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发现我现在的遭遇和它极其相似,如果人家60万人就这么冲过来,我完全有可能被踩成肉饼也没人发觉,英雄总要付出代价,舍生取义固然容易,可还没等你取义就先莫名其妙地把生舍了这就要掂量掂量了,超人可以死在光头手里,蝙蝠侠可以被小丑暗算,蜘蛛人可以不敌其他妖精,但现在的状况是超人飞着飞着内裤被风吹走了,蝙蝠侠虽然有辆很炫的车,要么被堵在三环上,要么出门没带钱只能看着加油站望洋兴叹,蜘蛛侠刚起跳就被压在一幢豆腐渣工程大楼下,这种代价是英雄们不能承受之轻,你说我大义凛然了半天最后被踩成《猫和老鼠》里那样的贴画,士兵们把我铲起来的时候是会悲痛欲绝呢还是会忍俊不禁?
为了不被踩成贴画,我放马在原地来回奔驰以期引起对方的注意,果然,离我大约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正对着我的那波骑兵有了明显的警戒举动,与此同时十几根羽箭骤然袭至,能从这么远的距离射过来,显然是秦义武军中那群高手所为。
那些箭来势虽劲,不过距离太远,对把佛光普照运用到熟极而流的我来说自然是毫无威胁,我微微偏了偏头躲过射正的几箭,又用剑鞘拨开射向乌龙骓的几箭,对面见我轻描淡写行若无事顿生疑窦,除了速度有明显放慢以外有人喝问道:“什么人 ?'…'”
我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扬声道:“剑神史迪载在此!”
此时我与黑吉斯骑兵已经遥遥相见,位于最前面的几十匹探马急速转回,纷纷大声道:“速报秦将军,我军受到剑神史迪载阻击!”
人的名树的影,“史迪载”三个字在60万大军中迅速传播,这支奔腾的军队像一艘不断减速的巨轮,在即将触礁前终于勉强掌住了舵'。。',飘飘浮浮地停在海面上,腾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对方离我最近的士兵已经是面目可见,就这样,一方是杀气腾腾的60万骑兵,一方是形单影只的单人独骑,双方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峙。短暂的僵持之后,一员中年将军在团团护卫下行色匆匆来到阵前,他满脸怒色地四下一扫道:“秦将军将令,要一鼓作气到达目的地,谁让你们停下的?”他明知故问,士兵只能欲言又止,也有那实心眼的便朝我指指点点。那将军这才把头转向我,冷声道:“前面挡路的是什么人 ?'…'”
我暗自好笑,这人如此装腔作势明显是底气不足,我淡淡道:“史迪载。”
他装模作样道:“原来是史家的老五,你拦住我大军的去路想干什么,是来投降的吗?”
我微感不悦,虽然我和他一样也在装,但起码秦义武应该派一个靠谱点的人来跟我谈,毕竟我的身份在那摆着,现在他叫这么一个混不吝出来胡闹,显然是没什么诚意。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拖住对方一分,便对联军有一分的好处,我不紧不慢道:“我来是告诉秦义武,我们洪烈帝国和女儿国联军已经尽破澹台朗,请秦将军不必做徒劳之功,这就请回吧。”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打个哈哈道:“说得轻巧,凭你一个人就想让我们60万大军无功而返吗?”
我一笑道:“不是想,是可以!”
“我就不信凭你一个人能抵得过我们60万!”
我森然一笑:“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杀不了别人,第一个一定先把你干掉!”
那将军下意识地一拽马缰,脸色也有些变了。
我轻蔑道:“让秦义武和我说话,你不够格。”
那人头一低,隐没在了护卫之中。又过了片刻,黑吉斯军中有人高喊:“剑神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秦将军听得见。”
我聚齐眼神往喊话的地方看着,也大声道:“既然这样,秦将军何不出来相见?”
少顷,喊话那人又传话道:“我家秦将军说了,值此非常时刻还是多些防备好,他已听说澹台将军被俘的事了。”
我说:“只要你答应撤军,我今天不和你为难。”
又等了一会,还是那个人道:“秦将军说,今日之事和前次与先生会面时大抵相同,洪烈军和女儿国虽然偷袭了澹台将军的大营,但也已是捉襟见肘,我敬先生是世外高人这才按下大军和你话旧,也请先生不要得寸进尺,以先生的身份似乎不应该过多地牵扯到世俗之争中来。”
我好笑道:“这话说得就太扯了吧,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口号,秦将军也该知道我的身份,洪烈军的主帅乃是我爷爷,先锋是我老爹,爷爷老爹都赤膊上阵了我这当孙子的能袖手旁观吗?”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辨别对面喊话人的位置,如果和我对话这个人真的是秦义武,虽然是假借他人之口,但说明一定和我相距不远,只要有个大体范围,这就是我扭转战机的一点筹码。
果然,那声音又道:“秦将军要小的转达他的意思:史老元帅乃是洪烈帝国的三朝元老,带兵有方,只要不和我黑吉斯作对,秦将军可以保证史元帅投在我黑吉斯名下之后仍然可以大富大贵,甚至可以兵权不失,老元帅熟知联邦大陆地形风土,我黑吉斯拿下洪烈以后剩下的统一战争还要仰仗老元帅,古往今来很多名臣弃暗投明后仍不失为千古美谈,届时大家同朝为臣,秦将军也盼望能与剑神先生化敌为友、把酒言欢。”
我微感烦躁,这一番话毫无营养,精明善辩的秦义武会拿这些假大空的东西来跟我穷对付?一种不安的情绪慢慢笼罩了我的心头,我不耐烦道:“废话少说,秦义武你是进是退可要想好,否则就算今天我杀不了你,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总不想被一个剑神惦记着过一辈子吧?”说完这句话我干脆竖起耳朵往对面听着。
冷丁,在队伍的另一侧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我家将军说报效朝廷身不由己,先生要执意和他为难他也没办法,能死在先生剑下也算死得其所,另外请先生不要枉费心机,他的位置你绝没可能知道。”
一句话说得我既气闷又沮丧,这机敏百变的秦义武果然不好对付!他看出我的心思还在意料之中,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半开玩笑半恶作剧的方式喊破,这在对峙之中无疑是对我优越感的一种打击,此人刚中带柔又绵里藏针,实在让人头疼。
然而就在这时,我左右两侧忽然马蹄声大作,除了与我正对面的黑吉斯人马巍然不动外,两翼的骑兵毫无征兆地发动了,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在妄图包围我,但我很快就发现,这两拨人马是冲我身后的阵地去的!也就是说,本来是我想拖住秦义武实际上却被他拖住了,他先派一个不着四六的将军来和我说了半天废话——从那人的表现看,是不是个将军还在两说,然后又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背地里早布置好了突袭计划——我中计了!
说是中计其实也不尽然,我只是个没剑气的假招子,能把60万人截住这么久也算难得了,可以说我和秦义武是互相都中了对方一计,从效果上来说,反倒是我占了便宜,但是胜负并不以此为依据,好比下棋,再厉害的高手都有犯错的时候,这个一着不慎可能丢了个卒子,那个一不小心丢了个车,问题是我现在的情况是:虽然连吃了对方一个马一个炮,可我们这边总共就还剩5个卒子,根本无力对抗,秦义武有资本犯错,而我没有!
眼见黑吉斯两路骑兵已经出动,我手脚冰凉,一时竟愣在了当地,也就在这时,我猛然觉得冰冷的手脚以及全身同时蹿起一股热气直达丹田,我的剑气终于归位了!在这个瞬间,我哭笑不得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这叫什么?这就叫孩子死了,奶来了……我调转乌龙骓的马头,在它屁股上拍了一把道:“回去报信!”随即飞身而起,乌龙骓极通人性,扬开四蹄急速向联军的阵地跑去,一边不忘幽怨地朝天上的我看了一眼……
我身在半空茫然下顾,就见对面的黑吉斯士兵都露出了戒惧的神情,我苦笑一声,此时的剑神也只能吓唬吓唬这些小兵,这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保护秦将军!”随着这一喊,不少士兵都回头张望,我灵机一动,向着众人目光汇集处俯冲,一个年轻的士兵孤零零地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身子一落已经站在了他的马背上,厉声道:“你就是秦义武?”那士兵表情张皇,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听声音正是先前喊话的那人,我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喝问道:“秦义武在哪?”他说他不是秦义武我相信,无论从哪一点看他都绝不像一个统帅60万军队的将军,但就算这样,真正的秦义武在哪他一定是知道的。
那士兵先是露出了一丝恐惧,谁知接着把下巴一扬,得意洋洋道:“秦将军早知你会用这一招,特地安排了我们十几个人代他和你说话,好让你以为他就在附近,其实他……”
“其实他哪去了?”
那士兵摇头闭目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你杀了我好了。”
我失魂落魄地丢下他,心里明镜似的——我又中了一计!
第五章 有一种距离叫咫尺天涯
我从空中看下,就见黑吉斯两队骑兵飞快地接近联军阵地,这时飞凤军和史驰的先锋军正在全力围剿澹台朗余部,虽然抽调了一些人马在前面组成了一道防线,但与黑吉斯相比,(W/U)其薄弱一望可知,况且联军厮杀了一夜,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秦义武的骑兵就像一柄两股叉一样直刺向联军心脏,只要两军一碰上,联军势必要吃大亏。眼见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了上来,我只好硬起头皮挥掌朝其队伍最前端拍去,就听“噗”的一声,黑吉斯的队伍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掌形巨坑,身在坑中的士兵尽皆落马,坑周的人也给震落了不少,黑吉斯军稍受震动但是速度不减,片刻又往前突进了几十米,其攻势如洪流海浪,凭一人双掌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这就好比家里被水淹了,光靠手往外掬水无济于事。
眼瞅黑吉斯的兵潮就要淹上联军的阵地,这时我就觉腰带上插的青玄剑在微微震动,同时伴有低鸣声,似乎这剑也有灵性,受了剑气的感应在请缨出战一样,我顺手拔出青玄剑,双手高举过头顶,仍旧是照着黑吉斯的前头部队奋力劈下。就听刷的一声,极轻微的响声过后,下面的敌军竟然无一伤亡,那一剑也如故人西去杳无音信。我既感失望又觉无奈,正想弃剑不用,地面上冷丁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缝隙,切口整齐,正如轻薄的刀锋切过的蛋糕一样,长度横贯南北,恰好贯通了我视线范围,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震慑苍穹,地上那条裂缝骤然张开,变成了一道宽达10余米的鸿沟巨堑。黑吉斯人马正在全速前进,其前部就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都掉进了沟里,开始掉进去的人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有什么表示就摔入了地底,后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前头的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一低头都大惊失色,想要勒马无奈被后面的人一顶,身不由己地被顶在了沟里,不由得大声惨呼,再其后的人拼命横过马身立定。经过无数人一起努力这才使队伍慢慢停止,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看天上的我又看看脚下的深沟,全都怔忪不安地回头张望。
我在天上亲眼目睹了天崩地裂的全过程,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一剑在地上劈出一道长达20公里的地堑,要知道此处全是戈壁,地表多是岩石,其难度威力都是上次力劈骆驼山的几何倍数,然而这一剑劈出之后,我也觉手足俱软,竟连青玄剑也拿捏不住,任其掉落下去。我急忙随之俯冲,好在青玄剑堪堪落在沟边,深深地插进了岩石里,我不动声色地站立在地沟边上,探身往沟底望了一眼,只觉黑黢黢深不可测。这时黑吉斯那边还不住有三俩骑兵失足掉进去,长长的惊叫带着空旷的回声传来,随即寂然,我与敌军遥遥相望,恰如高山相隔……
黑吉斯的人马在这道深不见底的巨沟前挤作一团,这时恐慌才发作起来,无数人乱七八糟地喊:“发生了什么事?”“快去禀报秦将军!”“让后面的人停止冲锋!”一边喊着,一边惊疑不定地往后退着,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和敬畏……
我手脚不住哆嗦,只好把袍袖垂下遮盖,同时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老妈和史存道带着少许联军士兵也来到了近前,两个人离着老远就看见了那道鸿沟,对视了一眼后也是莫名震惊,二人一起奔到我跟前,同时问道:“你没事吧?”
我只觉全身剑气奔腾鼓荡,四肢经脉一阵阵灼痛,好在过了一会终于有渐渐平息的迹象,我缓了一会道:“我没事,看来秦义武是冲不过来了。”
史存道失神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洪烈帝国有我五郎,何愁黑吉斯不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身为元帅在三军之前大喊狂呼,那确实是情不自禁了。
老妈也淡然道:“有了这一剑,今天这仗我们怎么打怎么赢,恐怕想输都难了。”
黑吉斯军大乱了一阵,探马在沟边来回勘测,在队伍里钻进钻出,想必是向秦义武汇报去了,我朗声对对面道:“别看了,回去吧!告诉你们秦将军,他要是还想往前来我随时欢迎,到时候我不介意在你们中间劈一个‘田’字,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大陆上田字写法和咱们这里一样,我这么说黑吉斯的士兵大概都能想象……
果然,我这么一说黑吉斯的士兵人人变色,都不自觉地远离地沟站开,似乎是真怕我一时兴起让他们见识到这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当初我竖劈骆驼山困住他们10万兵马,为了救这些人,黑吉斯不得不出动了百万民夫开山凿路,等把这些人救下来以后都饿成了一条一条的人棍,其中大部分人都落下了后遗症,见了两米以上的土坡就痛哭流涕,任凭长官怎么打骂也不肯上去,除非先给发半年的口粮。这事是黑吉斯的奇耻大辱,经过此一役,恐怕秦义武的这些骑兵以后对平地都会产生障碍了。
大约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秦义武终于下了全军撤退的命令,黑吉斯的北路军一起背转马头往黑森林方向撤去,走得无声无息。这人能见机行事从不做无谓纠缠倒也是我佩服的一点。
我微微喘了口气走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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