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见状,连忙拱手作揖,说道:“小子秦牧,见过各位总掌柜,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见到少东家如此彬彬有礼,总掌柜纷纷起身还礼,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几声对少东家的赞誉之词,诸如什么年青有为,青出于蓝,前程如锦……等等。
何风阳也已经与那些总掌柜们商谈得差不多了。何风阳最后说道:“以后我会把所有生意都交给秦牧打理,请各位兄弟们大力支持他吧。”总掌柜们纷纷表示一定支持,然后一一辞行,旁边的柳棋把他们都送去绿柳庄门口。
秦慕楚见柳棋与一干总掌柜出去了,才对何风阳说道:“师傅,楚儿给你介绍两个人。”然后他高声唤道:“谢大哥谢二哥,你们两个进来吧。”谢天谢地二人一直在门在候着,听了秦慕楚的话,便抬脚进来了。
何风阳便见有一红一绿两个高大的人进来了。刚一看清那两人的相貌,心里不由一惊:“这不是天痴地狂谢天谢地兄弟么?听说他们二十年前已经退隐江湖了,怎么会和楚儿认识?”何风阳曾经和谢天谢地二人有过照面,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但他们的样貌却没有很大的变化,所以他还认得。
秦慕楚不知何风阳心里想什么,只听他介绍道:“师傅,这两位是,呃,是楚儿刚认识的两位老哥,这位红袍的是谢二哥,那位绿袍的是谢大哥……”
秦慕楚还没说完,谢地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公子你就不用那么文绉绉的了,嗯,这位老爷,其实我们兄弟俩是公子刚刚收下的仆人。我是老二叫谢地,他是老大叫谢天。老爷直接唤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
何风阳听了,心里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你们是楚儿的仆人?楚儿,这是怎么回事?”声音略带威严,他可是为秦慕楚好,谁知道这两个亦正亦邪的老家伙安的什么居心呢。
这时谢天也说话了:“老爷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谢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给何风阳听。按说谢天谢地二人以前跟何风阳打过交道,应该认识何风阳的。奈何何风阳武功被废后,样貌急剧衰老,再加上三年前听到秦慕楚的噩耗,更是雪上加霜,容貌苍老得厉害,谢天谢地二人自然认不出原来的眠花郎君何风阳了。
何风阳才安下心来:“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是这样,对楚儿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果这兄弟俩能死心塌地地帮助楚儿的话,倒不失为一大助力。”于是他的面色稍霁。
谢地是个直肠子,喜爱说话,要是把他的舌头割了,他宁愿去死。他见何风阳是一个没有武功的老头,再联想到秦慕楚的武功,甚是奇怪,于是他问道:“我说公子,老爷他真是你的师傅?可是他一点武功都没有哇!”
秦慕楚点头说道:“他的确是我的师傅。只是他,他有一次练功走火入魔,被迫废了全身的武功。因此落得今天这样的局面。”
何风阳也配合地长叹一声,说道:“唉,要不是及时散功,只怕是不单武功尽废这么简单喽。轻者全身瘫痪,重者把性命丢了。”
谢天谢地二人嘘唏不已。
这时,柳棋送完那些掌柜的回来了。秦慕楚对他说道:“柳总管,这是我刚认识的谢大哥谢二哥,你带他们去另外换一身衣服吧。”
谢天谢地二人对望一眼,他们本是极为高傲之人,低头做秦慕楚的奴仆也不过是因为打赌输了。但他们都觉得这个主人年纪轻轻的,却为人处事都不错。也不因为他们是奴仆而故意贬低他们,反而处处都透露着尊重。这让他们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以前的人面对他们,不是害怕就是憎恨,尊重他们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小谢欣然地跟着柳棋去换衣服了。
何风阳见大小谢他们走远了,才不无担心地对秦慕楚说道:“楚儿,这天痴地狂二人,可是桀骜不逊,我行我素之人,你有把握能够驾驭他们吗?”
秦慕楚答道:“师傅请放心。其实大小谢二人其实质并不坏,只要楚儿稍加约束,他们一定改正那些不良习惯的。”
何风阳听了,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秦慕楚接着说道:“师傅,楚儿去看一下小羽回来没有。”说完便往里面的厢房走去。
何风阳知晓秦慕楚的救命恩人是一只伶俐的红鸟,却也不知晓那只红鸟的来历。何风阳只知道那只红鸟极为乖巧,竟然可以和秦慕楚交流。
秦慕楚很快就回转大厅来了。看他的样子甚是高兴。他小跑着来到何风阳的面前,兴奋地说道:“师傅!您可以再次习武了!您可以练乾坤心法了!”
“什么?!”饶是何风阳早已心如止水,对任何事都是古井不波的,但他听到自己还可以练武时,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震惊起来,他继续说道:“你是说,为师还可以练武,可以恢复以前的武功?”他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也难怪他会这样激动,就像一个失明了几年的人早已心灰意冷了,却突然有人告诉他说他可以重见光明一样,谁不会激动万分呢?
秦慕楚点了点头,用肯定的口气说道:“没错,师傅。您看!这是回力丹,是乾坤老人炼制的,专门用以修练乾坤心法的。有了它,师傅您就可以更加顺利地修练了。”
乾坤心法的修练,乾坤老人摸索出两种方法。一种就是由练了乾元心法的男子与练了坤元心法的女子进行阴阳双修,男女二人达到阴阳互济,然后合力冲破各自的极限,修成乾坤心法,这个方法条件比较苛刻,难以做到;另一种就是一般的江湖中人的修练方法,条件也非常简单,只要想修练乾坤心法的人先破了自己的武功,然后辅以回力丹,便可顺利地练成乾坤心法。第二种方法简单是简单,但真正有胆量做的却是少之又少,因为没有人愿意废了辛苦练好的武功,而去重新练一种新的武功心法的。而乾坤心法却必须要有这个过程,它的关键就是破而后立。秦慕楚就是以第二种方法修练乾坤心法的。
※※※※※※※※※※※※
平安大道,杭州城里最为繁华的街道。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都在平安大道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这里有最好的酒楼、客栈、绸缎铺、玉器行、古字画书斋……也有小摊小贩,推着摊位临街一靠,便吆喝声四起,不停叫卖。小吃有担仔面、羊肉串、烤红薯烤玉米、莲子羹,豆腐花……亦有卖水果蔬菜的,还有一些女红首饰的也当街而卖……有的街角还有走江湖耍把戏的……真是应有尽有,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柳棋领着秦慕楚主仆三人,从街西一直往里行去。
秦慕楚穿的是一袭蓝衫,布料可是上等的绸缎。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俨然一副公子哥形象,虽然相貌普通了点,但所谓的“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一件上好长衫,加上他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高贵气质,让人顿觉其身份的显赫。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立着的一只红鸟。小羽从没到过这样的等繁华都市,不断地晃动着它那机灵的头,瞧瞧这边,瞧瞧那边。要不是秦慕楚出来之前千叮嘱万叮嘱的话,只怕它早飞出去动动喜欢的物品了。旁人并不知晓秦慕楚与红鸟的关系,均认为秦慕楚是一个玩鸟的公子哥。
以前的达官贵人喜欢玩的是斗鸡斗蟋蟀的,如今却变了,时兴的是斗鸟。所以旁人见到秦慕楚肩上的红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最多也不过对着他那只红鸟的俊逸多看几眼罢了。
谢天脱下了绿袍,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长衫,加上他花白的头发,平静略显瘦削的脸,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睿智深遂的感觉。谢天穿的则是一一件金色长衫,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脸形稍胖,眼睛总是东张西望的。虽然穿的是上等布料的衣服,却依然给人一种市井无赖的感觉。用一句俗话说的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整个人威猛有余,但沉稳不足。
当然,平安大道每天并不缺这样的暴发户,公子哥的。不过,令人侧目的是,这三人竟是由柳棋柳大总管的陪同下走进平安大道的。柳大总管是谁?他是平安街最大的绸缎庄的总管。
据说,那名为绿柳的绸缎庄幕后还有一个大老板,如今庄里的大掌柜也不过是一个打下手的人罢了。可是这个幕后大老板是谁,谁也没有见过。柳棋便是幕后老板派来巡视店铺的总管。起初,掌柜们还以为柳棋就是幕后大老板,却不料他只是大老板身边的四大管事之一而已。
有人说过,这世上永远不缺那些不长眼的好事之徒。秦慕楚四人进入平安大道不久,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四个年青人,看他们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有多嚣张了。他们后面跟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几个人手中提着几只鸟笼。笼里是几只精神抖擞的大鸟。
柳棋暗暗告诉秦慕楚,这四人乃是杭州的四大恶少。那个穿白色长衫瘦高个子的名叫邵虎,是平安街最大的酒楼名潮轩的少东家;穿玄色长衫矮胖身材的名叫申平龙,是申氏武馆的公子;穿朱色长衫身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名叫肖明鹤,是杭州知府黄世远的外甥;穿土色长衫身子魁梧的名叫南宫麒,是南宫世家的三少。此四人在杭州城里可以说是打横着走的狠角色。他们仗着有钱有权有势,无恶不作。欺压百姓,鱼肉乡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们自称是杭州四少,百姓却称他们是杭州四兽。他们近来迷上了斗鸟,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只好鸟,四处邀斗,打遍杭州无敌手。杭州四少一时气焰更是{炫}高{书}涨{网}。
杭州四少,姑且这般称呼他们。他们大摇大摆地一路行来,不时有家丁恶狠狠地为他们开路。走得快的行人则连忙闪到街角,慢的则被狗仗人势的家丁推倒在地。弄得这段街道一时人心惶惶,混乱不堪。
“让开!让开!没看到杭州四少来了么?快点闪开!”几个开路的家丁四处吆喝赶人。
“哎呀!”一声呼叫,接着便有一个老头和他孙子一时躲闪不及,被一个家丁推着跌倒在秦慕楚的脚下。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12章 红鸟扬威
秦慕楚正要俯身去扶起那一老一少,谢天却先他一步去扶起了他们。一来谢天谢地他们是仆,秦慕楚是主,这些事情本应是仆人做的事,二来谢天他们最憎恨的就是欺负弱小。所以谢天先秦慕楚一步行动了。
秦慕楚走前去,柔声地问道:“老大爷,你没事吧?还有这位小弟弟,哎呀,手都擦伤了啊!”
这时,那开路的家丁也走到了他们面前。这些家丁别的不会,察言观色倒不错。虽然秦慕楚一伙只四人,但一看他们穿的都是上好绸缎的衣服,便也不敢怎么跋扈了。加上谢地他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们,他们一时竟不敢上前来。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不是绿柳绸缎庄的柳总管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街上逛啊?”说话的是肖明鹤,四人当中算他最为难缠。他是知府的外甥。杭州知府黄世远只有一个女儿,且已经嫁人了,除此之外他再无亲人,所以对这个外甥较为宽容。其实肖明鹤在外面做的许多坏事,黄世远他并不知情,全被他的下属与肖明鹤瞒住了。
别看柳棋在绿柳庄里总是一副下人的样子,可是在平安大道这个繁华的街上,柳棋却表现出了一个大老板的气势。只见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来是四位公子啊。这位是我家少东家秦牧。柳某今天乃是陪我家少东家出来见见世面的。”
“哦?原来是贵庄的秦少东家?在下名潮轩的邵虎,这些都是世家子弟或是少东家,什么时候我们大家一起聚聚,如何?”邵虎毕竟是出生大家,他家的酒楼是平安街最大最好的,可绿柳绸缎庄亦是平安街最大最好的绸缎店铺,能够把一家店铺经营到平安街最大一间,背后没有一点背景与实力那是不可能办到的。
秦慕楚早已经面有愠色,家丁都已经跋扈成这样了,那杭州四少就更不用说了。对于那邵虎说的话,他不怎么想答话。
柳棋见了,知道少东家不悦,于是马上接口道:“哈哈哈,杭州四少相邀,定当奉陪。只是我家少东家初来乍到的,如有不到之处,还请四位公子海涵。”
邵虎见秦慕楚默不作声,看上去呆呆的,以为他正如柳棋所说。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拦着各位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与四少众人要走。
这时,秦慕楚出声了,只听他沉声说道:“慢着!众位就想这样走了么?”
杭州四少听了,便又都停了下来。申平龙用鸭公嗓子说道:“我们不走,难道秦公子还要留我们喝酒不成?”
秦慕楚指着谢天扶起的祖孙俩,说道:“非也,只是这祖孙俩被尔等的家丁推伤,尔等理应作出赔偿吧?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柳棋见状,心里暗暗叫苦:“我说你这小祖宗,别人见了这杭州四少,均唯恐躲之不及,你倒好,竟然主动去招惹上了他们。”心里担心不已。
那杭州四少听了秦慕楚的话,仿佛听到了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一样,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们互相对望了一会,都哄然大笑起来。魁梧的南宫麒大声说道:“呵!我们杭州四少在平安街行走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叫我们赔偿呢。秦公子,你管的事也太宽了吧?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那些贱民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去理会那么多呢?”
秦慕楚听了,略带怒意地说道:“我们是人,他们就不是人了?脱去了这层外衣,我们又怎么去分辨谁贵谁贱呢?哼!这件事我偏就管定了。”他曾经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小乞丐,吃尽了人间疾苦,所以对于那些穷苦人家或平民百姓,都有一种亲切感。对于南宫麒的话,他是真的生气。
杭州四少听了秦慕楚的话,也生气了。矮胖子申平龙气道:“嘿!你这小子。我们叫你一声公子那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是杭州最大的绸缎庄的少东家,我们就不敢动你啊。识相点,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皮包骨的肖明鹤亦附和道:“不错。凭我们四家的权势,你一家绸缎庄怎么是对手呢?你还是乖乖地当你的少东家好了。否则的话……哼!”省略的话不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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