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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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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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殛、膑、刖、轘、定杀、腰斩、烹煮、人彘、宫、枷、斩首、鸩与绫、剥皮、族、炮烙、黥、笞杖、挡夹、凌迟、绞……据我所知,这些刑式都比较经典,不知道六王爷擅长哪一类?”

看清楚被推出来的桌子,秦义猛力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绝望的哀鸣声,响遍整个石室。

吕曼华吓的失禁,但她却没有半点自觉,事实,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吓的痴呆了。

“哦,对了,容妃,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晚上,听闻吕府三百九十八条人命皆被一场大火焚为焦尸,听说很是惨烈,里面不时的传来哀叫哭喊声……”

“你不是人,阮心颜,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直呆滞中的吕曼华终于有了动静,凄厉的大喊。

阮心颜玩味:“作鬼都不会放过我?”

“化成厉鬼,我也要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你,阮心颜,你会不得好死。”

“精神气这样好,那就……剥你的皮吧,如花似玉的肌肤,还可以做成人皮面具!”

矮子男人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秦义恨之入骨的盯着她,似是要记牢她的样子,如吕曼华所说,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找她复仇。

对于两人的刻骨仇恨,阮心颜冷漠:“你们此时的恨,就如同我当日的恨,现在,我只不过把恨还给你们罢了。”

“行刑吧!如果你做不到,本宫就剥了你的皮。”

“不,不,小……小的做……”矮个男子吓的屁滚尿流,连忙抄起桌上一把剃刀,冲了上去。

“你……你别过来……不……呜呜……”吕曼华狠力一咬,欲咬断舌根求解脱,却被在一旁防范她的两名侍卫塞住了嘴。

……

秦义看着对面,眼睛越睁越大,瞳仁中折射出吕曼华扭曲的面容,泪,血,汗……一滴一滴从他的七窍中流了出来。

灵魂飘出身体,如时间穿梭,回到了他第一次看见曼儿时的情景!

虽出生皇宫,贵为皇子,但他和母妃却必须得依附着五皇兄母子才能生存下来。

而要想活着,就必须心狠手辣,渐渐的,他得到了五皇兄和淑妃娘娘的重用,成为心腹之臣,专为他们解决那些黑暗肮脏见不得人的人和事。

当一件事情做久了,心也就黑了。

见到曼儿时,并不是在吕府,而是在皇宫,曼儿才五岁,但却有着如同吕淑妃一样的狠辣心肠。

一名有眼不识她的卑劣太监一时不察,冲撞了她,掌掴了她一巴掌……后来,吕妃问她要如何惩罚那名太监。

她甜甜一笑,嘴里却说出与她的笑容极不符合的话。

仗毙吧!

他记住了她,后来,慢慢的,随着他成为五皇兄的心腹,他也经常出入吕家,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为了取悦她,他经常教导她一些手段。

就算是被塞住了嘴,痛苦的闷哼声也依然传了出来。

秦义血色朦胧的看向对面,曼儿,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恨,你岂会如此凄惨下场?

“启……启禀……皇……皇后……容……容妃已……已经晕死了。”矮个男人全身血肉模糊,结结壳壳的出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等她醒了继续,记住,本宫要她身上的整张皮。”

扫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人’,阮心颜平静的收回目光,落在了对面秦义七窍流血、一心求死的脸上,扯唇一笑,阴冷入骨,想解脱?她偏不如他愿,明月所受的苦,她要千倍百倍的回在他的身上。

“把六王爷削成人彘,泡在盐坛里。”

三日后,吕家一门旁族,都莫名的死于非命,或过山,被山贼抢杀,或坐马车,马车翻下山涯,或被人寻仇,乱刀砍死……死状千奇百怪,理由也千奇百怪。

朝堂惊惶,苍都惊乱,阜国震荡,谣言四起,说是克王结党营私,判乱谋国,刚好被皇上查到了吕大人,克王为了自保,不惜灭吕家满族。

这也让阜国局面悄然紧绷起来,人人自危!

似乎,一场暴风雨,转眼即至!

……

阮心颜笑看着慵懒地窝在她对面软椅上的秦或:“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纡尊降贵踏足冷宫,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相信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再兜圈子。”

“本王以为我们之间早就默契,但没想到原来是本王在一厢情愿。”秦或盯着手中杯盏的视线缓缓的扫过阮心颜,细长的惑眸尽是令人发怵的寒气。

这个女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吕家一门近五百条人命,她能如此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当然,他也并不是善心之辈,可怜吕家人,他寒心的是她除吕家的另一层原因。

她分明是一箭双雕,既报私仇,又帮秦不值一把。

除了吕家,老王势力受创,而且又卷入她散播的谣言里,一时半会很难脱身。

再加上老三对此事的态度,让他心生不安。

“早有默契?王爷指的是哪一方面?本宫一直都认为我们合作的很好。”既然只是默契,那连协议都不算,更谈不上是承诺了,她为什么不能过河折桥?

对于她的似笑非笑,秦或心里暗暗咬牙:“你分明是在过河拆桥,阮心颜,你别太目中无人,当真以为阜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全身而退?”

阮心颜脸色的笑意敛淡:“为所欲为?如果本宫不是想要全身而退,你当真以为你秦或能活到今天?”成王败寇,胜者为王,看来才短短两年时间不到,他就好了疮疤忘了痛了。

如果不是自己为了留后招,秦或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讽刺让秦或的脸色微变。

“还有,别以为你在背后做的小动作,本宫没看到。”正是因为他这不入流的招数让她动怒。

秦或神情微微一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爷心里非常清楚,不需要本宫细说?”婉儿没用,她自然好好教育,但她护短,绝不允许她的身边人成为他人的棋子。

“那好,你究竟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好不插手。”她明明暗示他……

阮心颜勾唇一笑,似是存心想要气他:“我插手了吗?”

“你……”秦或没想过阮心颜会来这一招,抵死不认。

惑人的双眸微微圆睁,心里气急攻心,他早该想到,轩辕砚能悔约,阮心颜又怎么不会?

压下被利用的怒火,秦或深吸一口气,手中端着杯盏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和轩辕砚一样无耻,一样阴险。”

当初轩辕砚突然为了一个秦不值,不惜与他扯破脸,毁约,害得他……毁于一旦!

这笔帐他还没算,如今又被阮心颜摆了一道,该死!

阮心颜目光微闪,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唇角扬起一抹隐笑:“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爷,是你忘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过,你现在认识到,也为时不晚啊。”

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既然敢背着她在背后搞小动作,她又为何不能摆他一道?这对她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罢了。

“好……很好,阮心颜,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付本王。”既然她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他翻脸,再继续说下去,也只不是自取其辱,秦或起身,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这里毕竟是阜国,就算她有秦不值护着,但如今她已经被公然废黜,真要对付她,他也不是没办法。

看着他冷硬的背影,阮心颜嘴角微扬,对付你,不需要太费神,只要……秦或,这就是你把主意打到我身边人的代价。

轻微的声响让阮心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白玉镯,低低一笑:“心疼了?”

婉儿极力压制心里的波动,好在主子此刻是背对着她,否则此时她的心情怕不是无所遁行。

平息了一下心里的变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婉儿不敢。”

对于她明显的慌话,阮心颜无心计较,身子倚进椅背,随意的挥了挥手:“去吧。”

婉儿嘴微张,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咬紧了唇,缓缓的福了福身后退了出去。

阮心颜半合上眼,精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画上了一扇淡淡的阴影。

站在走廊上,眺望着湖面的冰面,秦或此时的身影映入了从他身后走来的婉儿眼中。

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前面那抹颀长的身影,婉儿心里复杂不以。

似是有所觉,秦或回过身,目光直接对上了她。

看着她,他似乎并不意外,优雅的淡颔首:“婉儿姑娘。”

婉儿深吸一口气,神情恢复正常,缓步走了上前,站在他的身边,看着湖面上的冰,尽管是寒冬萧条时节,吹来的北风让脸微微刺痛,花草树木都被雪霜覆盖,色彩单一,却同样美不胜收,风景如画。

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的风景,此时此刻,自己并列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是否也奇异的融合在这冬天雪地景中?

婉儿突然为自己的心思感到好笑。

秦或微微挑眉,眼中飞闪过一丝讶意,但很快就恢复从容,心里却在飞快的寻思着她此举何意?

“婉……”

“王……”

两人同时出声,都为之一愣。

婉儿扑哧一笑,温婉柔和的面容笑颜如花:“王爷有话要说吗?”

“……”秦或心下更为讶意,反倒一时不确定该不该说了。

对于他突然的沉默,婉儿脸上的笑容微敛,看着前方,神情冷静,目光里却透出一丝苦涩。

“王爷能给婉儿什么?”

秦或微震,眼睛看向她。

“论出身,认学识,认相貌,婉儿自认出身也不算低。”

她想说什么?秦或目光微锐利。

“身为长女,幼弟还是稚儿,年幼无知,陈家的荣兴昌盛,我肩上有着不可或推的责任,所以在我还是娘腹中时,我的未来就许给了表哥陆流天。”说起存在于自己心里很久的郁结,婉儿目光有些恍然。

“自我懂事起,知道我的未来,会由陈家大小姐变成陆家当家夫人,爹爹说,为了未来能够在陆家站稳脚,当好陆家的当家夫人,我要会的不只是琴棋书画,还要懂得察颜观色,人情事故,但娘亲却又说,女儿家必须要有女儿家的温婉贤淑,不能锋芒外露,否则会得不到夫君的心,甚至让夫君远离自己身边,投身于别的女人怀里,这样,才能得到夫君的怜爱。”

“为了不辜负爹娘的期望,为了不让日后有一天夫君冷落我,我牢牢记牢了这些话,但……”

从湖面上的目光移到秦或脸上,婉儿唇角微微上扬,似笑似讽。

“我没想到,表哥眼中依然不曾有过我,甚至连那双方父母默许的未来,也从不以为意,他甚至连半点机会也不曾给过我,就那样把我排除在他的未来之内。”

“我不解,也不甘,难道是我不够好,是我一厢情愿?可是婚姻不是媒灼之言,父母之约吗?我一直认为我没有错。”

“直到……”婉儿目光冷静,清透,丝毫不见恍惚。

直视着秦或,婉儿脸上恢复了那抹淡笑:“这个世上,原来不只是贤淑善良,不只是知书达礼,还有……聪明睿智,还有超然脱俗,还有狂狷纵横,还有俯视着所有人、让天下男子折腰的霸气。”

秦或脸色有些复杂。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种女人,站在她的身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没有特质的人,都只能成为陪衬,而这些特质无关家世,无关相貌,只论才能。”

秦或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姣好红润的唇不自觉的轻抿,却并没有作声。

婉儿看向他,微微一笑:“我终究不是她,所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曾经我迷惑过,迷惑这若有似无的情愫中有几分是真,几分假,但其实这并不重要,现实才最重要,你真也好,假也好,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而你……也给不了我要的东西,那么,真假又有何妨?”

秦或了然,唇畔似笑非笑,绝美的脸庞艳如牡丹,收回目光,看着远方,良久才出声:“你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婉儿一愣,但随即淡然,恭敬的福身:“……婉儿告退!”

风,阵阵吹来,呼呼作响,婉儿漠然的往回走,如果说表哥让她失望黯然,可是他……却让她伤感。

老天是否故意捉弄她,让她情路坎坷,一路所遇皆非她的良人。

秦或望着远方,若有似无的轻喃:“如果……”

尽管很轻微,但风的传送,还是传进了婉儿耳中,让她眼睛酸涩难捺,两滴泪滴进了风中。

如果……他不是出生皇族,他也许会真心对待!

可是,如果他不是生出皇族,世间女子何其多,他又怎会遇见她?

这份如果,真的只是如果。

婉儿脚步木然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他沉默着。

身后停了的脚步声让秦或身形一顿,缓缓的回头,看着停在那儿沉默不语的人。

幽幽一叹,婉儿挣扎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迈步离开。

至死方休,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争斗而存在。

如果能因为她一句劝慰,他就甘于平凡,那么,他就不是他了。

既然如此,说与不说,也并不意义!

一切,天命所至!

她想,或许她最终有一天会嫁作他人妇,但她的心里会记得,曾经,她的心里进驻过一抹这样的淡影。

他说:春风渡,清新淡雅,琴音沐,沐不染纤尘,婉儿姑娘好有雅兴。

……

凤鸣宫,前庭的广场上。

林菱儿拖着沉重的身体,不顾自己的虚弱,跪在了凤鸣宫台阶下。

罗副将为难的看着跪在台阶上的华妃娘娘:“娘娘……您……这是为难卑职。”

林菱儿虚弱一笑:“还请罗副将通报一声。”她知道她是在死皮赖脸的为难罗副将,但是她必须要见到阮心颜。

罗副将问出心里一直藏着的疑问:“娘娘为何非要见皇……嗯……阮妃不可?”

虽然他心里非常清楚皇上是被逼无奈才把皇后娘娘打入冷宫,但皇后娘娘再如何深得皇上宠爱,朝中百官,坊间万民都对皇后极度的不满,就算皇上有心,恐怕也是难事吧?

所以,华妃娘娘又何以会对一个打入冷宫的废后如此……悔恨和惊惧呢?

是的,华妃娘娘眼中就是惊惧和悔恨。

对于罗副将的不解,林菱儿无法解释心中的苦,只是反复不停的重申着:“罗副将,烦请你通报。”



“可是……皇上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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