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兵纷纷赶将过来。
战况此刻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形式,睡虎部毕竟胜在人多,而九野这一边还有二十来人是低等级的修甲士,终于被堵在一起,战圈越缩越小。
九野站在步云兽上大喝:“援兵就到了,大家杀啊!嘿嘿嘿……”
黄归人也跟着大叫:“叶辛庸你这小人,看你还能威风的几时!兄弟们,把这几年的鸟气全撒出来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醒狮部究竟是孬种还是好汉”
顿时士气大震,终于堪堪抵住了巨大的压力。然而每个人早已经是超负荷战斗了,全身挂彩,血迹斑斑,地上亦躺倒了好几名。
这时候外面出现了一队人,团团围住了整个战区,各种颜色的盔甲鲜明招摇,他们是闻讯领先赶至的醒狮部各路旗主及部旗长王克凡,他身穿代表身份的湛蓝色的衣甲,在月色下发出神秘的气息,这是圣甲士的标记。
睡狮部王克凡只一眼便看清楚整个战区情况,心头划过一丝不安,他当然认识下属左旗黄归人,更认识那讨厌地自以为是的叶辛庸,他不明白自己的人为何会和睡虎部进行械斗,这些年来内部纠葛纷争,他为了避开睡虎部的锋芒,一直十分低调处事,为此他特意交代部下千万不可在这非常时期和睡虎部发生什么纠纷,然而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王克凡身边部属看到此处的形式,那睡虎部一百多名煅甲士正围攻他们醒狮部的兄弟,而自己人中有一部分只不过是寻常的修甲士,这简直是以众凌寡,而且自己人早就负伤许多,只挨打,没了还手的力气,无不义愤填膺,纷纷拔出兵器,看着部旗长,就等他一声令下一拥而上了。
黄归人精神大振,剑剑狠刺,逼开边上几人,喝道:“谁敢再上!”
叶辛庸见到睡虎部的禁卫率先赶到,也不惊慌,他发觉手下的部属出手略有顾忌,怒骂道:“给我格杀勿论,除了当中那绿脸的小子,我要生擒他!”
黄归人冷笑:“大言不惭,我们再来拼过”长剑疾挑,旁边那逼近的煅甲士稍一分神,竟被他刺中左胁,顺势一挑,那护身甲立刻出现了一个大裂缝,由于里面的阵决正好运转到此处,一股光芒顿时绽开,那煅甲士顿时被暴发力给推的凌空打了一个跟头,压在另一人身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九野见到来了一群人,随即队友脸露欢笑,知道抵达的是同一部属的人,他其实不在乎来的是谁,只要来的人有足够实力就够了,立刻装模作样地叫了起来:“大家死命抵住!别让贼子寻机逃走!”
王克凡眉头大皱,手一挥,边上那右旗主元则立刻上前,仗剑猛喝:“圣国之中岂能随意私下械斗,全部给我住手!不然的话休怪刀剑无眼!”
醒狮部人数众多,而且有圣甲士压镇,所有人闻言不敢再斗,二边退开,黄归人等人早就力脱精竭,个个神态疲惫地持剑仗地缓和休息,睡虎部剑拔弩张,把这些人围困在一个极小的圈内严阵以待。
叶辛庸胸有成竹,厉声道:“王旗长,这些人全乃叛贼,罪该万死,我奉我们旗长之命,执法依办,闲杂人等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论为同伙。王旗长倘若依仗官大一级,横加干涉,便恕下官多有冒犯!”
醒狮部右旗主元则闻言一呆,随即冷笑:“姓叶的,你不过是区区旗主,胆敢和我们大人说话如此放肆?再说无凭无据,随意污蔑我们醒狮部,王法何在?”
叶辛庸哈哈大笑:“此事非同小可,我怕王旗长自身也难辞其咎,你可知道你们的黄旗主已经背叛了大圣国,此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黄归人怒道:“死不要脸的家伙,也不知道谁背叛大圣国,我等今日就揭露你的真面目,让大伙看看你这贼子如何不得好死!”
这时候大街上无数蹄声响起,各路禁兵齐齐汇聚,一人高声叫道:“睡虎部大旗长、碧城禁卫圣甲统领西大人偕同大法部曾大人驾到。”
九野在步云兽上咕哝:“好长的头衔,好大的架子,记不住,不过听起来倒不错,我老人家以后也得学学才是。潘永,他们来头很大吗?这个……叫什么来着……”他起先听大家说起密甲士无不十分景仰,有心要弄个明白,因此一路旁推侧敲,早弄明白自己为何被误会了,知道密甲士通常深居宫廷之内,轻易不会露面,这形式对自己正是大为有利,乐得继续冒充下去,他知道密甲士虽然威信极高,但除了偶尔充当密使外,却甚少参与世事,因此也肆无忌惮地发问,他必须对这里的人有个具体的了解,摸清他们的底细,才能搅和局势,然后浑水摸鱼。
他身边潘永虽然不是京城人氏,可对里面的人事来历全部了如指掌,低声道:“紫脸的应该是睡虎部的旗长西来风大人!他现在的声势可说是如日方中,曾大人可是碧海圣地过来的修身者……”
九野听到碧海圣地四个字,道:“原来是碧海圣地的,我老人家倒会过其中二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潘永讶异地望着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只见巷边禁兵分处,走出二人,一个面色红得发紫,身穿湛蓝色的衣甲,外披锦袍,另一人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年纪看起来四十左右,一副文弱身躯,嘴角含笑。
叶辛庸见到自家人马赶到,脸色得意,朝紫脸汉子举手施礼道:“大人,醒狮部非但看守犯人不力,反而勾结奸贼,企图叛逃,属下终于不负所托,施计把他们困在此地,等侯大人发落。”
紫脸汉子西来风面无表情,一双电目直射那些围困在当中的醒狮部禁卫,立刻见到高高站立的九野,眼光闪过一丝疑惑。
九野大笑道:“究竟那一个是贼,那一个是兵还没个定论呢,我老人家最喜欢凑热闹了,现在有各位做个证明,看看谁究竟勾结叛贼,谁究竟要等候发落!”
那脸色苍白的曾大人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九野,回头问西来风道:“老西,这绿脸的少年究竟是谁,怎么醒狮部的人对他好象很拥护的样子……”
西来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了解……”他向身边亲随微微视意,他边上那旗主上前道:“是非只有公论,现有大法部的曾大人在此,西大人有令,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接受审问,违令者斩无赦!”
九野俯身向黄归人交代了几句,黄归人吃惊地望着他,半晌,才点点头。这时候外面涌入无数禁卫,夺下双方的武器,把所有人全部严密看守住,叶辛庸冷笑着望向九野,全部反抗,他早把事情通过下属汇报给西旗长,胜劵在握,也不怕对方耍什么花样,要知道现在无论在实力和声势上,他们都是占据上风的,即便那醒狮部护短也要看看目前的形势在说。
第三卷
第三章栽赃嫁祸自难免(中)
黄归人说道:“我有话要和旗长说,容我上前几步。”他赤手空拳,越众而出,那些禁卫没有得到命令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个个面面相觑。
黄归人来到王旗长跟前施礼道:“下属特来禀报事前的始末。”
王克凡点点头,黄归人道:“事关重大,我想和大人私下汇报。”
一边的西来风十分不满,哼道:“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这里的人今日倘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怪我什么人的情面也不领。”
黄归人在王克凡旁边耳语了一阵,王克凡脸上一阵犹豫,抬起头古怪地看了看九野,又疑惑地望向叶辛庸,好象内心在做某种决定。黄归人道:“下属句句属实,大人自行定夺。”
王克凡渡步上前,穿过禁兵队伍,来到九野面前说道:“这位尊姓大名?”
九野笑道:“我老人家的名字也不算太大,我看你还是赶快拿定主意才是!”
王克凡碰了一个软钉,竟不再意,微微一笑,供手施礼,正当众人诧异之时,他身体倏地穿梭过前面几人,四周灵气灯照射下,他身体竟如淡蓝色的幽灵,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叶辛庸的跟前,手一探,一股实质般的光笼罩了对方。
叶辛庸没想到王克凡这样身份的人会搞突然袭击,骇的身体连忙后移,但双方实力有所差距,加上王克凡是蓄意而发,哪容他逃脱挣扎,一下便扣住他脖子,圣甲上的灵力透体而下,只让他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叶辛庸一下子懵了,没想过对方会如此公然地维护,声嘶力竭地叫道:“王……王大人……你你……要是想杀我消灭证据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动我一根寒毛,我家大人定不放过你!”
西来风脸色阴沉地望着王克凡的一举一动,他深知对方的脾性,知道次人极能隐忍,从来不曾给自己捏住什么把柄,不然的话早被自己给排挤出去了,因此此番举动虽然唐突,却定有什么深意,他惟有观其变,反正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怕过什么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克凡对黄归人十分信赖,知道这个人素来以稳重著称,因此在他告诉自己九野便是密甲士,他便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密甲士是朝中最隐秘的人物,他们各有高超的特长,这是一群不能以外表窥探深浅的神秘人物,因此九野外表虽然怪异,而且模样看来年纪虽轻,却使得他更是相信黄归人所言,不管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这个赌局必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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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凡身材高大,抓住叶辛庸竟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令对方双脚离地,圣甲上符阵转动,那特殊的护手套立刻出现一股灵气力,直冲他全身上下,圣甲之所以高级过其它修甲在于他本身不需要其他武器的辅助,能即刻桁生出灵力为己用。叶辛庸身上护甲被这股灵气一冲,顿时里面阵决大乱,数处关键部位爆开,外面衣服破碎,甲面哗啦啦地直掉,王克凡一手接住重他身上掉落的一件灵符,冷笑道:“你不是说要证据吗,看看谁倒底是奸细。”
叶辛庸见到这块灵符脸色顿时发白,他适才匆忙部署居然忘记了这块自己用来敷衍的假证据,连忙叫道:“这是假的,完全是假的!”
九野说道:“真假一听便知道,我老人家追踪你这家伙多时了,到现在还想抵赖,趁现在大家都在场做证,正好揭露你这只老狐狸的尾巴,好让别人都明白你这死人头的真面目,哈哈,若不是因为怕你销毁证据,我老人家用的着如此大费周折吗?”他料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快就把那灵符给丢弃,因此设局大赌。
王克凡用手指划过符号,那灵符立刻送出叶辛庸捏造的通敌话语,为了详细逼真,里面居然有着一些关于军情的汇报。叶辛庸虽然一个劲的叫假,然而那声音确确实实为他所有,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连西来风也听的面色难看,双眼射出寒光,他沉喝道:“够了,叶旗主,你有什么话好说?”
此刻王克凡已经丢下叶辛庸,他趴在地上只喘气,听到自己旗长言语严峻,心中一寒,叫道:“这都是那绿脸小子逼迫我胡言乱语的,是假的,大人明鉴呐!他才是真正的奸细,我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西来风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是自己如今过分维护叶辛庸一旦事情超出了预想,将会连累到他,面无表情地道:“有什么证据赶快拿出来,你知道我的手段,不要给我脸上抹黑明白么?”
叶辛庸早吓的魂飞魄散,此刻哪里还敢有所隐瞒,立刻把自己藏匿九野物件的地方告诉身边的人,那人即刻进了后面大宅院内寻找了出来,然后如数捧到了该处,叶辛庸拿起那块九野从右魉身上得到的灵符说道:“告诉我这是不是遗寄人的密函?这些看你如何抵赖?”
九野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道:“你这偷东西的贼,以为把这东西放到我随身物品上就可以诬赖我么?看你挺大一个人,做起事情来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说这灵符是我的,大家都是明眼人,随便一看就可以明白,这根本是件需要灵气打开的灵符,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说明什么,我老人家是没有办法打开这样的灵符,想诬赖别人也得想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九野牙尖嘴利,潘永在一边听到九野居然把这来自那怪女人身上的灵符硬栽赃嫁祸到对方身上,大感好笑,心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彼者之身,对付小人当然要不择手段。
第三卷
第三章栽赃嫁祸自难免(下)
叶辛庸哪里是九野对手,三言二语言就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急败坏地道:“这分明就是寄遗人的物品,我分明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胡说八道。”
那大法部的曾大人感觉事情十分蹊跷,他早察看过九野,发现对方果然没有修身者的气息,上前拈捏起那灵符,他是碧海圣地的修身者,能够自如运用灵力,微一探查,皱眉道:“这……这是魔人的符咒,我打不开……也许李督导能打开他”
九野连忙道:“还是这位明识大体,对!就叫李末过来验明正身好了。”
曾大人奇道:“这位小兄弟难道认识李督导?”
九野道:“说不上认识,不过他应该会相信我老人家。”
曾大人对此人大感兴趣:“在下曾子名,和李督导向来交好,能赐教小兄弟尊姓大名么?”
九野道:“我老人家看你顺眼,告诉你又何妨,我尊姓大名叫九野……”正说话,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烦闷,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觉突然袭击过来,脸色顿时一阵苍白,身体摇摇欲坠。身边潘永首先发觉他的异样,慌忙道:“大人……你……你没事吧?”他以为九野中了什么人的暗算,把身体牢牢护在他身前,神色极是紧张。
九野晃着脑袋,克制着那股郁闷,心中也是讶异无比,要知道他的体质除了没有半丝灵气外,也算是极其强壮了,以前田左几番折腾他,最痛苦最难熬的情况下也挺过来了,可这股郁闷的感觉却令他难受的无法克制,咬了咬牙,刚努力地说了句:“没事,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没事……”然后二眼一黑,扑通一声,坠下步云兽来。
九野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张精美华丽的床榻,床檐天花繁雕细刻,被褥温暖柔软,整个房间内充满了他不曾见过家么物具,他翻身而起,见自己贴身衣物已经焕然一新,而在床边楣头乍然摆着自己那些丢失的物品,包括六件法器,各种灵丹妙药,一应俱全,惟独少了田左给他的魔灵符和那个被称之为遗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