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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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庶妃-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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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说:“可是我哪儿敢再回去呀太后不相信我走错了路,坚持认为我要到天庆楼去偷东西,我要是回到钟慧阁,岂不是找死?”

檀姑姑想了想说:“可是,你藏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总会被人发现的。”

“只能先这样了。”孟晓愁眉苦脸,“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檀姑姑啊,其实这里很安全啊,连太后都不敢来,那谁还会来这个凄凉的地方?这样好了,白天呢,我就老老实实待着,到了晚上,更加没人敢来,我再出来透透气。”

檀姑姑叹道:“就怕你会闷的。”

孟晓嘻嘻笑道:“不会的不会的。钟慧阁呢,主要是我已经待了七八天,难免烦腻,可是这里不一样啊,我才刚来,不会感觉闷的。”

“那你不怕这里闹鬼?”檀姑姑有些无可奈何。本来以为这个女孩儿也许是被自己的歌声吓到,崴了脚,因为心里抱歉,所以才出手相助。可现在倒好,人家这女孩儿一点儿也不生分,反倒想长住了。

孟晓依旧笑嘻嘻的:“哪里有鬼啊?要是有鬼,你们还能住这么长时间而安然无恙?”

檀姑姑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孩子。好吧,要真想住,随你。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关我的事。”

孟晓说:“不会的啦。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姑姑您在装疯,那怎么可能有人发现我住在这里呢?他们今天不是来搜查过了吗?又没找到我。说不定他们以为我已经跑掉了呢。”

檀姑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出去了。

到了晚上,孟晓趁着檀姑姑和两名宫女睡熟,悄悄起来,到各个房间去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满意的房间。这个房间破旧不堪,看来至少有二十年没人打扫了。拿着灯照过去,墙上有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绝色女子,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纱裙,头戴同色软帽,帽檐下一抹薄薄的轻纱,微微被风吹起,露出了那摄人心魄的容颜。

就是她了。

孟晓当即翻箱倒柜,终于找出那件落满了灰尘的淡绿色纱裙。抖了抖灰,套在身上,又翻出拿顶软帽,使劲儿拍掉上面的蜘蛛网,戴在头上,找一块破布擦了擦一面铜镜,照了照,与画上的女子倒也有几分相像,估计夜色之中也看不分明到底是不是,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冲着镜子做了一个“V”字手势,踌躇满志地出门去了。

来到姜玉容住的紫瑞宫——方位是听钟慧阁的人八卦的时候说的——又开始唱起了那支歌。

这一次,因为有了些经验,孟晓将这支歌唱得更加凄楚哀怨,声音更加飘渺空幽。当然,孟晓只是希望人家听见她的歌声,只是她这个人,看得越不分明越好,于是,她将自己藏在了一座回廊的尽头,旁边是一个荷花塘,若是情况不对,可以跳水逃生,也可以穿过身后的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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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容正在为孟晓逃走而伤透了脑筋,暗暗埋怨贺龙吟头脑发昏,竟然放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叛徒和窃贼。不过还好,先皇印玺还在天庆楼,并没有被她拿走。这让姜玉容松了一口气。

可是,孟晓已经逃走了。那些御林军搜查了北宫,却回来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藏在那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孟晓已经从北门逃了出去。因为皇宫的北面,与其他地方简直就分属于两个世界,越往北,就越没有人气,平时,也没有人去。第二种情况,孟晓就藏在北宫。可是,那里根本没人敢进去,怎么去弄个清楚呢?

其实,任何人从宫门出去,都有记载的。可是孟晓逃跑的那天晚上,竟然发生了例外。那几个守着北门的御林军,竟然自己都说不清楚有没有人从那里出去,因为他们溜号的溜号,喝酒的喝酒,没有恪尽职守。姜玉容恨恨地想,她总不会是插了翅膀从宫墙上飞出去了吧。

姜玉容自己,是打死也不敢进入北宫的,尽管,那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小楼。但是,让别人去搜查,万一那些人因为怕进入那座小楼染上晦气而没有尽心去查怎么办?当然,自己进去搜查是最放心的,但是,她敢进去吗?

想来想去,姜玉容想得都累了,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只能先睡觉

可是,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面飘进来一阵幽怨的歌声。

木叶零落兮秋风寒,

芳心无力兮峨眉残。

襁褓之中兮永分离,

近在咫尺兮无相见。

姜玉容“腾”的一下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大喊:“来人”

宫女们赶紧跑了进来。

“出去看看,谁在唱歌?”

宫女们应声而去。

她们循着歌声一路寻找,可那歌声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飘忽不定,一会在池塘对岸,一会儿又好像飘过了游廊,在水面上荡漾。其实,这只是她们的一种错觉。孟晓又不会轻功,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歌声忽左忽右呢?

找了半天,宫女们终于发现了一点情况。游廊的那一头,似乎有个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女子,不过长什么样儿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她戴着一顶帽子,遮着脸。

宫女们十分疑惑,因为她们从来没在宫中见到这么一个人,而且也很不对劲,现在才是春天,晚上还很凉,这个女子竟然穿着很薄的纱裙。

过了一会儿,大家忽然想起了北宫,以及北宫里那些被人们传说了很久的冤魂。这个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女子,难道是鬼而不是人 ?'…'

宫里的人隐隐约约听说过,姜太后曾经毒死过一个先皇的一个嫔妃,那个嫔妃被强行灌下毒酒的时候,穿着就是一件淡绿色的纱裙。

宫女们害怕起来,谁也不肯走到游廊上面去看个究竟。你推我搡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回去禀告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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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女子?”姜玉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下子失去了光泽,而变得灰暗,“你们看清楚了吗?”

宫女们小心地回答:“离得太远,她在游廊的那一头,我们不敢过去。但是,是一个身材很苗条的女子,穿着淡绿色纱裙,还戴着一顶淡绿色的软帽。因为帽子上垂下来的轻纱遮住了她的脸,所以奴婢们也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姜玉容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那歌声仿佛忽然飘到了自己的寝殿跟前。她顿时失去了平日的威仪,慌乱地将被子扯起来盖在头上,一面大声说:“让她出去让她出去”

宫女们从没见过姜玉容这幅模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互相看了一会儿,决定让太后安心一些,否则,她们会被折腾一晚上。

一个宫女说:“快快去给前后门都贴上钟馗的画像。”

宫女们纷纷跑去找钟馗画像。

大概是“钟馗”二字令姜玉容安心一些,她将被子掀开一点,颤抖着声音命令道:“给窗子上面也贴上”

不一会儿,这座寝殿里面贴满了钟馗的画像。

可是那歌声好像不怕钟馗,而是声音愈来愈大,简直就像是在耳边萦绕了。

姜玉容面如死灰,顾不得穿上外衣,赤着脚跑到一座神龛前,虔诚地跪倒,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道:“佛祖啊,请保佑我,保佑我不被邪祟所缠身。”然后,挺直身子跪着,手里捻这一串佛珠,口中继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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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在游廊那头唱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有些灰心,自己也累了,于是返回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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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容一夜未睡。

第二天,贺龙吟听说此事,特意来看望母亲。

姜玉容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听说皇上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她不想在儿子眼中留下一个软弱失措的形象。

贺龙吟已经转过了屏风:“母后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传太医来看过?”

姜玉容疲惫地摇摇头,哑着嗓子说:“母后不要紧。皇上怎么过来了?你事情忙,就不用亲自来了,打发个人来看一下就行啦。”

贺龙吟说:“那怎么行啊?朕必须亲自看过才放心么。”又吩咐去传太医。

姜玉容实在没有力气阻拦,只得随他去了。

太医号过脉,说:“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操劳过度,加上受了些风寒,所以会心神不宁。也不要紧,调养一阵子就好了。只是要少操劳,少吹风。”

贺龙吟放下心来,嘱咐宫人们悉心照顾,自己先走了。

姜玉容对太医的话很不以为然,什么受了风寒啊?不过,操劳过度也许是有的。这两天,因为跑了一个孟晓,使得她又想起了自己一直努力忘记的北宫,许多记忆被勾了起来,而且一幕幕在眼前会放,睁开眼睛,是这些情景,闭上眼睛,仍是这些情景。而闭上眼睛,情景会更加可怖。

姜玉容决定,在宫里做一场盛大庄严的水陆法会。

第二百零三章 淡绿色纱裙

第二百零三章 淡绿色纱裙     第二百零三章 淡绿色纱裙

金枫国的皇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道场,和尚道士们欢聚一堂,念经的念经,驱鬼的驱鬼,香烟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用宝剑刺穿一张纸符,又用嘴一吹,顿时,那张纸符烧了起来。道士挥舞着宝剑,灰烬乱飞,然后又拿了一碗清水,含了一口,猛然喷出来,接着嘴里大喝道:“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然后一个猛子跳下神坛,率领众徒子徒孙浩浩荡荡开往北宫,去捉拿妖魔鬼怪。

和尚们就比较安静了,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从蒲团上站起来,绕着一个祭坛模样的圆形台子左转九圈,右转九圈。最后,也去了北宫。

只可惜他们想要捉拿的妖魔鬼怪早就去了天庆楼。

孟晓早跟檀姑姑打听好了,金枫国有个习惯,历代皇帝的印玺,是不能随便离开天庆楼的,除非发生洪涝飓风大火等重大自然灾害。因此,姜玉容虽然知道孟晓要去天庆楼拿先皇印玺,可也不能将其转移到更加隐秘的地方,只能多多加派了人手,严密防护。

但是,加派的太监和御林军们很不拿孟晓当回事,认为一个一点儿武功也不会的弱女子,哪里敢到天庆楼来偷东西,即使她敢来,也不可能将先皇印玺拿走。因此,他们对于看守天庆楼这件差事,十分不当回事儿,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头儿发了慈悲,给他们几天假期休息休息。再加上宫里的水陆法会要持续整整七天,根本不会有人监督他们工作是不是尽心,所以,太监首先溜走了一半,找地方松快去了。天天都在伺候人,好容易逮着这个空子,能眼看着这大好的机会被自己浪费吗?御林军比较老实,只溜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可是剩下的人,也不似往日那样精神抖擞。因为他们认为,即使孟晓胆敢来到天庆楼,那他们只需出动一个人,就可以将她擒获,根本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而且,这都守了五天了,还不是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无论是太监们,还是御林军们,都认为太后娘娘太小题大作了,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还弄得兴师动众的,简直就是浪费。

到了第六天头上,负责看守天庆楼的太监和御林军实在是无聊到了极点。喝酒也喝腻了,赌钱也输光了,天南海北胡吹牛也吹完了,剩下的,只有无聊。

一个御林军说:“我说,这都第六天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来啊?”

一个太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因为昨天晚上,他的几乎全部存款,都输给了那个御林军:“得了吧你,难道你还盼着贼来吗?”

御林军倒也不生气,因为赢了钱么。他呵呵笑道:“就算是真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擒住她。”

没人回答他,因为感觉太无聊了。这样的话题,这几天已经被不同的人重复了N遍,他们自己都觉得很没意思。

另一个御林军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还好啊,熬过明天,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前面那个御林军立刻反驳:“也不一定啊,如果没有抓到孟晓,我们还会在这里继续看守的。”

一个太监擎着酒壶踉踉跄跄走过来。这些天,根本没有人管他们,大家都去参加那场盛大的水陆法会,不用参加的也跑过去看热闹了。于是这些平时兢兢业业的太监们几乎天天喝酒,似乎要把这么多年在宫里失去的快乐补回来。

这个喝得烂醉的太监大着舌头说:“抓……抓什么抓呀?说不定啊……人家早就跑到宫外面去了。皇……皇上都……都有意放她一马,还能……还能跑不出去吗?啊”

又没人吭声了。因为关于皇上为什么要放了孟晓这个问题,这五天来,他们已经讨论过了。讨论的结果是,事不关己,不要去操心了。不过,他们对于孟晓这个女子倒有些兴趣,有那么一点儿希望抓到她的意思,那样,他们就可以好好看看,这个颠倒众生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其实,相比较于守在天庆楼,他们更加愿意去观看那场规模超大的水陆法会。但是,谁让他们摊上了这件差事呢?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这里,等待一个很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当然,他们知道,尽管他们可以喝酒赌钱,但是绝对不可以到举行水陆法会的地方去,那样等于告诉皇宫里所有的人,他们已经擅离职守了。

就在他们闷得都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一阵歌声由远而近。大家猛然惊醒过来,互相看看。

“谁在唱歌?”

“我们去找找吧。”

“是不是孟晓?”

“得了吧你谁会唱着歌来偷东西?”

“先不管那么多了,顺着歌声找找看吧。”

太监们坚守天庆楼,御林军则顺着歌声去寻找。

一个御林军忽然想起了什么,叫同伴们先停下来:“太后不是一直都在找这个唱歌的人吗?为了这个,才办了这么大一场水陆法会。可是,看来那些脓包和尚道士们什么都没捉到啊。这歌声,不是还在继续吗?”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的人。

是啊,既然唱歌的人还在唱歌,那么,显然那些和尚道士在北宫里连根毛也没找到。这简直是太好笑了。

那个御林军又说:“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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