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达尔内心的贪婪再也不受控制,“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嘴巴一张,牙齿咬住血果,舌头一卷,吞进了肚子,他贪婪的心顿时满足了,可是心灵中立刻就出现了后悔与惭愧,不过,刚刚平息了一点的贪婪迅速掀起更大的巨浪,“我要再次成为血虎王!”肚子里的血雾随着他的意念,迅速包裹住血果,可是这个血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文斯达尔,你也不行啊?那试着用你的牙齿咬碎一点?记住一定不要咬得太多,否则,所有的血雾都会变成烟雾弹,瞬间逸散掉的!以前我们可是用这个当烟雾弹的!想起来就觉得可惜啊!”冲云发现文斯达尔三分钟后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就提议。
文斯达尔听到冲云的话,立刻开始行动,把血果吐到嘴里,闭着嘴巴,慢慢地用牙齿在血果上面摩擦,“怎么这么硬?”血果的坚硬程度迫使他使用的力量越来越大,最后不再是站着,而是龇牙咧嘴地咬,躺着咬,睡着咬,打着滚咬,可是怎么都咬不破,一阵忙碌之后,他的贪婪之心瞬间变成了忌恨之心,“好你个三不像,竟敢如此戏弄我,这个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种东西,该死!他一定是在试探我的忠心!”想到这里,嘴巴一张,恶狠狠地把血果吐到地上,站起来,威风凛凛地,冷冷地说,“我不行!”
“你也不行啊!你连咬都咬不动,我以后可怎么吸收啊?”冲云丧气了,腿脚就发软,不由自主地趴在血果面前,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血果,看着天上的血云,回忆魔神的威力,他对生命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冲云,我们总不能守着它过日子吧?我们还要去捕猎啊!”文斯达尔看着冲云的样子更加忌恨了,说话的时候不免带出了些许口气,“你个该死的,绝子绝孙的三不像,少在我面前装蒜啦!快给我起来干活!”
“文斯达尔,这个血果还是你留着吧!你有牙齿,时不时还能弄出来咬咬,万一过上一段时间之后就能咬开了,那就是我们的万幸啊!”文斯达尔的话给冲云注入了一点信心,他挣扎着软绵绵的身体,“对,我们还有大姐和云飞儿!”强制自己站起来,扔掉心中的绝望,迅速调整血魔功。
“这个东西,我可不敢要,这可是云飞儿大王给你的!”文斯达尔讥讽的口气,讥讽的眼睛都开始针对冲云。
冲云对文斯达尔的心理却一无所知,连他的口气变化也一无所知,张嘴叼住血果,脖子一仰吞到肚子里,深吸一口气,自己鼓励自己,把所有的信心拿出来:“走,我们去捕猎!”在心里不停地叫嚷着“我要变强”。
当冲云与文斯达尔之间的关系由生疏变得融洽,再由融洽变得倾斜的时候,贝多叶与云飞儿之间的争吵落下了帷幕。云飞儿害怕地大叫着:“妈妈,我不要奖励啦!妈妈,我不要奖励啦!”奋斗了很久的贝多叶,听到云飞儿千篇一律的喊叫,很快就失去了继续戏谑的兴趣,收住自己的玩闹,站起来,向天上的太阳看去,那火热的光线射进眼睛,逸散到脑袋里,热流在身体四处转动,又开始享受起来。
被贝多叶纠缠得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的云飞儿,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天啊!我什么时候开始呼吸的啊?我记得我不需要呼吸的啊?”意念开始寻找产生呼吸动作的地方,“哦!原来是这样!这些该死的身体微粒为什么会需要空气啊?哦,对了,空气中有很多杂质,身体微粒的生成必须吸收这些杂质,我虽然可以不用呼吸,但是呼吸能加快吸收这些杂质!”闭住气,身体内的血雾与身体微粒的产生速度,以及树根吸收营养和水分的速度都下降了一大截,他立刻放开呼吸,感受着体内出现的另一枚血果的成长,享受阳光的照射。云飞儿睁开眼睛,也像贝多叶一样看着太阳,“太刺眼了!妈妈,你这样看着,都不会不舒服吗?我看上一会儿,眼睛就生痛!”
“云飞儿,我的身体跟你的身体不一样,当然对这些东西的反应也就不一样啦!”贝多叶似乎觉得刚才逼得云飞儿太过火了,现在开始极力顺从。
“呵呵,妈妈!是吗?我刚才可觉得,你想当我的属下肯定有什么阴谋,现在不会也是一样吧?妈妈,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当我的属下啊?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当我手下的!”云飞儿开始对刚才的事情盘根问底,心里那要知道为什么的痒痒,瞬间变得非常巨大。
“阴谋?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阴谋的,我只是真的想奖励你一下,可是你不愿意!现在,我倒想到一个阴谋了!那就是,让你以后背我!属下可都是靠主子的赐予吃饭的,你不可能给我弄来吃的,我又走不动,只好由你来背我啦!”贝多叶觉得云飞儿的问题有些怪异,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语气,就使用了戏谑。
“是吗?”云飞儿听到这个答案,心中的痒痒一点也没有少,相反觉得更痒了,“我觉得你说的是假话!肯定是假话!”云飞儿开始自己给自己止痒,“对了,大坏蛋妈妈,你肯定是想吃掉我!想用属下的身份接近我,然后一口吃掉我!”心痒被这个吓人的答案止住了。
“呵呵,难道我现在离你就远吗?”贝多叶觉得云飞儿的猜测有些不对头,维持着戏谑,看着云飞儿反问。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大坏蛋妈妈,一直想吃掉我!”云飞儿却不管贝多叶说的话是多么的在理,语气还是那么坚决,而且马上把耳朵解体,弄到身体里不再听外面的声音,眼睛闭上,不再看,躺在地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压制止痒后的,巨大失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啊?我总觉着,这样想对不起妈妈啊!”
贝多叶看着云飞儿的自我封闭,她心生警觉,立刻闭住了嘴,仔仔细细地在云飞儿身上看了几遍,然后沉住气,轻轻地走到云飞儿身边,靠着云飞儿躺下,晒着太阳,注意着云飞儿的一举一动。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http://。。
五十 血果之威
更新时间2009…6…16 18:43:12 字数:6553
当血云聚拢到她头顶的时候,贝多叶和云飞儿还躺在地上,享受着所剩不多的阳光。冲云、文斯达尔两人静静地坐在地上,修练着血魔功;磐石炎躺在另一边,无精打采地反刍,嘴巴溢出来的血色泡沫,在嘴角慢慢凝集成血水滴,慢慢地拉出一条粘稠的血水丝线,慢慢地滴落,当血水丝线断裂后,这才拖着尾巴砸在地上,染红了他跟前被阳光晒得已经蔫了一大半的绿草;晦涩张,抱有许多幻想的他,就是无法安静不下来,仇恨、嫉妒等怀揣着的丑恶也没能让他隐忍下来,现在的他,真的是一只离群,迷失的羔羊,无缘无故跑出来的孤独感,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不停地在磐石炎身边转悠着,时不时弄出点细碎的声音,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可是没有任何在乎这些,更没有人跑来帮他排解孤独。
血云漫过大家的头顶之后,迅速跨越过天空,追向右边那仅剩的蓝天,贝多叶这群人休息的这片土地,光线越来越暗,不一会儿就恢复到魔界的白天,血光的世界,失去阳光照耀的血树林、血草们,无可奈何地开始隐藏身上的绿色,缓缓地向天空发出吸引力,吸引那些带着水的血云,散乱成血雾慢慢地飘散下来,落到树叶、草叶上——红色开始恢复它的统治地位,同时亮晃晃的血水珠,开始滋润萎蔫的叶片,恢复以往的秩序。
“妈妈!你快醒醒啊!”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惊醒后的云飞儿打破了,“妈妈,怎么回事?难道你把那个精神之火收掉啦!”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只看到天边还有一块蓝色的天空,强烈的阳光倾泻而出,可是照射不到这里,只落在那片天空的正下方附近,云飞儿不等贝多叶回答,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啊!为什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啊?我还没有晒够啊?”看看还镶嵌在手指尖上的血果,满是愤怒的眼睛盯住刚刚坐起来的贝多叶,身体开始变形,深入地下的树根迅速回缩,合并分裂成两条腿,跟着就是一个猛扑,扑到贝多叶身上,一双小手掐住贝多叶的脖子——嘴巴里似乎习惯了呼吸,他急促地喘着粗气,咬着牙狠狠地吼叫,“大坏蛋妈妈!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精神之火留住啊!你个大坏蛋!你个大坏蛋!”在阳光的照射下,云飞儿十来分钟就可以完成一个血果,回到血色的魔界,一天到晚,不停地努力才能完成一个,他觉得这是对他生命的最大讽刺,是对他存在的最恶劣的批评,是对他身心最残酷的伤害,痛彻心肺的感觉一下就把他惹疯了。
时间,是怎么一回事,贝多叶闹不清楚,天空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再次躺在地上三四分钟后,她就想透了八九分。身体坚硬,心神俱安的贝多叶,在注意云飞儿十多分钟之后,隐约间感受到了太阳光线的某种波动规律,她的魂魄跟着这个规律开始振动,缓缓沉睡过去,她的意识彻彻底底变成了空白。当她被云飞儿叫醒的时候,由于意识与魂魄功能分区过分沉睡,不能一下就完全清醒过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厮打与咒骂,她只觉得很是愕然,身体触感有些若麻若痒,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弄懂云飞儿的意思,直到她被狠狠地折磨了一分钟,她才回想起睡觉前的事情,意识开始清醒,立刻发散出精神力,包裹住冲云与文斯达尔,看看已经吃饱的他们是否还给她留着些灵魂碎片,同时向云飞儿说:“那个是太阳,不是精神之火!如果我能留得住的话,我想,魔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害怕了!”失望,精神力没有发现任何灵魂碎片,试图进入冲云的身体查探下,可那血肉模糊的景象立刻冲进她的意识,恶心感、罪恶感等等的东西,纷纷从魂魄功能分区里跳出来,虽然非常细弱,可加上身体麻痒的感觉,还是令她感到很是不舒服,她只能收回精神力。
“你个大坏蛋,还敢骗我!你只是为了吃掉我,才这样照顾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最可怕的大坏蛋!”云飞儿一下就想到了他睡前的事情,记起了那个一直萦绕着他的可怕结论,他没有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不能摆脱这个可怕的想法,而是跟随着这个结论开始了生存的斗争。刚才他是发疯的话,现在已经变成自杀了。
贝多叶的魂魄功能分区,释放出不能再放任云飞儿的意念,控制着身体开始小幅度的自我反抗,贝多叶接收到这些细弱的冲动,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依靠刚才睡眠得到的清醒,彻底压制住这些东西,可是不幸的事情先发生了——她的右手在接收到某个控制的命令之后,迅速向意识发来一个信息:“肌肉僵硬了,我非常不舒服,我要活动活动!”贝多叶没有理会这个无关紧要的信息,任凭右手条件反射地运动,本来垂放在身侧的右手突然往侧后方一甩,手背上的指矛不偏不倚地划在夹着她的一条绿腿上,在那已经看不出绿得有多漂亮的腿肚子上,留下了一条三四毫米深的伤口。
“啊!大坏蛋!你个大坏蛋!”受伤后的云飞儿一边大声惨叫着,一边迅速变形脱离贝多叶,化成一只灵动的鸟儿,绿色的翅膀一扇,搅动周围的血雾,一阵轻风托着他,上升到空中,落到旁边的一棵树上,隐藏在还有绿色的树叶下,化为贝多叶的形象,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咒骂,“你不再是我的妈妈啦,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坏蛋!”
贝多叶看看周围的观众,然后再看看引发事端的指矛,嘴角轻轻地翘起,缓缓地皱眉,左手抬起来,在淡金黄色的发丝上,轻轻地捋了两下,脑袋微微右倾,侧着眼睛看藏在树叶下面的云飞儿,肩膀一耸,做个无奈的手势,慢慢地站起来。一股高速流动的精神力,破开土精管道,就像坚硬的石头,在涂漆抹蜡的艺术品上滑动起来。当精神力转完一圈之后,魂魄功能分区全部出现了显眼的伤痕,隐藏在里面的东西,纷纷跳出来,一股股相互冲突,相互缠绕不清的意念,拼命钻进意识,然后拼命扩展,占领整个意识空间。贝多叶感受着意识中的混乱,看着一个个天才的意念在意识中壮大,霸占地盘,瞬间又被旁边的推dao……她被这种略带自残的自我惩罚关在了身体里,她根本不知道,她嘴里似乎出现了许多个性格不同的人——那些一时占据上风的意念,控制了她的嘴巴,说出了一大堆语气混乱,意思又互相矛盾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把云飞儿愤怒的咒骂声关掉了:“万象皆有本,万物皆厌生,同死溯根源,合一长相亲”、“看破世间,空象无形,无我无天无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你即是我,我即是你,物人不分,万法不生不克”……
离贝多叶最近的人终于又变成冲云了,他虽然还在不停不歇地炼化吸收着空气中的血雾,而且到了一个最最关键的时刻,他第二个血头颅的炼制在那个血果的支援下,马上就要完工了,可是他,在接收到从贝多叶嘴里扩散过来的信息后,恨不得立刻停下来所有的动作,把自己紧紧地贴到贝多叶的身边,大声疾呼:“大姐!大姐!”不是去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是去找寻什么便宜,更不是要把所有的力量用来支援贝多叶,只是懵懂的小孩子有事没事想听听亲人的应答声。“该死的血果,你早不起作用,晚不起作用,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出来给我捣乱!”其实冲云在整个修练血魔功的过程中,随时都可以停下来,那怕是炼制血头颅,也可以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下来,而且不会出现任何损失,现在的麻烦,都是肚子里的血果引起的。那个血果在冲云开始修练血魔功的时候,就跟着体内的血雾不停地在肚子里钻过来钻过去。当他开始吸收炼化身边的血雾,炼制第二个血头颅的时候,血果变成一个正在破壳的蛋,里面的幼崽开始在壳上钻孔,可是组成血果的微粒对幼崽的束缚非常强大,无论这个幼崽多么使劲儿,冲撞得血亮珠子变成一个刺猬,变成一个铁蒺藜,这些个微粒一点破碎的痕迹都没有。从这时起,冲云想停下来也还能停下来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