度,并不比在浩国少,轩辕砚在阜国的全部势力都在由莫诀控制,连莫诀都没有查出这位李可恩小姐的详细资料,那是否代表,这李家另有神通?
“双妙双绝,指林家三小姐林菱儿和慕容大小姐慕容雪,两人不仅貌美胜仙,更有绝世之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谓是样样精通,而其中两人最为出名的是林菱儿妙指绝音,慕容雪的妙舞绝迹。”
“妙指绝音,你有几分把握?”这次,阮心颜睁开了眼睛……
006暗流汹涌
婉儿沉默了很久,才答到:“七成。”
她也很好奇,这所谓的妙指绝音究竟是什么样的妙和绝,她自幼习琴,至今十八年,虽然未得到名师指点,但她十八年的生活里,只有这些,她的期盼,她的希望,她的执着,都在这里面。
芊芊都能搏得浩国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她自问,比起芊芊,她更胜一筹。
阮心颜端起一旁的茶,轻啜着,弯起一抹浅笑。
“好,那本郡主拭目以待。”她欣赏婉儿此刻的神情。
“是,奴婢遵命,定不负主子慧眼。”
婉儿神情温婉,但两眼却坚毅,她在深闺,期盼着被有心人看到,可是没想到,真正用心看到她的,却是眼前的女子,这份知遇之情,她会铭记在心,能为她所用,她甘心情愿。
“琴,婉儿可以与之一较高低,那舞?据闻慕容雪天生异禀,身如无骨,三寸雪莲,舞姿堪绝。”她并不会舞。
“明月,把有艳叫出来。”练武之人,身体柔软度肯定不错。
不过一支舞,她虽然不会跳,但她看过的舞姿,皆是名品中的名品,选一曲适合有艳的,就算只有三天,以有艳的能力,三日后跳起来,相信定能撼动慕容雪。
“是。”
“有艳见过郡主。”
明月还未出来,有艳已经出来了,身影如幻影飘移,立在了阮心颜的身边。
阮心颜坐起身体,目光上下打量了有艳一眼,脑中有了勾勒:有艳如果跳古典舞定然视觉上大打折扣。
。
慕容雪靠一双三寸金连跳舞,她身体柔软度一定极高,所以,要取巧。
或许慕容可以做的唯美绝妙,却很难做的性感火爆。
这是个视觉盛宴,强烈的感官刺激,才能让人热血沸腾。
……
黑夜,对有些人来说,是最好的掩饰色。
一道黑影在树梢间穿过,踏叶无声,身影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一栋府门前,抬头看着上面烫金的‘安王府’三个大字,轻轻一纵,从高高的墙上跃进,熟门熟路的穿过王府内的小径幽道,弯弯曲曲走了不下一刻钟,才停在了一间小楼前,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只不过这声音有些耳熟。
“奴婢参见公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云伯看着院外的人,神情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难不成我来看公子,还需要你的批准不可?”
“你……你别太嚣张。”云伯咬牙不敢发作,憋的一张老脸通红。
“芬姨请进。”屋内,云战的声音悠远传来。
“是。”黑影越过站在门边的云伯,鼻子轻哼一声,态度傲慢的走了进去,硬是把云伯气的翘胡子瞪眼。
屋内,很宁静详和,黑影,正是宫中的李贤妃,她和云伯身份一样,都是云中城的家臣,也是当年云战娘亲的贴身婢女云芬。
当年,她还小,不懂得变通,只一味的记着城主的嘱咐,不能让小姐离开云中城一步。
是她的态度太强硬,而她又太笨,才会毫无察觉的吃下大小姐最瞒着她,特地为她配制出来的梦仙,让她昏睡了三天。
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她寸步不离的跟在大小姐身边,大小姐是不是就不会走火入魔,就不会失去记忆,更不会遇上靖王,甚至爱上他,也不会如此早早的就离世……
“芬姨又想起娘了。”云战从内室出来,看着站立在那儿发愣的人,淡笑。
“她当然要时刻记起大小姐,当年就是她一时疏忽才会害得大小姐……”
“云伯……”详和的语气,如春风拂过,没有半点责怪,却让云伯立刻住嘴。
但瞪着云芬的双眼,却是复杂的。
“芬姨,战儿说过,您不必耿耿于怀,当年的事,不能怪您,是娘亲自己的选择。”
“不,是奴婢的错,如果……”无论多少年,多少次,说起大小姐,她都难以释怀。
“芬姨,如果你来,只是说这些话,可以回去了。”云战转动着轮椅,欲回内室。
“奴婢知罪。”云芬直挺挺的双膝跪地,神情懊恼,她真是该死,总是忘了公子的嘱咐。
“起来吧。”云战叹息,他只是不希望芬姨再困住自己,她为娘亲做的,够多了,一生未嫁,当年毅然代替娘亲照顾他,他是她一手带大了,虽是主仆,但在他心里,她是特殊的,相当于他的娘亲。
“是。”云芬起身。
“启禀公子,三日后的选妃宴,不知道公子是否出席?”
“不了。”对这些事情,他不感兴趣。
“可是……”
“什么可是?公子都说不了,你没听见啊?”云伯怒吼出声,暗罗星都出现了,万一公子碰上暗罗星,那该怎么办?
他已经传消息给城主了,相信不久,城主就会赶过来,这段时间,他可不希望公子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他万死难辞其咎。
“哥,你听我说完再来吼,不行吗?”云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伯,她心里也明白,其实哥哥是刀子嘴,但是每次见面,都这样吵,会惹公子心情不好的。
“云伯,你下去吧。”看着两兄妹的剑拔弩张,云战有些无奈。
“可是……”想也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他怕公子会为了李家,而改变主意,去参加那个什么选妃宴。
“没有可是。”云战微笑,云伯心里的忧虑,他明白。
“是。”云伯狠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妹妹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修长的手指,徐徐转动着轮椅,云战抬头看着窗外的夜幕繁星,久久,才道:“一切……顺其自然吧,李家的命运,可恩的命数,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是,奴婢明白了。”得到指示后,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
皇宫后山,除了被人遗弃的冷宫,还有就是一座让皇宫里面的人谈起色变的‘三石殿’此殿共有八间,是专为后宫犯错的妃嫔以及皇子、公主准备的,有些人可以终身关禁在这里,有些人也可以很快就出去。
但没有人愿意来这里,这里虽然叫三石殿,却是皇宫的地牢,如同天牢一样,关闭在内的人,不管是曾经受宠一时的妃嫔,还是尊贵的皇子,公主,来到这里,都是犯人,没有自由,没有阳光,有的只有幽暗。
“夏嬷嬷。”秦克看着坐在石门前的老人,温和有礼的出声。
被称为夏嬷嬷的老婆子嘿嘿直笑,露出满口黑牙,少了两个眼珠子的眼睛,颤动着,看起来骇人无比,声音令人起鸡皮疙瘩:“三皇子前来探望六皇子?”
秦克淡笑:“是,本皇带了太医前来换药,还望夏嬷嬷通融。”
说完,他身后的一名小太监连忙把手里的锦篮递了上去,里面是御膳房总管亲自做的几样精致的糕点。
“呵呵,最近三石殿进来两位贵客,让老婆子口福不浅,吃人嘴软,好吧,但老婆子的规矩,五皇子是懂的,只有一柱香时间。”
“本皇子明白。”
“那就请吧。”一只手以诡异的手法,快,闪,狠的抓过了小太监手上的锦篮,快步走进内殿,让人不禁怀疑起来,眼前的瞎婆子是不是在装瞎?但她的眼睛确实是没有了,可是她却能准确无比的拿走她想要的东西。
外面的光线很强,但一走入内殿,里面很暗,而且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走进去的两名太医强忍着心头翻涌的不适,跟在秦克身后。
穿过一条很条的曲道,才看到了第一间石室,一旁的瞎老婆子轻轻一推,重达千斤的石门轻易的被推开。
里面上一只上了锁的铁栅门,石室并不大,但关押在里面的人,却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走近,那股味道扑鼻而来,两名太医都暗地里憋气,怕控制不住,当场呕吐出来,得罪了六皇子,那以后比死了还难受。
秦克皱眉,看着躺在石床上,直挺挺的像是一具尸体的人,叹息道:“六皇弟。”
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动,却从牙缝里硬蹦出来的声音:“我要那个贱人五马分尸。”
秦克微顿,无视他的话,继续说道:“皇兄带了太医来为你换药了。”
“我要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剥她的皮,拔她的筋,喝她的血。”但秦义似乎觉得这个,才是他最重要的。
“六皇弟,换药。”秦克的声音没有提高,但语气却重了。
“我要凌迟那个贱人,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要她连死都不能。”
两名太医听着躺在石床上的人恨的狂烈的话,都忍不住的颤抖,快速的从药箱内,两人,一人上前拆包扎的伤口,另一人,把调制好的药端过去在伤口上敷上。
换药的痛疼,刺激了床上不停说话的‘尸体’让他情绪失控起来。
“五皇兄,我是废人了,我是废人了,我是废人了……”
“闭嘴,三个月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秦克沉声喝斥道。
“出去?对,我要出去,我要那贱人后悔。”秦义猛地弹坐起来,狂乱的大吼,吓的一旁的太医手里端着的药碗都差点摔到地上去了。
怦!
秦克收回手,看着被他一拳打躺在床的人,朝太医冷声道:“动作还不快点。”
太医快速的换好药,再从药箱中端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看着床上睁着眼睛,不言不语的六皇子,为难的看向秦克:“这……”
“给本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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