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的是这盛会全由业内人士参加,胜负盈亏也是由单位或者个人自己负责,因此来参加的都是行业内的有点名望和家产的人。每年赌石盛会上,都有输的倾家荡产的人,当然也有赚的盆满钵满的人,分险和机遇各一半,因此个个趋之如骛。
这些都不是让莫丹红头疼的,真正头疼的是赌石上基本是赌色,赌种,赌裂这些。而这些恰恰是她的弱项,她可以凭借异能知道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好还是不好,但是却不能分辨出这块毛料的翡翠是什么色泽什么张地,有多少裂。头筹?莫丹红真心觉得压力很大。
就在莫丹红脑袋发疼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刚分别没多久的林轩蓝打来的。
莫丹红接起:“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丹红,我爸是不是让你参加揭阳那边的赌石盛会?”
莫丹红愣了下,轻嗯了声:“你怎么知道?你爸说的。”
“对,他跟我说的。”林轩蓝轻应。
莫丹红迟疑了下问:“你怎么想?”
林轩蓝那边略略沉默了下问:“丹红你有把握吗?要是没有把握就不用管我爸,反正爷爷同意了我们的事情,我爸妈想反对也是不可能的。”
莫丹红没有应声,林轩蓝这样说,心里也是希望父母能完全同
意。不过这也是事实,如果一个婚姻得不到父母的同意,以后生活确实有许多不便。而自己在赌石上表现一向不错,想必林轩蓝也觉得那个赌石盛会对自己是小菜一碟吧。
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莫丹红道:“轩蓝,你也知道我能赌出好翡翠一大半全仗着自身的运气,直觉去觉得这毛料好还是不好。而揭阳那边是要赌毛料里的种和色这些,我没有信心。我倒不是怕输,而是我担心你父亲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林轩蓝虽然有些讶异丹红把握度这么低,但正如他刚才所说,就算不去揭阳他们也会结婚,虽然婚后父母那边会摩擦多一点,但也比让丹红去做没把握的事情好的多,而且这次事情并不是赌石买毛料的事情,完全是大家在拼家产,若是被父亲寄予厚望的丹红赌输了,他很难想像父亲会如何去针对丹红,而丹红之前好不容易塑造的赌石神话也会崩塌,连带着影响她原本的事业,这代价太大了。
“丹红,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想揭阳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会跟我爸沟通好的,你就安安心心等年后成为我的新娘。”林轩蓝说了一堆宽慰的话,又说了几天后他安排的香港行程,大半小时后,两人才结束了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莫丹红却没有办法睡去,虽然林轩蓝一再保证让自己不要担心,但是她依旧没办法不去想。本来林父他们就不喜欢自己,若自己这次没答应,肯定会给他们造成更不好的印象,因为别人只看到自己料石如神却不知道内里到底是什么缘故。
颓败的用手捂了捂脸,抬头时,莫丹红看到左边的墙上一副众人看石的照片,那张黑白照片,一些穿着中山装的人蹲在地上围着一块石头交头接耳。看着这照片,莫丹红慢慢想到那次云南的赌石会上,林轩蓝跟自己讲解如何判断毛料里翡翠的种和色的情景,那些清晰又有点模糊的专业术语,慢慢的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对啊,我不会看,但是林轩蓝会看啊。只要我告诉他这块石头是好还是不好,他再从表皮去猜测内里的情况,想必这样比他自己相看准确度会高很多。而且我手心的温度每次也会不同,这样也能大概知道毛料属于什么级别……”莫丹红喃喃了几句,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夜依旧那么暗沉,可是床上的人却嘴角带笑的睡得香甜。
………………
农历十二月初十,揭阳赌石盛会。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一个私人俱乐部前,林父,林轩蓝莫红的陆续下了车,前后走了进去。
赌会放在俱乐部的顶层,一出电梯就给人金碧辉煌的感觉,只是大厅里一排排用红
色绒布盖着的桌面上,放着每块不超三十公斤的各色毛料,在聚光灯下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看来今年参加的人又多了一些。”林轩蓝大致环顾了一下道。
林父沉吟的点了点头,三人先是到了自己公司的摊位前,一块黑色皮壳的老帕敢口出的毛料静静的摆放在上面,表皮上看种老,肉细,全身打灯见水发绿,皮子老。毛料前放着各种色板和水种的标准,每个水种和色板后都有一个赔率。
白色代表毛料里是白花花的石头,透明代表无色,各种浓绿色代表毛料的色淡浓艳,还有一些紫色红色黄色各种色。
莫丹红在那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轩蓝后,他们私下便排演过多次,在色和种水上准确率达百分之九十,在裂纹和彙鲜О鼙冉隙啵虼怂羌撇呔褪窃谏椭炙舷鹿Ψ颉
林父他们一出现没多久,有些相熟的人便前来打招呼。莫丹红跟着被引荐了几个,对方在听说她便是缅甸那位一天赌出近百亿翡翠的主人时,都不由侧目,紧接着便是夸赞林父眼光好,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顺带着又对今天的赌石加了希望。
莫丹红看着林父笑的如花一样的脸,之前下去的压力又大了许多,身边的林轩蓝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轻道:“不要太紧张,不要给自己压力。”
莫丹红转过脸轻轻点了点头。
寒暄过几个人后,莫丹红便和林轩蓝离开去看展出的毛料。这次莫丹红本就是为着林父说的拔得头筹而来,而金玉满堂提供的资金只有一个亿,所以她的目标就是尽量挑那些赔率高的毛料来看。
两人在近四十个摊位前粗略的走了一遍,其中大部分赔率都在一比一,一比二左右。只有少数几家开出一比九,一比十,甚至还有一家开出一比十五。
而莫丹红第一家便是一比十五这家,赌会上的毛料是要求全毛料,不能开一点窗口,而这块毛料虽然也是全赌,但是皮壳上有大拇指大小肉质已经裸。。露出来,颜色是翠嫩欲滴的绿,水种也很好,冰种接近玻璃种。
莫丹红看了眼毛料前的赔率,从深到浅的色板从一比一到最后白色色板一比十五的赔率,看来这家公司最自己的毛料非常有信心。
林轩蓝仔细的观察了一会道:“丹红这块毛料看着表现很不错,从裸。。露的肉质来看,颜色接近阳色到翠色,种水应该是在冰地之上。”说完看了下那色纸,上面阳色赔率只在一比二,赔率并不高。
莫丹红没有说话,只是装作去观察的模样,右手触碰在□的部分,掌心的温度慢慢的升高,持续了不久温度就降了下去,后续没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这感觉和当时在缅
甸看那块七亿欧元的蟒带缠绕翡翠感觉差不多。
老杨和林玉丹把这块翡翠运回北京,因价值太高,观望的人很多,但是买的人却不多,因为赌垮了那很有可能就是全部家产。所以到现在莫丹红也没办法确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翡翠。
不过这块翡翠个头不大,莫丹红可以很轻松的用手在它全身游走。手心一离开那块裸。。露的肉质,掌心的温度就忽然的降了下来,莫丹红有些疑惑,手心反复的试了几次后开口道:“我觉得这块石头里应该没有任何翡翠。”
“你是说靠皮绿?”林轩蓝诧异,因为这块翡翠的左侧可有一小段浅绿色的蟒带,怎么看应该里面都会有一线绿在。
“嗯,我确定,这块给我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我们买白色吧。”莫丹红很笃定。
林轩蓝虽有疑惑,但是想到莫丹红的运气很少出错,便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我们下一千万的注吧。”
莫丹红奇怪道:“不都下吗?这块我还是有把握的。”
“就算我们全下去,你看这赔率,对方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赔给我们,再说我们也不能做绝,把资金分散开,也不会那么的惹眼。”
莫丹红听了有些歉意,自己想着快点拔得头筹,都给忘了对方也是要吃饭的公司。
林轩蓝之后便拿着银行卡去办理下注手续,和赌石买毛料一样,全部用现金交易。
之后莫丹红和林轩蓝又挑了三家下注,其中一快林轩蓝和莫丹红发生了一点争执。
那是一块黑色皮壳里满身都是绿色松花的毛料,只是露出的浓绿水头显得干巴巴,这是大家熟知的铁龙生,市场价格一般不会太高,但是也有一些极个别的铁龙生会出玻璃种,全绿透明度高,白花无裂。只是这非常稀少,大多开出来的还是一些微透明到不透明的,有裂,白花的低档龙铁生,大多用于花件雕刻。
面对这块的时候,林轩蓝看了没多久主张买干青种,颜色是正绿。
而莫丹红因手心的温度,而主张买冬瓜地的,比糯地还要透一点。但是按照林轩蓝经营珠宝多年,铁龙生能出个豆地都算不错了,冬瓜地那根本是少之又少,在他接触中还没有遇见过。
不过最后妥协的还是林轩蓝,这次莫丹红下了两千万。赔率是一比七。
这样一圈下来两人花掉了五千万,就在莫丹红继续下注的时候,林轩蓝拦住了她:“这边下注五千万就够了,剩下的晚上还有用。”
莫丹红略带疑惑:“还有比的地方?”
林轩蓝摇摇头:“也在这里。不过是要到晚上六点开始,这边撤场后再进行,晚上那头才是整个赌会的重头戏。”
之
后林轩蓝便跟莫丹红详细的说了一下晚上赌会的详细情况,原来揭阳赌石盛会分为两个部分,晚上这部分除了赌色这些外,参与者自己带毛料,赢者不光可以赢到所有的赌注,还可以赢掉所有参与者的毛料,和主办方提供的一千万奖金。
不过金玉满堂没有送毛料参加,因为他们手里的毛料肯定比不上那些毛料上所拥有的。因此晚上只是纯粹的参与了赌石。
林父在林轩蓝他们看石中就提早离开了现场,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现,然后听完林轩蓝他们下注的情况点了点头,淡道:“我不管你们怎么下注,我只看晚上的结果。”
莫丹红闻言和林轩蓝相视一眼,两人均带点苦笑。
晚饭很快的就吃完了,三人同时赶往俱乐部,六点正白天的解石和晚上的赌会同时开始。
林父负责展位的解石,林轩蓝和莫丹红继续负责看石。而在看石的时候,莫丹红发现晚上这部分除了赌之外,这几个参展的摊位都会售卖一些毛料,促进销售。
晚上参展的比白天少,因为要赢全场的赌石,所以大都摆出来的毛料都是表里如一,每一块的种色和水头都和表皮上推断的差不多,相对的赔率也不高。莫丹红和林轩蓝投了四千五百万后,剩下的五百万用来购买毛料。
经过一天的看是,莫丹红已经略显疲惫。林轩蓝心疼的抱了抱她:“你去休息区休息下,接下来我来就好了。”
莫丹红摇了摇头:“一起看吧,反正这边出售的毛料也才二十几块,看的话也没多长时间。”
“我怕你累着。”林轩蓝道。
莫丹红抬头看着还在播放广告的电视屏幕:“还好,也不差这一会。不过那边解石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我一直吊着心。”
解石是在另一个楼层,配备专门的解石房,每块解出来后,便拍出相应的照片放到电视屏幕上,之后主办方便会按照先前的赔率,把各家赢得金额打进相应的账户,
林轩蓝道:“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有近四十块毛料,就算十个工人每人也得解四块。”
莫丹红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太过着急,不过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这次的赌石并不是她擅长的,对未知的东西有些迫切也是正常的。
莫丹红跟着林轩蓝先到了一家明月公司的摊位前,他们公司参加赌石的是一块会卡场蜡皮的石头,这种石头一般都会以冰地出现,大多无色,有时带些飘花,极少出现阳绿色。林轩蓝在它这块下了两千万的注,赌无色飘绿,玻璃底。
“莫丫头。”就在莫丹红研究那几块毛料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左面响起。
莫丹红转头看过去,脸上立刻
涌出喜气:“郭老,你也来这边玩?”
一身乳白色唐装打扮的郭老正笑呵呵的走向莫丹红:“是啊,揭阳这样的盛会我又怎么不来,倒是你在确是我没预料的,是和林小子一起来的?”
林轩蓝上前回道:“对,我们是一起来的,郭老一个人前来吗?”
郭老笑笑:“哪能,带着我那个儿子一起来的。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赌石这种刺激性的不适合我这个老人了。”
莫丹红闻言轻笑:“像郭老这么硬朗的身体,就算再玩个二三十年的赌石也不再话下。”
“哈哈……你这丫头,我现在都近七十了,能不能活个二三十年都是问题,还玩赌石……哈哈……”郭老话虽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是很乐呵的很,谁都愿意听好听的话。
郭老看向那堆毛料,其中一块黑色皮壳表现还不错:“我刚才看你在看毛料,有看中的石头吗?”
莫丹红回道:“刚开始看,还没入手。郭老呢,今天过来可有收获?”
“刚在那边相中了一块,让儿子拿着去解石了。”郭老说完背着双手道:“你先忙你的,等你挑好了解石的时候可要喊上我,对你的能力我很有信心。”
郭老会说这话是看了莫丹红店里那些翡翠而发出由衷的感叹,那次莫丹红花了五六天时间买了四十多块毛料,百发百中皆出绿,而且还品质都很不错,这样的能力和运气,一百年也难遇一个。
莫丹红和林轩蓝当然应下,就在两人准备看石的时候,林父满脸激动的走近会场,左顾右盼后朝着莫丹红他们直直的走了过来。
“中了,中了。”林父拿着手机笑道:“你们押的那个一比十五赔率的那块石头,赌中了,解开后全是石头,一亿五千万,宝珠公司今天算是赔了,怕会有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恢复元气。”
莫丹红闻言松了了一口气,林轩蓝当下看着莫丹红道:“爸,这都是丹红的功劳,是她坚持说下注白色色板,不然我肯定下那个阳色,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