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说你们又何必为了我而争吵呢?“当事人墨夕却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感,反而十分悠闲地坐在干草上,乐滋滋地看着她们两个人吵架。
高天佑恨恨地看了墨夕一眼,没有再理会绥靖,转身和两个女兵离去。
绥靖望着高天佑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墨夕,低声说道:“你其实可以完全不吃的,虽然说这个牢房被设下了结界,但是靠你自身的功夫也可以避免吃下这噬心丹。”
“但是,如果我拒绝了,她难免会拿着这丹药去给别人吃,不是吗?她憎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墨夕抬头看着绥靖,低声解释道。
“你想靠着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噬心丹的威力有多大。”绥靖不算帅气的脸上挂着一丝可惜,一丝怜悯。
墨夕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绥靖,一声不吭。
[正文:三十六 逃出生天]
“噬心丹,顾名思义,它能够吞噬人的心神,扰乱人的心智。它是我国国师无影炼制了十年才炼制好的,世上一共有五颗,其中一颗就在高天佐那里。我不知道高天佑用的是什么方法,将噬心丹偷出来,又或许是高天佐故意让她拿的……”绥靖说不下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墨夕抚摩着手腕上的那道烙痕,那是在一次酷刑中留下来的,那块在火中变得通红的烙铁至今让墨夕想起来还是很害怕啊,虽然说时间不是很长,伤口开始慢慢地结疤,只是由于刚才的那一巴掌,使得伤有一点裂开,有些许的血丝出现,手臂还是有点疼。
“谢我?为什么?”绥靖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到这来看我,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墨夕靠着墙,低声说道。
“可即使说了,也不能帮助你什么,不是吗?”绥靖似乎有点懊悔,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来得及阻止高天佑。
“你不用帮我,不要忘了,我们依旧是敌人。”墨夕咳嗽了一声。
“你,是个好人。”绥靖依旧是望着墨夕。
“谢谢,可我想,你并不单单是为了赞扬我是个好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墨夕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我。”绥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什么”墨夕歪着头问道。
“那个,那个,银发蓝瞳的女子,是,是谁?”绥靖依旧是红着脸问道。
“银发?蓝瞳?”墨夕转动着她黑色的眼珠,“啊,你是说她啊,哈哈!”
“你,你笑什么?”绥靖的脸更红了,他自然是知晓墨夕为什么笑,只是他不愿意让墨夕知晓他的心事罢了。
“她叫……”墨夕故意钓绥靖的胃口,果然绥靖十分上钩,认真地听墨夕往下说,“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我很好奇呢。”
“你……”绥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她叫丁香。”说完,墨夕闭上眼睛,转身坐下,从绥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这是他心中的一个伤疤,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啊。
“呃?”绥靖感觉有点突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墨夕会突然见改变主意,而告诉他这个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因为我想说咯。”墨夕没有睁开眼睛,浅浅地说道。
绥靖知道墨夕并没有说出实情,但他也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墨夕的嘴里问出实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牢房。
墨夕在绥靖走后,睁开眼睛,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头不语。
此时的丁香呆呆地坐在床上,她没有料到当初救的那个男子竟然是绥国的皇子,竟然是他,老天真的喜欢捉弄人。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踪迹,自己几番寻找都没有找到他,就猜想他已经回家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往深一点想呢,救他的地方正是绥梦两国交战的地方。可,可为什么他会是王子呢?不,我怎么能这么想,现在是在战场上,我怎么想这种事情呢,要是墨夕那家伙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的,不过,她现在也不在这。丁香低下头,她不能在这么想下去了,没有结束的战争,没完没了的争斗,现在怎么可以思考这种事情呢。
莽尔泰和杨蕾静静地从帐外看着里面,从战场上回来丁香就是这副表情,真的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于是殿下就让她们二人在帐外守侯。丁香啊,丁香,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呢,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的心神不宁。
丁香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呵呵,不能让她们在担心下去了,好好地打完这场战争在说吧。
晚饭前,炎怡等人终于见到恢复正常的丁香。众人脸上都有着欣慰的笑容,包括白瑁在内,这是自从得知墨夕在敌营中受虐待以来第一次笑,她们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失去第二个,虽然朱颜说丁香最近也有诸事缠身。
“我们来商讨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青聪首先打破僵局,将话题引到战场上来。
“我在想,我们应该用这种方法……”其他人会意,纷纷接嘴说道,顿时中军帐中讨论声此起彼伏,各说其词,各自发表意见,而朱颜和炎怡二人则是悄悄地离开了中军帐。
“小颜?”炎怡有点紧张地问道,自从上次从青聪和朱颜所制作出来的水镜中看到墨夕的状况,就失去了墨夕的消息,就连三个式神也因为消耗法力过多而无法和牢中的麒麟取得联系。
“你不用担心,夕儿吉人天象,创始神会保佑她的。”朱颜自是知道炎怡在担心什么,毕竟墨家就只剩下墨夕这一根独苗,如果墨夕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又应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墨家祖先以及在炎都等候着墨夕凯旋消息的父亲和她两位夫郎呢。夕儿呀,你还是赶快回来吧,失去了你的炎国将会陷入一场混乱中。朱颜抬起头,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祈祷着。
“恩,我也知道,可是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依旧是没有丝毫半点小夕的消息,就连清雅也不能打听到半分,你又让我如何不担心呢?”炎怡双目中流露出懊悔,她应该在墨夕私自去闯营前阻止她,否则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无端的事情来。
“墨夕的声誉比你要高,难道你不嫉妒吗?”朱颜撇开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直截了当地提出目前在朝堂中,大臣们谈论不休的事情。
“呃?”炎怡没有料想朱颜会提及这件事情,顿了一顿,又连忙回过神来,看着远处紫绥军营,长叹一声,“嫉妒?如果说要嫉妒的话,我在很早前就会嫉妒,我嫉妒为什么青聪可以那么自由自在地喜欢你,而我只能偷偷摸摸地爱着音儿;我嫉妒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地就学会一样东西,而我却要练习十遍,二十遍才能基本地掌握;我嫉妒为什么你和小聪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而我只能天天生活在如同牢狱一般的宫廷里。虽然说我是皇储,未来的君主,虽然说我会继承母亲的帝位,可是用我的自由去换取的。但是我又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有继续走下去,不是吗?说出来我不怕你笑话,在慕容和小夕交谈的时候,我曾去叫她们出来吃饭,可那时候我听到小夕说了一句话‘她会为我好好地守护这片江山,她会用她的全力为我打下这片江山’。你说,这样的小夕,如果我还要去嫉妒她,我岂不是对不起慕容口中所说的那个好的领导者了吗?”
“恩。”朱颜暗暗松了口气,君臣不和是一个国家成长的大忌讳,如果一个军队的统帅都不能和谐相处,互相信任的话,那这个军队也就废了。可是亲自从炎怡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很兴奋吗?
这是炎国与紫绥两国之间目前为止最激烈的一场战争,呐喊的声音从战场上传到了墨夕所呆的牢狱中。墨夕趴在干草上,一动也不动,高天佑在临出发前,特地好好地赶来招待了她一番,新的鞭伤掩盖着旧的鞭伤,小狐狸哀号着,用舌头不断地舔拭着墨夕的伤,而此时的墨夕就连翻动一下都很艰难。牢门外的两个女兵来回地走动着,虽然说这是一场浩大的战争,但是她们对墨夕的看守也绝对不能放松,绝对不能!!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墨夕对这种香味非常熟悉,绥国皇子绥靖,这特有的味道只能是他。
脚步声停了下来,墨夕凭着直觉,感到有人蹲在她的面前,可是她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
“你,还好吗?”果然是绥靖,只是为什么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呢?
“……”墨夕疼的不想说话。
绥靖知道墨夕的现状,自言自语道:“现在她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守营,我……”
墨夕静静地等待着绥靖往下说。
“你,走吧,趁现在乱。”绥靖一咬牙,一切齿,头一抬,脚一跺,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呃?”墨夕吃惊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绥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自己离开,与此同时看到的还有磬儿,那个跟随着云兮四年的高语磬。前面不远处,两个女兵倒在了地上。
“我放你走,你走吧,趁现在走。”绥靖扶起墨夕,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摧残,墨夕现在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消瘦的面孔上带着一丝怀疑。
“咳,咳,为,为什么?”墨夕沙哑着声音询问道。
“没有原因,你走吧,这附近的女兵都被我弄晕了,赶快走,要不就没有时间了。”绥靖没有正面回答墨夕的问题,催促道。
高语磬连忙在前面开路,并观察是否有没被弄晕的士兵。
三人东躲西藏地来到大营门口,门外有一匹战马,守营的士兵被绥靖支走了,墨夕在绥靖与高语磬二人的帮助下,艰难地坐在马上,小狐狸则是立在马头。
“走吧。”绥靖看着墨夕,没有一点后悔。
“你,咳,你,会……”
“不用管我,好歹我是皇子,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绥靖知道墨夕在想什么,他连忙打断墨夕的话。
“恩,你走吧。”这是磬儿在这次拯救行动中第一次对墨夕说话,“见到公子,麻烦帮我带句话,就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磬儿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受惊加上吃痛的马立刻飞奔起来,墨夕用尽吃奶的力气握住缰绳,拼命地压住欲涌上口中的血。
绥靖和磬儿看着墨夕渐行渐远的身影,互相笑了笑,各自回营,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法预知的灾难。
马,的确是匹好马,虽然速度没有小兔那样快,但是墨夕的身子还是有点难以承受这样的速度,她痛苦地弯着腰,尽量避免被疾风吹到伤口,嘴角边还是有一丝鲜血涌出。炎国的军营就在眼前,眼尖的守卫士兵看到有一匹马朝她们飞驰而来,一个连忙进中军帐向守营的朱颜和云兮汇报情况去。
“王妃,云将军,有一匹未名的马向我军营帐冲了过来。”
朱颜“嚯”的一声站起来,冲了出去,马已经停了下来,喷着粗气,马背上没有人,只见地上有一人趴着,士兵连忙举着长枪走了过去,一个大胆的女兵慢慢地将来人翻了过来,大吃一惊。
“墨王爷?”众人不解,为什么困在紫绥大营的墨夕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又是敌人的什么计策吗?
朱颜听到她们在喊墨夕时,更是激动,以平时都没有的速度冲上前去,云兮紧随其后。围观的士兵发现朱颜等人来了,忙分开一条路。朱颜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墨夕吗?小狐狸芝士双目中含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朱颜,并用它尖尖的嘴巴叼着墨夕的一个衣角。
“快,传太医,传太医。”朱颜在见到墨夕后,就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冲着女兵大声吼道。
“哦,是,是。”回过神的士兵赶紧跑到梁太医的帐篷,去揪太医去了,剩下的人一轰而散,有的去烧水,有的去收拾墨夕的营帐,还有的跑回自己的住地,拿出昔日自己用过的伤药,实在不知该干啥的,干脆直接向上天祈祷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梁太医从士兵的口中简单地了解了墨夕的近况,就命人抬着担架过来。她们小心翼翼地将墨夕放在担架上,小心翼翼地向墨夕的营帐走去。朱颜见太医来了,脚下一软,幸好云兮在旁边,将他轻轻扶住,也往墨夕的营帐走去。
“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墨夕,而不是她们欺骗我们的?”云兮很好奇地问道。
“因为有那只小狐狸在,它是墨夕的宠物,与墨夕形影不离,有墨夕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它。”朱颜轻声地解释道。
夕儿回来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呢,难道说,她们不止一次的鞭笞她,可恶。
[正文:三十七 王子绥靖]
“她们对墨夕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青聪在战争结束后立刻赶到墨夕的营帐来,当她得知墨夕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痕,立刻暴走,抓狂。
“当我们为王爷把脉时,还感觉到她体内隐藏着什么东西,我们探测不出来。”梁太医将她们把脉后所获得的东西一一向众人汇报,不敢有丝毫的遗漏。
“你们也看不出来吗?”炎怡十分冷静地问道,实际上她的内心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攀爬一样。
“是的。”梁太医低着头说道,作为大夫,居然无法得知病人的病情,那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那先处理好她现在身上的伤。”炎怡下令道。
“是。”梁太医和其他的太医纷纷转身离开,有的去抓药,有的去熬药。
炎怡首先离开了墨夕的营帐,她的心情只能用阴沉来形容,在得知墨夕回营的喜悦已经被墨夕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累累抹去,剩下的只有悲愤,可恶的紫绥二国,你们就等着瞧,墨夕身上所受的伤,我会一笔一笔地向你们讨回。
墨冉的眼睛自从看到了墨夕身上的伤痕后,平常不喜哭泣的她现在也是眼眶红红的,小姐受了如此重的伤,这让我回去如何向王妃和两位少爷交代。墨冉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发誓,我不会让她们好过!”青聪的火气已经到达极限,现在的她急需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十倍偿还。”白瑁举起闭月剑。
“我会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云兮原本笑嘻嘻的脸变的很严肃,从来没有一件事会让他变得如此的愤怒。
其余的人都跟在后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墨夕的鞭痕深深地触动了她们,债会算清楚的。
朱颜此刻在思考着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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