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不知是哪个宫殿的妃嫔,这几晚侍寝的妃嫔,全是上一次杨花亲自点召的妃嫔。此刻她正伸出藕臂,露出雪白的酥胸,神情妩媚的看着他。一整晚下来,这个女人还不知足?水缘脸上扬起邪侫的笑容,甩开杨花,便往床上走去。
他直接解开裤头,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女人的身体,眼眸,却邪恶地紧盯着杨花倏地变白的脸。
“花儿,走近一些,看其他人是怎么取悦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像干尸,没有任何情趣可言?”水缘一边大力摆动着身体,和着女人妖媚的呻吟,说着恶毒的话刺激杨花。
杨花的脸变得更白,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作呕感越发地强烈。
水缘神色一变,大声吼道:“朕要你,过来!”
杨花无言地往前几小步,在那张龙床前站住。
“看着朕和爱妃行房。”水缘脸上浮现变态的笑容。他就是想看这个女人痛苦的模样,他要将自己的痛苦,传达给这个女人。
杨花抬起头,看着女人挑衅似地看着他,男人得意地露出讥笑的表情。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肮脏?一阵翻江倒海似的闹腾,她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作呕感,腹中所有的污秽物吐在那对正在交欢的男女身上。
时间这一刻仿佛静止,杨花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那对狗男女的神情,真是精彩。
被杨花讥诮的笑容激得神智丧失,水缘扬起手掌,一掌毫不留情地打在杨花脸上。杨花没有避开,水缘的力道不轻,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现在的她,早已麻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在山庄的时候,水云打在她身上的那一掌。水云对她不好的事情,她都记得很清楚。但有些事情,似乎发生过,却总是想不起具体的情形如何。
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嘴角的血液一点一滴地落在裙摆上,她便想起那一次水水扇了她一掌,而后水云打了一掌在水水脸上,水水嘴角的血液,也是这样滴落在衣裙之上。
水水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水水和水云之间,好像有非一般的情愫,如今的他们,是不是已经走到了一起?
很难想象那个恶魔会对水水露出怎样的神情,因为她能记住的,永远是水云暴戾的神情。如今想来,却觉得那个恶魔的神情很亲切。她甚至,有点想他。
再露出一个笑容,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疯了?才会有这种反常的情绪出现。
还在女人体内的水缘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刚才,是不是打了杨花,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从女人的身上下来,他看到嘴角血流不止的杨花似失了魂一般呆坐在地上。她的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神情,似乎是在想着某人的神情。
不,她失忆了,她不可能还想着水云才对。
蹲在杨花跟前,挑起她的小脸,水缘温柔地问道:“花儿,你在想谁?”
听到水缘的声音,杨花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水缘。他问她在想谁,刚才她想起了水云,也想起了水水,而现在,她想起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回过神,她从地上爬起,淡声回道:“奴婢方才想起了水小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只是有些想她罢了。”
想也没想,她便把水水说出来。她不能告诉水缘,自己其实在想水云那个恶魔,最多只是附带想起了水水而已。
想不到会从杨花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水缘脸上紧绷的神情缓解了些。待看到自己身上的污秽之物,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的可笑女人,他的火气差点又提了起来。
对着杨花,他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而杨花,似乎不知道自己这项高超本领。她的脸肿得厉害,虽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知道,一定疼痛难忍。他的手扬起,想要去碰触那张受伤的脸。
杨花见状,便快速别了开去,不愿意被水缘的手碰到。她讨厌这个男人的碰触,刚才避开的动作,也是潜意识里才会有的动作。
正式这种自然反应,令水缘很生气。这个女人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之情,一抬眼,他的眼眸恢复狠绝,看向床上那个丑态毕露的女人,水缘对杨花下命令道:“花儿,你将朕的爱妃弄得全身污秽不堪。去,把朕爱妃身上的污秽物擦干净。”
“是,皇上。”杨花立刻回道。
只要不和水缘有身体上的接触,她便觉得如释重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走到龙榻之前,拧了毛巾,为那位美人擦拭身上的污秽物。
这个女人她见过,有些印象,好像是一位采女。想不到采女也有机会侍寝,果然,水缘的胃口很大,什么女人都要,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一位美人?
那位美人很快回过神,看着眼前为她擦拭身子的瘦小女子,这就是以往最讨皇上欢心的贵妃么?
很瘦,没有像她那般丰腴的柔美身子。那张脸美则美矣,却像是家中死了亲人一般,毫无生气。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讨皇上欢心?
要知道昨晚上皇上对她热情不已,对这个女人,方才皇上还下了重手。这个失势的女人,以前害所有人都独守空闺。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从这个女人身上转移,若不趁此良机除了她,以后怕会再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女人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当然,不会让水缘看到。
“本宫这里脏了,往这里擦擦。”手指着自己的胸前,女人笑着对杨花说道。
杨花疑惑地看了看,确实有点脏,于是她便将毛巾在她的胸部上方轻拭着。这时却听到那个女人大声惊呼,“啊!你这个贱婢怎么能对本宫如此无礼?居然,居然……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呀。”
女人大声惊呼的同时,假装在受惊之下,一脚踹向杨花。
杨花本想反抗,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便硬生生忍住。她被那个女人一脚踹在地上,女人的脚掌,毫不留情地踹向她刚中了一掌的右脸颊。
刚刚才止住的血,因为受到重创,又再度滴落。杨花无声地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她只知道,内心有团火焰在燃烧。不知道是下一刻,还是下下一刻,她就会爆发。
“皇上,这贱婢居然敢轻薄臣妾,皇上要为臣……妾……”女人扑倒在水缘怀中,一丝不挂的娇躯往水缘身上推。待看到水缘冷眼看着她时的冰冷神情,女人的话音渐渐打住。
水缘看到杨花嘴角滑落的血液,竟然有人敢对他的女人施暴,这个女人要也是他来教训,何时轮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碰她?
两掌毫不留情地甩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那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打得口吐鲜血,摔在墙角,昏死过去。
一声冷哼,水缘想要上前扶起杨花。
杨花见状,立刻冷声道:“皇上,奴婢身份低贱,皇上还是离远点才好。”
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不过是一个皇帝,不过是一个禽兽,为什么她会一再退让?而她,怎么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是不能与这些禽兽为伍?
“花儿,你?”水缘尴尬地看着自己高抬的手,极为恼怒。
杨花不再看水缘,冷声道:“皇上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现在的她,受够了。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也不想待在这个淫秽不堪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无法再忍受。
“没有朕的命令,你居然敢妄作主张?”水缘一声大吼,他以为能制止杨花离开的身子。却见前面的那个女人,脚步没有顿珠,直直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杨花!”好半晌,水缘才回过神。他一声大吼,立刻追了出去。
追出去,却见杨花一脸漠然地看着他的身下,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水缘一低头,这才惊觉自己只穿着里裤,便贸贸然出了内室。
其他宫女都低着头不敢放肆,想是看到了他狼狈的一幕。看到这里,尤其是杨花脸上的不屑的笑容刺伤了视线。
水缘一个箭步上前,手掌又要落下,此时却听杨花向他单膝跪下,说道:“皇上,奴婢自认为没有能力服侍好皇上。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奴婢以为皇上应该把奴婢砍了,或是放逐冷宫,或者贬到荒漠之地才是。”
当着众人的面,杨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这里的一切,她已经受够,她无法再面对这个男人。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刀刺向水缘。
但行刺皇帝的罪名太大,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她在乎的悠儿,还有臣相一家人,所以她不能任性妄为。
于是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让自己消失在后宫之中,然后再择机逃跑。
很好,很好,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以为自己真的不敢要她的命吗?
“杨氏之女杨花,即刻起废其贵妃称号,贬为庶女,迁往冷月宫,钦此!”最后,他还是不舍得取了她的性命。
也罢,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便由了她去。
没有了她,看不到她,自己或许不再留恋不舍。她的身子已经得到,如此,也不枉他做了那许多事。也许得到后,再失去,便不会再怅然。
“奴婢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花真心诚意地叩谢龙恩。这句曾经对她而言很可笑的台词,她说起来却如此顺口。这只能说明,世事无常。原不屑说这话的人,她却用最严肃的口吻说出来。
“嗯,下去吧。到雾花宫收拾一下,再把悠儿叫上,她与你一起去往冷月宫。”水缘挥了挥手,示意杨花可以自行离去。
“谢皇上,奴婢告退!”杨花此刻感觉不到脸上的任何疼痛。此刻她心情飞扬,好想大声尖叫,她终于可以摆脱可怕的梦魇。
行礼之后,杨花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走出雾清宫。
也许,今天便是她人生的新起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她可以重新来过。想到这里,她往雾花宫飞奔而去。
那道素白的娇小身影很快便走出了水缘的视线,看着门口的那个方向,他甚至期盼,她会突然折回头,告诉他,她不愿搬往冷月宫。
但他知道,一切只是奢想。那个女人早就想摆脱他,此刻定是欢欣鼓舞地告诉悠儿,她们终于能摆脱他的控制,是不是这样?
好半晌,水缘长叹一口气,这才对希儿说道:“希儿,进来,朕有话要说。”
“是,皇上。”希儿应道,快速跟了进去。
希儿自动自觉地上前服侍水缘更衣,她知道,主子现在的心情不好,因为从今日起,他便再见不到杨花一面。
主子,是真心喜欢杨花。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杨花自始至终都不曾对皇上敞开心扉。是以主子才会闷闷不乐,难以释怀。
命人把昏厥在地的女人搬走,水缘才说道:“希儿,以后你不必再跟着花儿,随她自生自灭吧。”
“是,主子。”她自小跟在水缘的身边,自是知道这一次,主子是想对杨花放手,才会说出这句话。
“下去吧,朕有点累,想歇一会儿。”水缘朝希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希儿点头应是,正想要走出室内,却又被水缘叫住,“希儿,等等,朕有话问你。”
希儿转过身,静等着水缘的问话。好半晌,水缘才问道:“希儿,你喜欢花儿吗?”
宫廷卷 第二十章 只闻新人笑
“喜欢。奴婢曾经想过,主子与娘娘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娘娘人很好,奴婢很喜欢她。”希儿看着眼前为情所困的水缘,如实回道。
“是么?今日这一切,是不是朕做的太过,才会将她越推越远?是不是,朕做错了?”希儿是他身边唯一能说话的对象,因为她对他,忠心耿耿,他知道。
“主子确实做得太过,是主子一手将娘娘推开。娘娘不爱主子,是对的。”希儿实话实说道。在水缘面前,她从来不打诳语,是以每一句,都是实话。
水缘瞪着希儿,想不到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属下,说话毫不留情面。
既如此,他的放手,是不是也正确?
“主子,娘娘她不适合皇宫。主子放手,是对的。奴婢以为,这样娘娘会比在主子身边快乐。若可以,奴婢希望主子放她们出宫,让她们在宫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希儿似乎能猜中他的所思所想,又说道。
“朕也想,可朕,不舍。暂时让她们住在冷月宫,等朕能真正放下,便放她们离去。退下吧,朕累了。”水缘径自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希儿不再多话,不声不响地便出了寝宫。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现在就看杨花她们的运气。她一直希望看到杨花开开心心地生活,这一回她们到了冷宫,应该能重拾欢颜吧。
只可怜主子此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心仪的女子,费尽心机,耍尽手段,却还是未能获取佳人芳心。这世上所有的人与事,都已注定。有些东西,便是强求,也无法如愿。
另一厢,杨花直接施展轻功来到雾花宫。她一声大喊,“悠儿,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悠儿听到杨花的吼声,大吃一惊。听得出杨花的声音飞扬,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待看到满脸红肿的杨花,悠儿顿时呆了眼,“解决,你又受人欺凌了?”
“没事,我现在很好——”
“还说没事,脸已经肿成了这个样子。姐姐,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强撑,来,我替你上药,很快便会好了。没事的,两天后就会消肿祛瘀。”悠儿打断了杨花的话。她以为,像杨花这样做,定是又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如今她只是在强颜欢笑,因为怕她看了伤心才如此。
杨花想笑,却扯痛了伤口。悠儿看到杨花蹙着柳眉,便知杨花疼痛难忍,赶紧进了内室找到药,将杨花按在杌凳上,轻柔地为她抹药,“姐姐,以后别再倔脾气了,犯不着跟着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受苦,只会让那些小人更得志,知道吗?”
她虽一直叫杨花姐姐,但她自个儿觉着,杨花才是她要呵护的妹妹。自她跟在杨花身边起,这个小女人便三天两头受伤。旧伤刚好,便又再添新伤。有时候她真恨不能伤是在自己身上,她也就不必跟着心疼。
杨花抓住悠儿忙碌的小手,说道:“悠儿,对不起。自你跟在我身边后,便没有少受苦。很不幸地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又要跟着我受苦了。”
她说不出什么肉麻话,有些事情,她们两个都知道,只是一直避而不谈罢了。说出来,只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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