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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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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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一向不愿受威胁。”

举手按在马雄飞的背上,接道:“你还有一只可用的手,捡起那只匕首,你既然决心死了,又何苦在死前多受活罪。”

马雄飞捡起巳首,指在前胸之上,回顾了那老者一眼,道:“钟老,兄弟〃…”那老者接道:“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那蓝衫人轻声说道:“马雄飞,你好像很怕死。”

马雄飞t=首一扬,插入了前胸之中。那蓝衫人缓缓收回按在马雄飞背上的手掌,说道:“怕你守卫慕容长青之墓以来,想已杀伤了不少武林同道,你今日在慕容长青的墓上自挖心肝而死,那也是应得的报应。”

马雄飞匕首刺入了前胸之后,心中突然动疑,回顾了那冒牌的冷手夺魂一眼,道:“钟子英,你为什么不死?钟子英冷然一笑,道:“你先死吧!”

马雄飞挣扎而起,道:“钟子英,你……钟子英缓缓站起身子,接道:“你明白的太晚了。”

马雄飞伸手握着巳首木柄,陡然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疾喷而出,直射向四五尺外,疾向钟子英前胸刺去。钟子英身子一闪,让避开去。马雄飞一招落空,身子陡然向前一栽,直向慕容长青的坟墓之上撞去。那蓝衫人疾快的向前行了两步,右手一伸,抓住了马雄飞的衣服,道:“跪下去。”

右脚在马雄飞腿上一点,马雄飞身不由主的跪了下去。

钟子英疾行两步,走到那马雄飞的身前,缓缓说道:“马雄飞,你可是怀疑老夫的身份吗?

”马雄飞连受重伤,早己不支,全凭着一口真元之气,支撑着未躺下去。圆睁双日,凝注在钟子英的脸上,一字一句说道:“你如不说明内情,在下死难瞑目。”

钟子英点点头,道:“好!我告诉你……那蓝衫人有手一挥,砰然一声,拍在马雄飞背心之上。这一击力道奇猛,马雄飞闷哼一声,扑在慕容长青墓前死去。这一幕离奇诡异的变化,只看得白菊花和刘五成茫然不解。只见那蓝衫人举步而行,直行到钟子英的身前,欠身说道:“我替老前辈接上腕骨。”

钟子英摇摇头,向后退了两步,道:“不用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老夫想不明白蓝衫少年道:“什么事?”

钟子英道:“你怎能一眼之间,瞧出老夫不是冷手夺魂?”

蓝衫人微微一笑,道:“这要怪那马飞太过粗心了。”

钟子英冷冷说道:“只是如此吗?”

蓝衫人目光缓缓地转注到钟子英左胸之上,道:“阁下左胸之上……”钟子英右手突然举起,一拂左胸,缓缓说道:“客从天外来。”

蓝衫人道:“情自心中生。”

钟子英微微一笑,道:“请教阁下高名上姓。”

蓝衫人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默然不语。钟子英目光一掠蓝衫人,不再多间,扭转话题,说道:“老朽就此别过。”

转身而去。蓝衫人沉声说道:“老前辈止步。”

钟子英回过身子,道:“有何见教?”

蓝衫人道:“可要我为你接一接折断的腕骨。”

钟子英道:“不用了,老夫忍受了十八年,就是等待今日,这一点折腕之苦,难道还忍受不了吗?目光一掠马雄下的体,接道:“知我之秘的,当今之世只有这马雄飞一人而已,今宵藉你之手把他除去,老朽亦可安心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时此刻,老朽还不能在此多留。”

转身两个疾跃,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蓝衫人望着那钟子英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小山何在?”

只听衣诀飘风之声,那藏在草丛中的青衣童子应声而至。刘五成看他疾奔而来的身法,快速绝伦,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付道:“这一主一仆不知是何来路,武功竟然都如此高强。”

只见那青衣童子奔行到那蓝衫人的身侧,道:“公子有何吩咐?”

蓝衫人望了那马雄下的体一眼,道:“把他首级割下,在慕容长青的坟墓之上。”

那青衣童子应了一声,删的一声拨出长剑一挥,斩下了马雄飞的人头。

蓝衫人回顾了百菊花和刘五成等一眼,道:“不论诸位来自何处,是何身份,但诸位能到慕容长青的墓前奠祭,在下一样是感激不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江州城中,立刻将掀起一场滔天的风浪,诸位似是不需卷入这场风暴,如若在明日午时之前离开江州,还来得及。”

白菊花缓缓说道:“阁下虽不思多言,但贱妾已瞧出阁下定然和慕容长青有着很深厚的渊源。”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诸位似是不必一定要间明在下身道份……”停了一停,又道:“这一番杀劫,必将凶险绝伦,留在江州的武林人物势必都将波及,听在下相劝.诸位还是早些走吧!”

白菊花微微一笑,逼“阁下对我们好像十分关心。”

蓝衫人一皱眉头,道:“在下是一片好意,至于诸位是否要离开此地,和在下并无关系。”

刘五成心中晴道:“这人说话虽然慢条斯理,但却是词峰希利的很。”

但闻白菊花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十年来,慕容长青的坟墓之前,已经有数十位武林人物在此丧命,天下武林人物有谁不知此地险恶的很。”

蓝衫人道:“话虽不错,但此刻形势,又和过去不同,马雄飞那五毒掌虽然名动武林,但他还算不得第一流的身手,正因为诸位,肯冒生命之险,来这青家之前祭奠这慕容长青之基,在下才不愿诸位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言尽于此,已算尽了心力,诸位肯不肯听,那都和在下无关了。”

回目一颐那青衣童子,又道:“咱们走吧。”

言罢,转身而去。那青衣童子紧随在蓝衫人身后缓步而去,片刻间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白菊花回头望着谭剑英,道:“你伤势如何了?”

谭剑英道:“不妨事。”

白菊花沉吟了一阵,道:“咱们要改变计划了。”

谭剑英奇道:“为什么?”

白菊花道:“目下情势有变,咱们亦得随机应变才成,你去通知他们一声,改在城北紫云宫中见面。”

谭剑英应了一声,转身而去。这时,荒凉的青冢之前,只余下刘五成和白菊花两个人。

刘五成望着谭剑英去远之后,抱拳一礼,道:“在下多承姑娘相救,心中感激不尽,就此别过了。”

白菊花道:“你要到哪里去?’刘五成道:“行踪不定。”

白菊花道:“刘兄既然无甚要事,何不随同贱妾到那紫云宫中瞧瞧。”

刘五成暗道:“这女人带着几分神秘,跟她去见识见识也好。当下说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菊花道:“此地不宜久停,咱们走吧!”

举步向前行去。刘五成紧随白菊花身后而行。那白菊花似是十分熟悉地势,夜色中奔行甚速。刘五成全力追奔,算是末拉长距离。疾行之中,白菊花突然停了下来,道:“刘兄去过那紫云宫吗?”

刘五成道:“不但未曾去过,听也未曾听过。”

白菊花道:“紫云宫中人,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别说阁下了,就是当今江湖之上知道这紫云宫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了。”

刘五成道:“姑娘怎会知悉内情呢?”

白菊花道:“那紫云宫主乃是贱妾一位故旧,因而进去宫中瞧过。”

刘五成不再多间,白菊花也不再多言。又走了一盅热茶工夫,到了一处林木旁侧。白菊花道:“到了,就在这片林木掩遮之中。”

凝目望去,只见一座小小庙宇,屹立在林木之中。刘五成原以为紫云宫是一处很大的道观,却不料竟然是如此一个小庙。只见白菊花举步而行,到了那宫门之外,停下身子,在门上弹了二指。片刻之后,观门呀然而开,却不见启门之人。白菊花道:“刘兄请进。”

刘五成心中暗道:“她对我如此亲切,必然有什么事情,要该留心一些才是。”

口中却连连应道:“姑娘先请。”

白菊花道:“好,咱们不用多推辞了。”

举步人宫。刘五成一面全神戒备,紧随在白菊花的身后入宫。抬头看去,只见东西两厢除外,只有一座大殿。心中暗道:“这座庙宇如此之小,不知住有多少道士。付思之间,突见火光一闪,亮起了两盏纱灯。刘五成顺着火光望去,只见一个中年道人肃立在大殿之前,两个道童分立左右,各举着一盏纱灯。白菊花微一欠身,道:“见过道长。”

那中年道人两道冷森的眼光,逼注在刘五成的脸上,道:“这人是谁?”

白菊花正待答话,刘五成已抢先说道:“区区刘五成。”

那中年道长冷哼一声,不再多间,却对白菊花道:“可是有了变化?”

白菊花点点头,道:“五毒掌马雄飞已然死去,人头现挂在慕容长青的坟墓之前。”

那中年道长略一沉吟,道:“什么人杀了他?”

白菊花道:“一个不知姓名的蓝衫少年,武功奇高,三五招内就震断了那马雄飞双手腕骨。”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道:“家师己等候姑娘数日请入后殿中坐吧。”

白菊花道:“令师的病势如何了?”

中年道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药石闰效,日渐沉重。”

白菊花道:“有劳道长带路了。”

只见那中年道人举手一挥,左首一个道童手执纱灯缓步向大殿之中行去。白菊花紧随那道童之后,步入大殿。刘五成举步随行,却见那中年道人一横身,拦住了去路,回头对右首道童说道:“带这位刘大侠到东厢之中休息。”

白菊花停下身子,回过头来,说道:“让他进来。”

那中年道人皱眉不语,但却缓缓移开身躯。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道人既是不喜我入内,那就不如告辞的好。”

当下一抱拳,道:“姑娘一番盛情,刘某心领身受了,在下还和人有约,就此别过。”

转身向外行去。白菊花急急说道:“刘兄止步。”

刘五成只好停下说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白菊花道:“这位道兄职司有关,还望刘兄不要见怪才好。”

刘五成道:“这个,刘某还不致于……”白菊花道:“那很好,刘兄既无见怪之心,那就请入大殿中来,贱妾还有藉重之处。”

刘五成行意本甚坚定,但听那白菊花说出还有藉重之处,倒是不好坚持下去,只好举步入殿,道:“姑娘有何见教,但得刘某力所能及,无不从命。”

白菊花道:“咱们先去见过宫主,再谈不迟。

“这一来,刘五成自是不好再行追问,随在白菊花身后行去。只见那手执纱灯的道童直行到大殿一角处,伸手一推,一个小门应手而开。殿后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竹林环绕,种植了不少花树。

第三回愁云惨雾

一座茅舍,矗立在花树丛中,灯光幽隐。由窗中透了出来。但闻一个沉重苍老的声音,喝道:“什么人?白菊花应道:“晚辈白菊花,特来探望宫主。”

那室中人重重咳了一声,道:“白姑娘,请恕贫道身染重病,不能出迈,请进入房里来坐吧!”

白菊花道:“晚辈带一位客人同来。”

那苍老的声音说道:“白姑娘带来的客人,自然不妨事了,请他…起进来吧!”

刘五成紧随在白菊花的身后,缓步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小室,但却打扫的十分雅洁,靠后壁间,放着一张木塌,一个白髯垂胸,木替椎发的老道人,背倚墙壁而坐。下半身掩盖着一张白色的毛毡。一个十四五岁,陌清目秀的道童,披着一件青色的道袍,背上斜斜背着一支宝剑。一支白色的人烛,放在塌旁一张木几之上,熊熊火烛,照的满室通明。

那倚壁而坐的老道人,似是已经病人膏盲,瘦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但他的发髯却仍然梳洗的十分整齐。白菊花缓步行到塌前,欠身一礼,说道:“老前辈病好些吗?那白髯道人转动一下圆大的眼睛,望了百菊花一眼,道:“姑娘请坐……”目光转注到刘五成的脸上,接道:“这位是刘大侠了。”

刘五成欠身一礼,道:“晚辈刘五成,见过宫主。”

说罢,抱拳一礼,那白露道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贫道老了,而且又身染重病,恐怕已经难久在人世了。”

白菊花接道:“宫主吉人天相,武林藉重正隆,还望多多保重身子…”白臂道长摇摇头,道:“贫道不行了……他的病情确是已极为深重,说了几句话,已经累得轻轻喘息。那身着青袍的道童,ˉ探手从杯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物,托在掌心,缓步走到木塌之前,道:“宫主请服下这粒药物。”

缓缓把手中丹丸,入了那自髯道人的口中。吞下了那丹丸之后,白髯道人精神突然一振,手弗长髯,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可是感觉到贫道服用的药物,十分神奇吗?”

白菊花道:“不错,丹药入口,立见神效,定然是十分神奇的药物了。”

白髯道人道:“唉,白姑娘,饮鸠止渴而已,这是一种含有奇毒的药物……”白菊花吃了一惊接道:“老前辈既知有毒,为什么还要服用?白髯道人道:“这就叫以毒攻毒,欲罢不能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贫道等待姑娘已经数日了。”

“白菊花道:“晚辈因部属未齐,一直不敢贸然行动,又劳老前辈等候,当真是罪该…”白髯道人摇摇右手,说道:“姑娘不用自责,此事非同小可,原该是小心布置才是。

唉!贫道所以心急,只怕是遽然气绝,难再见姑娘之面。”

白菊花默然说道:“老前辈壮志末酬,怎的句句都说些不祥之言。”

紫云宫主右手摇动,阻止白菊花再说下去,接道:“听我说,现在,我随时随地可能死去。藏在心中二十年的隐秘,今宵再不说出,只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白菊花看他说的神态郑重,果然是不敢再行多言,凝神倾听。紫云宫主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可知道贫道的真正身份吗?”

白菊花呆了一呆,道:“道长乃大名鼎鼎的紫云宫主……紫云宫主摇摇头,道:“我顶了紫云宫主之名,足足二十年,但天下却无人知晓,此事足可当得隐秘之称了,唉,那紫云宫主掌剑双绝,乃武林一代奇人,老夫岂能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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