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区争吵不下,最后一致同意让刘司牢暂代,可见这个姑娘颇得人心,所谓区长,其实就是三个区以前的狱霸,武婴和盐枭都是“众望所归”,盐枭大名叫萧炎,盐枭倒腾过来念就行,倒也省事。
一时间我带着我新组建起来的流亡越狱团辗转迂回,费了好大工夫人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回到男监营外,悄无声息地躲在监狱南墙根下,众男犯深感前路渺茫,个个忐忑不安,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不多时就听北面蹄声大作,上千骑兵手持火把杀气腾腾地赶来,带兵的统领也不下马,来在破败的西墙外厉声道:“你们的司营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片刻就听有人连滚带爬地哭喊道:“将军,救命啊——”
那统领自然也是一名女将,说话却连半点情面也不留,劈头盖脸道:“怎么会让犯人跑了的?”
就听司营带着哭音道:“那群杀货在一个叫龙洋的犯人怂恿下集体暴动,撞破狱墙跑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容禀,小人虽殊死搏杀,无奈那伙人实在是人多势众又兼穷凶极恶,小人几个属下都给他们打成重伤……”
那统领喝道:“屁话少说,他们往哪跑了?”
“西边……”
“饭桶!”那统领又骂了一声,拨转马头大声道:“众军听令,随我缉拿逃犯,驾!”说着带人直奔西方追了下去,我凭马蹄的轰响粗略估计了一下,对方起码也有千人以上,她们来的快去的也快,疾疾如风军令如山,女儿国的正规军比起男人来丝毫不逊色。
我们窝缩在墙根下,两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要稍露马脚不免全军覆灭,连我也感到心下惴惴,直到追兵远去连火光也看不见半点了,身边的人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人喜道:“总算龙哥英明,咱们逃过一劫。”他们也看出来了,如果刚才一味逃跑,迟早会在精疲力竭中被人家赶杀殆尽。
武婴揉着发麻的脚,心有余悸道:“龙哥,这下咱们能走了吧?”
我笑嘻嘻地说:“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不能就这么走。”
刘司牢道:“你还想干什么?”
我说:“你没听司营大人说吗?咱们是一伙穷凶极恶的杀货,咱要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对不起她这个评价?”
余曼丽怯怯道:“龙哥,出气报仇也不急在一时,我看咱们还是跑吧!”
我说:“咱现在又没干粮又没钱,你认为能跑多远?”
耿翎恍然道:“不错,咱们须得跟司营大人借点盘缠再走。”
我呵呵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出墙角,武婴和萧炎等人便跟在我身后。
男监营中,司营正颓然地坐在一堆废砖上唉声叹气,经此一役她的前程不保还是其次,上面追究下来乌纱也基本成了浮云,恍惚中见我们一起出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这才敢相信,不禁直起身大喜道:“这么快就都抓回来了?”然后她就发现,我们固然是回来了,却半分也不像是被抓回来的——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我们一帮人。
那些看守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来之后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大声喝道:“蹲下!”
我冲旁边一努嘴道:“一营长,清场!”一营长是萧炎,我把三个营按以前地理方位分成萧炎的一营刘司牢的二营,最北边的武婴则是三营。
出于下意识的习惯,犯人们见了看守还多少有些惧怕,有几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闪了闪,萧炎一瞪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龙哥的话吗——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那十几个兄弟立刻一起扑上,这些人以前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袋上的营生,胆气也最旺,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最前头的几个看守绊倒放翻捆了起来,其他人一见,乱哄哄地发一声喊一拥而上把剩下的看守都绑了起来,几百号男人对付几十个女人,结果不言而喻,虽然女儿国的男人都怕女人,但我身后这些男人毕竟是这个国家最凶悍顽劣的一群家伙,一旦下定决心,男人的血性和暴戾全被激发了出来。
以私营为首的女牢头们被捆成一排扔在我面前,我一挥手道:“二营长,你对这里最熟悉,带几个人去搜寻一下,把这里所有吃的用的都带上!”
刘司牢应了一声,带着人去了。
我又道:“三营长,你去看看司营大人的住处有什么好东西,全拿来。”
武婴嘿嘿笑道:“这事儿我最拿手。”他领着余曼丽带了一个班的人也去了。
不多时刘司牢的人回来了,他们把整所监狱的米面粮食和锅碗瓢盆全搜罗了来,我满意道:“手里有粮心头不慌,这下咱们就有底儿了。”
就在这时只听武婴兴奋地大声嚷嚷道:“龙哥,看我找到了什么?”随着话声,他和余曼丽等人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袱来到操场上,把包袱里的东西一倒,我们顿觉金光耀眼,那些包袱里,竟然全是金银珠宝,倒在地上一大堆,光看一眼就会觉得心跳加速,众人一起围上,发出阵阵惊叹,有人不自觉地就要伸手,耿翎大声喝道:“谁也不许动,原样装回,等到了安全地点一一登记入册,用作咱们逃跑经费。”
司营面色惨变道:“那是我的!”说着竟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想要用身体护住那些金银,耿翎一把把她推在地上,义正言辞道:“你贪心不足处处索要贿赂,又克扣伙食,说到底这些钱是我们的,现在物尽其用也算是理所当然!”
司营瘫痪在地,发狂似的喊:“你们不能这样,那是我半辈子的积蓄啊。”
我不搭理她,问武婴:“还有别的东西没?”
武婴把另一个包袱打开道:“有,尽是些碎头巴脑的破烂。”
那些大概是犯人们进来之前身上的物品,我一眼就看见了我的手机和钱包,还有苏竞的手镯,我一把全捡起来,如获至宝道:“这些可不是破烂。”我冒险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只手镯,这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回去的重要东西!
事情都办完,耿翎问我:“小龙,你看这些人该怎么办?”
有人顿时道:“杀了干净!”
我回头瞪他一眼:“放屁!女人你也杀?”我跟耿翎说,“就扔在这吧,她们也够惨的了。”
有人又道:“那我们以前受的气就白受了?”
我翻个白眼道:“被女人抓几下挠几下你还想着报仇,你是不是男人 ?'…'”
“可她们是我们的敌人啊!”
我马上摆着手严肃道:“记住,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女人,而是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
我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研究这么高深命题的时候,我点了根烟,像检阅部队一样检视着那些女看守们,当看到当初分囚室点名那个女狱卒时,我停下脚步关切道:“你没事儿吧?”她被耿翎打昏过,脖子后面现在还有一道印子。
那女看守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往她脸上喷了口烟,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哥不打女人。”
“那……那……”那女看守忽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那你是不是要强奸我?”
不等我说什么,武婴愤怒地上前一步骂道:“呸!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好事儿呢?”
第十三章 男祸(中)
在男监营小憩片刻,但这里终究是是非之地,我很快指挥着众人携运着东西往南行动。至于那些狱卒和司营,我把她们捆结实以后关进了囚室,要想被人发现,起码是一天以后的事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们朝着女儿国国都相反的方向行进,在天将拂晓前,前方出现了一个村镇,我叫武婴去探探有多少人,武婴一挥手道:“齐排长,执行命令。”齐小环道:“是!”然后领着一个班的人去了。
我看看武婴笑道:“你小子倒是挺会现学现卖大鱼吃小鱼的嘛。”
武婴嘿嘿笑道:“我是想多给他们机会锻炼锻炼。”
不一会齐小环回来道:“是个不小的村子,有100多户人家,我没惊动他们。”
我说:“做得好,以后你就负责侦查吧。”
我跟耿翎商量:“是直接穿过去还是绕过去?”
耿翎道:“兄弟们身上都还穿着囚衣,天一亮到哪都得引人注目,要我说咱们还得跟这的老百姓‘借’点衣服。”
余曼丽担心道:“人家会借给咱们吗?”
刘司牢挤挤眼睛道:“情非得已,他们不借也得借了。”
我发愁地看着余曼丽道:“白长那么大个个子,连刘司牢一个女人都不如。”
余曼丽讷讷道:“她以前是当官的,我怎么能比?”
刘司牢道:“大家以后别再叫我司牢了,我大名叫刘景。”
我大手一挥道:“好,咱们跟百姓‘借’衣服去!”
这些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本来都不是什么正经出身,一起挤眉弄眼轰然应道:“好。”
“不过我把话说明白——”我大声道:“借归借,都要客客气气的,而且只能限于衣服,不许见财起意,更不许见色起心!”
余曼丽小声道:“这个你只要看好刘司牢就行了,我们男人家起什么心?”
一干人涌进村里,见晾衣杆子上的衣服伸手就拿,有那胆大的直接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可想而知,1000多号人的队伍,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刹那间就被搞了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男人叫小孩哭,倒是颇有几个妇人勇悍异常,虽然不敢反抗,但叉腰大骂。
不一时几个村女扶着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来见我,那老太太大概是被人刚从被窝里唤起,好不容易弄明白情况后这才连声道:“英雄,英雄饶命。”
那几个村女道:“这是我们族长,要和你们头领交涉。”
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客气道:“老太太,您别怕,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您放心,我们就求几件衣裳,别的一概不动。”虽然这不是中国,但尊老爱幼的传统不能忘。
老太太老眼昏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大娘,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真的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啊。”
耿翎在我耳边小声道:“‘大娘’一般是老百姓对土匪的称呼。”
我翻个白眼道:“妈的,你们这连土匪也是女的呀?”我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道,“您看好喽,我们是男的。”
“啊?”老太太痴呆了半天,终于自行领悟出了称呼土匪的正确词汇来称呼我们:“好汉,手下留情啊。”
我哭笑不得道:“大娘,我们不是土匪。”
老太太吓了一跳道:“我也不是!”这一声大娘算叫错了……
齐小环来到我跟前低声道:“龙哥,这个村子可够穷的,平均每户人家也没有三四件衣裳。”
我纳闷道:“这里不是离都城很近吗,老百姓穷成这个样子?”
齐小环道:“这不是要跟黑吉斯大陆开战了吗?村里的青壮女人们都打仗去了,无人耕种,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我听完于心不忍,跟耿翎道:“给钱。”
耿翎道:“给什么钱?”
“拿人家多少东西就给多少钱。”
“哦。”耿翎应了一声,掏出一块金子放在老族长手里:“这个够吗?”
老太太没料到土匪抢完东西还发钱,掂量掂量那金子的分量,乐得嘴都何不拢了,一个劲道:“够了,够了。”
我心灰意懒道:“叫大家收队,继续赶路。”
结果在老族长的号召下,人家全村人都聚集在村口对我们进行了一个欢送仪式,不少人都殷切地问:“好汉们什么时候再来?”
……
这次行动只收缴或说买来不到三百套衣服,被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换上,其他人还是穿着囚衣,使我们的队伍看上去更填了几分流亡在外的悲壮色彩,齐小环在半路上跟我说:“龙哥,咱们又多了十几个人。”
我奇道:“怎么多的?”
齐小环道:“都是那个村的村民,童养男,见咱们对当地人不打不骂,都愿意跟咱们走。”
“童养男?”我随即无师自通道:“就跟童养媳一个道理吧?”
齐小环道:“还有的是被拐卖来的,那个村太穷,很多女人都娶不起男人,就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
我被雷得风中凌乱,什么叫娶不起男人啊?然后也心有戚戚,看来无论是在女儿国还是在哪,没车没房就是没人愿意跟你,不过人贩子在哪都可恶!我义愤填膺道:“想跟着咱们的就带上!”
齐小环道:“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说着哀婉道,“看到他们就想起我自己的身世,要早碰上龙哥,我也不用受那几年的苦了。”
余曼丽也愤愤道:“早知道就不该给他们钱,她都说咱是土匪了,咱该跟他们客气什么?”
我正色道:“记住,咱们不是土匪,以后我立个规矩,不管到哪都不许拿群众一针一线,迫不得已也要按价给钱,咱本来也是被逼无奈,就算朝廷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也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把柄,到头来就算跑不了,老百姓念咱们个好,也是一条后路。”
耿翎道:“小龙做得对。”
刘景笑道:“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见识还还真难得。”
我愕然道:“这算什么,以后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男人见识的。”
余曼丽兴奋道:“不说别的,就说龙哥杀回男监营这一招就太厉害了,龙哥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我不屑道:“这招算个屁,三流小说里都有,就你们还当个宝。”随之我嘿嘿一笑道,“不过对付女人够了。”
刘景不服道:“你这也就是小聪明,女儿国里能打仗的女将军多的是,你是没碰上她们。”
我摆手道:“好了好了,男人女人这个问题咱们不讨论了,说到底这才是真正的人民内部矛盾,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
刘景撇嘴道:“谁离不开男人了?”
余曼丽也针锋相对道:“也没谁离不开女人。”
我举手道:“我就离不开女人!”这是实话,远在我还没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我就爱关注漂亮姑娘,幼儿园的时候抢她们糖吃,小学的时候揪她们的小辫儿,上了中学给她们写情书,到了大学就开始打猎一样踅摸猎物了,买杂志我喜欢买封面上有美女的,看电影我喜欢看大尺度的,就连在淘宝买袜子我都喜欢跟女商家打交道,那一个“亲”喊过来让你心里软软的,不买个三五百块的袜子都不好意思下线。总之,正是因为有了女人男人才愿意长寿并健康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