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蒙面首领终于没能完全挡住,响起轻微的骨折声,却一个错身改成左手剑,立即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浮屠尊者虽然稳占了上风,但几次想脱身而去都被剑光逼落后一下子变得状似疯魔,在蒙面首领步步后退中猛地旋身跃起。剑光瞬间一沉,撩地飞起,半空中的圆桶影突然暴出一个杖头,如疾雷
般劈下。“叮”一声暴响,剑杖接触处溅出火光一片,剑如钓鱼钩般弯曲起来,蒙面首领“噔噔噔”连续后退着,我却看到坚实的石板上一个个寸深的鞋印。
浮屠尊者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夺路而逃,窜若已被扒皮的疯狗。蒙面首领用剑一支刹住后退,青石板顿如蛛网般无声裂开,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弹身而起,紧追而去。我刚一弯弓,马上又凝神静
立不动,看着他们起落的身影在浓密的树梢间一闪而没,又环首一顾飞身疾追。
我飞身扑入黝黑的林中,灵猫般穿梭着往前。他们的速度真是快,我这样的视听与轻功都逐渐拉开了距离,忙咬牙力挺才得以继续微弱的感应。蒙面首领应该是追失了目标,在树梢间一阵停顿,
我避开着追摄而去,现在是我这个渔人得利的时候了,不用再前怕狼后怕虎的。
我追了有近半个时辰,已经在远离的荒山野岭,可笑的居然弯到我们来兀阿城的路上了。浮屠尊者逃窜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很快就停止了运动,应该是“天魔解体”的时效过之前在附近找到
合适的藏身地点了。我缓慢移动着在一块裸露的大山岩上坐了下来,没有猴急着前去,而是安心等他精神完全进入恢复状态,否则狗急跳墙我就得不偿了。
同样是看着夜空的繁星点点,但心境与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东方闪若牛眼的启明星对了!那也叫做太白金星,是玛雅人天神的象征,也就是威胁逼迫、连哄带骗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无耻老
家伙。想起他就一阵心烦,就算其他的过往不究,但有什么话当面说清不是更好?搞什么“天神命佩”嘛!来个托梦,来个天上突然有大声之类的不是更简单明嘹?
天很快就亮了,我高高兴兴打扮成猎人的模样去捡回撞个半死的“兔子”。咦!感应到神佩明明就在附近,可怎么就找不到?我改用鼻子搜索着血腥味,终于在横七竖八、错根盘节的板根缝隙间
看到一快深蓝色的麻布,在那样的黑夜里顺利找到这样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够是为难他的了!
我知道极强之后肯定是极弱,虽然脚步声没能打扰他,但并不是说任何声音都不能给他造成干扰。我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突然惊恐地尖叫道:“鬼鬼有鬼啊!”只见他浑身一抖
,身子马上软倒下来,斜靠在板根上,应该是精神错乱、半身瘫痪、下身不举的走火入魔了吧!
“是人!”我自言自语着道:“不要给狗熊咬成碎片了才好!”说着就把手深入缝隙,接触到一只浮软的手臂,一下子拉了出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满身血污、满头白发的糟老头,那脸上的
皱纹简直可以夹死苍蝇。我大吃一惊,这就是白天看到的中年苦头陀?知道刚才的尖叫破了他的魔功,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模样!
他全身僵硬着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这分明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唉!我是为了回家,他又是为了什么,信仰吗?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突然透出一种妖邪与迷幻之色,一下子升腾起来。我心中
一阵发毛,正在这时,他嘴巴一张,坚定的语调道:“你的眼睛开始疲倦起来了你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我马上感应到精神压力,不由浑身一震,这不是催眠常用的方法吗?立即将计
就计着露出一阵迷茫与疲惫之色。
耳中传来妖异的声音道:“你全身越来越沉重,头脑越来越模糊了你就要瞌睡了睡把熟睡吧”我装着眼皮沉重的样子,在他清晰的语调中缓缓合上眼睑,意思是他的催
眠成功了。
他“呼哧!呼哧!”喘了两口,又振作精神道:“拿着我的令牌往阿兹台克,经过铁血坞、圣血祭、日照城,把它交给太阳城特纳尤切神庙的阿古历大祭司。”说着缓了口气命令道:“用你的生
命保护玉佩!用你的生命保护玉佩!”这死老头原来是想让我送回神佩,但到时那个阿古历还会不杀我灭口?
他停了好一会,才用疲竭的声音继续道:“把看到的都忘掉醒来醒来吧”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心里却盘算着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继续演下去,但既然他的眼神那么邪气妖异,估计被催眠后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我装着身子猛一震,眼里露出邪光,看着他喝道:“老头!你是谁?”他一阵惊讶,却没有任何表示。
我突然不怀好意地哈哈一笑,道:“大清早出来没套到大家伙,总该拿什么充数一下!”说着伸手向他怀里一阵摸索,立即感觉到那僵硬的身子,原来已经瘫痪了,估计可动的只有头上的五官了。
一个小袋落入手中,手忙脚乱着打开,一块刻着神像的小铁牌立即显露眼前,应该就是他的身份牌了。我马上就看到旁边呈扇面型的一块平滑如镜、晶莹剔透的佩玉,面积大概五六平方厘米,厚
度约一厘米,靠近小头处还有个食指大小的绳洞。我一把抓起,咦!那根本不是什么玉,而是钻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手一抖,神佩掉落地上。
我看都没看地上的神佩,只顾捏着袋角狠抖干瘪的小袋,十几枚大额的金币就掉落下来。装着双眼放光的我哈哈笑着一把纳入怀中,心中却一阵好笑,佛门的头陀是一种修行方式,以勘破物相、
舍却自我为修行目标而苦行天下,还必须放弃一切尊严以乞食为生。这对地位崇高的神使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就是面前道行深厚的尊者也不能例外,我奇怪倒的是老家伙怎么会传下这么一个不
合时宜的教条。
我把铁牌顺手一抛,口中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玩意儿!”提腿往神佩一脚蹬去。
“不要!不要!”他惊骇地大叫起来,好像是被踏着尾巴的老鼠。
我惊疑地收回脚,道:“老头!这个很值钱?”
“值钱!值钱!”他慌乱说着,却一脸的惊讶、奇怪之色,道:“只要把玉佩交给特纳尤切神庙的阿古历大祭司,那就什么金钱、美女都有了!”
我露出极度贪婪地样子,却马上皱眉露出记起什么的样子,喃喃道:“玉佩特纳尤切神庙阿古历大祭司”他露出狂喜之色,仿佛抓着稻草的落水者。
“把玉佩交给阿古历”他妖邪魔力的声音刚刚耳边响起,随着喉咙“咯咯”两声,血顿时从七窍狂涌而出,裸露的躯体皮肤变得漆黑一片,仿佛地狱恶鬼显身,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老头!你可不要吓我”我说着伸手一探鼻息,又凝神细听,不由缓缓摇头,一代高手就这样命丧黄泉,真是可惜了!刚捡起神佩,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一放入那个牛皮制成的小袋就
没有了。我听着远处低低的狼嚎,动手把尸体推入那个狭小的板根缝隙,也算尊重他的选择吧!
我很快来到了大山岩处,拿出天神命佩仔细研究起来。打磨得确实精致异常,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包括那个绳洞,仿佛是天然形成。我知道钻石是自然界最硬的物质,人工打磨根本行不通,要
钻出这么粗一个绳洞绝对不可能。可一想到发生自己身上的那么多不可思议,想到肯定真实存在过的玛雅天神,也就释然了。
既然叫“天神命佩”肯定有它的道理,不应该只是宗教的一种象征,譬如释迦牟尼的指骨。我对着阳光一阵鼓捣,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但里面肯定储藏着能量,否则我绝不可能感应到,奇怪的
是它不像那六块石头一样释放出来。它不主动释放能量,我就不能输入点试试?
我马上把它放入掌心,内气如电流般窜入神佩,没有异象?一双恶毒的眼睛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不由一阵的心惊肉跳,忙惊恐地缩手,用皮袋接住下掉的神佩。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家伙的眼睛?
我看着阳光下闪着诱人光亮的钻石佩一阵的发愣。咦!那用来试探的内息呢?呀!这才发觉自己对神佩的感应大大增强了。
我带着神佩离去,可身后总感觉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窥视,猛然想到蒙面首领说的“神佩只会带来诅咒与死亡”,忙折身回大石岩。我先挖取与石岩接触的一块泥土,然后用“新月一文字”由下至
上掏了个洞,再中间横向一钻,藏宝洞就完成了。我满意地看着不留痕迹的山岩,拍拍手就转身离去,那种讨厌的感觉果真消失无影。
我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疾驰而来的声音,忙躲入板根重叠处,三道人影飞身而过,瞬息远去。这种高手不去抢夺《造纸秘录》,来这种荒山野岭干什么?总不会是咦!怎么往我藏玉洞直奔
而去?我小心地潜伏着远远跟了上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三人绝对不可能看到我刚才的藏宝,要是真看见,那我这条命估计已经跟随浮屠尊者往阎王殿报到了。可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敲起山岩?难道还有其他人能感应那能量?我想了想很快否定了猜想,原因仅是脱胎换骨时那清晰的独一无二感觉。
“果然!”一个男声喜道。
“立即回程,免得夜长梦多!”一个沉闷的男声道。
“那小子呢?”一个冷酷的女声问道。
“平安护送神佩要紧!”沉闷的男声道。
我一身冷汗,感觉能量飞速移动着径直往兀阿城而去。肯定是那双恶毒的眼睛,怪不得一直有被窥视的感觉!要是自己还执意把神佩带在身上,那现在就麻烦透顶了。可好不容易夺得的东西,怎
么能那么容易就拱手送人?虽然我一时找不到其中的窍门,但应该是注定对我意义深刻的东西,怎么也得掌控在自己手中。这么远距离还能有所感应?看来实施远距离追踪行得通!马上就决定跟
踪下去,还准备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
我换了个脸,匆匆买匹马就感应着北上东玛雅。他们不辞辛劳的日夜驰骋,我也就马不停蹄,问题是我的马耐力不济,中途重金换马才没有失去感应。七天后我们就到了土库扎伊,号称玛雅第一
强国的城市果然不同凡响,那坚固厚实的城墙与把守的重兵也只有托尔特克的都城高加索才能比拟,城里面的布置倒不是很讲究,凸现着鲜明的边城特点。
我趁着用饭的机会才看清三个目标的真面目,他们都是清一色的普通武士打扮,面色阴翳的鹰钩鼻中年人估计就是首领了,一个是面目清秀的青年。那个冷酷的女人还女扮男妆,虽然这样打扮很
有几分男色,但瞄那平坦如飞机场的胸脯,应该不会有多少女人味突然,“飞机场”头一侧,寒光暴闪。我心惊肉跳地避开目光,心中却直骂:男人看女人天经地义!
我匆匆用完饭又换了匹马,他们也很快就上路了,就以看不见对方为距离跟着继续北上。十三天后却向东进入奥尔梅克境内,那应该是玛雅文明发源地的国家了,想来还应该是老家伙第一落脚的
国家。奥尔梅克的意思就是橡胶之乡,看到成片的橡胶林也就不觉得那么惊奇了,但其中辛勤劳作却没有任何期望的奴隶却让我感触良多。
三天后的午后,终于到达一个叫特奥蒂的城市,他们终于没能挡住连续日夜驰骋的疲惫,马上住了客栈。我晃悠着在繁华的大街上随便溜达,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花花公子正从妓
院出来,迎面一个擦肩而过,手中就多了块盾形的小铜牌。“公亥正”?那我就是叫公亥正的小贵族子弟了
奥尔梅克果然不愧为最古老的国家,那恢宏而充满艺术气息的宫殿让我一阵的叹为观止。但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些造型奇特的雕像,它们不仅体积巨大,而且栩栩如生,现代城市雕塑很少能达到这
样的造诣。我终于在这里看到了奥尔梅克人发明的砖,奇怪的是没有被用到很多地方,也没看见流传到其他国家,应该是没能像石块一般永垂不朽吧!
十天后,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金字塔,它们刺破林莽的密网,在绚烂的热带阳光下遥遥相对,熠熠生辉。我就知道自己接近了传说中古玛雅最神秘的千塔林,不由游目四顾,寻找着金
字塔中的皇者——截断式金字塔,一种只有一面有阶梯的独特金字塔。本书由电子书网提供下载
当疲惫的马匹爬上一道山脊后,崇山峻岭间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高塔,上面还雄踞着一座壮丽的神殿,如巨人擎起的一把利剑,在太阳下闪耀着摄人的光芒。那应该是奥尔梅克象征的芒卡神
庙了,也就是说面前的就是他们的都城卡欣,号称美洲最古老的城市了。果然!我马上注意到丘陵上延绵着巍峨如长城的城墙。
记得四大古代文明都在大河流域的孕育下滋长:埃及有尼罗河,中国有黄河和长江,印度有恒河与印度河,巴比伦有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玛雅文明却是崛起在如此贫瘠的火山高地和茂密的
热带雨林之中,却培育出了世界文明之苑中如此耀眼的一朵奇葩,想来老家伙的功劳还实在不小。
第二天正午我才进入都城,这里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城市,靠的就是怀中的贵族身份牌。他们直奔芒卡神庙而去,我却犯难了,里面应该都是些高手之中的高手,凭我这点能耐随便闯
进去就是送死,就是偷偷混进去也得趁天黑,这样艳阳高照的让我怎么办?再说我虽然已经试了无数次,虽然也有那么一点效果,但不可能控制心跳,遇到“蛇形剑”这种高手根本无所遁形。
我知道他们的国家主祭就是国王礼积可哈,得大哥给他统治下国家的批是:权贵专情礼仪享乐、武士独好街头斗狠、祭司沉迷天文历法,这么想来或者可以从后宫入手,那里总不会再是高手如云
了吧!
半个时辰后两个男的出来了,鹰勾鼻身上的神佩被留在了神庙。他们虽然都是脸带喜色,奇怪的是那个帅小伙眉宇间似乎还有那么点不开心,就趁着他们各自分头走路远远跟上了。帅小伙有些心
神不宁地走过一段长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