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啊!”
梅欢老实不客气在他屁股上踢一脚:“你刚才说什么?女人不听话,揍一顿就老实了?!”
那人惨叫着:“哎哟哎哟,这不是普世真理吗?男人也一样,你看你一揍我,我不就老实了嘛。”
姜宏在那喝酒压惊呢,听完这句话,“噗”地一声就喷了。
梅欢终于意识到皇帝大人的存在,婚后多年,第一次遇出原形,这下子可窘了,讪讪地松开韦帅望的耳朵:“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芙瑶冷冷地问:“你是何人,私闯皇宫,妄动国家重器,是何居心!来人,抓住他!”
韦帅望惨叫:“喂喂,我没想进来,是有人用石头砸我脑袋。”
姜宏忍不住看看国玺,隐隐觉得,他把国玺扔出去的事,最好别让人知道,他轻咳一声。帅望笑:“我就进来问问谁扔的,然后看见皇上好象挺想吃核桃的,我就拿国玺帮他砸了几个。”
梅欢惨叫一声:“是恭亲王进贡来那对狮子头?”
帅望道:“手揉核桃啊,我说怎么不好吃,不过看起来也没玩多久,核桃仁没干还能吃。”
姜宏看看梅欢,看看芙瑶,忍也忍不住笑了:“是他砸的,与我无干!”
芙瑶怒道:“先把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板,再送到刑部审问!”
姜宏看看梅欢,梅欢一脸惊讶的表情,他想了想:“这人是谁啊?”
梅欢不吭声,芙瑶明确表示不认识这个,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姜宏问:“你是谁啊?”
帅望笑:“韦帅望。”
姜宏支着头:“韦帅望,韦帅望,这名字,有点耳熟。”
梅欢叹口气:“当年太子府里,炸死了刺客的,救你一命的人。”
姜宏呆住:“啊,啊呀,韦太傅的神奇儿子!”然后咧嘴笑:“我听人说你被你爹抽得血淋淋的,他们拿这安慰我,说我父皇其实很,很慈爱的。”
韦帅望张张鼻孔,咧咧嘴,做个狼与狗要咬人时的典型不爽表情。
姜宏兴致勃勃地:“真的吗?传说是真的吗?”
韦帅望怒道:“你想试试不?”
姜宏侧着头,咦,这人真好玩,他居然敢对我这么说。我可是皇上啊,二百年也没人敢过来同我这么说。
半晌,姜宏道:“我叫他进来的,不用审了吧,让他陪我喝酒陪罪吧。”
芙瑶想了想,好吧,毕竟把韦帅望送到刑部去,还得找理由让他失踪。韦帅望咋这么奇(…提供下载…)怪啊,跟只猪都能谈得起劲。
瞪韦帅望一眼:“狂徒,再敢妄为,皇上容你,国法不容!”
转身而去。
韦帅望扬扬眉毛:“悍女!”
姜宏偷笑,韦帅望回头:“你笑啥?”
姜宏喝口酒:“没笑啥。”继续笑,刚才骂我的劲头呢?你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你同她们啥关系,总之看起来不象是你管得了她们,好象是她们管得了你。
韦帅望想想,也笑:“唔,好吧,既然事实已经证明女人确实难养,既然你还顾念旧情,总不能就那么看着啊。”
姜宏看韦帅望一会儿:“老子是皇帝,女人有的是,老子是不会殉情的。谢谢你的建议。”
韦帅望呆一会儿,笑:“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能把奶妈的女儿提拔成皇妃,当然也能把皇妃再踩回奴婢的行列。伤心是有的,但是蚂蚁物种就是蚂蚁,和尚不想踩死蚂蚁,如果踩死了,也不过念几句经超生一下,不会偿命的。
狗屎众生平等,如果众生平等,人类还努力进化个啥,在树上摘果子没事缩在一起互相抓个虱子多好啊,天道以何酬勤,以生存空间。只有赢的物种有权活下去。
姜宏道:“有道理吗?但是,如果有人杀了我的妃子,我会心生怨恨,按常理推断我也应该心生怨恨,所以,杀人的人就会知道我的怨恨,一个满怀怨恨的皇帝,很难活下去吧?我想活着。我十岁时你救我一命,救人救活,你有义务再救我一次。”
韦帅望咧个嘴:“喵了个咪的,我他妈再主动去救人,我就是个千岁!”
姜宏咬着酒杯笑:“你带我逃走吧,宣布我失踪,对你很容易吧?”
帅望抓头:“以前还成,现在我武功全身,还被冷家追杀啊,你不是想跟我一起天涯逃亡去吧?”
姜宏目瞪口呆:“真的?”
帅望道:“不然你以为我跳皇宫来干嘛?我借你个大庙躲躲劫啊。”
姜宏长叹一声,一脸失望,扔下酒杯:“那就算了,我也困了,我睡觉去了。”
韦帅望呆呆地看着失望离去的姜宏,内心惊讶又好笑,妈呀,很少见到如此真诚的人,一见面就是,我有啥啥问题,听说你是大神,你帮帮我。一听说人家帮不了,站起来立刻:好吧,再见,我睡觉去了。
喂,滚回来哥教教你,你应该先请洒家喝两顿好酒,俺后洒家不好意思了,问你有啥难事没,你再扭捏一下提出来要借洒家的头,然后洒家说这个借不了,你应该说不管怎么样也谢谢,买卖不成仁义在,以防外一以后你再用得着洒家。
韦帅望忍不住发笑,站起来,远远喊一声:“喂,龟儿子,你真可爱。”
姜宏回头:“滚你妈的!”
帅望笑:“死鸭子嘴硬啊,你明儿还请我喝酒不了?”
姜宏想再说一声滚你妈的,想一想,除了这个废物,也没人敢陪自己喝酒聊天拿国玺砸核桃了,就懒懒回一句:“再说吧,看寡人有没有空。”
帅望乐:“你都孤家寡人了,有人陪你喝酒你就乐吧,还装那啥?”
姜宏站那儿想想:“那你来吧。”
韦帅望一出门,看到黑脸的黑狼,笑:“喂喂,你一鼻子撞锅底了?”
黑狼道:“你老婆骂我连个废物都看不住,真是废物都不如,是垃圾!你回家好好教育她,再敢骂我,我就抽她!”
韦帅望想了想:“你直接抽她好了,我可不想她抽我。”
黑狼暴了:“信不信老子抽你更痛啊?”
韦帅望道:“反正俺也不想爬上你的床,我可得向我老婆的床努力。你爱抽现在就抽吧,要左脸要右脸,说一声,我心理有个准备。”
黑狼默默无语地看韦帅望一会儿,转身找个大柱,用脑袋狠狠撞两下,整个大殿都在颤抖,他终于平静下来:“走吧,公主让我押你去公主府,我会直接把你扔到她床上的。”老子服你了啊!
190,寒冷
韦帅望空降到床上,他倒是笑嘻嘻,芙瑶的眉毛竖起来,黑狼转身就消失了。
芙瑶怒道:“这家伙……”居然敢跟我摔摔打打的,而且摔的是我家男人!
帅望笑:“喂,我兄弟不是我家生奴。”
芙瑶看他一眼,想起来黑狼此去怕是向韩青报到去了,多说不宜,当即转开话题问:“我弟把国玺扔出去了?”
帅望点头:“要不是老子神功盖世,一下子就开瓢了。”
芙瑶道:“所以,你又交到新朋友了?”
帅望隐隐觉得,自己好象被嘲笑,摸摸自己的小心灵:“你这是啥意思,好象我被人揍了就同人家交朋友似的。”
芙瑶道:“我爹临终时问我,同不同意立姜宏为帝。我说姜宏不如姜绌,我爹说,他只是希望三个孩子都活着。”芙瑶沉默一会儿,苦笑:“当父母的,正常愿望。只要他不害我,我不会害他,但是,我会不会防他?我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我不可能信任他,所以,别同他做朋友。”
帅望翻翻白眼:“你说推出斩首,我不会喊手下留情的。”
冷笑一声:“不过他求我带他逃走呢,我可以建议他伪装重病而死,真死假死随你。需要的话,说一声。”
芙瑶沉默一会儿:“若果如此,当然是能抬手时一定抬手。”
帅望过去,抱住芙瑶:“我就喜(…提供下载)欢你黑漆漆上面那一点白,你是我夜幕中的白月光,你是我迷雾中的一盏灯,你是……”
芙瑶气:“你就是白米饭上一粒……”忍笑住口,太粗了。
帅望笑嘻嘻地:“一粒血红的相思豆。”
芙瑶捏着他的脸,给他往两边扯,帅望呲牙咧嘴地,芙瑶忍不住微笑,面孔靠近,帅望微微不安:“呃,不买勿动。”
芙瑶气得咬住他嘴唇:“老子就是动了,怎么样?”
帅望“哟”一声,哼哼着“动就动了呗,你还咬一口,不要钱白送你了。”
芙瑶笑,继续折磨他的嘴唇。
越来越轻柔。
帅望轻声抱怨:“搞什么呢?嗯?弄得我头晕。”
芙瑶气笑,再咬他一口,帅望轻哼:“该轮到老子咬你了吧?”
芙瑶轻笑:“下辈子轮你。”
帅望笑:“说定了,下辈子轮到我欺负你了。”
芙瑶笑:“下辈子还轮你生孩子呢。”
帅望把芙瑶抱起来:“那这辈子不让你多生几个,我就亏了。”
帅望低头看芙瑶,红绡帐里芙瑶的面孔绯红,见韦帅望低头看她,娇羞地拉起薄纱被子挡住脸,帅望忍笑,小芙瑶偶尔的小女孩儿动作,总让人惊喜。
帅望拉起被子,两人在被底一片红光下相对,芙瑶羞笑着用头抵住帅望下巴,帅望抱住她,轻叹一声:“这下子真成奸夫奸妇了。”
芙瑶一双大眼睛带笑看着他,回手去摸东西,帅望听到悉悉疏疏的纸声,然后芙瑶把二张纸放到他手里,微弱的红光中,隐约看到一张纸上是“休书”二字,韦帅望吓得猛地坐起来,一把拉下挂在身上的纱被,灯光下,可不正是梅子诚写给芙瑶的休书,帅望瞪着芙瑶,芙瑶把他的手翻过来,给他看背面那张纸,是芙瑶的生辰八字。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妈的,你想给老子冲喜啊?”
芙瑶轻轻合上韦帅望的手,把她的八字按在韦帅望的胸前:“你娶了我,就得活下去。”
韦帅望瞠目一会儿:“梅家呢?什么反应?”
芙瑶道:“小梅是好人,但我不能用我的一辈子成全他的声名,何况休书上写明,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韦帅望道:“我是问,他们有什么反应。”
芙瑶道:“梅欢很不高兴,不过还是表示谅解。梅子诚说祝我幸福,老梅当着我面给了梅子诚一耳光,声称回家要打死梅子诚。不过,我看是他是很明白怎么回事的,不过是拿他儿子出出气罢了。”
帅望道:“我着人看住梅家。”
芙瑶笑:“监视你的朋友?”
帅望看着芙瑶:“不能给他们犯错误的机会。”
芙瑶看他一会儿,点点头。唔,梅家对你意义不同。这我知道。
不过,梅家受到监视是必然的。
即使梅子诚是芙瑶的名义丈夫时,梅家的一举一动,依旧是受关注的。韦帅望的监视恐怕会以保护梅家为主,芙瑶的关注,则是以得到情报为主。如果芙瑶知道梅家任何异动,恐怕会权衡利弊,纵容有利于自己的发展。
芙瑶道:“先通知我,再做处理。”
帅望笑着点头:“是,殿下。”
芙瑶微微一愣,小韦那天真的眼睛里有一种冰冷的黑。芙瑶盯着帅望的眼睛,帅望一笑要转开头,被芙瑶扳住面孔,芙瑶看着他,那双黑眼睛里一个小小的白点,象一粒冰,冷,硬,扎手,却又不住地闪动,象愤怒的火焰。半晌:“小子,给我个真实的表情。”
帅望静静地看她一会儿:“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芙瑶道:“告诉我,你真实的心情。”
帅望轻声:“痛恨,愤怒,委屈,失望,绝望,寒冷,沮丧,厌倦……噢,你妈的,痛!”
被咬了。
芙瑶问:“感觉到了吗?我的存在。”
韦帅望捂着手臂:“靠!痛死我了!”
芙瑶笑:“再说一遍,你的心情。”
韦帅望气得,哭笑不得:“我,我开心得很……”
芙瑶道:“我向你求婚,你敢提厌倦!”
韦帅望肚子里喃喃,我没想提,是你非要我说的。
芙瑶道:“这些事先放一边,我同冷家谈过投降的事,很难听,很难看,但是,我觉得这在个框架下,可谈的空间很大。如果你肯低下头,可换你手下所有人平安与白道身份。”
帅望微笑:“骄傲不是魔王最大的罪吗?”
芙瑶看了韦帅望一会儿:“你可以等死,你死了,我会孤注一掷。”
帅望想了想:“先谈着吧,一边看着能谈出什么条件来,一边容我喘口气。”
芙瑶问:“你想怎么样?”
帅望道:“给我一年时间,我要试着同时间赛跑。”
芙瑶道:“我可以努力,但是,黑狼落到你师父手里了。如果你做了任何出格的事,我相信你一定会收到他的一部份。”
韦帅望一下坐起来:“他刚才……”
芙瑶道:“他跑去向你师父问你的下落,正好落人手里,他愿意替你师父给我送个和谈的消息,但是冷平代替他做人质,所以,他得回去把冷平换回来。刚刚,他把你交给我,他走了。”
帅望胸口起伏,冰冷尖锐的目光顿时扫向门外。
芙瑶道:“你别看着我弟的背影运气。议和的条件之一是冬晨教小念功夫,小念会到冷家去。”
韦帅望回头看着芙瑶:“如果没有我,你需要这样做吗?”
芙瑶良久道:“你带小念走吧。”
帅望慢慢回身,扶住芙瑶肩膀:“别担心,冬晨会好好待我儿子,我不介意投降,我都不介意爬着进冷家山。”微笑:“我会很强大的,告诉冬晨,碰我儿子一要汗毛,我就阉了他,让他断子绝孙一辈子不长胡子。”
芙瑶沉默一会儿:“虽然我认为这是一个更理智的选择,但是,我知道委屈你了。”
帅望道:“我自己选择,害怕做独夫的孤独,所以受了委屈也是活该。但是,我不会带累你和小念跟我一起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