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天地不容!杀啊!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哈拉齐老板,就这么杀了是不是太可惜啦?骨矛是魔神的兵器,可这两个家伙好像懂得使用啊?他们说不定还有什么奇特的能力,对我教神圣而伟大的目标,也许会有巨大的作用啊!”平常唯命是从的魔圣徒,却迟迟不下杀手,好像真的被迷惑了——其实,他们只是觉得不能扔掉任何一个可以帮助魔神的机会。
“妈的!你也敢妖言惑众?”哈拉齐身形突然一闪,手中的骨矛,噗,插入了正在说话的魔圣徒的脑袋,往天上一挑,嘴巴一张,喷出一口骨雾,包裹着还没有死透的魔圣徒,一边下落一边缩小,最后变成一个白色的珠子落进嘴里,“魔神神兵在此,魔圣徒听令,如再有妖言惑众者,杀!”抱着骨矛就向冲云的脑袋砸去——把骨矛当成重兵器,把骨矛尖当成夯锤,狠狠地砸下去。
“快逃!”贝多叶的精神波动先一步传入冲云、磐石炎的脑袋里,紧跟着,向已经变成杀人狂魔的哈拉齐喷射出一股精神之火。
轰,悬浮在哈拉齐面前的精神力珠爆炸,炙热的火焰,烧进他的双眼,疼痛,盲目,都没有拦住他的视死如归,一点都不改变地抱着贝多叶狠狠地砸下去,嘴里再次呐喊:“杀!快杀!”
“啊!杀!”魔圣徒们被哈拉齐血腥的做法镇住了,在发现精神之火出现的时候,又变成了对哈拉齐睿智的崇敬,全都扔掉心里的猜疑,挥舞着骨戟,杀,可是他们的眼睛先是被强烈的白光晃得有千分之一秒的瞎盲,骨雾瞬间修复后,眼睛边的精神力珠却又炸开了,直接把眼珠抹去,连一直悬浮在头顶当岗哨的鹰族人,在贝多叶计划好的燃烧路线下都没有逃过,谁叫离贝多叶最远的魔圣徒也不过二三十米,“杀!”虽然从心思到动作都有了,可是因为眼睛的问题,绝大部分人施展到一半就停止了下来,只剩下那些一直站在四人身边的家伙凭着记忆力抽离骨戟,再狠狠地杀下去——可是他们又忘掉了一件事情,精神力珠爆炸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气浪,虽然他们无视身体的一切痛楚,保持着身体姿势,可是他们扎下去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离开目标一两米远了,所有攻击最后都落空——非常自信的哈拉齐也是其中一个。
冲云澎湃出血雾,引火烧身,一边用血雾腐蚀掉骨链,一边让精神之火烧毁骨链,在持续一秒的火焰消失之后,两种力量的共同作用下,他获得了自由,再次升腾出血雾,瞬时变成血雾薄膜,伸手抓起磐石炎,冲过去拎起魔圣徒们自己拔掉骨戟要杀却放开了的切利约,鸟喙啄进文斯达尔的身体里,叼起来,招呼着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骨矛,迅速地往一百米外的深涧冲去。
“啊!死了没有,他们死了没有?”哈拉齐感觉着手中的骨矛扎进去了一半,可是身体的痛楚让他失去了手感,分不清到底扎进了什么东西,他用最快的速度修复耳朵、眼睛,张着没有嘴唇的嘴巴怪声怪气地喊叫。
“不知道!我眼睛瞎了!”无数个汇报声响起,哈拉齐立刻就知道,事情又一次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双手顺着骨矛迅速地摸索下去,摸到的是血泥,被气恼冲昏了头,大喊大叫了两声,这才想起修复眼睛,当他看清身边的一切时,已经是十五秒之后了,刚才的囚徒一个都不在了,他失望,痛恨得要杀人,“啊——”拔出骨矛,就要杀魔圣徒解恨,为掩盖自己的失败杀人灭口,却看见了骨矛的金黄色,“好家伙,他们竟然舍弃了这个宝贝!这个宝贝不会是假的吧?”气昏了头的哈拉齐突然又恨得直拍大腿,“快,控制你们的骨链,锁定你们骨链的位置,我们追!”
魔圣徒们一个接一个恢复了视力,意念延伸出来,四处呼唤骨链:“在那边!”纷纷朝深涧的方向飞去,“在下面!”
哈拉齐恨自己没有弄出一根骨链来,只能等着速度比他慢的魔圣徒引路,一听到在下面,他就超过所有的魔圣徒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咚,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进入河水里,眼睛四处寻找踪影,一无所获,他赶紧钻出河水,“在河底!”这时几个三不像,以最快的速度钻进河水里,哈拉齐没有回头,跳出河水,一边四处寻找踪影,一边等着,哗哗哗……从河里钻出来的魔圣徒,手中只抓着骨链,以及自己的骨戟,没有囚犯的任何踪影,“快!沿着河道给我找!”
“老板,他们在这里!”鹰族人的眼睛真的很敏锐,一下就看到了下游一百米处,冒出来几个头颅,不等哈拉齐下令,血雾、骨雾簌簌地落向那几个立刻下潜的脑袋,人也跟着俯冲下去,手中的兵器跟着扎过去,哧哧哧,几个脑袋沉到水里,魔雾被水面挡住,变成一大蓬互相吞噬的红白相间的雾气,盘绕着回归他们的主人,啪啪啪,骨矛、骨戟狠狠地往下扎去,也只是扎出了大朵的水花。
“给我杀!”哈拉齐飞冲到几个脑袋消失的地方,咚咚咚,魔圣徒立刻非常两部分,鹰族在河面上监视,三不像由哈拉齐领头全部下潜到水里,围追堵截。
“大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一个人的话,还可以在河里躲起来,带着他们三个,我们连躲藏的机会也没有啊?”冲云在血红的河水里,拉着三个人拼命地游着,越游越绝望。
“哎!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河水里有水魔族的话,你们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我根本就分不清,河水里到底有没有水魔族,除非他们像那天的水魔族一样,成群结队地在河里整齐划一地游动!我已经尽力了,你们只能好自为之了!”贝多叶说出最后的一句话,魂魄功能分区,处处都开始绞痛,好像这句话把她所有的心思,把她所有的生存力量都抢走了,她好想把身体变大,直到撑破这个魔界,“啊——”用精神波动痛苦地嚎叫起来,“变大?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了我的土精!我这个该死的大笨蛋!”瞬间调动土精,布满整个身子,河底血泥立刻对贝多叶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拖着哈拉齐,嘭,砸进砂石里,“哈哈,你们赶快逃,我把哈拉齐拖住,其他人肯定不敢尽全力去抓你们!快跑啊!”有了可以救人的方法,贝多叶浑身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感动,充满了对魔界的爱意,她好想亲吻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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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孤独的颜色
更新时间2009…8…13 22:20:40 字数:7481
汩汩汩,能在水中呼吸的哈拉齐,被突然产生的巨大力量,拖进了砂石,水流再也不是任凭他遨游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窒息的囚牢,把他牢牢地关在里面。土精产生的吸引力有多巨大,哈拉齐就有多惊恐,搅动的水流声就有多刺耳。哈拉齐不甘心已经到手的宝贝逃掉,不管抓住贝多叶的双手在周围血泥的挤压下怎么变形,怎么疼痛,他始终都坚定着信念,“绝不放手!”把全身的力量调配到手上,修复,修复,不停地修复,脚胡乱地蹬踩,找到一个可以支撑身体的支点,立刻使劲儿往上拔,可是那些支点不但在支撑他,还在压迫他,当他的脚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支撑力折断之后,那些支点变成他的蛋壳,使劲地挤压他的身形,他想放弃贝多叶,也来不及了,“魔神啊!竟然有使用血泥、石头施展作茧自缚的!魔神啊,你为什么千万年来都不告谕你忠诚的信徒啊?我们可是你的子民,我们可是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子民啊!”
跟在哈拉齐后面的骨魔们,吓了一大跳,看着那给予自己心灵后盾的身形,突地划破血红的水流,砸进河底的砂石里,看着河底的砂石跟一个个发动自杀攻击的勇士一般,跳起来,砸进哈拉齐的身体,看着哈拉齐身上镶嵌的砂石越来越多,最终被砂石埋成了一个石堆。同时发现,自己背后也不停地有砂石泥土激射过来,要把所有的人都包裹进去似的,不久,河流上的悬崖,咚咚咚,落下许多块头巨大的石头,把河水溅飞了一大半,劈头盖脸地压下来,受到攻击的魔圣徒带着浑身的狼狈迅即反应。
魔圣徒们在石块的实体攻击下,魔雾的腐蚀吞噬在眨眼之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依靠身体的力量,把石块击碎,调整潜水的动作,寻找空隙,钻出河水,抛下哈拉齐撤退到安全地带,惊疑不定地看着脚下的石块、血泥向河流滚去。
贝多叶总算有了几丝劫后余生的快慰:“啊!冲云小子,你们走好啊!今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啦!”
“怎么办?”魔圣徒们喘上几口气,要不是他们都听说个这种情况,他们早就转身跑了,他们虽然没有跑,可精神也接近崩溃的边沿。空中盘旋着的鹰族人,没有受到石块与血泥的攻击,他们只是把这尘土、泥沙、石块大量聚集的情形当成梦境,虽然看到了,却不愿意相信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可眼睛、耳朵一切的感觉都告诉他们这是真的,他却依然倔犟地信仰着“真的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大堆的废物堆积而已!”无视河流被堵截,更加聚精会神地找冲云他们,不一会就在空中大喊:“快点!他们跑到那里去啦!”挥舞着骨戟,指向下游。“对,抓住他们,他们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抓住他们之后,才有可能救出哈拉齐老板!快!”得到提醒的魔圣徒们,避开正在聚集砂石、血泥的河段,飞速地扑向鹰族人指着的河段。
“不好!我现在把哈拉齐杀掉,我就没法离开这里,那些魔圣徒一旦攻击冲云他们,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不,不行!”贝多叶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土精。
指向核心的压力消失,血水的冲击力、压力,瞬间把堆垒出来的,被吸收掉土元素的粉尘冲走,被挤走的血水,瞬间贯穿了核心。
被死死压在里面的哈拉齐,正痛恨着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自信到盲目的程度,手中的兵器,明明是非常奇特的存在,没有找到驯服的方法,竟然就提着去追原来的主人,这是自杀,“而且,这应该就是那个该死的贝多叶变化的啊!她可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我在做什么她都知道,有这随时都可以扎人的肉中刺在,做任何事都可能被她毁掉!我为什么会这么地盲目自信!贻笑大方也就算了,贻误战机可会要了我的命啊!”失去血水不能呼吸,眼看着就要被闷死,或者被砂石、血泥压死,可一切又如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间就彻底结束了。哈拉齐挣扎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身体,哗啦啦,身上的砂石、血泥在水流的冲刷下,纷纷滚到一边,他修复了被压力挤爆的眼睛,找到大石块之间的空隙,利用血雾产生的浮力,把已经跟手粘在一块儿的骨矛,拖着,上浮——再加上贝多叶时不时利用土精拉开挡路的巨石,或者给哈拉齐一点拉动的力量,不一会儿,哈拉齐的脑袋露出了河面。
留在原地守望哈拉齐的鹰族人,一看到已经没有了人形的哈拉齐,立刻大叫起来:“哈拉齐老板,你没事吧?”那些追过去的魔圣徒们,先是被异变的突然结束拖住了脚,再听到这个叫声,已经散乱的心,立刻围挤到哈拉齐身上,牢牢地抓住主心骨,决然抛弃前面的目标,松了一口气,立刻掉头扑向哈拉齐,帮助怕水的鹰族人把哈拉齐打捞到岸上。
哈拉齐一获得自由之身,来不及庆幸,“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像密密麻麻扎在身上的肉中刺,无论碰哪里都会是自己痛,“派人去追那些小子,我害怕这个该死的贝多叶,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不但会要了我的命,甚至会再弄出那个大嘴的怪物,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那两个小子把这根骨矛留下来,就是要给他们制造逃跑的机会!”想到这里,哈拉齐感觉着似乎有很多骨戟在扎身上的骨头,一身的水还没有干,又被冷汗弄得更加湿漉漉的——而且他还说过,手中的宝贝能够破除掉所有的封印,那几个正在逃跑的人不过是妖言惑众,手中的骨矛才是重中之重——现在,他不再怀疑这个自己制造出来的理由,不但对这个观点完全相信,甚至还从心底冒出了一大堆更大的猜想!还有那暂时寄身于自己羽翼下的哭海魔尊,一直心怀叵测的水魔族,还有那些隐藏在身边,像那个猴子一样伺机夺宝的混蛋,再加上自己的一身伤,已经无法继续追赶,他无奈地说出了劫后余生的第一句话:“我们撤!”
“老板,万一他们把这根骨矛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们有得麻烦啦!这可是魔神的神兵啊!”已经顺从哈拉齐早先杀人灭口决定的魔圣徒们,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撤退,顺口就说了出来,哈拉齐狠狠地一瞪,说话的魔圣徒立刻就适应了,“老板,我们还是撤退的好!我这个狗屎脑子哪里能懂老板你的心思啊!”话刚一出口发现自己似乎又冒犯了哈拉齐,吓得他赶紧退后,把自己藏在别人的身后,不敢再探头,不敢再出声。
“你马上回去,把我的座椅搬来,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大事,我可不会轻饶!”哈拉齐现在不但不能飞,而且还不能走——血肉的伤,骨魔功修复后勉强维持所有的活动,但是那些石头造成的骨头伤害,可是直接伤害到骨爪的,走两步,碎骨头说不定就会刺破骨爪,造成骨雾外泄,那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让谁背着他回去,那个形象稍微想一下他就会杀人。而且他还要保护已经跟手粘在一起的骨矛,让人背着,他又该怎么警惕?他半卧在地上,抱着贝多叶,慢慢地养伤,魔圣徒们散开来,把他牢牢地保护在核心。
“来人啦!鹰族的人,快给我过来一个!”突然间,哈拉齐又大喊大叫起来,一个离他最近,正在警惕周围的血鹰飞快地落下来,哈拉齐立刻轻声地说:“你马上回总教,向教主禀告,就说,我哈拉齐已经获得了破解封印的至关重要的物件,我怕有人会打这个物件的主意,建议总教调派主要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血海城来!快去!”
血鹰展开翅膀,血雾澎湃出来,双动力共同催动,飞快地冲向远方。
躺在哈拉齐怀里的贝多叶,从为冲云他们的成功逃走而高兴的情绪中掉落了出来,非常失落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