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黑衣人缓缓说道:“两位来此,质问本座,想是受他们所托了?”
那身佩双剑,身着道装的叁圣主,冷然一笑,接道:“如是我们心中对你大圣主毫不怀疑,他们纵然请求,咱们也不敢冒昧来问大圣主了。”
黑衣人道:“这麽说来,两位也对在下怀疑了?”
叁圣主道:“不错。”
青袍老者道:“此刻时犹未晚,大圣主还可一明心迹。”
叁圣主道:“那丫头就在眼前,大圣主如若对她无意,可以立刻搏杀。”
黑衣人探头向室外瞧了一眼,道:“我不信只有你们两个人来。”
叁圣主道:“大圣主猜对了,圣堂八将和四大使者等,都在这听蝉小??之外。”
大圣主冷冷说道:“我想你们两个人,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青袍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圣主,不可意气用事,叁圣门的首脑,权位是何等重大,一个女孩子…”
黑衣人摇摇头,接道:“大约你们已对我不满了,这不过是个藉口而已。”
叁圣主道:“不是不满,而是怀疑。”
大圣主嗯了一声,道:“两位对本座怀疑什麽?”
叁圣主道:“这些年来,咱们常常觉着大圣主,不似当年领导我们创立叁圣门的性格,所以,所以……”
大圣主冷冷地通问道:“所以什麽?”
叁圣主道:“所以,我们对大圣主早就有了怀疑,这一次,大圣主表现得更为明显,和当年领导我们创业的情景,完全是两个人。”
大圣主道:“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要有些改变,难道两位,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吗?”
叁圣主道:“大圣主改变得太离谱了。”
大圣主冷笑一声,道:“你讲话要小心一些,不要激怒了我。”
叁圣主冷笑一声,正待反唇相讥。那二圣主却抢先接道:“大圣兄不要误会,我和叁圣弟之意是澄清一下我们这些年来心中之疑。”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好啊!原来。叁圣门中早也对他怀疑了。”
但闻大圣主说道:“如何一个澄清之法呢?”
叁圣主道:“希望大圣主能把面纱脱下,让我们看看你真正面目。”
大圣主道:“这些年来,一个人的容貌,岂能全无改变。们看到了,也无法能完全澄清心中之疑。”
二圣主道:“对此事,我们早已经计议再叁,二十年,对一个身怀深厚内功之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大圣主道:“那是两位还能记得我的容貌了。”
叁圣主道:“不错。”
大圣主长长吁一口气,道:“两位呢?”
二圣主道:“咱们自然要先行取下面具。”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暗道:“原来,这叁圣门中叁位首脑人物,平时竟然也不肯以真正面目相见。”
二圣主伸出右手,似是要揭下脸上的面具。
叁圣主却沉声喝道:“二圣兄,且慢动手。”
二圣主道:“什麽事?”
叁圣主道:“小弟有几句话,不得不先行说明,而且还望大圣兄先行赐允。”
大圣主道:“什麽事,你说吧!”
叁圣主道:“小弟们脱下面具,除了你大圣兄外,室中还有两个人见到,大圣兄准备如何处置两人呢?”
大圣主回顾了杨凤吟和慕容云笙一眼,道:“我脱下脸上面纱之後,他们也是一样可以见到。”
叁圣主道:“所以,小弟之意,咱们要先行商定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大圣主道:“叁位圣弟有何高见?”
叁圣主道:“小弟之意麽!只怕大圣兄不会赞同。”
大圣主道:“你先说说看吧!”
叁圣主道:“咱们叁圣门中,不论变化如何,似是都用不着让别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他们杀了,不过……”
慕容云笙听得心中一动,暗道:这叁人之中,似是那叁圣主最为恶毒了。
只听大圣主道:“不过什麽?”
叁圣主道:“不过,小弟已想到大圣主不会同意。”
大圣主点点头,道:“叁圣主猜对了,我想除了杀死他们之外,还有别的办法。”
二圣主、叁圣主相互望了一眼,道:“大圣兄还有什麽高见?”
大圣主道:“让他们见过咱们真正面目之後,再杀他们不迟。”
这答复似是大出了二圣主和叁圣主的意外,两人又不禁相互望了一眼。
叁圣主首先取下人皮面具,道:“在下相信大圣兄的话。”
慕容云笙、杨凤吟都不自觉凝目望去。
那是一张恐怖的怪脸,满脸上都是深浅不同的血洞,似乎被鹰口啄伤一般。
杨凤吟、慕容云笙都看得为之一怔,两人想不到世间竟会有这样丑怪的人。
但闻那叁圣主呵呵大笑,道:“大圣兄,小弟这张脸,使人一见之下,终生难忘,大约你还能够记得吧!”
大圣主脸上戴着蒙面黑纱,无人能看出他的神情,只见他微微颔首,道:“自然记得。”
二圣主右手一抬,也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道:“大圣兄,还能记得小弟吗?”
慕容云笙、杨凤吟同时转脸望去。
只见那二圣主的一张脸,虽然不及那叁圣主的丑怪,但也够难看了,两道很深的血痕,由脸上交叉而过,成一个斜十字形。
慕容云笙仔细瞧两人脸上的那红色的伤痕,一般的鲜红。心中暗道:“这两人脸上之伤,却非与生俱来,听那叁圣主的口气,这伤势至少也有二十年以上了,纵然伤势无法全好,也不会一直是这般鲜红之色,似这般历久不变,那定然是一种特殊的奇物所伤,也许两人是伤在同一人、同一物之下。”
只听那叁圣主冷冷地说道:“大圣兄已见过我们两人的庐山真面目,应该取下面纱,给我们瞧瞧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如果他是领导创立门户的大圣主,自然是会给两人看了,如若他不敢取下面纱,定然不是原来的大圣主了。”
只听大圣王柔和地说道:“两位圣弟,还能记得小兄的容貌么?”
二圣主道:“咱们也许记不清楚,但大体上可以分辨得出来。”
大圣主仰天打个哈哈,道:“如是你们的记忆有误,咱们叁兄弟,立时就将有一场自相残杀的凶恶搏斗了,因此,小兄忽然觉着,还是不看的好。”
第五十五回无形之毒
叁圣主脸上的血洞冲动,冷冷说道:“大圣兄多虑了,就算小弟的记忆不好,但大圣兄的容貌,岂敢忘去。”
大圣主道:“这麽说来,两位圣弟一定要看了。”
叁圣主道:“其实大圣兄不肯取下蒙面黑纱,才是不智之举,那似是更难免去我们心中之疑,只怕,只怕……”
大圣主冷笑一声,道:“只怕怎样?”
二圣主抢先接道:“大圣兄如是心中无愧。又为何不肯取下蒙面黑纱呢?”
大圣主道:“如是我心中有愧呢?”
这答复大大地出了二圣主和叁圣主的意料之外,两人相互瞧了一眼,迅快地戴好了面具。
慕容云笙眼看今日之局,似已难免有一场凶险搏斗,心中暗暗忖道:“如若这叁人打了起来,我又应该帮助哪个呢?如是二圣主和叁圣主胜了,我和杨姑娘固是难逃毒手,大圣主胜了,亦是一个後果难卜之局。”一时间,大感犹豫起来,只见那叁圣双手一抬,背上交叉的双剑。一齐出鞘。
慕容云笙定神看去,只见他手中双剑,各具异徵。
左手剑尺寸稍短,宛如秋水,霞光闪动。冷气逼人,一望之下,即知是一柄神物利器,具有削铁切玉之能。
右手之剑,泛起一片蓝汪汪的光华,分明是经过剧毒淬胜之物。
二圣主左手端着盒底,右手按着盒盖,大有一语不合,立揭木盖之状。
但慕容云笙用尽心机,就是想不出那二圣主盒中装的什麽兵刃,那木盒长不过一尺,宽不过数寸,实非容纳兵刃之物。
但那大圣主却全神贯注在木盒之上,似是对那木盒的戒惧,尤过叁圣主手中削铁、淬毒的两把宝剑。
态度较为缓和的二圣主,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圣兄还请叁思,我等并无夺位野心,只求一见大圣兄的庐山真面。这些年来大圣兄不少事独断独行,我们从未有过文字片语的不满,今日如为此事反目,岂不是太不值了吗?”
叁圣主冷然接道:“一旦动手相搏,大圣主是否有自信胜过我门联手之力?何况还有四使者及圣堂八将,尚在听蝉小??之外,备作我等援手。”
大圣主哈哈一笑,道:“如若要咱们兄弟反目,作一场生死之搏,这权限不操在二位之手。”
叁圣主道:“不错。是战是和,操诸大圣兄的手中,只要你揭开面纱,使我一睹圣兄容貌,立可化干戈为玉帛了。”
大圣主摇摇头,道:“可惜这和战的决定,也不操於我手。”
二圣主奇道:“操於何人之手?”
大圣主突然回顾,望着杨凤吟,道:“和战之决,已至最後关头,必需要立刻决定,已无暇再让你多作思考了。”
叁圣主冷笑一声,道:“好啊!女色误人,果是不错,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儿,在大圣兄的心目之中,比我兄弟重要多了。如若这丫头死了,也许咱们兄弟还有和睦之日。”
语声未落,右手长剑突然一沉,指向杨凤吟。
只听几声轻微的波波之声,叁道银线,疾向杨凤吟射了过去。
敢情他右手毒剑之内,还藏有毒针一类的暗器。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暗道:“好恶毒的兵刃,”心想抢救,已自不及。
只见那大圣主右手一抬,啪啪叁声轻响。叁枚两寸五分的银针,尽都钉在一件黑色皮套之上。
大圣主右手拇指轻弹,皮套脱落,露出了一把八寸长短的匕首。
那叁圣主突然发难,暗器闪电射出,大圣主已然来不及除去匕首上的皮套,去拨打暗器。只好连带皮套,用作拒挡暗器之用。
这时,杨凤吟也已拔出一柄金色的短剑,准备拨打暗器。目睹暗器被大圣主接住,立时娇叱一声,道:“还你暗器。”
喝声中,金剑脱手飞出,疾如流星,射向叁圣主。
叁圣主一挥左手宝剑,寒芒闪动,一把金剑竟被他手中宝剑劈作两断,跌落在实地之上。
大圣主冷笑一声,道:“叁圣弟何必急在一时,如是非打不可,小兄自会奉陪。”
二圣主缓缓向後退了两步,道:“叁圣弟,咱们再给大圣兄多想片刻的机会。”
叁圣主道:“大圣主已为美色所惑,今日一战,是打定了,”他这几句话,似是说给大圣主听,也似是说给二圣主听,那二圣主的态度,一直表现得比叁圣主优柔、和缓,当下说“叁圣弟,不要太冲动,给大圣兄考虑的时间。”
叁圣主道:“照小弟的看法,大圣兄已然被那杨凤吟的美色陶醉,只怕把咱们兄弟的誓言,早已抛掷於九霄云外了,而且,他不肯揭下脸上面纱,是不是原来的大圣主。也是大成疑问。”
他似是感觉到意犹未尽,语声一顿之後,接道:“照小弟的看法,八成已不是原来的大圣兄。”
慕容云笙冷眼旁观,发觉了一件事,那叁圣主苦口劝那二圣主同时出手,显是自己心有所忌,不敢单独出手。
那大圣主突然间沉默下来,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未动,也不说话,也不出手。
二圣主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圣兄,你想好了没有?”
大圣主冷冷说道:“想什麽?”
二圣主道:“取下面纱,证实你的身份。”
大圣主一挥手,道:“你们先退出去,容我想想看,一顿饭时间之後,你们再进来如何?”
二圣主道:“好!但我们仍希望大圣兄能够悬崖勒马,继续领导我叁圣门。”
回顾了叁圣主一眼,双双退了出去。
大圣主高声说道:“两位最好能走远一些,不要听到我们的谈话。”
二圣主道:“大圣兄放心,我们当退到五丈之外。”
大圣主目睹两人退去之後,轻轻叹息一声,道:“杨姑娘都看到了。”
杨凤吟道:“看到了。”
大圣主道:“这不是装作吧?”
杨凤吟道:“不像装作。”
大圣主道:“在下希望姑娘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给我答复。”
杨凤吟沉思了一阵,道:“我明自了,明白了¨”大圣主道:“你明白什麽?”
杨凤吟道:“你心中既想娶我,又不愿放弃叁圣门的权势,所以。你才想出了这个方法逼我。”
大圣主在两位圣弟苦苦相逼下,始终能保恃着一份平静的神情,但杨凤吟这几句话,却使那大圣主有些情难自主,全身微微颤抖。良久之後,才缓缓说道:“就算在下出於伪装,但此刻时犹未晚,姑娘心中有何打算但请说出。”
杨凤吟道:“送我离开此地,你肯吗?”
大圣主沉吟了一阵,道:“好!咱们动身吧!在下为姑娘带路。”
杨凤吟大感意外地道:“咱们能够走得了吗?”
大圣主道:“我不知道。至少那是一件很艰苦的搏斗,要冲过重重拦截。”
杨凤吟道:“你心中既然是毫无把握。为什麽要带我走呢?”
大圣主道:“我要在姑娘面前证明一件事。”
杨凤吟道:“证明什麽?”
大圣主道:“证明我未对你用过心机。”
杨凤吟接道:“你很痴,也很愚。”
大圣主哈哈一笑,道:“一个又痴又愚的人竟然能领导龙蛇杂处的叁圣门。”
慕容云笙突然一挥手,道:“大圣主,你答应在下一见家父的事,是否还算数呢?”
大圣主道:“事情变化得太快了,快得使我在片刻之间,失去了控制叁圣门能力。适才阁下亲目所见,你觉着他们门还会听我之命吗?”
慕容云笙黯然说道:“他们知晓了你对我有此承诺,会不会迁怒於家父身上,把他杀害?”
大圣主沉吟了一阵,道:“这倒不会,阁下但请放心……”
杨凤吟道:“咱们不能走,也不能长守於此,你准备作何打算?”
大圣主道:“唉!我原想藉此事逼你就范,我失了叁圣门大圣主之位,可得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杨凤吟接道:“就算你成功了,那也只是你得到了我的身体,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大圣主道:“唉!你说的不错,现在,我又改变了主意。”
杨凤吟道:“你要怎样?”
大圣主道:“没有条件地帮助你。”
杨凤吟道:“很难叫人相信。你如想暗施诡谋,还不如当面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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