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淫贼到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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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淫贼到侠客-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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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少帮主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就是啊,我也觉得不会。”

“不过,好像帮主与少帮主的关系的确有点僵啊!”

“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我看你是多虑了。”

“那万一真是少帮主所为呢?那可是史堂主亲口所说啊!”

萧青余也无法接受史不严所说的话,他狐疑地问道:“史堂主,少帮主他……”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谁都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史不严又示意众人都静下来,他与林惊风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柴承儒,才沉痛地说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并且,少帮主他也亲口承认了。”

“什么?”萧青余惊呼道,“少帮主他,他亲口承认了?”

史不严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道:“是的。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便把他们在内堂的所见所闻全盘说了出来。

原来,当史不严他们四人寻到方大海的寝室时,房门已经洞开。他们进去以后,看见方灯河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扬起一把还滴着血的匕首,似乎正要割下去,却不知为何停住了。

方灯河的面前便是已倒在血泊中的方大海。他的脸呈死灰色,眼珠已经翻白,只见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从他的喉间流出,他已然断气了。

林惊风箭一般地冲上前去,一把制住了方灯河。林惊风才发觉方灯河一脸痴呆,对他的出手,一点也没有反抗,任由林惊风点住身上的几处大穴。

柴承儒大喊一声:“方灯河!你,你竟敢杀了帮主?他,他可是你的亲爹啊!”

可是方灯河不理不睬,依然痴痴呆呆的,他嘴里一个劲地喃喃道:“是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

吴自立见了直摇头。

史不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吴自立说道:“吴大人,这,这……”毕竟是出了人命,虽然黄河帮向来都是在江湖中行事,但一个朝庭命官在此,怎么也难以交待啊。

吴自立叹道:“你们就先把凶手押到一处关着吧。”

当林惊风他们把方灯河架走时,方灯河却激动万分,一直叫道:“让我留下来!我要留在这!不要……”但他已然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无法挣扎。见到他大叫。林惊风索性连他的哑穴也点上了。

他们就把方灯河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反正他已经无法动弹。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史不严说道。

众人听了,都一时愣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才好。

“史堂主,帮主遇害的确让我们悲痛不已。但属下认为此时还不是悲痛的时候,想少帮主一人……”说话的竟然是乐无言!

温子君大奇。虽然他还不知道乐无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乐无言有关。

这时,史不严却突然打断了乐无言的话,怒斥道:“放肆!这里几时轮到你来讲话?!”

柴承儒亦喝道:“还不退下?!”

“哎!两位堂主息怒。”吴自立站出来劝道,“就让这位小兄弟说说吧。”

吴知府的话,两位堂主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现在帮里出了人命,有些方面还须仰仗于他。于是史不严与柴承儒都冷哼一声,也不再吭声。

吴自立对乐无言问道:“小兄弟,对了,你是乐兄弟吧。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乐无言躬身行了一礼。答道:“是。属下认为,要想把我们黄河帮上下帮众都迷倒,单靠少帮主他一个人,只怕是做不到啊。”

吴自立听了,沉思了一下。说道:“乐兄弟难道想说的是,那方灯河还有同谋?”

乐无言又躬身道:“正是!”

黄河帮帮众听了,又在下面细声地议论起来。

“同谋?少帮主还有同谋?”

“好像说得也有理啊。”

“就是啊!少帮主前一天就出门去了,直到我们都喝起来了才回转。我们都亲眼见到少帮主只是径直到了帮主那张桌子。跟我们一点也没接触啊。为什么我们就被迷倒了呢?”

“也就是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帮主还有同谋?”

四大堂主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怕江湖上威名四播的黄河帮,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了。

林惊风突然大声命令:“战风堂阮戚阮治听令,你速率二十名兄弟去守住少帮主。记住,不是我们四个堂主一起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不,你还是多带十名兄弟过去。”

如果方灯河真有同谋的话,那这些人首要便是会把方灯河救出。所以林惊风才果断地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林惊风渐渐显示出了领导的才能。可是他心里并半点高兴。以往都有帮主在上面指挥,他只要照着办就是。可是如今,他与帮主两人却已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这时,吴自立望向史不严他们,嘴里说道:“这,四位堂主听了乐兄弟的话,不知意下如何?如果真有同谋的话,是否要把他们揪出来呢?”

“这是自然!”说话的竟是平常最沉默寡言的萧青余,“如果各位所言是真的。这些人一定要揪出来。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声音阴冷刺骨,众人听了都不由把身子一缩。

乐无言又突然说道:“大人!我相信我们帮里的兄弟对帮主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都不会做出对帮主不利的事情来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吴自立听了,突然眼放精光,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外来人?难道,乐兄弟你在怀疑本官?!”

乐无言连忙躬身行礼道:“凭吴大人与帮主的交情,属下怎敢怀疑大人。但是,除了大人,今天恰恰还来了另一帮外人。”

听了乐无言的话,温子君便知道要糟。没想到他偷偷破坏了乐无言的一次诬陷,却最终还是被乐无言诬陷到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温子君六人的出现,似乎都有点巧合。他们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就像跟谁约好了似的。

吴自立望了一下温子君他们,说道:“乐兄弟是想说,张大人他们就是方灯河的同谋?”

这一下,只怕温子君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20章 黄河帮凶案⑥

温子君他们现在正是跳进了黄河!但能否洗清他们的嫌疑呢?

张在晨听了,吓得脸色尽失,连忙呼道:“吴大人,这,这可是诬陷啊!我们来此,只不过是想向黄河帮借几个熟悉水性的朋友而已。”

乐无言说道:“那为何早不来,迟不来?非要在今天前来?”

下面的一些帮众亦纷纷点头附和乐无言的话,觉得乐无言说得甚是有理。

张在晨又望向柴承儒,急道:“柴堂主!你看,我们俩可是认识了一年了。堂主看我像是要谋害贵帮的人么?并且,我已经向堂主说明了来意啊。”

柴承儒听了,却有点尴尬,他吱唔道:“这,张大人,你的确是向我说了来意。只是今日,不比往常。帮主之死,关系重大。因此,大人此次的来意,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张在晨的脸色更是惨白,他心中大乱。

柴承儒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在晨与他相识,他可以理解为是为了故意接近他。今天说是借几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借口罢了。

张在晨的身子一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还好温子君一把将他扶住了。其实张在晨是一时慌乱了,心一乱就想不清事情了。他也不想想,他身边还有一个平南将军呢。等到他看到温子君的平静如水的目光,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呢。

再看看其他人,张在晨感到有点汗颜。王进,李尚东镇定还说得过去,因为他们可是京城禁卫军的统领。没想到的是,王文庆与宋平也毫无惧色。

温子君拍了拍张在晨,把他拉到背后,站了出来。他双手作揖地说道:“吴大人。各位堂主以及所有帮众,方帮主遇害,我们均感悲痛。但是,如果大家只凭我们今天适逢其会,就断定我们几个是帮凶,岂不是有失偏颇么?”他的话不卑不亢。

吴自立听了,点头说道:“你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只是,这也不能洗脱你们的嫌疑吧?”

四大堂主听了,也觉得这样似乎有点草率。但是吴自立的话亦是说得甚为有理。

史不严说道:“吴大人所言甚是。帮主之死何其严重,不得不慎哪。”

温子君听了,不愠不火,淡笑道:“大家在此喝酒。个个被迷药所害。就连我们也被迷倒了,如果我们是同谋,怎么会自己毒自己呢?”

这时,帮众里有一个人说道:“难道你们就不会来个苦肉计?故意与我们一起喝下有迷药的酒,以让我们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一些帮众又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温子君依然淡笑道:“不错!下迷药者,也有可能是苦肉计。自己也喝下迷药。既然如此,”说到这里,温子君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在此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下药者!我们六人固然有嫌疑,但是吴大人,四大堂主,以及所有的帮众,都是有嫌疑!”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亦稍稍加重。

温子君这话一出。四大堂主,吴自立,黄河帮众都脸色一变。特别是黄河帮众,都出口大骂温子君,说他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温子君却一脸笑意,默默地望着众人。他后面的张在晨一等,虽未脸上带笑,但还算平静。

史不严正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这话,呃,可是犯了众怒啊!”

温子君亦正色道:“但在下所说的,却是事实,不是吗?”

史不严的脸色有点难看。其他三位堂主亦然。帮众此时亦渐渐平静下来。

温子君此时又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他说道:“既然在下一行亦有嫌疑,那么,在下愿意帮助贵帮找出下药者!”张在晨听了差点又身子一软,要跌倒下去。

四大堂主听了,对望一眼。

史不严又说道:“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不是有办法找出下药者?”

温子君应道:“正是!”

乐无言听了,一丝惊慌从脸上闪过,稍纵即逝。

吴自立接道:“那么,你有什么方法找出下药者呢?”

温子君正要说话,史不严问他:“敢问这小兄弟贵姓大名?”

“在下秦牧。”温子君答道。

史不严与另三位堂主低声商议了一下,然后转过来对温子君说道:“好。秦兄弟,如果你真能帮本帮找出下药者,本帮就送你一面金鲤玉牌!”

温子君听了,说道:“在下亦是为自己洗脱嫌疑罢了。这玉牌嘛,就不用贵帮破费了。”的确,他如今身为平南将军,又是文侯之长孙,这些身外之物,实在是不足道哉。

温子君对金鲤玉牌的反应是如此平静,但黄河帮上下的脸色又是一变,就连吴自立亦脸色一变。因为他们知道金鲤玉牌的价值,绝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原来,金鲤玉牌,是黄河帮送给曾经对他们有恩的人的。并且,这个恩情可不是般的恩情,它必须是关系全帮安危的,才可以送金鲤玉牌。今日帮主方大海被害,自然是全帮极为重大的事情,如果能够找出所有凶手,的确可以送一块金鲤玉牌。

这玉牌不单是报恩的,它还是一块令牌。凭此玉牌,可以号令全帮上下做一件事,即使是叫他们去杀人放火,他们也将毫无条件地听从。黄河帮雄居梁山泊年代久远,至今亦只送出两块金鲤玉牌而已。

温子君自然不知道这金鲤玉牌的重要。史不严笑道:“秦兄弟,这只是本帮的心意罢了。但此时还是言之过早啊。还是等你找出下药者来再说吧。不知秦兄弟有何办法?”

“古时候,有个富商一次出行,天黑歇息时,发现自己随身的一袋珠宝不见了。有嫌疑的是他的六位随从,但六人都说没拿,搜身亦没有。于是这个富商找来一口旧锅,反罩在地上,里面放着一只公鸡。他说那只鸡是神鸡,只要是偷了他的珠宝者的右手摸了那口锅,神鸡就会叫。为了不惊吓神鸡,富商还把灯吹灭了。于是众人都摸了,但神鸡并没有叫。富商点了灯,叫六个随从伸出右手来。五只手都有锅灰,有一只却没有。这只干净的手的随从只好老实交待了偷珠宝的事实。”温子君居然把一个故事在此时此刻娓娓道来。

黄河帮众都笑了。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位秦兄弟的所谓办法,难道也要找一只神鸡罩在铁锅下,然后叫我们挨个去摸一下么?”众人又哄笑起来。

史不严皱起眉头,说道:“呃,秦兄弟,你说这故事,不会是真的要仿效那个富商,找一只什么神鸡来吧?”

吴自立亦有点不愠道:“秦兄弟,如果世上真有神鸡,那我们断案亦不会如此费心了。你这岂不是有点乱来吗?”

温子君却笑道:“古时皋陶断案,乃是靠了一只独角神羊。一到审案时,皋陶便让神羊站在一旁。有罪者,神羊便用独角触之,无罪则不触。尧时还有一种名为指佞草,佞人从其旁经过,则会屈而指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富商用神鸡找出偷盗者,也不无可能啊。”

乐无言听了,笑道:“那么,不知秦兄上哪去找神鸡,抑或是神羊,还是指佞草来呢?”

温子君亦笑道:“此时自然无法找来神鸡,也无法找来独角神羊等,但是,贵帮不是有圣鱼么?”说到后面时,他的话一字一句。

“圣鱼?”乐无言听了,大笑道,“你是说,我们帮里的圣鱼亦能像神羊那般找出下药者?”他的心情一下子便放松起来。

温子君正色答道:“正是!”

黄河帮众又是一阵哗然,四大堂主听了,亦有点不可置信。

史不严说道:“秦兄弟可否说明一下?”

温子君说道:“贵帮的圣鱼,只要有人下了圣池,它们都会蜂拥而来。有伤者为其吸食伤口里的腐肉,无伤者为其吸食垢皮。也就是说,只要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下去,圣鱼都会纷纷游到他身边。但是,如果一个心怀不轨的人下去,比如如今这个下药者下去,我相信圣鱼定会避之而犹恐不及,绝对不会游近他。”

史不严听了,疑道:“这,有可能吗?我们也曾经有许多人都下去过,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

“对呀!这怎么可能?不过,嘿嘿,我也下去疗过伤,这么说来,我是光明磊落的人喽!”

“哎!不对呀,少帮主也曾下去疗伤,可是圣鱼亦没有避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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