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议论声四起,场中众人已经丝毫没有顾忌,纷纷说道:“何语小姐不是已经……”
“对呀,朝廷的追封都已经到了,王爷为何说只要她回来就是王妃呢?”
“莫非,王爷糊涂了?”
……
郑明远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议论,见大家将目光都看了过来,他方才笑道:“王爷既然如此说,那如果阿绫出现,可否当场赐她王妃印?”
“可,本王并未将印玺带来……”
“王爷不必担心,老夫特意嘱咐过王爷的随从将印玺带上。”
闻此言,周天行已经是喜上眉梢,道:“难道、难道她当真在卿家的府中吗?”
郑明远笑着让随从呈上印玺,站起身说道:“王爷有所不知,当日王妃并未被火烧死,而是被歹人加害……她因为聪慧,巧计逃脱,如今带着王爷的孩子赶了回来。”
“她……”周天行显然失了仪态,一把抓住郑明远的手臂,接着道:“快、快叫她出来。”
“王妃请出来,受王爷赐印玺!”
话毕,萧予绫抱着孩子从屏风后面款款走到人前,还不等她站定,周天行已然大步迎了上去,低喃:“阿绫,真的是你……”
说着,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作势欲搂抱她,可见到她怀里的孩子时,他的动作忽然一滞。
萧予绫注意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久久停留在孩子身上,而后有些无措的说:“这个孩子……”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笑答:“自然是王爷的孩子,王爷可要抱抱?”
他颔首,小心的伸手去接,面上表情十分慎重。
当孩子到了他怀里,他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僵硬。比起他的拘谨来,小家伙倒是一点不认生,眼睛一眯笑了起来,笑得双手直扑打。
猛然见到孩子笑,周天行好似亢奋许多,倏忽将孩子高高举起,大喊道:“这便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萧予绫眼见着孩子被他双手撑起举过头顶,顿时瞠目结舌,本要劝阻,可见他笑得嘴角咧开,连称谓都全然忘记,她的动作顿住,只是担忧的站在原地望着孩子。
场中的人,立时站了起来,对他齐齐一拜,道:“恭贺郡王,喜得贵子!”
被他高高举起的小家伙乍被举高,竟然丝毫不惧,又是一阵的手舞足蹈,令得周天行欢喜非(炫书…提供下载…)常。
恰在此时,郑明远呵呵一笑,赞道:“小公子如同王爷小时一般,年纪虽幼却丝毫不胆怯!”
闻言,周天行更是欢喜,道:“本王欲赐名为……”
不等他说完,萧予绫立马跪地道:“王爷,孩子的名字绫斗胆取好,叫做阿翼,愿他如身长飞翼般可在苍穹之中自由翱翔。”
周天行一愣,将孩子放下抱在怀里,沉吟片刻道:“这个名字甚好,甚好!如此,本王便为他取个字吧,阿绫看子都如何?”
“王爷,这个孩子是两位绫的故人舍了性命方才救回来,为了让孩子铭记救命之恩,绫欲让孩子取两位恩人的名讳为字,唤金蛮。”
她话落,周天行悻悻然,双眼无措的看向怀里的孩子,随即又自我解嘲般笑道:“如此,那便字金蛮好了,本王想好的名字可以留待以后的孩子用。”
萧予绫俯身跪在地上,看不见他的表情,闻他之言,忙叩头谢恩。心里却暗暗回道,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孩子,等她做完想做的事情,不会对他留恋半分。
她这一叩,周天行的笑脸有些僵硬。她比之以前守礼许多,可就是这守礼,让他隐隐不舒服。
一旁的郑明远眼见气愤怪异,忙道:“王爷,还请给王妃赐印。”
闻言,周天行颔首,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奴婢,而后接过侍从手中的印玺,道:“今日,本王将郡王妃印交予萧氏,望萧氏……”
他话未说完,忽闻一妇人高声喊道:“郡王不可!”
众人立即循声望去,便见于然面色不善,愤愤然站在场中。
周天行蹙眉,道:“本王已经奏明朝廷赐阿绫以封号,如今她又诞下子嗣,有何不可?”
“她、她……”于然那一喊显然喊得鲁莽,待周天行询问她原因时,她却是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出来。
在众人看着她的眼神慢慢从惊讶转为了然,进而开始嘲讽和同情之时,她的仪态再也无法维持,面上青红一片,真是既羞又怒。可于然知道,赐印玺之事非同小可,印玺给了萧予绫不仅是给了她名分,更是给了她权力。
所以,无论如何,于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落到他人的手里。她不语,却也不退下。
见状,郑明远正色道:“阿然小姐还请就坐,有什么事情,待王爷给王妃授了印玺再说。”
闻言,于然一咬牙,直视周天行说道:“王爷,你上报朝廷说王妃已死,如今王妃却活了过来,难道不怕朝廷治你欺君之罪吗?再说,从来人死不能复生,这个王妃是真是假,何人能保证?其中事情太过蹊跷,还望王爷不要意气用事。”
周天行的脸沉如水,没有平时的半点和颜悦色,厉声答:“阿然小姐费心了,本王之事本王自会处理,阿然小姐还请宽心。”
在座有几个贵女素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风头过人的于然,听到周天行暗讽于然多管闲事,她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人甚至开口说道:“阿然小姐还是快快坐下吧,王府的事情,何劳小姐过问。”
“是呀、是呀,前段时间总说自己是郡王的知己,是郡王将来的王妃。如今,郡王已经将话说得明白,要是我,早就哭着跑回京城了……”
这话说得于然再也无法承受,周天行没有派人到她家中下聘,刚才更是明明白白告诉萧予绫,告诉众人他和她没有关系。
她面色一沉,也不顾什么仪态,当场疾步离去。
眼见于然被气跑,跪在地上的萧予绫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甚至没有来得及为于然吃瘪一事而高兴,脑海中便一径开始想着这些日子呆在郑府,听到府里上上下下夸赞周天行重情重义的话语。
她不是不知道周天行要为她守节三年之事,也不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能做的,终究只是守节三年,三年后照旧妻妾成群。
如今她回来了,他自是高兴的,见到了孩子,他也是高兴的。但高兴又如何,若是于然愿意,怕还是能成为他的平妃!
他对她,或许已经不是全然的利用,可也不会是全然的感情!
她自嘲一笑,暗道,想那许多做什么,早就下定决心要心无旁骛的报仇。她此番回来,目的不是和他白头皆老,只是为了让于然血债血还!
授印玺之事没有因为于然的离开而受到影响,周天行手持印玺,看向跪在他下方的萧予绫,继续说道:“今,本王赐萧氏印玺,惟望萧氏与本王同心同德,管理好王府之事,让本王无后顾之忧。也望萧氏传承后母之贤良淑德,令王府上下其乐融融。”
萧予绫伏地一拜,道:“妾,铭记王爷教诲。”
话毕,她抬高双手,将他手中的印玺接了过去。
周天行忙将她搀扶起来,道:“现下本该行大礼才是,只是……待本王将你被奸人所害之事奏明,再*持婚礼吧!”
萧予绫摇头,对于婚礼她早已经没有了期待。甚至,她怀着一颗仇恨的心,她的想法也变得十分极端。她认为,在她没有大仇得报之前,若是过得太安逸,恐难令九泉之下的故人瞑目。
她再次暗暗提醒自己,前来只是为了报仇而已,所谓的婚礼和感情,都一文不值。
见她摇头,周天行面露不解,问:“你……”
不待他问完,她一笑,答:“王爷已经赐妾身印玺,且妾身连孩子都有了,所谓的大礼能免则免吧,也让世人知道妾身和王爷一般,都是勤俭之人。”
说着,她微微一顿,道:“倒是上奏朝廷的事情,不知王爷是否为难?”
周天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道:“阿绫不必担心,本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下卷 一世情缘 第十六章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郑明远的寿宴结束,周天行与萧予绫相偕离开。
马车的车舆随着轮毂转动而不断摇晃,萧予绫头上的凤冠和头侧的流苏也跟着颤了起来。她怀里的小家伙看着金灿灿、一晃一晃的流苏,似乎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努力的伸手去抓,连抓几次都没有抓到,却丝毫不气馁。
此刻,周天行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想问她当初为何要装死骗他,想问她为何不愿意跟着刑风回来,想问她现下可开心。更想告诉她,若是她想要王妃的印玺,大可以直接来找他,不用向郑明远求助,演出今天这一出。
只是,所有的话,本已经到了他的*,他却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看着眼前平静的她和眉开眼笑的孩子,他的心已经被塞得鼓鼓胀胀。
现下,她在他的身边,她怀里还抱着两人的孩子,来日方才,许多事情说与不说好似已经不重要。
他挪了挪身体,紧紧挨着她,看了看她头上的凤冠,还有被金发撑撑得鼓鼓的头发,手一伸便按在了她的脖颈上面。
乍被他的大手碰到肌肤,她的身体一僵。待发现他的手在她脖颈上面来回的按压,刚好按到她因为沉重的发撑和凤冠的下压而酸疼的肌肉时,她才慢慢放松身体。
她本来想保持端庄的仪态,可他按压的手法实在是高明,令她僵硬的脖颈感到阵阵酸胀的同时也舒服无比。
渐渐地,肌肉酸疼得她有了泪花,却又忍不住嘤咛出声。这种感觉,真正是痛并快乐着。
听到她的声音,笑容在周天行面上绽放,晃得萧予绫微微有些失神。他的面颊本就白皙,即便现下有些瘦弱,却因为他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显得格外耀眼。这一笑,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周天行将她表情看得清楚,更加靠近她,索性停了手上的动作,改而一把搂住她,脑袋一低就吻住她的唇。
她被他箍住,进退不得,因为怀里有孩子,竟然都不能伸手推他一下。
眼见着他越吻越深,手都已经滑到她的*前面隔着衣服握住她一边的柔软轻捏,弄得她十分*。
再这样发展下去,她和他今天是要在马车里面失态了。
幸好,她怀里的小家伙猛然哭了起来,哭得声音洪亮,令周天行不得不停下动作。
他看向眼泪汪汪的孩子,不满的蹙眉,道:“他怎么了?”
萧予绫手忙脚乱的伸手摸孩子屁股,而后面红耳赤的说:“许是、许是饿了……”
“那将他抱给奶娘吧!”
萧予绫怔住,嗫嚅说:“他、他没有奶娘……”
孩子出生时,阿金确实为他找过奶娘,但萧予绫以为自己的奶水总比别人好,加之她奶水也算是足,便一直没有要奶娘。
到了郑府,郑明远为孩子安排了奶娘,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不算认生的孩子一旦到了吃奶时就认人得很。只要看到对方不是萧予绫,他张嘴就大声哭出来,根本不吃奶。往往哭得脸青脖子粗,好似要晕过去一般,如此一来,萧予绫便不忍心了。
周天行蹙眉,好似没有听明白萧予绫的意思,道:“可是原来的奶娘没有带来?那便让人给他喂些米浆充饥,回府我便命管家去找几个奶娘来。”
“不、不是……他吃、吃我的……”
闻言,周天行双眼圆睁,诧异过后便是脸沉如水,道:“那怎么行?自古以来,皇室血脉皆不可放在生母身边抚养,你怎么可以自己喂养?而且,你堂堂王妃,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萧予绫有些委屈,张了张嘴,想说母亲喂养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和孩子是谁的血脉没有丝毫关系。
话到嘴边,她转念想到,好像历朝历代的皇室孩子出生后都不能放在生母身边。有些朝代为了防止后宫专政和外戚势力过大,更有严苛规定,孩子未满三岁是不能擅自见生母的。
思及此,她抿了唇,不说话。
孩子的哭声渐大,甚至还带了咳咳的声音,听得她心疼。
周天行见状眉毛几乎要打成结,道:“你不可再亲自喂养他,我这就命人将他抱走。”
萧予绫倏忽看向周天行,待确定他不是玩笑话后,她便也沉了脸,道:“他现下饿了,即便你要按照规矩行事,也该让他吃饱了这一顿。”
“让人给他喂米浆,饿不着。”
“王爷未曾带过孩子自然不知其中心酸,更不知道孩子的脾气!所谓知子莫若母,妾身抚育他八十七天,自然了解他。如今你给他米浆,他断然不会吃……”
她的话中有讥讽和指责之意,周天行如何会听不出来,他很想说当初是她带着孩子离开,是她没有给他抚育的机会。
但他理智尚在,找寻她的这些日子里,他便想得很清楚,找到她后善待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他沉吟片刻,正欲张嘴,却见萧予绫已经开始了动作。
原本是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喂奶的她,现下因为负气而全然没有了顾忌。她将孩子小心放在膝盖上,一手扶着孩子,另一手便去解衣襟。
周天行瞠目结舌的看着,看着蚕衣的领子大大敞开,看着里衣也被拨到一边,看着她里面根本没有穿贴身的内衣……
孩子已经不哭了,因为他得偿所愿的含住了乳 头,正啧啧有味的*着*。
周天行越看越不自在,他忽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妇人,很久没有了……
他感觉身体在起变化,*和疼痛同时向他袭来。他扯了扯衣袍,好似为了让萧予绫注意到他一般,粗声粗气的说道:“孩子必须交由奶娘抚养!”
萧予绫没有搭理他,将头侧到一旁。她这一侧,刚好让他看到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另一边饱满、挺翘的浑圆。
他双眸中如同有两簇火焰,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微微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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