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莲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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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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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凤凰又出现了。

但我却不能肯定这个血凤凰是步疏。

这人极有可能是借著血凤凰的名义杀人。因为步疏的内力大半个天山的人都知道,绝对无法做到这种境界。

唯一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我只能想到重莲。

但不可能是他。这几个人跟他无冤无仇,他没有理由会去杀他们。

谜团实在太多,我只有不断往豔酒那里跑。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智珠在握,只是高人的本领就是什麽也不说,什麽都等著别人去做。

原本期待他能再高深一下,结果我去了天狐宫,发现大殿里一片狼藉。

豔酒依然穿著他的精工红色长袍,他身边的女子们依然国色天香。只是那些女子们都在抱头鼠窜,而豔酒站在他的金色轮椅上,晃著雪扇,形象全无。

我被一个冲出来的女子撞上,她连连道歉,飞速往外跑。

不过多久,又有一个女子撞到我的身上。

我扶住她,道:“发生了什麽事?

“不知哪里来的小丫头偷偷带了一盒子蟑螂,倒在大殿里,好多蟑螂,好多,好恶心!”

然後她跑了。

我怔怔地看著里面,豔酒的眼睛惊恐地睁大,实在有点可怕。

这场景实在似曾相识,我一时记不清在哪里看过。但实在看不出豔酒这麽大个人,长这麽丑还怕蟑螂。

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我走进大殿。

琉璃灯盈盈发光。地面上四处都是深红色的油亮蟑螂。

他站在椅子上,和我不尴不尬地对视著。

我笑笑,走过去,伸脚──

“等等──”

我脚悬停在半空。

“不要用脚踩。”

我哦了一声,蹲下来,伸出大麽指,当场就按死一只。然後我立刻听到豔酒发自肺腑的抽搐声。

“你怎麽可以这麽恶心?”他使劲晃著扇子,又从孔雀屏後撕'。。'下一块布,扔给我,“用这个包起来,扔出去就好了啊。”

“这个是真丝的,太浪费了。你别看就行。”

我刚要下手,他又道:

“不要用手按!这是命令!”

“你再对我凶,我把它们全部按死了再喂你吃。”

豔酒果然不说话了。

看来他的洁癖还不是只有一点。

想当年我在乱葬村,什麽虫儿没见过啊,什麽虫没玩过啊,包括菜青虫也就是红钉叔叔最喜欢说的猪儿虫,我都经常蹂躏。捏著它肥嘟嘟绿油油的身体,它那柔软的肉红触角,比不小心摸著邻居姑娘的胸部还爽。我还喜欢搓它们,因为它们肉墩墩的,非常可爱。搓来搓去看它生不如死,我会觉得很兴奋。但有时候会不小心把它给搓死,我会有点心痛,毕竟每次抓这种虫子的代价就是破坏一个菜园子,破坏菜园子这样的事有损我林二少的形象。所以我会格外珍惜它们,把它们烤了送给小花菜头吃。而每次我做这种事的时候,林轩凤的反应不会像豔酒这样夸张,但他一定走很远,对我露出鄙视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让我收拾蟑螂这种小菜,传出去都丢死人了。

但既然宫主如此害怕,我也就大材小用一次。

收拾干净蟑螂後,我走过去,准备扶豔酒下来。谁知他一个飞扇打在我头上,格外认真道:

“离我远点,不要碰我。去洗手。”

“好吧,但是你从哪里弄来这麽多蟑螂?”

“一个侍女的闹著玩罢了。”

啧啧,这谎撒的,都不打草稿的。

我对他的私生女也不感兴趣,去洗手。

谁知刚走到门口,看到砗磲抱著奉紫冲进来了:

“宫主,我实在对付不来雪芝,只有──”

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住。

我揉揉眼睛。

没错,眼前的人是砗磲。

他怀里抱著的人是奉紫。

奉紫看著我,他也看著我。

我回头,看看豔酒。

顿时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这个场面是多麽的诡异。

我需要理清一下我的思路:首先,砗磲被重莲命令自杀後便消失了,现在他出现在天山。其次,他在重火宫从来没有抱过我两个女儿,因为他不会照顾小孩。他的功能就是替重莲抓人杀人。他会抱奉紫,也就是说他把奉紫给掠过来了。而且他提到了雪芝,也就是说,连雪芝也被抓过来了。最後,重火宫和天山是对立的关系。砗磲背叛重火宫,开始替豔酒做事。

也就是说,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都在豔酒的手里。

我不洗手了。

我转身,飞奔到豔酒面前,用那个依然沾有蟑螂粘液的手对著他:

“把我女儿还给我。”

豔酒急道:“林宇凰,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对她们怎麽样。”

“你现在还想骗谁?”

“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问奉紫。”

“我女儿单纯可爱,你想骗她们还不容易?给我放人!”

“二爹爹──”

奉紫在後面喊我,我一听她的声音神经就碎裂。我刚一回头,穴道就被豔酒点了。

豔酒使劲摇著扇子,指著门外:“抬出去抬出去,快抬出去!”

我被人放倒,手还指著天空,就被抬出去了。

七九

刚被人放下来,我脑中就飞速闪过一个场景——我终于知道为何刚才艳酒看的姿势看去这么眼熟了。

记得很久以前,也忘了是哪里,重莲曾经站在床上,以同样惊恐的目光看着地面。当时似乎有急事,我没来得及进去,此事也就没了后文。但现在想想,以大美人那种超级清高的性格,真的很有可能害怕蟑螂。

原来高人都是害怕虫子。

我自个嘿嘿笑了两声,头脑中飞过一个设想,越笑背上越冷。

如果,我是说如果——艳酒和重莲是同一个人,那会怎样?

我百般说服自己重莲不可能如此老道圆滑,可是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他消失得越多,天山活动得越多。还有,望植杀了卫流空以后一直待在天山,若重莲能这样轻易地杀了他,天山早该被铲平了。

三观的人不敢轻易杀自己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望植是艳酒杀的。

而且重莲成亲时,是我瞎了以后第一次和他见面。而他并不惊讶。

但能推翻这个事实的证据也太多了。

例如,重莲和艳酒曾经同时出现在洛阳。

不,不对。他们同时出现,却没有同时对话过。

如果重莲是艳酒,那我的行为可以说完全在他掌握之中。而且,他给步疏的钱,步疏都给了艳酒。他给白翎的钱,白翎都给了红裳鬼母。到最后,红裳鬼母的钱又属于艳酒。

只需要钱,而丝毫不限制人的天山,自然吸引了不少名门人士前往。他们可以从中获利,却不知道最大的庄家,还是他。

然而这些都只是好处。

倘若他们是同一个人,重火天山的人互相残杀,眼看这些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为他而死,他无动于衷。

在幕后操纵乾坤,在外却是受害者、重情重义的莲宫主,这未免……有些骇人。

而最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艳酒和林轩凤的关系。

看着天山的人出去,我晃晃脑袋,一头扎进被窝。这事我说什么也要证实,只是现在缺个方法。

两个时辰后,天近黑。

一丝金光在云朵间若隐若现,迷雾中的烟影城月宫一般的高贵。

我到天狐宫去找艳酒,他不在。我又离开天桥,进入九天寒碧谷。

顺着月光,摸着老路,很快走到了温泉旁边。

水映轻风,风映笙箫。艳酒一身殷红的长袍垂地而散,艳丽如同天边的晚霞,繁霜中的杏花。

这一幕让我想起平湖春园的婚礼,婚礼后坐在小亭中独酌的新郎。

我一直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回头。

艳酒的五官比例真是不协调极了,几乎是和重莲往相反的方向跑。他的脸很大,颧骨很高,眼睛很小,嘴皮子薄得像层纸,鼻头也宽得离奇。可是,鼻梁却是相当的高。这可以说是他整个脸上唯一的优点,不过这一优点很轻易便会给缺点覆盖掉。

如果他是重莲,那他可以往脸上不断加东西,却减不得东西。

我眯着眼,想努力寻找一点缝隙,可是没有。

“你的两个女儿都在天狐宫里面,你要想和他们会面,请便。”

“我倒不担心他们,我是担心你。”

“哦?”他嘴角微扬,“担心我什么?”

“其实今天,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袖口里放了一个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它找出来?”

艳酒的小眼睛蓦然睁大,抬头怔怔地看着我:“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

他不说话,甚至不敢动。

“我怕提到那两个字,你都会发抖。”

他立刻站起来,脱下自己的长袍,扔在地上。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右手,解开袖口的布带:“我帮你找找吧。”

他忽然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放东西在你袖子里,你会不知道么。其实我是借机靠近你的。”

艳酒没有收回手,反倒捧起我的脸,轻轻说:

“想通了么。”

“是呀。”那脸实在不好看,但也不讨厌,勉强能接受。我笑笑:“林轩凤和重莲,都让我觉得太累了。这是世界上美丽的人太多,适合我的却未必有。最美的人我找过了,找个最丑的,或许还能白头偕老。”

艳酒愣了愣,慢慢松开手。

我抓住他的手:“况且,你还有一双很美的手。”

我没看错,他的右手无名指比食指短了很多。而左手我是看过的。

艳酒笑道:“如此一来,你忘了他们俩?”

“轩凤哥还未必,但莲,我想大概不可能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虽然我时常想他。”

“是么。”

“嗯,我总是会想他在床上的样子。他有世界上最美丽的脸蛋和身体,进入他的感觉也是世界上最棒的。”

“嗯。”

“我喜欢含他,含得他叫出来,然后再进入他。”

顿时四下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他在我身下轻轻扭动的时候,偶尔会舔舔上唇,那一刻的感觉,就是想狠狠把他给捅坏。他叫的声音也很好听,我就抱着他,抱着他高潮。”

“真看不出来你说话这样下流。”

“这个话哪里下流了?只是我很少说。如果他要是在这里,我一定会把这些话说给他听。然后和他通宵缠绵。”

艳酒轻轻喘气,上前一步就搂住我的腰。

“怎的,我的大宫主,激动了?”

他笑笑,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给我抱抱。”

“怎么抱?”

“你知道的。”

“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两个月之内不准动重莲。”

“好。”

“三个月。”

“好。”

“四个月。”

“林宇凰,不要得寸进尺。”

“你答应半年,今天晚上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好。”

我推开他:“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药。”

“不要用药了。”

“我很快就回来。”

我飞速跑出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看惯了重莲的脸,再看一个如此极端对比的脸,实在是噩梦。我希望自己的推测都是真的,否则给这个超级丑鬼给上了,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大美人。

我跑到数里以外,再悄悄蹿回去。

月光下,艳酒轻轻倚在凋零的桃树下,银茫碎裂在他的发上。

我特地放轻了脚步。

如果他能发现我,那他是重莲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树上。

两盏茶功夫过去了。

他来回走了两步,还是什么事也没做。

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明显看到他已经不兴奋了。但他还在那里等。我一直在等他做一点有意义的事,例如补妆什么的。

难道他那张丑脸是真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看样子我猜错了,这个觉睡不得。我还是金蝉脱壳吧。

刚准备离开,他忽然低声说:“还准备在那里待多久?”

我浑身一颤。

这声音,这声音……

是重莲的。

“你下来吧。”

我不动,还打算再确认一下。哪知下面的人忽然抬头,透过重重枝桠看着我:

“凰儿,你下来。爬在那里很有意思么?”

我探出一颗脑袋,声音有些不稳: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泄漏了?”

“现在不泄漏,一会做事的时候也会泄漏。”

我浑身僵硬,慢吞吞下来,慢吞吞磨到他面前。他抓住后颈,轻轻一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扯了下来:

“我看到你在我脸上找缝隙了。可惜这是个头套,你靠再近也看不到。”

“哦。”

他把外套和头套都放一边,顿时气氛分外尴尬。我分明有一堆问题想问,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一抬头,他已经抱住我,直接吻上来。

八十

湿雾微染,桃树层空。

失去了联络,沉默太久,到头来竟已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

山下是烟影城,烟影城中明明晃晃的,是一盏盏燃烧夜空的兰灯。越是灯烛辉映,黑暗与模糊仿佛就越是鲜明浸骨。

重莲与人亲热,一直有自己的方式。我喜欢他的方式,不是因为那如何高杆如何销魂,而因为它们属于他。

他不是粗鲁的人,他一直喜欢若即若离的亲吻。而这一次,他却紧紧地缠着我。即便是褪去衣服的瞬间,都像让他等了万年。

他搂着我慢慢潜入温泉。

一抹明月下,伴着湿润的软语,两具身躯在重重浓雾中热恋着。

我清晰地感受着他的触摸。即便是简单的握住手,也是与别人不同。

身体湿透了,滚烫的,让人分不清是我的温度,或是温泉的,或是他的。

我的额发上挂着水珠。他替我拨开,露出我的额头,看了我很久。

他紫色的双目澄澈而明亮,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的右眼上。

我搂住他的腰,笑道:“今天谁上谁呀?”

他吻住我的眼睛,嘴唇温暖,即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得到。我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他却把我头扳回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

“谁上谁?”

“凰儿,我在问你话。”

“我也在问你话。”

他看我片刻,水中的手已经悄悄游来,脱去了我的裤子。

他已经回答了。

在水里活动实在相当容易,稍微一蹬腿,整个人都挂上了他的身体。

“大美人,看你最近跟那些丫鬟玩得开心,技术增长了不少吧?”

“你会知道的。”

“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怎么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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