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新没有立即离去,贝多叶就不敢再跟叶子新说话,她宁愿全世界的人认为这个小家伙是疯子,把她丢到粪坑里去,都不愿意让身边的魔圣徒把她拉出去行刑逼供,更不能给吉悦圣魔一个很明显的说明:“我,贝多叶拥有你们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联络方式!叶子新就是我至关重要的联络人!”促使他们尽快对自己下狠手,抹杀或者封印自己的意识,同时杀掉叶子新。
“阿姐,你的身体怎么两头热,中间凉啊?”叶子新抱着沉重的贝多叶,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她,就沿着骨矛爬来爬去,找到了两个精神之火的火炉,感受到里面散发的微热,鼻子嗅来嗅去,“你身上竟然连点气味都没有!好怪!”放下两个爪子,蹬着餐桌试着翻动贝多叶,贝多叶却纹丝不动,“阿姐,你睡着了吗?看样子,你是睡着了,那我也睡觉吧!”四个爪子尾巴牢牢地抓住贝多叶,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悦圣魔在旁边站了十多分钟,台子上的模样依旧,除了叶子新规律的轻鼾声,没有任何变动,他慢慢地来到还趴在地上的魔鹰族人身边,做个手势,把几个人叫到一边,低声问——这几个是擅长夜间行动的猫头鹰族人。
“这只老鼠,是从粮草中跑出来的,我们一发现这个肮脏的东西,就开始追捕,不想冲撞到大长老这里来了!”非常恐惧地回话,“大长老,我们不是有心要冒犯你!”跪伏到地上等待发落。
“这只老鼠,一路上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在冲进这里时,说了点什么——”互相看了几眼,都摇头,“我们都没有留心,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一只作为食物的老鼠?从总教运来的老鼠?它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在这个地方的?”吉悦圣魔扭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餐桌,“它到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伸手招过一个侍卫,“你马上去,让蛇族、猫族、鹰族各派几个人,把所有的老鼠押解到这里来,我有用处!”
吉悦圣魔离开守护贝多叶的防御圈,站到他要求的人群前,看着十多个人押解的六只老鼠,时不时瞟瞟他们后面的魔圣徒,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我让你们,把所有的老鼠运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带几个样品过来!”
“大长老,我们这里只剩下这么几只老鼠了,这些东西太小,不好押运,全都制造成压缩魔珠了!”“大长老,这几只还是从粮草里面翻出来的,我们翻了好几遍,也只找到这么几只!”
“嗯!做得好,做得真是太好了!”吉悦圣魔很是不高兴地讥讽着,“把不会讲话的,拿走!”
咝,话声刚落,没有伸出手的蛇族人,一口就吞掉了两只瘫软在地上的血兽魔鼠,非常感谢地向吉悦圣魔点头致谢。
“拿得好!拿得真好!”吉悦圣魔又是一阵嘲讽,迈开步子来到仅剩的四只魔鼠族人面前,“你们给我老实回话,说不定我会行行好,放了你们!你们发现,周围有什么特别吸引你们的东西没有?”
“有,那边有个洞,我好想钻进去!”“那里有血腥味,我好想到里面去打滚!”“还有那边,有果子的味道!”……
“嗯,回答得不错!”吉悦圣魔俯下身子,一只手放到几个人的上空,吟唱:“我以魔神之圣明,魔神之意志,魔神之博大,赐予你们魔神的祝福!”只有吟唱的声音,没有骨雾。
“感谢魔神,感谢伟大的大长老对我们的眷顾!”四只老鼠感激涕零地哭泣起来。
“那我问你们,你们发现周围,还有你们的族人没有?”
“——有!在那边!一个,只有一个!”四只老鼠在空气中使劲儿嗅了嗅,一起指着叶子新的方向,非常高兴地说。
“你们觉得,那只老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鼻子在空中嗅了又嗅,过了很一会儿才说,“好像在睡觉!该死的,谁敢在那里睡觉,伟大的大长老,在这里,她这个死妮子还敢睡觉!”迈开一步,“大长老,要不,我们去把她抓过来?”
“不用,你们能感觉到,那只老鼠身边有什么东西吗?”吉悦圣魔望望天空中魔圣徒,确认叶子新还在睡觉后继续问。
“她旁边有骨头,很多的骨头,真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骨头,上面的气息非常可怕!她竟然在那里睡觉,我看她八成是疯了!”老鼠们的脑袋不停地点着。
“哦!好啦!我的话问完了,如果你们对我问的问题,没有其他的回答了,你们就可以走啦!”吉悦圣魔的声音不再那么慈祥,有些桀骜。
“其他的答案?其他的答案?你有吗?你有吗?”四只老鼠纷纷摇头,然后渴望地,怀疑地看着吉悦圣魔,“大长老,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
“滚!”吉悦圣魔扭头就向贝多叶走去。
“快走!”四只老鼠愣了一会儿,迈开步子就跑——吱吱,刚挣扎了两下,就被旁边的天敌吃到肚子里去了,刚才独享了两只老鼠的蛇族人没有再动嘴,押解老鼠的魔圣徒扭头,慢慢地向自己的岗位走去。
“噷!”吉悦圣魔来到贝多叶身边,手一伸,就抓住了叶子新,使劲儿拉,要把两人分开。
“吱吱吱!”叶子新被惊醒过来,扭头看,发现是三不像还,还挂着骷髅串,她不反抗,不哭求,只是发出痛苦的叫声,四个爪子依依不舍地抓着贝多叶。
吉悦圣魔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贝多叶,使劲一拉,把两人分开,放下贝多叶提着叶子新,再次走到防御圈外,手牢牢地捏住,“可恶的老鼠,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宝贝上去?”恶狠狠地问。
“你是传说中的魔圣教长老?我竟然能跟你说上话,真是我的荣幸!”叶子新一边痛叫,一边非常高兴地说,她从心底感觉到自己的幸运,“我刚才在阿姐身边,怎么?阿姐是你的宝贝?”
“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宝贝的?”
“阿姐告诉我的!”叶子新毫不犹豫地说,“长老,你的手好热和!不知道你的肚子里会不会更舒服,你快吃了我吧!我能死在一个长老的肚子里,真是无比荣幸啊!感谢魔神的恩赐!”
“哪个是你的阿姐?”
“那根亮闪闪的棒子,就是我阿姐!”
“她是怎么样跟你说话的?”
“当然是在我耳朵边说话啊?不过,我觉得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我就是看不到她!跑了几十里路,才在这里找到她!可是,我找到她之后,她又不跟我说话了!好生奇怪!大长老,求你快吃了我吧!”
“哦?她跟你说话的时候,声音大,还是声音小?”
“不大也不小!”
“如果你能让你的阿姐跟我说话,我就放了你!”
“哎!”贝多叶的声音出现在叶子新的脑袋里。
“她刚刚在叹气!阿姐,你为什么叹气啊?”叶子新非常乐意按照吉悦圣魔的要求做。
“她在叹气,我怎么没有听见?”吉悦圣魔仔细聆听一下。
“哎!”
“长老,她又在我耳朵边叹气,声音这么响亮,你怎么可能听不见啊?阿姐,你跟大长老说几句话吧?”叶子新觉得有些委屈了,“长老竟然不相信我,阿姐!”
“是吗?”吉悦圣魔扭头望望身边的侍卫,全都摇头,“你这个混蛋竟敢骗我,看我不——”正想痛下杀手,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毒计,阻止了他,他捏着叶子新,穿过防御圈,来到贝多叶身边,使点劲儿,捏得叶子新吱吱直叫,“贝多叶,你最好张开,你那一直紧闭着的嘴巴,跟我聊聊,否则,你的这个小宠物,就有的受了!”顿一顿,慢慢地笑了起来,“贝多叶,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了,只要你答应这件事,魔神那里,我们可以给你求情!要是你不答应,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有什么闪失,可没人救得了你!谁叫你的身体笨重!快跟我说话!”没有得到贝多叶的回话,吉悦圣魔的另一只手,抓住叶子新的一只耳朵,一使劲儿就拧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到地面,还是没有回话,移动叶子新,让鲜血滴落到贝多叶身上。
“叶子新,可怜的小家伙,你来到身边,就是这种下场,你为什么要过来啊?”贝多叶没有理会吉悦圣魔,而是在叶子新的脑袋,无可奈何地感叹着,“我一直不跟你说话,就是让你,见过我之后,赶紧离开,谁知,你却一直呆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怪谁啦!”
“阿姐,你好温柔,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能死在你身边,死在这个长老的手中,我非常高兴!谢谢你,温柔的阿姐!”叶子新痛叫声中,夹杂着高兴的,永别的话。
“贝多叶,你为什么跟这个低贱的老鼠说话,就是不跟我说话,难道你自认为也很低贱吗?”吉悦圣魔一听叶子新的话,又是一肚子气,“如果,你真的自以为低贱,那么我问你话,你为什么还不答应?”
“哎!”贝多叶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紧紧地闭上精神波动,不再去管任何人,任何事,彻底龟缩到身体,把想跳到天上,却又无力跳到天上的心,紧紧地封闭起来。
吱吱,吉悦圣魔揪下第二只耳朵,可是他想听到的声音,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听到,安静得这个世界没有了声音一般,随手把手中的叶子新扔给侍卫,冒出骨雾,清洗掉手上的血迹,愤愤不平地甩手:“不要把这只肮脏的老鼠,那么快弄死,慢慢地给我折磨,一直折磨下去,我就不信,撬不开这个该死的,贝多叶的嘴!”迈着震颤地面的步子,怒气冲冲地躺到卧榻里。
叶子新时不时响起的痛叫声,穿插着魔圣徒们进食的声音,远方飞奔而来的信使传信的声音,把时间一下推到了晚上,又是云飞儿下来接收木精的时间了。
贝多叶从心灵流淌的鲜血中爬出来,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逗引叶子新过来,一边把精神力延伸到天空中,等待云飞儿的到来,吱吱,她却又听到了叶子新的痛苦声,已经很是无力了。精神力扫过去,可怜的叶子新,已经不成鼠样,惨不忍睹,“云飞儿下来的时候,让他把这个小家伙带走!”仔细斟酌一番,“叶子新,等会儿——”
贝多叶的精神波动刚刚传到一半,那个掌握着叶子新的魔圣徒,一口就把叶子新吞进了肚子,“阿姐!再见!”叶子新的声音,消失了。
“哎,这个小老鼠,连塞牙缝都不够!”吃了叶子新的魔圣徒,小声嘟囔着,迈开步子走到吉悦圣魔身边,汇报:“大长老,那只肮脏的老鼠已经死了,贝多叶依然没有任何的响动!”
“嗯!准备好,要是那个云飞儿再来,说不定会跑来救贝多叶,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吉悦圣魔卧在卧榻上,不屑一顾地说。
“叶子新——你个蠢蛋——哎——你已经得到了你最想要的死亡,我为什么还这么悲伤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孩?不会吧!我杀了那么猎物,还吃了那么多的灵魂碎片,见过那么多的血腥场面——哎,我心情受到影响的时候,总是我已经熟悉了的人,云飞儿、冲云小子、磐石炎,他们一受伤,我就会受到震动!哎,这种感觉真难受!我好想报复一下这些该死的魔圣教,要是我现在有头发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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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火鸟无羽
更新时间2009…8…29 19:25:33 字数:6903
“云飞儿,你来晚了!”刚从血云上下来,调整身心准备吃痛的,索取自己木精的云飞儿,却听到了贝多叶颓丧的声音,“要是这些木精能感应到你的距离,有个几千米远,你就不用下来,受这份罪了!为什么它们就是没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我控制不了它们?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倾述,变成了向世界发怒。
“坏妈妈,你到底怎么啦?是我在受痛,不是你在受痛,用不着这样吧?”云飞儿悬停在空中,继续鼓励自己,咬紧牙关,准备一口气完成所有的事情。
“一个人死了,她死了,叶子新她死了,你还有心情说你在受痛?”贝多叶想不通,为什么云飞儿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一个人,因为贝多叶的疏忽,被害死了,而且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被折磨致死——这,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云飞儿没能发现贝多叶的心正处于绞痛中,并给予一点安抚,宽慰,给予一点原谅,反而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气得贝多叶浑身哆嗦,在云飞儿脑袋里大喊大叫。
“她?”云飞儿耸耸脑袋,“大坏蛋妈妈,你知道,我的脑袋比较小,思维很容易钻牛角尖——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哪个啊?”云飞儿没能感受到贝多叶的悲痛,而是被气氛中的莫名其妙强力吸引住了,就像一个钩子,钩着他问。潜意识中的警惕性,对贝多叶语气的条件反射,让他使用了非常委婉的方式。
“‘她’是哪个?”贝多叶重复这句话,脑袋里一阵眩晕,压制了意识的所有活动,她沉入到寂静深渊,意识空寂了三四秒,猛然迸发出来,击溃眩晕,回到颓丧的起点,“哎!对不起,云飞儿,是我的错,这个事,告诉你又能有什么用?如果你想听,你只需要记住,一个叫‘叶子新’的女孩,被我害死了!快下来吧!你早点突破,说不定转机就能早点出现!”贝多叶转换了话题,不再给云飞儿任何发问的机会,发布一系列的细节控制指令,指导云飞儿下降,彻底覆盖了关于叶子新的思考,只剩下一句话在扰乱——应该说是平复——平复她受伤的心:“死者已矣,追亦惘然,生者尚存,君何不安?”
云飞儿远远地躲开吉悦圣魔,吸收了木精,在贝多叶连催带赶下,迅速跳到血云上去,丝毫都不留恋,同时把贝多叶说的那个“死人”忘记得干干净净,再大的钩子也没用。
“怎么样?”吉悦圣魔守着贝多叶的这些天,没有得到任何成果,连多次现身的云飞儿也没能抓住,心情倍感沉重,带着可以让他摆脱这些尴尬的,期望已久的信使总算来了,他迫不及待地问。
“大长老,二长老那里已经准备完毕,他正赶过来!”
“赶过来?赶过来干什么?”
“二长老说,现在水魔族蠢蠢欲动,不知魔龙族又会引起何种变化,想着这些,他就坐卧不安,于是,他决定亲自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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