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左右远。山谷里小溪的源头是一眼拳头般大小的泉眼,石壁上有刻“无忧谷”三个大字,原来这个地方叫无忧谷。
我摘了一束山茶拿在手上,抬起头就发现那老人家冲我狡黠一笑,原本慈祥的脸变得有些滑稽,然后突然就消失了。我吓了一跳,醒了以后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梦,可是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阳台上的鞋上有黑泥,地上有前一天晚上梦中摘的山茶花,我蒙了很久才明白我真的梦游到了那个地方。后来发现我只要脑子里念头一闪过,我周围的景色就能变成无忧谷里面的,我居然可以在梦中的小世界和现实世界中自由穿梭,还有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事:我发现我肚脐下方长了一个金色的桃花形标记,进出这个小世界时候都能感觉到它会微微有些发烫,并且在里面的时间感觉比外面慢得多,连手表的秒针都很久才跳一下。
无忧谷里面无论什么季节的花都可以开,植物长得特别快,所以我去郊区的花圃收集山谷里还没有的花,去蘑菇园买山谷里没有的蘑菇,还有一些树和水果,水里也养上鱼虾和螃蟹,连蜜蜂都买了。所以我怎么能叫张初一起去呢?就算忽略他正在追我的事实,如果他问我收集那些东西做什么,我怎么回答?我担心被绑在床上做实验,所以我暂时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我这个感冒,大概就是山谷里太凉爽,外面太热,进出太频繁我身体缓冲不过来造成的。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出了一身汗,昨天晚上梦到了林骞,他在流泪。我想起他那伤心的样子,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个林骞,都分手了还要在梦里折磨我。想着今天星期五,一周的最后一天,想着挨过今天就可以休息两天,终于有了上班的动力,抓紧时间洗了澡吃了点早点赶着出门。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又遇到张初,操着手背靠着车等在我家楼下,我一出来他就看到了我。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我讪讪的说了句“那个,早上好,呵呵,昨天谢谢你。”他看了我的脸色,摸了我的额头,“嗯,烧退了,气色还行,上车吧。”
“不用了,我走着去就可以。”我一向是走路上班的,20多分钟就到办公室,我半年前搬家就特意往公司附近搬。
“你是要我开车跟着你还是硬拉你上车?或者你自己上车?”张初变得有些霸道,前两种都不能选,不想在大街上跟他拉拉扯扯,我只得打开车门上车。我坐在他车上有些拘束,想着昨天晚上他照顾我,觉得有必要请他吃顿饭感谢他,我跟他说了我的想法后他转过头来看我的表情,说:
“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还真被他说中了,我刚想硬着头皮说不是,他再次出声:“我为你做的任何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还,况且你没给我机会让我做更多,不是吗?昨天晚上这么点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大可不必觉得欠我,最好忘掉。”然后他苦笑起来:“你信不信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感冒了,愿意照顾你的人多的可以排队。”我囧,哪有那么夸张。
又是平淡的一天,好在我昨天忙得晚,该处理的处理的差不多,明天周六也不用来加班了,今天还可以准时下班。我平时加班没关系,就是不喜(。。…提供下载)欢周五下午加班。
感冒还没好透,喉咙变得有些痒,我偶尔会咳嗽一下。不过好几天没有准时下班了,出了办公室开还可以看到太阳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可是在公司门口又碰到了张初,我心里哀嚎一声,这次感冒对他来说,是一个来找我的最强劲的理由。
我想起茜兮中午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的话:“张初那副对你志在必得的样子,让其他对你有想法的人都打了退堂鼓。”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躲他,我的家,我的办公室,我常去的瑜伽馆和书店,我的作息时间他都一清二楚。
看来又躲不掉,要不干脆今天就请他吃饭跟他说清楚?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朝我走了过来,双手插在西裤兜里,脸上似笑非笑:“今天又要找什么借口甩开我?”
“呃,我不甩开你,我请你吃晚饭。”我想着今天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他估计是想起了早上我们在车上的谈话,他的脸变得有些难看:“我不想吃你请的饭!”直接拉我的手腕就要上车。
我很不好意思,公司很多人都认识我或者张初,在大门口这样拉扯实在是不好看,常去健身房的人力气也不小,我使劲挣都挣不脱他的手,快要走到车上的时候我们身后响起了有些熟悉又阴沉的声音:“放开她!”
我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心里的答案快要呼之欲出,这副桑音的主人,不是林骞吗?
会是他吗?他怎么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想回头确认但不敢回头,回头万一不是他,不是又要伤心失望很久?我脑子里装的仿佛不是脑花而是打着结的麻绳,理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被张初抓着的手腕被大力抽出来,张初那个常常去健身房力气很大的人居然被甩得一个趔趄,接着我被人猛的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我抬头一看,那张被太阳照着泛着阳光的英俊的脸,不是林骞又是谁?
☆、第三章 林骞(一)
我脑袋轰的一声,傻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眶酸涩,眼泪就快要流出来。我拼命的忍,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这么丢脸。林骞,林骞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抱我?为什么还很生气的样子?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我脑子混沌不堪,下意识的挣开这个怀抱,林骞没有难为我,虽然不舍但还是放开了我,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眼神热烈又不乏温柔,我被他盯的脸上似乎快烧起来,回头看了张初,而他的脸阴沉极了,用极危险的声音低沉的问:
“他是谁?”
我小声说:“林骞”
“林骞?!”张初的语气听起来仿佛知道有这么个人,肯定又是茜兮告诉他的,他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他现在跟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前男友?要不说大学同学?我那么排斥他已经跟我分手的事实,现在居然无比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前男友”和“大学同学”之间该选哪一个,或者都说?还没等我说出口,林骞却把我拉到他身后,一手反过来护着我,对着张初说:
“我是阿雪的男朋友林骞,先生贵姓?为何强行拉走我的女朋友?”
还是那么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明明是怒极了的话,却说的这么斯文有礼,良好的涵养无论何时都能体现出来。或许让张初误会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放弃我了,所以我不反对林骞的说法,就算知道他说的话是假的我都隐隐的有些觉得安慰和欣喜。
“男朋友?雪儿什么时候冒出个男朋友?没猜错的话你们已经分手半年了!”
我感觉到林骞的身体有些震动,他压抑着情绪,声音缓缓出口:“那是个误会,她生我的气了,我现在需要好好跟她解释,先告辞。”
林骞拽着我快步走到一边,他身高腿长,速度又快,他走两步我起码要走三步,我必须跟着小跑才赶得上他的脚步。他穿着白色衬衣米色长裤,那倾长的身影和不凡的气度,像个王者,相比之下我仿佛就是他身边的女仆。
我不明白形势,什么叫误会?我糊涂得紧,停下想找他问个清楚,他却招了一辆出租车,开门把我推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来,对着司机说了一句:“娜亚酒店,谢谢。”司机估计也看了林骞的脸色不对,不是聊天的好时机,一句话都没问发动了车。
林骞抿紧了嘴,把我的脸捧着掰向他,拇指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眉头皱得很深,停在我脸上的手有些发抖,似乎强忍着什么,眼圈都有些红,说道:“乖啊,一会再跟你解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所以我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他跟上次见他一样剪了利落的短发,眼神除了还是那么深邃,现在还多了些心痛和隐忍,鼻梁挺直,下颚的线条还是那么好看,整张脸十分俊朗,我看得有些呆。林骞根本就不用费尽心思讨好我,光是这皮相就能把我迷倒。
我有些不相信现在的状况,移开视线,可是除了他的脸,我又不知道眼光应该聚焦在哪里。
生活真是戏剧,分手半年的前男友突然出现,还说分手是个误会,我突然产生了不该有的希冀,难道是别人拿了他的手机恶作剧?难道真的是误会?我收到他说分手的短信以后,被彻底惊到了,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我等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他的消息就换了手机号,隔绝了和他的一切来往,连家都搬了。
如果真的是误会,我猛然转头看他,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代表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林骞把我的头按进他怀里,吻我的额头,侧着身紧紧抱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滑落,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娜亚酒店是四星级,离我的公司并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由于是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到。林骞付了车钱拉着我下了车,直奔17楼他住的房间,刷卡进了门就把我紧紧箍在他怀里。
同以前一样,我穿着高跟鞋,下巴刚好能放在他的肩上,柔软的地毯吸走了一切多余的声音。
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我伸手搂着他的腰,还觉得我像在做梦。他连声说:“阿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分手的,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原谅我好不好?”我觉得我听到了天籁之音,曾经做白日梦才能听到的话现在真的听到了,分手的噩梦做了半年,该醒了吧?我哭着点了头,说声“嗯”,更紧的抱住他的腰。
我是如此没有出息的轻易就原谅了他,我不管什么原因他说了分手,我只知道我不想一想起他的样子或者他的声音我立即就能流出眼泪,我不想为了躲避他的消息所有同学都不联系,我不想为了忘记他半夜三更还在办公室加班,我连他说分手的原因也不想知道,我怕我一问他就消失了。在他的怀里我能感受到他还是那么爱我,甚至比以前更爱我,这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抱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的腿都站得有些累,身子也被他箍得很疼,我挣扎了一下,林骞才明白过来,随即拉着我坐在房间里的床上。
他蹲在我面前细细的看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刻在他脑子里。
我也仔细看他,除了比以前黑一些,仿佛还壮了一些,以前偏瘦,现在正好。从他敞开的领口我看到了他的喉结和锁骨,麦色肌肤是如此的,呃,性感。
我感觉到有丝口干舌燥。我这个色女人。
林骞肯定没有我想得多,他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另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臂,眼泪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你怎么变得这么瘦?”我被他的眼泪惊得有些心慌,连说还好吧,也没有很瘦,只是瘦了一点点。虽然我觉得我是瘦了一点,以前的衣服裤子有些大了,但是茜兮说我这半年起码瘦了十斤,我一米六五的身高现在大概有九十斤多点,好像是偏瘦了。
可是我不愿意让林骞心疼,刚想找借口说我减肥呢,喉咙就发痒,猛烈的咳嗽起来。林骞赶紧给我拿了纸,轻轻拍我的背,声音颤抖:“你还生病了?”我咳嗽起来没空回答他,直到咳出痰吐在纸上扔进垃圾桶才舒服了些。看林骞心疼的不行样子,我刚想说点话安慰他,门口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这声音不像是服务员的,服务员敲门不会这么急,林骞也纳闷着一边回头跟我说等我一下,一边就去开了门。结果门刚开一条缝,我看到外面的身影就知道是张初,他居然追到酒店来了!
两个男人在门口剑拔弩张,张初虽然矮了林骞小半头,气势上却一点不输,盯着林骞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林骞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状况,要怎么处理?
我哆嗦着走过去站在他们中间,把林骞往屋里推,怯怯的对张初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你,你先回去好吗,我跟他有些话要说。”
张初紧盯着我,像是非要在我身上盯出洞来:“我一路跟踪来的,找到这个房间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我心里了然,他办事的方法多种多样,在酒店找个人是小菜一碟。下一刻,他的声音更阴沉:“什么话非要在酒店说?外面的咖啡馆才是说话的地方!他拉你来酒店目的就是跟你说话?别这么天真好不好!”
我跟着林骞来酒店估计让他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状况,可是我跟林骞大三就认识了,我们之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别人都不信。我一直很忙,打工挣生活费,林骞也一向尊重我,从来不勉强我。张初认为林骞拉我来酒店我们之间必然要发生什么,暗示的这么直接,我突然觉得跟他这个社会上混了很久的人代沟更深了。林骞听了他的话也火大了:
“张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跟阿雪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
张初看我的脸色知道话说重了,赶忙跟我道歉,然后说:“你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地点我来选好不好?放心,不会让你大出血的。有一家……”
“你不是说不想吃我请的饭吗?”我打断他的话。
“我改主意了不行?”张初有些急,声音高了两度。
林骞本来在我身后一直没说话,现在把我往后拉,温柔看着我道:“阿雪,你欠别人的,我来还。以后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
我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张初却一声冷笑,刚才吃的瘪貌似可以扳回一局,他对着林骞说:“昨天晚上雪儿烧得厉害,路都走不稳,我送她回家照顾她,她说请我吃饭是为了感谢我的……”
“够了!”林骞听不下去,“你对阿雪的照顾我很感谢,不过今天我和她刚见面,有话要说,张先生请回吧!”林骞打断他的话,然后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昨天病得那么严重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