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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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宠千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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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须审问万贵妃,侧敲旁击,有利的信息自然到手。至于定罪,万贵妃认与不认,这罪早已定下。
  “凡依附大悟帝者,无不兢兢业业,努力揣摩他的心意。毓闵祁唯独善待万贵妃,旁人无不念天恩浩荡,惜情念旧,不少朝臣国戚屡屡上奏折替万贵妃与国师求情,岂知徒惹厌恶。”
  因为他们依赖着大悟帝的恩赐,他们无法认清本质。他们朗朗上口些三纲五常,自以为浩然正气迎合了大悟帝的心思,他们怎敢怀疑所依傍的圣上猥亵不堪,胆小懦弱,恨不得立刻找借口杀掉国师等人,自然更疏远这帮朝臣皇亲,孤立自己。
  “必要时……万贵妃还是极佳的人质,自然不可随便动她。”
  昱景心知,毓闵祁还在敲山震虎,针对千夏,更针对他。
  轻柔地抱住千夏,百哄千劝,好不容易,昱景终于让妻子停止哭泣。
  他强烈要求传唤太医,千夏不愿。虽然昱景表示可以称病,让太医悬丝诊脉,但既然见不得光,何必大费周章,况且望闻问切,千夏对悬丝把脉的准确率深表怀疑。
  真正的高手,他们放心不下,分不出男女的庸医,他们更放心不下。
  “话虽如此……”
  昱景沉吟片刻,正色道,“但千夏,你的伤口也不能放着不管,必须立刻上药。你快脱下衣服,我来替你上药——”
  “……”虽然必须行迹隐秘……
  千夏不由得转头瞄瞄台面上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碧玉碗,方才还有宫女呈上这碗安神汤,怎么现在倒没有宫女可以替她上药了?
  再次回望昱景,之前饱受惊吓,情绪激动,千夏一心讨伐六爷,此时气氛渐渐尴尬莫名。
  女人争宠,争谁更可怜……笙姒重伤,终于救回,他日日守在床边……他担心自己的伤势,谁又伤得更重些……
  “千夏,快点——”
  昱景一派自然,千夏差点怀疑自己在大惊小怪。
  “这……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幽深黑眸一暗,“为什么不方便?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昱景的语气轻柔温和,但千夏一震,不寒而栗——不知为何,她忽然深感恐惧,明明他没在生气……他在生气?为什么?
  他的妻子,明明是她承诺今生今世,他是她最重要的人,非他不可——她却一次次违背誓言,一次次违背誓言——
  倘若她将他看成一体同心,她岂会见外的允许仆妇杂役放肆,又岂会隐瞒她的想法,只一昧的拒绝他,更岂会……与毓闵祁发生暧昧,向他寻求保护?
  他曾诺过,此生绝不负她,同样,她也不可负他——不然,他会亲手杀了她,将她吞食入腹,骨血相融,实现彼此的承诺,再也不会分开。
  千夏怎知昱景躁动的心思,但身体本能反应,立刻充满危机感的寻找问题源头。
  他们之间很少闹矛盾,最近的一次摩擦在她被万贵妃抓去的前一天,因为‘同房’问题,自己还淅沥哗啦的哭了一晚上。
  那一夜,她心里真的很难过,最后终于挑明,他们此生不为夫妻,只为知己。
  之后被六爷酷刑审问,拜这个大变态所赐,生死攸关的当头,她再没空情意盎然,胡思乱想了。所以……他们之间讲明白了吧?
  对上一片冰霜的黑眸,千夏汗毛直立。
  “昱景,我以为,那一夜我们已经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什么?”
  “我们不做夫妻,做知己,所以……”你不能再随便调戏我,这样很危险的。
  绝色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视她,昱景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着,沉默,沉默……无言的沉默越来越令人窒息。
  千夏忍不住抖了抖。
  昱景真的在生气!莫怪她有如此强烈的被害妄想,她已经被六爷训练得十分机警了——他们可是一脉相连的血亲。
  终于,昱景大发慈悲的开口了,千夏这时才发现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不做夫妻……千夏,你要背叛我?出嫁从夫,我不知道你家乡有何风俗,但在天朝,女子必须从一而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只许他负天下人,天下无人可以负他,负他者,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她,她更不可以负他。
  “……你要杀我?”千夏瞠大眼。
  昱景微笑,温柔地环住她,仿佛没察觉她在微微瑟缩。
  “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伤害你?但本朝律法明文,妻子不履行义务,或者与人通奸,或者叛逃,其罪当诛。”
  他无辜的看着她,一副责任在她的表情。
  你不说,我不说,苦主不去告状,谁知道?
  埋首千夏颈项,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炫残{书酷{网 的杀意,他嘟囔抱怨,“千夏,为何不愿与我做夫妻?我待你不好吗?”
  千夏感慨万千。心下悲叹道,你自然待我极好,一名绝美少年要求与自己结缘夫妻——老牛岂能不能动心?
  此时此刻风月含情,在如此暧昧不已的话题之下,方才喝下的压惊‘安神汤’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千夏无奈的发现,她的生理反应完全暴露了她极力伪装掩饰的猥亵情怀。昱景一靠近她,她立刻气血沸腾。何其悲哀,明明遍体鳞伤,这种情况下,她竟还能动歪念头。
  “……笙姒……你不是喜欢笙姒吗?”她不需要他报恩,不需要他尽什么责任,他何苦拨撩她?
  “她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千夏,你果真容不下她?”话语中并无谴责,他只单纯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喜欢笙姒……你会只守着她一人,终生不再纳妾吗?”
  昱景没有接话,静待千夏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说自己不嫉妒她,但这与嫉妒无关。”
  千夏叹气,“昱景,外面是勾心斗角,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希望在唯一的避风港还有人时刻算计我,竞争关系的妻妾制度永远不会有无伤大雅的拌嘴,刀子嘴豆腐心的磕磕绊绊。
  今天这个仗着貌美受宠寻衅滋事,下我威风,明天那个仗着家世惊人不服我管束,后天我房里突然冒出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纸人被人控告行‘巫蛊之术’,大后天生了孩子的对我冷嘲热讽……”她更不愿自己变成六爷口中攀比谁更‘悲惨’的可怜女子。
  “……”
  “家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可以为家人倾尽一生,但一个随时有人在背后捅我一刀的家庭,临深履薄,我避之唯恐不及,岂会临渊不惧,还一脚踩下去?”
  “笙姒她不敢。”
  千夏轻笑一声,“你这样解释,岂不恰恰验证了我之言?”
  狂躁暴戾的情绪被安抚住。她称他为知己,他岂能不了解她?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书生意气’,她的‘避世’……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尊重她,所以……绝对无法允许她离开他。为此,他计算她;为此,他隐瞒下许多无法让她知道的行径。
  星辰在夜空中闪烁,千夏怔怔的与昱景对视,无法转移视线。
  “门楣不修,何以修德。千夏,你我既是夫妻,家庭必将由我们共同维系。
  我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直面问题,才能知道如何去避免。你如何能够肯定我不能成为你期待的夫婿,不能给予你安定的生活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昱景,你拥有世间女子所能期盼的极致,我与你在一起,犹如椟与宝珠。”
  他勾起嘴角,理所当然道,“没错,千夏,当世怕再找不到比我更出色的夫婿了。这等天赐良缘,你怎能不全力一试,反倒不敢面对,缩头逃避?”谁之前嚷着要嫁人的?
  千夏从未像今天这样,深刻体会到赌徒的心理。这名傲然的少年仿佛罂粟,明知毒性强烈,但他这样待她,食髓知味,她无法克制的沉沦。
  “笙姒怎么办?”他竟然雷霆震怒,执意与她结缘?她何德何能,蒙他如此垂青。
  若论他有多爱笙姒,千夏倒看不出来,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山盟海誓,但……
  “我会替她找个好归宿,只要你没有意见。”昱景毫不犹豫的回答。
  虽然有负笙姒,但凡事讲求先来后到,既然千夏容不下她,只能送她离开了。
  “……”该参赌吗?怎么办?难以抉择,真真难以抉择。
  千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苦恼,取悦了昱景。
  耐性十足的,他慢条斯理的轻轻揭开她的衣襟。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顺势拉开里衣,他的手沿着颈项轻柔地往下滑。她一个战栗,不禁倒吸一口气。
  “昱、昱景,等、等一下——”人生大事,得好好考虑,得好好考虑,切不可超之过急。
  怎么可能给她机会继续瞻前顾后,左右为难,终于拐骗到手,他岂会到嘴的鸭子飞了。
  昱景置若罔闻,之前还说要替千夏疗伤,结果反而更加重她的伤势。
  轻撩起一绺黑发,喘息着吻上白皙背部。只可惜上面斑斑血痕,不再光滑,不合时宜的剧烈运动更让伤口裂开,血流不止。
  半吮半咬,舔去血迹,终于依依不舍的从她体内离开。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们没有任何倦意。
  昱景忍不住轻笑,“三分钟?”
  这什么得意的口吻,明知道她为了保住小命才不得不胡诌的,还这么计较。但千夏没有力气争辩了。她累得无力翻身,只能任由他温柔地转过她的身体,替她擦拭。
  绸被上血迹斑斑,昱景眼神一暗,她此刻快感缓解了疼痛,但事后必然非常痛苦。不过,他不后悔。
  透过纱帐,昱景向桌面上的碧玉碗望去。一夫一妻制……
  ‘比翼鸟’之情愫,男女用量不尽相同。女方的用量形同毒药,男方服用的‘比翼鸟’却掺杂了其他催情药物,所以自古帝王从来不会恪守‘贞洁’。
  帝王家永远离不开政治联姻,大统继嗣问题,他无法向千夏保证什么,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但他愿意为她一试,这便是他的承诺。
  ————————————
  淡绿色的膏药散发着清香,被涂抹到的伤处缓解了灼烧感,凉爽沁心。
  “这冰肌玉肤膏乃宫中秘药,养颜圣品,过两三天便能结痂消肿。”
  昱景终于忍不住问道,“千夏,不痛吗?”
  “这膏药的确神奇,缓解了辣痛。”千夏撇撇嘴,心里委屈倒真。
  望着低头专注替她涂抹伤处的小丈夫,她不禁感慨万千。
  活到她这样的年岁,苍老的心态已经远离小女生甜蜜的憧憬期待,自然不会娇羞问他什么‘你爱不爱我’,‘爱我什么’。至于花前月下的示爱,歌曲寄情,诗歌明心之类的,她更无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笙姒曾经暗示过她,他在报恩,她也迟疑过,拒绝过,但他的怒气真真实实,比任何爱语更情真意切——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但他一定要与她做夫妻,甚至枉顾她这个‘恩人’的意愿大发雷霆。
  碍于年龄已经不适合‘天真烂漫’,千夏决定省略下明知故问一些‘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非要与我做夫妻’之类的话题,直接与他鸳盟终生。
  爱的表现千姿百态,但最美好的圆满归宿岂非夫妻之情?大爱莫过于夫妻之情,他一心与她结缘,千夏自认不笨,他待她的方式,对她的心意无不证明了她并非自作多情,所以……她愿意竭尽全力一试,捍卫维系她的家庭。
  察觉她的凝视,昱景勾起嘴角,“还满意吧?看得如痴如醉的。”
  “……”犹豫片刻,千夏实在无力羞怯回应他,她向来不擅长娇嗔调情,最终只向他伸出了手。
  还没碰到昱景,他已经接过,回握住她。“怎么了?”
  “……”妾拟将身相嫁,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没有回答,昱景反而立刻明白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他柔声坚定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数日后
  大悟帝危颤颤的战栗,觉得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急剧流失,他从未如此虚弱过。
  “金丹,金丹……快将金丹呈上来——”
  很明显父皇已经神志不清,记忆出现了断层。
  六爷凉薄一笑,讽刺道,“父皇,国师献上的丹药内藏剧毒,您还要继续服用?”若非李修贤呈上‘金丹’的全部药方,他还不信。
  对,对了……国师的弟子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国师竟然敢谋朝篡位。皇儿刚才向他汇报什么?对,对了,老三、老四竟然通敌卖国,趁火打劫包围了大明宫……还有老十,他领走了当日的女犯……
  “十皇儿为何领走那名女犯?”
  六爷挑眉,谁回报他这消息的,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十皇弟很在意女犯散布的流言蜚语,所以……”
  丢给父亲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大悟帝果然没再继续追问。
  昱景放心不下的哄走千夏,姗姗来迟,与六爷交换一个眼神。此刻,六爷将‘释放’倭国的细作,千夏会与他们一起失踪。
  千夏死活不愿独自进入求凰殿的密道,但他早有准备,无须与她争辩,直接交付重任与她,让她将求救的信函与信物紫玉金龙一同交与南陵王,命南陵王发兵解围。他也料到,千夏之后必要回来,所以他此番修书有所交代,南陵王必会留住她,好生保护她的。
  这一天终于来临,他不会再坐以待毙,难为国师诏告天下,大肆祭天,请神讨伐于他,他岂能不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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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风满楼,帝都城郊乌云压境,南陵王麾下铁骑终于与诸侯王兵对上。
  “轩辕小儿,你竟敢造反,乖乖投降,本侯还可以饶你不死——”安乐侯扯开嗓子努力喊话。
  奶奶的,隔得那么远,风又大,小兵们还不安分的吵吵嚷嚷,没开打,他平日精心保养的嗓子先受了伤——输人不输阵,这声音一哑,气势岂不立刻矮人一截?
  安乐侯左看右看,虽然很想命令副官们轮流上前喊话,但看人家南陵王英姿勃发的策马立于阵首,安乐侯犹豫片刻,咬咬牙,挺直腰板重新振作起来。
  “轩辕小儿……”
  叽里呱啦,噼里啪啦,安乐侯继续叫阵,真正叫得口干舌燥,心浮气躁。但叫了半天,凰都铁骑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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