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再和觉远硬碰硬了,而是围着他施展开轻功,并将双掌舞动开来,寻找机会出手。
但见萨班已经幻化为一团残影,一双血手印化为一张红幕,紧紧的将觉远笼罩其中。
觉远初始还有些慌乱,片刻之后便镇定了下来。心中道:躲不过去,便所幸让他打便是。于是运起楞伽经中的对敌要诀,当下心头一片空明,内息滚滚,气脉贯通,使得全身无缺陷处、无凹凸处、无断续处。于是不论萨班掌击何处,他都以意对之,内力随之而动,便觉掌击之处,只微微疼痛,并无大碍,于是更加淡定了。
几十个回合过去,萨班心中一片恍然,怪不得方才他一直不上场,还如此谦逊,却原来真的是仅仅身负绝世内力,却丝毫不通武功招数。
不过即使如此,萨班也头疼的很,自己已经将大手印发挥到极致了,然而打在对方身上,却如中皮革,对方无事,反而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萨班便打边想,“不过看他面相忠厚,看来智取倒是可行!不过要如何智取呢?”
片刻之后,萨班嘴角闪过一丝诡笑,却是计上心头。于是打着打着,他忽然身形一凝,倏然后退,双手合十而立。
觉远见他离开,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向萨班双手合十,道:“师兄……”
身后玄法方丈等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暗叫不好,识得这招是大手印中的一招童子拜佛,表面是拜佛,实是送人去西天,最是阴狠。然而觉远毫无心机,自然便中招了。
众僧大声呼道:“觉远小心!”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但见萨班双掌推出,携着劲风,狠狠的打在了觉远身上,觉远顿时便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飘了出去。
而萨班也为他丹田内力反震,倒退出八九步方才站定,低头看了看自己虎口震裂,鲜血淋漓的双手,却是一阵阴笑。
同时大殿上空响过一声凄厉的大叫:“师傅——”
众人望去,却见一条人影,正从宫殿上方飞奔而来,身法之快,闪电不及,眨眼间已来到了场中,伸手接住即将落地的觉远大师,小心的抱在怀中。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张君宝。
此时觉远脸带痛苦,双手抚胸一阵猛咳,突然张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霎时染红了君宝两人的僧袍。白衣红血,艳丽之极,甚于西天的落霞。
君宝双眼模糊,痛惜的喊道:“师傅!你没事吧,师傅!是弟子来的太晚了!”
觉远望着君宝,一脸的慈爱,微微一笑道:“君宝!是你!你回来了,真好!咳咳——”
说着又是几大口的鲜血喷出。
君宝心痛至极,忙道:“师傅,你别再说话,弟子为你运功疗伤!”
说着便席地而坐,将双手贴在觉远胸前,运功疗伤。
片刻,觉远缓过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君宝,不要白费力气!没有用了!”
“不!师傅!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君宝哭喊道。
然而此时他却知道,自己这番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可恨那萨班,一掌正好打在了觉远的丹田之处,将之丹田击碎。丹田又称气海,乃人藏命之所在!气海破,则人命不久矣。还有另一掌打在其心口,将其心脉震断。这两处都是必死之伤!如此重的伤势,恐怕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了。
不过君宝却顾不了这些,依旧固执的不知疲倦为他输送着内力。觉远摇头苦笑,微闭双目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已落,明月在天。
君宝缓缓收回双掌,站起身来。但见,众僧人早已散去,连那萨班一伙也已不知去向。唯有大宏宝殿之中,烛火通明,几位方丈长老在里面议论着事情。
见他收功,方丈和几位长老忙出得宝殿。
玄法问道:“觉远师弟,你现在伤势如何?”
君宝冷冷的看着他们,却不答话。
觉远道:“阿弥陀佛!多谢方丈师兄关心。生生死死,轮回而已,我早已勘破,我的伤势如何也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玄法方丈听得话音不对,忙上前为其号脉,初觉其内力浩荡,刚要微笑,忽然又僵住了,却是查知了他身体的情况。默默放下他的手臂,叹道:“哎!师弟还有何未竟之事,师兄一定帮你完成?”
觉远摇了摇头,又慈爱的看了看君宝,淡淡笑道:“此时有君宝在我身边,我已没有什么遗憾了!”
君宝冷看了玄法等人一眼,向觉远沙哑道:“师傅,走,我扶您回去休息!”
说着,也不向玄法众僧告别,小心的搀扶着觉远,慢慢行去,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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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呕心沥血 九阳真经再现
更新时间:2009…10…14 0:13:02 字数:2156
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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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清辉,秋风肃肃。
后山的小禅院显得颇为清冷,此时更有哽咽之声隐隐传出,于是为小院增添了几份凄凉。
禅房之中,青烟徐徐。
觉远大师盘坐于禅床之上,望着身前的四位弟子,有满足,也有留恋。
“大弟子灵虚已然年近四旬,神光内敛,书卷气浓,颇得自己遗风;灵松灵石两位弟子随着年纪渐大,也沉稳了许多,自同灵虚一起经管藏经阁,还从未出过纰漏;小弟子君宝虽然还俗在外,但自小懂事,没让自己操过什么心。哎!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时灵松呜呜咽咽的哭声将觉远大师的沉思打断。见君宝三人也都是一脸的痛苦,眼睛红红的,也都含着泪水,觉远叹息一声,道:“哎!都多大的人了,不要哭了!读了这么多的佛经,你们也应该看开一些,人总要轮回,或早或晚而已,你们又何必如此,做这些儿女之态。”
听闻师傅此言,灵松的哭声反而更大,君宝三人的眼泪也掉的更多了。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下午,灵虚三位师兄都在藏经阁值班,没有到大宏宝殿,因此直到君宝扶着觉远师父回来,三人是先喜而后悲,喜得是数月不见的小师弟竟然回来了,悲的是一日不见,师父竟然变的如此憔悴不堪。灵虚跟了觉远数十年,灵松灵石都是自小被师傅抚养,都视之如父,知道了师父即将同自己永别,此时怎能不伤心掉泪。
最后四位师兄弟都呆在师父的禅房中,不愿离开。觉远虽为之欣慰,道:“为师今晚还死不了!君宝,你刚刚回来,一路风尘,先同灵松去休息吧!以后你们就轮流在我身边!”
听着师父那中气不足的声音,君宝两人又怎能违抗师父的话,于是向觉远大师告别之后,这才离开禅房。
回到自己原本的那间禅房,但见里面依然如自己未走之前一般,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君宝精神一阵恍惚,仿佛觉得自己从未离开过此地一般。
灵松道:“自你走后,师傅便吩咐我们不要收起你的被褥,还日日为你打扫房间,说,不定你那一日就回来了!”
君宝眼前又是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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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又名气海,犹如大树之根,根断则树死,气海破则人命不久。幸好君宝,灵虚都是修的九阳内功,可以每日为觉远大师输入内力,来保持他身体内元气充足,延长生命。
第二日清晨,君宝再见师父,但见觉远大师一夜之间已消瘦萎靡了许多,不禁又是一阵难过。中午时分,君宝又为师父输了一次内力,这时玄法方丈同几位长老来看望觉远。君宝心中始终对他们有几分芥蒂,便回借口累了,要回房打坐休息,于是走出禅院,迎着山风透透气。
再次回来,却见师父面前竟然摆满了笔墨纸砚,灵松正在一旁研磨。君宝一愣,道:“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
师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灵松接口道:“听方丈说九阳真经毁掉了,而寺中唯有师父对此熟悉,所以想请师父试着写下来!”
君宝这才想起来,在达摩洞争斗的时候,明见情急之下,将九阳真经给毁掉了。
不过看着师傅憔悴的模样,君宝心中升起一阵怒火,师父都已经如此了,玄法他们竟然为了一本武功秘籍,忍心让一个垂死之人劳累,哼哼,少林寺中难道还缺少武功秘籍么?
“哎!”君宝摇了摇头,道:“师父,您还是休息吧,九阳真经还是由我来写吧!我也熟悉经书的内容!”
觉远摇了摇头,道:“楞伽经我看了数十年,体会总有一些,平日却少向你们讲起,哎!如今我马上要走了,便将这些整理出来,对你们也许有用。哎!如今除了这些,我也许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希望你们以后用心体会!”
君宝几人一阵沉默!
其后几日,觉远便在禅房中伏案运笔,书写九阳真经。此时他仿佛有无尽的精力一般,不食也不眠,或停笔凝神,或者松眉展颜,奋笔疾书。有时凝思,一停下来就是数十分钟。
他虽然精神还好,身体却是越来越消瘦,气色也越来越差。君宝几人看的心痛无比,几次相劝,觉远大师却都是微笑摆手,还拿起那些写好的内容,让他们查看,毕竟他们也都曾修习过九阳真经。
君宝读着师父写的九阳真经,不由得心中连连赞叹。觉远大师不是将原文原封不动的重写一遍,而是写一段九阳经文,其后是众多的注解,讲解了许多修身养气的法门,也有克敌制胜的精要。很多东西都是原文之中想发而未发之高论,
像“是故示以虚,以无胜有”却是以弱胜强,虚胜实的阐述;像“运气之时,须得气还自我运,不必理外力从何方而来。”和“内力虚实须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却是内力运行,克敌制胜的法门。像“前后左右,全无定向,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却是将太极拳后发制人的理念清楚的写了出来。
如此过了七日,这天下午,觉远大师写完最后一个字,长长的舒了口气,清瘦的脸上露出微笑,突然他一阵强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身前刚写好的经文染成了红色。君宝忙上前为其输送内力,觉远大师费力的摆摆手,之后便安详的合目而逝。
觉远大师的尸体在几日后火化,端的是得道高僧,最后竟然留下了数十颗舍利子。君宝留了五颗在身边,舍利晶莹剔透。触之一片温暖,仿佛师父永远在身边。
嵩山脚下,君宝回望少林,暗暗道:“师父,虽然你含笑而去,没有遗憾。然而对我而言,却是遗憾终生!你的死,少林的责任不可免,为了名,明知你不通武功,却让你上场;为了利,为了一本秘籍,明知你人生将尽,却要求您呕心沥血,书写九阳。不过,那罪魁祸首,终究是那萨班!弟子发誓,一定为您报的此仇!”
之后,手抚了抚那温润的舍利,向着那小村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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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抵汴京 端王原是旧相识
更新时间:2009…10…15 0:40:17 字数:2172
码字效率低,又是深夜完成!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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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起,寺鼓敲过,君宝仰望着嵩山,脸色悲戚。
秋已经深了,山上一片颓黄,笼罩在夜色下,萧瑟之意显露无疑。
少林寺里,每日晨钟暮鼓,山下都听的清清楚楚,触景生情,此时君宝便会如现在般,呆呆的望向嵩山沉思。
身后脚步声传来,却是郭襄和秋蝉携手而来,看着君宝那日渐消瘦的身影,郭襄轻叹一声,喊道:“君宝!”
君宝晃了晃头,似要将愁思甩去,之后回头看向二女。
暮色中,二女都身着裙装,裙裾随风而起,更显得窈窕动人。
秋蝉开口道:“君宝,我是来向你辞行的!一晃已经离开师傅半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她们肯定也很担心我的,因此这两天我就准备走了。”
君宝一愣,道:“秋蝉姐姐,本来我就是要送你回去的,只不过为这里的事情耽搁了。这样吧,还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你自己也不方便么!”
郭襄高兴道:“好啊好啊!我们一起陪蝉姐姐回去,我还没有去过姐姐那里呢。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汴京呆几天吧,姐姐姐夫和破虏他们都在那里!我们先去看看他们!”
君宝无奈一笑。
两女见他答应下来,也是十分高兴。
原来她们见这些日子,君宝一直郁郁寡欢,虽有郭襄几女陪伴身边,也是强颜欢笑,便借口回去,让他一起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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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阳初照,晨风瑟瑟,木叶翩翩。
嵩山下,小村旁,君宝干娘拉着君宝和几女是依依不舍,几番千叮万嘱之后,这才放手,和他们挥手而别。
君宝充当车夫,赶着马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车中不时的传出悦耳的笑声,自然是郭襄几女的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马车中有秋蝉,郭襄,纤纤,月儿四女,一路上自然谈笑风生,不会寂寞。
忽然响起一阵呼声“君宝——”。
君宝循声望去,心中一喜,但见路旁不远处的一个小亭旁,站着一对璧人,正是青眉和明见。
明见此时一身儒装打扮,他本是明眸皓齿,英俊潇洒,此时显得更是风流倜傥;旁边的青眉肤若凝脂,明眸善睐,一袭红裙尽展妖娆。二人往一处一站,正如金童玉女,般配无比。自这次的事件之后,明见便被批准还俗了,不过他仍有重伤在身,青眉便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们现住在太室山嵩阳书院。
青眉早被郭襄几女拉去说私房话了。君宝扶着明见坐在旁边的山石上,毕竟此时明见身体还很虚弱。
君宝笑道:“师兄何时与青眉姐成亲呢!到时候一定别忘了我啊!”
明见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