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输在碰撞剑刃的对方那点无法捉摸之剑星气势!
如果那点剑星化罡气而出,真的可以将自己大卸八块!
“青萍剑法”真是“八风快剑”的致命克星,无庸置疑了!
四支利剑快速抢攻!上旋下迭配合得天衣无缝,逼得手无寸铁的“羽灵真人”邱琮杰背着张心宝左腾右闪,十分吃力,真料不到“金剑盟”的年青辈剑手,个个如此厉害!
双掌罡气拚得虎虎生风!居然只能维持一个平手?要是时间一久,一个不小心,身上就要被他们刺穿几个窟窿!
况且,小宝紧箝住脖颈不放,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欲窒息之感觉,剑芒纷纷,挪腾都来不及了,也不能叫他放手吧!
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真要我的老命!
张心宝如螃蟹般四肢挟着!看着跳跃闪挪的“羽灵真人”邱琮杰轻功身法,怎恁地这么笨拙?
却忆起了自焚身亡九十九岁老太监王板“追风万里”口诀,真的比他轻灵数十倍?是自己年幼没有内功,发挥不出来喽!
不由得将其脖颈箝得更紧,伸小萝卜头触在他耳际边.就将“追风万里”口诀,轻声的背诵说出。
被箝紧得面耳赤,差一点喘不过气来的“羽灵真人”邱琮杰,听得一脸耸动,却双眼神采突变,忽然皱眉头,又突然笑出声来,按着步法前趋又后挪,有时如蹒跚醉步,有时却若闪电流星;就这么恰巧闪过了四枝利剑的攻击!
“羽灵真人”邱琮杰有若捡黄金大乐的老顽童一样,纵声狂笑,手舞足蹈,一个箭步,有如行云流水飘柔,飘了出去;舞得密不透风的四枝利剑连番抢功,居然相距一丈之迢!
“铁剑堡”少堡主林昶亨偕三名到手,一时间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这名鬼脸道士,怎任地突然间身轻如风,竟然随凌厉围攻的四枝剑风飘荡,一闪而出剑势范围?
“羽灵真人”邱琮杰一顶张心宝屁股,脖颈一响,还真他妈的舒畅,双手啐一口痰搓揉作势,刚才那个被困得成缩头乌龟的怨气,这下子要全部讨回来。
张心宝拍其肩膀笑吟吟道:
“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你一身硕绑绑的肌肉,叫人非常不舒服,现在可以叫他们满地找牙了喽?”
“羽灵真人”邱琼杰扮一个鬼脸,抱拳后一捶胸腔,行个军礼,若得帅命笑眯眯道:
“得张元帅将令!要打掉他们儿颗牙齿?”
张心宝被逗乐了,“呵咭!”抿嘴吃笑道:
“那个叫什么林少堡主的是好人!打掉两颗门牙就行,其他的人全部打掉牙齿,就叫他们永远喝稀饭长不大喽!”
“追风万里”轻功第二式!
“大挪腾式”起脚一跺,放风而去!
碰噗——碰噗——
只有两声。
雷霆闪电旋风之姿!弹指间回来的就是“羽灵真人”邱琮杰。
四名年轻剑手.才刚始惨叫哀嚎!
“铁剑堡”少堡主林昶亨一脸苍白,抿嘴擦拭一时止不了的血流,强掉落二颗门牙的疼痛,还算个铁铮铮的硬汉子!
其他三名剑手可就没有那么幸运!打得眼青鼻肿,满口鲜血大量迸流,痛得涕泗纵横,在地面翻滚唉爹叫娘的满地找牙,失去战斗力了!
”羽灵真人”邱琮杰笑不拢嘴.乐得双脚雀跃般直跺地,笑得眼泪迸流.弯腰蹲了下来,双掌犹然拍打地面,直呼过瘾!
破空传来一声求救叫喊,惊醒了他,
“臭道士!再乐下去,就替我收尸了!”
瞧见“八风秀士”李文钦被对方耍得如老猕猴蹦跳!事态十分紧急,浑身已然剑伤累累,危危殆矣!
“羽灵真人”邱琼杰一愕!再度跺脚如风飘去,绕道在受伤的剑手处,顺势捡了一把利剑,仗恃着“追风万里”身法,抢攻起来。
却使“八风秀士”李文钦退开一夯,倒剑插地,喘了一口大气,容发之间,从鬼门关转了一个圈回来!
水盟主汪令超虽试剑十分顺手,确没有将“八风秀士”李文钦当场击杀,现在万分的后悔了。
因为这个鬼脸的道士,虽然使得一手的劈柴破剑法,然而身法十分鬼魅,飘浮不定,东砍一剑,西刺一剑,缠得心中生烦!
却瞧见了张心宝落单!心中一喜,剑招一紧,掠出剑芒,似两朵碗大的浮萍飘去,将对手震退了五步!
忽哨一声,纵身腾空而起,剑是一出,有如一柱惊天之姿,气势无俦,朝张心宝落脚处,俯冲而下,欲将其绞为碎尸:
实在令—道一儒措手不及!震惊莫名。
好生阴险毒锌之儒门败类伪君子!
张心宝十分镇静,不动如山!
好似就等这个机会!
驾轻就熟的转动首环,轻轻按下机关暗键!
嗤———
银芒一闪!
匕首刃身破空飘飞而去!
水盟主汪令超剑法如神,武功了得,岂会在意一般明着来的暗器射击!
一声脆响击落,俯冲而下的身形却是一顿!
张心宝早已心中盘算如何杀他,就是等待这个机会:
再度按键!
噗———
三十六根银芒毫针极臻之速,化为一团银光熠熠映日生辉.刺入双目,根本分不出是会么暗器!
嗷———
惨叫凄厉!震谅附近百乌,冲天飞散。
水盟主汪令超从空中摔了下来,四脚朝天!
浑身肌肤,已然泛出了青黑色。
回光返照.双眼恐惧死亡,瞅了张心宝,嘴角溢出了浓稠稠乌血,嗫嚅道:
“好狠毒……的天下第一暗器!”
浑身一阵抽搐,双腿一蹬,死不瞑目!
死在孩童的手中,好没来由的冤枉!
“羽灵真人”邱琮杰偕“八风秀士”李文钦双双瞠目结舌,泥塑木雕般的楞伫当场。
原来小萝卜头有一把天下第一的暗器!假若依葫芦画样,这么呼拢来一下,我们岂不也死劫难逃?
…………………………………
第二章相逢巧遇
遗恨直沽太黄旗,黄虞千载更无依。
当时尚有顽民在,何事西山独采薇?
直沽位于南北大运河交界处,举办一年一度的赛神会,是为河神典。
太平教黄巾军占据以来,更是盛大隆重,车水马龙,人潮如流,熙熙攘攘参于盛会,好不初闹。
一辆年久失修的普通破蓬车,一头老牛驮着行驶。
牛步蹒跚,悠哉游哉的当然是快不过沿官道驰骋的马车;老牛哞哞,环目碌碌,嘴嚼不停,好似抗议天生命苦。
牛车内一名肥壮不起眼的老太婆及保养得很好的老翁,两人护着一名约九岁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这名小女孩黑白双眼灵黠,肌肤白哲,东张西望的事事好奇。两边腮红却涂得有若老猕猴的红屁股,十分的不搭调。
这名小女孩嘴嘟得半天高,双手使力的捉住头顶上那两根红丝绑成的辫子,似要扯乱,为那名胖老太婆伸手阻止。
哎哟!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替你和得这么漂亮,可别弄乱了套,这是掩人耳目,不得不如此!
这位小女孩打扮的模样,居然是张心宝。
他一脸臭臭不依道:
“哼!有什么好看?就像二根营养不良年不大的玉蜀黍,还把人家的脸颊乱涂一通,哪有皇宫嫔妃的漂亮!”
这么一番抱怨!
那位肥壮的老太婆一脸的无奈转而气忿,伸出巨掌紧握自己坚挺的大乳房,呶呶不休道:
“小宝!你要怪就怪这个尽出骚主意的书呆子。你瞧!叫贫道接两大包的羽毛,刮光一睑威武的大胡子,若让江湖人撞见识破,贫道的羽灵真人邱琮杰可就改号羽灵大奶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
装扮五髯白胡的老弱,八风秀士李文软攒眉一蹙道:
“臭道士!你的贫道也该改口了,这么一嚷嚷岂不暴露身份?你的走路大摇大摆习惯,难不成想扮相大姑娘?”
望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会,轻拂白胡微笑道:
“老夫倒觉得你那篷杂草似的虬胡刮干净后,确是人模人样的老来俏,何必糟蹋自己呢?”
羽灵真人邱琮杰习惯性的欲要捋胡,却两指落空,顺势抚揉正颊,遮窘一脸通红不满道:
“贫道我呸!你懂个屁?告诉你一个小秋密,别小看一脸的虬胡,它可大有灵气,可以收妖避邪,吓唬鬼魅,道门中人,想求都求不到哩!”
八风秀士李文软瞅他一眼不予理会,爱怜的抚着张心宝的小萝卜头,心中有愧道:
“小宝!若不是你那把白鹿刀暗器十分厉害,我们两个难兄难弟早已成了剑下之鬼。绑架你是我们的错,因为没有能力保护你,使你受委屈了!”
张心宝望着他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脱离了金剑盟,以后就不杀你喽!”
两位大人听到心中一俱!暗叹这个小魔星若再多加行走江湖磨练,将来必定把整个武林翻江倒海,遍地血腥,莫非是上苍派他来铲平金剑盟,以解开数百年来组织之私不成?
羽灵真人邱琮杰摇头叹息,心中颇有感触.将弥旋真气教会他,他却以追风万里轻功绝世身法回报,可见其恩怨分明,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八风秀士李文软轻叹一声道:
“小宝!我们走水路比较安全,带你去一个地方,找些老朋友好吗?”
张心宝一听,精神又一振,笑吟吟道:
“好啊!人家喜欢坐船,对沃马车的风沙滚滚,一路颠簸难受,而且大海使人心宽气爽,船的速度快得很哩!”
抠一抠额头不解又道:
“咦!老朋友?是哪些人嘛?”
羽灵真人邱综杰见他贪玩不想回宫,心头大乐接口道:
“小宝!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海,你以后肯定是位大智大慧之人。老朋友就是诸葛亮、黄敏仪、江苗菁两位姑娘等等一大堆人喽!”
呃!一想起江苗菁大姊姊做的雪白酥口中就直流口水,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有?那位小白脸的诸葛亮,一双天下第一的巧手,做出来的玩具变化无穷,小宝最喜欢了,还有人家未来的小媳妇白芙蓉,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乐得张心宝手舞足蹈,恨不得长有双翼,马上飞去!
侠性天生至情真义!
车篷外锣鼓喧天!十分的热闹。
张心宝的好奇心大炽顽性又起,掀开窗帘往外一瞧道:
“咦!哇噻!人山人海,数十顶神轿人抬摇晃不休,百姓人手三柱香,沿途默拜,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羽灵真人邱琮杰内行老道,微笑道:
“小宝!祭拜河神的赛神会,是当地风俗习惯,也是一年一度的大庆典,也是由漕运苦力朋友们组织而成.是一般不可小觑的帮会力量。”
“呃!那肯定好玩,我们就去凑热闹喽?”
“小宝!那不行。我们赶快离开凶地,免得那些武功高强的坏人又找上门来,可就玩完了!”
说得有道理!自知翎毛短,不敢远高飞,张心定仲吐了一下舌头,确实是怕着了!
三个人弃了那辆破牛车,徒步而行,好不容易绕道转至人少的岸边,见了一个年老体弱,苦力水手装束老人家,手持一支烟杆,正在悠闲的吞云吐雾。
八风秀士李文钦趋前一步,作揖叙礼道:
“这位兄长!请问有船直下黄河,再转至洛阳吗?”
老头似不理不睬,揪了他们一眼道:
“你们是外地来的?”
逢人只说三发话!撒了一个慌,又道:
“是的!因为小孙女的亲娘,我的媳妇快病故了,急着见她最后一面,请您老帮个忙?”
老头子瞧着他温文儒雅.十分谦恭,有如一位老学究般,在当代是受尊敬的,回头霍然而起.真是动作俐落,七十岁的年纪,却是有如五十岁的身手,毫无老态。
然而,劫双眼一抹异采即隐,持烟杯抱拳作揖道:
“年纪大的人带位小孙文远行确实不容易!但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今天所有的船不离岸,年青人都参加赛神会博得头采,第一名是有丰厚奖金的,所以请回吧,明日再来!”
三个人是傻了眼!往城市回头又是半天,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离,岂可再羊入虎口!
八风秀士李文钦脸色显得不自然道;
“这位兄长,尊姓大名?在下愿多出一倍的船资,是否可以临时雇用到一艘大船,我们确有急事。”
请担者头轻拍手中烟杯,烟清火星巧劲弹飞三尺外,摇头晃脑微笑道:
“老朽鲁通!要在平常,随时都会有上百的摇橹好手争破了头。今天确实没有办法,一年难得哥们见面,热闹一次,是男人的大节日,媲美大过年的盛会,这并非钱的多寡问题,你老弟就省下一笔费用吧!”
这种回答实在叫人失望!好不容易双手劈开生死路,欲翻身跳出是非门,却卡在此处动弹不得。
张心宝揪着八风秀士李文钦的衣袖,茫然问道:
“爷爷,我们怎么办?晚上住哪里?”
老汉鲁能通微笑爱怜的轻抚张心宝二根辫子道:
“你的爷爷是位老学究!我的孙子也是个好读书的年青人,相信你们谈得来,如果不嫌弃,今晚就住宿我家吧?”
“好啊!鲁爷爷肯定是位好人!人又大方好客,您的孙子一定是位名列前茅的读书人喽?”
老汉鲁通笑呵呵再抚其小萝卜头,牵其小手一同走去,作一个请跟我来手势;真是嘴巴甜甜可爱的孩子有糖吃。
两名师兄弟也会心一笑,带个小孩子出门却有这些好处,并非全是麻烦事;再说小鬼精灵刁钻无法捉摸,确实帮了几次生死大忙,互相建立了浓厚感情。
老汉鲁通摇橹过河,小舟行驶河面四平八稳,看在两名师兄弟眼里,是位高超的操舟好手,并无七十岁的老态龙钟,起了警觉性。
老汉鲁通一时兴起,高歌嘹亮吟诗,唱的居然不是家乡小调:
悠悠昊天,日父母且。
无罪无辜,乱如此抚?
昊天已成,予慎无罪。
昊天泰抚,予慎无辜。
中气十足十分悦耳,八风秀士李文钦不由得诗性大发,手掌击节,相随接唱道:
乱之初生,僭始既涵;
乱之又生,君子信馋。
君子如怒,乱庶端沮;
君子如此,乱遮瑞已。
老汉鲁通双眼间炽异采,有赞赏的味道,诗性又起接口道:
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君子信盗,乱是用暴。
盗言孔甘,乱是用锬;
匪其止共,维王之邛。
豪气干云,风吹徐徐.心中顿觉一股凄怆,两岸山河骤显残破,乱贼蜂涌,民不聊生,政治昏暗,就如此河,何时澄明?
八风秀士李文钦仰天叹然唱道:
奕奕寝朝,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跃跃白兔,遇犬获之。
老汉鲁通摇槽,拍水哗啦!哗啦!有若击节高亢兴奋,激起人们爱国情操,若前辈懦生班超投笔从戎之气概!
挂桨柔木,君子树之。
往来行言,心焉数之。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慨然当世政治腐败!厉吏横行,欺君罔上,世不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