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福慧都不晓得自己数了多少个60了,沈迟都没有反应。
她不安地揣测,莫非哪位神仙听见她真诚的祈祷了?或者是积攒了这么久的运气终于爆发了?还是阿迟果真睡着了,竟没听见?
不能吧?运气这么好,早知道出门的时候买个彩票了!
福慧不确定地张开眼,发现沈迟正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俯瞰着她,口气也异常的和善,“福慧,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那口气云淡风轻极了,不晓得内情的人铁定被他那堪比春风的笑脸唬住。
可福慧却抖了抖,觉得那笑里藏着小飞刀,飕飕地射进她的踹踹跳着的心脏。
这是个套,钻不得。
“恩?”沈迟挑眉。
福慧努力作出一副正直的表情,认真道,“我说,西湖牛肉羹的牛肉一定的挑仔细了,不能买到耕地的老黄牛肉。”
“啊呸!”色长大人鄙夷地啐她,“瞧你那点出息,平时在宿舍跟我们仨叫板叫的挺欢畅的,沈迟这么随便一威胁你就蔫了。出去别说是我们403宿舍的。”
你以为我愿意说自己是403宿舍的啊,福慧腹诽,又不是多么光荣的事,一个GV之王,一个AV之圣,还有一个是GV、AV通吃的极品。
“你就再说一遍他能把你怎么着啊,吃了你不成!要是我,我就早说一百遍一千遍!”色女二号恨铁不成钢。
“不用一百遍,更不用一千遍。”福慧接口,“在那种情况下,你只要敢当着阿迟的面再说一次,老二,这个月,咱们宿舍的开水我江福慧承包了。”
被叫板的美女嘴巴张了张,复又张了张,讪讪道,“你家阿迟那笑里藏刀的摸样确实挺渗人的。”。
“是吧!”福慧蔫蔫道,“方圆一米之内,感觉冷风飕飕地吹。”
“慧慧啊,这样下去不行啊,完全的一边倒,你的家庭地位会越来越低的啊!”
福慧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其实她也发现了呢,重逢后的阿迟变得很不一样,她好像越来越怕他了呢,明明以前都是她欺负他来着,怎么一下子掉了个?
不行,要打好保卫战,捍卫自己的地位,誓将裸画计划进行到底。
“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先得到男人的人。”色长大人五指收紧握成拳头,恶狠狠地教导。
“说到这个,慧慧,你跟沈迟也勾搭了有一段日子了,究竟发展到哪个阶段了?”色女三两眼放光地问。
福慧望了望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的三头禽兽,挣扎,“这个,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可以。”
整齐划一的声音。
“那个,”福慧有些不好意地说,“前几天去看围甲联赛的时候,牵手了。”
“哐当——”三声,三个极品女人跌坐到地板上。
“靠,慧慧,你迟钝也就算了,沈迟看着挺聪明一娃,出手怎么这么慢。”
“你错了,老大,是咱们慧慧出手太慢了,这么一极品男人好不容易脑袋秀逗一回,机会难得,先强了再说!”色女三接口。
“滚!”福慧怒。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一会儿就到。”福慧接到沈迟的电话。
三女看着福慧飞奔出门,对视一眼,得出共同的结论,“沈迟的电话。”
学生会刚忙完迎新晚会,组织干部去玉泉山泡温泉放松一下,勒令必须家属。
沈迟不知道,此政策是针对他而实施,听说大名鼎鼎的国际金融二年级的才子被一个商学院的小师妹搞定了,纷纷按耐不住好奇心,想一睹芳容。
一行七个男生,五个挂断电话后匆匆赶去接女友,廖程远女友之位置暂时空缺,他手指夹着烟,试图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到沈迟挂断电话坐在他旁边,随口问,“怎么,女朋友没时间?”
沈迟笑笑,“她说一会儿就过来。”
果然,不出一刻钟,福慧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沈迟面前。
沈迟把手中的水递给她,嘱咐,“我又不是不等你,下次不要跑这么急。”又问,“换洗的衣物带了吗?”
“你不早说,”福慧猛灌了几口水,抱怨,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背包。
订房间的时候,排在前面的情侣心照不宣地定的单间,福慧陪着沈迟站在队尾,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又一眼,试图从这人身上寻找出类似尴尬的情绪。
沈迟别扭地侧过头,轻咳了声,下令,“不要东张西望的。”
福慧听话地低头,盯着脚尖默默思考,是得想个法扭转一下局势了。
廖程远拎瓶可乐走过来,,见状想起自己肩负的重任,借机逗她,“江福慧啊,我们沈大才子出了名地难搞啊,说说你的心得,怎么搞定人家的啊?”
程见雪也问过这个问题,后果嘛,至今记忆犹新。
福慧下意识地瞄了瞄正伸手拿房卡的沈迟,琢磨着怎么开口才能不惹着他,同时又满足提问者的好奇。
唯恐福慧又没心没肺地爆出惊天动地之言的沈迟,闻言,火速转身,一把扯过福慧,解决了她的难题,“我们俩一件钟情。”
“扑哧——”廖程远刚入口,还来不及咽下的一口可乐,悉数喷到福慧脸上。
福慧摸一把脸,恶狠狠地盯着喷她一脸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掐死他,最可恶的是,目瞪口呆的廖程远还不忘他扒消息的职责,问,“真的吗?”
真你个头!要不是沈迟揽着她肯定踹他一脚,太可恶了,实在可恶了!
晚上,福慧做了个美美的梦,梦里她遵照老的嘱咐,将生米煮成熟饭,霸王硬上,把阿迟给强了。
梦里,福慧发现阿迟竟然是个传统好男人,被强了之后,竟然眼泪汪汪地让她负责。
平时对她颐指气使的阿迟竟然跪在她面前,眼神幽怨地求她负责,福慧想着想着,“嘿嘿”在梦里笑出了声。
可惜,醒来发现是个梦,福慧趴在床边,望着地铺上睡着的沈迟翻了个身,他规规矩矩地穿着条纹睡衣,闭着眼睛,浅浅抿着唇,显得温润而美好。
“阿迟?”福慧轻声叫。
没反应。
“阿迟?”福慧加大音量又叫了一次。
还是没反应。
看来真的是睡着了。
福慧目测了一下床离地板的高度,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防护措施做到最好,来回探测了一下落地位置。
福慧慢慢移到床沿,侧着身体,一只脚先探出,好了,着陆成功。不错,出师大捷!
接着是手,右手抓住床板借力支撑住身体,伸出左手慢慢够地板,第一次,差一点,再来,还是差一点点,第三次,悬空的手指终于够着地面。
哦耶!
福慧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地滑到地板上,四肢着地的那一刹那狠狠地松了口气。
干得不错,江福慧!福慧闭着眼睛表扬了一下自己。
淡定,淡定,福慧深吸一口,然后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表情变得极其怪异。
沈迟侧躺着,一手放在腰侧,一手撑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看着福慧。
福慧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结巴,“你……。不是睡着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那双眼睛清亮逼人,哪有丝毫刚睡醒的朦胧样子,况且她这样一问,嫌疑岂不是很大。
沈迟仍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本来睡着了,但是被某种恐怖的笑声惊醒了。我记得睡之前你是在床上来着,怎么一睁眼就在地上了?”
恐怖,这人竟然敢说她的笑声恐怖,真是实在太没眼光了。
但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可怕,比笑意盈盈地威胁她再说一遍试试时,还要可怕一百倍。
福慧讪讪着解释,“那个,掉床了,我睡觉不太老实,偶尔掉床。”
沈迟点点下巴示意她赶快回去。
福慧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太郁闷了,睡不着。
沈迟仰面躺着,平时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乱乱的,更有几缕跑到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比平时显得稚气。
福慧不甘心,估计重演。
一系列程序刚捣弄完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身侧窸窸窣窣声音,她侧过头一看,顿时气疯了。
死沈迟居然抱着被子转移到了刚刚还属于她的大床上,临走还轻飘飘地讥讽她,“既然你这么喜欢谁地板,那让给你好了,我正嫌咯得慌。”
讨厌!
真讨厌!
特别讨厌!
福慧气急败坏钻进被窝,悲催地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亲看文愉快!
大大发现收藏每天个位数增长,不错,好歹涨了点!
阿迟的全(luo)画(番外下)
沈迟直起身,靠着墙壁坐在床上,脊背习惯性地挺得直直的,他沉默着,一粒一粒将睡衣的扣子扣上。
福慧蒙着头,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拼命折腾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见她还不死心,想了想,问。“你就那么想画?”
福慧探出脑袋,抬眼看他,眼神幽怨,点头。
闻言,沈迟有些别扭地侧过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你说的那个,不可能!”
原本以为事情出现转机,没料到他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福慧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我看廖程远就不错,人长得又好看又和气。最重要的是,人家也比你好说话多了。哪像你,张口闭口不许、不准、不可能。”她一边威胁一边套上外套,一副我现在就实施给你看的架势。
一步、两步……
十步、十步半……
门近在眼前,再磨叽也挨不了多久了,阿迟真讨厌,怎么还不追她。
福慧沮丧,难道要自己走回去,那多没面子,以后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福慧牙一咬,心一横,认命地将手放到门锁上,慢慢扭动。
“咔——”一声,门应声而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福慧深吸一口气准备悲壮地慷慨就义,却在下一刻如愿以偿地被沈迟黑着脸拉回屋内。
“江福慧……”他没好气地说,“你……”
“我怎么啦?人家廖程远肯定不会恶声恶气地说,不可能。”
“不可能”那三个字被她咬牙一字一字蹦出来,活脱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摸样。
“你敢!”他有些生气了。
“你要是给我画,我就不敢了。”她知道死磕不行,瞬间转了个语气,瞅着他,“好嘛好嘛。”
“……”
沈迟看着她,默了默,别开脸,轻咳了一声说,“我是说,全luo不可能。”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黑脸。
福慧气鼓鼓地瞪他,渐渐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直愣愣地盯着他脖颈处□在空气里的肌肤。
此刻,那平时光洁莹润如同上好汉白玉般的肌肤竟然泛着薄薄的绯色,一贯漠然的脸上居然也带了一点可疑的绯红。
福慧张了张口,嗓子干干地问,“阿迟,你是在害羞吗?”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孤傲不群的男孩子居然是有些内向的,连提到“□”这样略带直白的字眼,都会别扭地侧过头不看她。
闻言,沈迟迅速地侧过脸,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只是脸上可疑的绯色又浓重了些,暴漏了他心中的不安。
顿时,福慧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热气直冒,瞬间红透。
□不行,折中的结果是半裸。
福慧坐在画板前,看着前方的沈迟,欲哭无泪。
平时偶尔还害穿V领绒衣的沈迟,此刻却穿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一脸漠然地站在她面前。
穿保守的衬衫也没什么,可是整排的扣子都扣的紧紧的,难道她长了一双透视眼,如此创作裸画。
可怕的是,此人还一脸淡漠,一副近我身者死的神情。
又威胁她!
福慧嘴一瘪,可怜兮兮地说,“阿迟,我们说好的,半裸。”
福慧瞅了瞅,见食言的某人神情有所松动,斗胆伸手想要解他扣子。
沈迟垂眸盯着她,福慧觉得脊背发麻,却强壮镇定地将脱美男上衣的事业进行下去。
一颗,两颗……
胸膛中的心怦怦直跳,几乎有破喉而出的架势,福慧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不经意间,手指碰到他如玉般光洁温润的肌肤,触觉微凉。
三颗……
两人靠得极近,福慧垂着头,几乎能够将瞧见微微露出的腹肌。
“江福慧,你眼睛往哪瞄呢?”沈迟凉凉地问。
扣子已经解开一半,坚实如玉般的胸膛半敞,福慧看着,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福慧怯怯地看他一眼,见他暧昧地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她。
手指滑落到下一个目标,却被沈迟捉住,他下令,“就这样吧。”
“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
沈迟冷冷扫她一眼,指控,“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
每次都是这一招,威胁她,福慧怏怏回到画板前,
这一次,她没有遵照写实的原则。
画中的男子随意靠坐着,微微仰着头,眼帘低垂,淡漠的几近倨傲的姿态,却衣衫凌乱,如玉般坚实的胸膛半隐半现,那样疏离的神情与散乱衣着构造出的奢靡意境相撞,迸发出极其魅惑的镜像。
“你这是画的谁啊?”沈迟绕道画板前看了一眼,一边扣着扣子,一边不悦地指责。
这是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了,好像第一次,那些线条随着她心中所想延伸、交汇,完美地吻合了脑中的幻象。
“我心目中的阿迟呀!”福慧盯着画,傻乐。
视线自画板移到福慧脸上,他看着那个样子的福慧,轻轻抿着唇笑了。
闻声,福慧微微仰头看他,只觉那笑如融融春意瞬间击中了她,身体里倏地一下有一股暖流,从心脏一直涌到四肢。福慧看着就有些恍惚,轻轻抿着的唇角异常性感,好像受了蛊惑,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
沈迟弯腰作势要收素描纸,趁着他俯身的一刹那,她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扯住他衬衫的下摆,迫使他低下头,然后就那么仰头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迅速离开。
沈迟心神一荡,怔忪了一下,然后在她离开前抬手阻止了她,他一手拦着福慧的腰一手一手托住福慧的后脑勺,迫使她靠近自己,重新封住了她的唇。ZEi8。Com电子书
他轻轻地舔舐允吸,带着生疏,些许试探,怀中的福慧蓦地身体僵硬,几乎屏住了呼吸,久久反应不过来。感到福慧的错愕,他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停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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