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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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妻-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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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疼,真是不得歇,明儿就出嫁了,晚上就要洞房的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明儿夜里难道你要让锦源给揉一晚上脚啊。”

唐梦脸一红,因为心里暖滋滋的,那疼痛也舒缓了几分。

唐母看着门外远去的许绣忆,感慨一句:“原先你来信说你表嫂成全的你,对你又颇好我还不信,自从上京之后日日相处才知道你所言非虚,你说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大度的女人,对你就和对亲妹妹一样,以后成亲了,你可要惜福念恩,对你表嫂好好的,别和那些贱人一样,一但得势了就忘记了旧情,折腾的你大姨母差点疯掉。”

“知道了娘,你不说我也知道,表嫂对我当真十分好的。只是娘,这次大姨母回娘家到底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做法事呗,那个恶鬼白芳不也是我们村的人,就招魂呗。”

“娘,你被说了,慎的我,你说那白芳已经已经回去了吧?”

“你又没招她惹她,你怕什么,谁知道回去没回去,反正你大姨母还是不敢回家来住,昨儿我去庵堂看她了,日日吃斋念佛的,倒像是要出家当尼姑了,若不是我闻不惯香油味,也和她在那住几日,她一人看着也甚是清冷,对了,明儿她回来你敬茶的时候,乖巧些,你大姨母本就很喜欢你,保不齐因为你她搬回家住了。”

“知道了娘,爹爹已经叮咛过了,娘你快给我揉揉,我可不想明天瘸着腿成亲。”

“成什么亲,只有三媒六聘,没有拜堂成亲,你就是个姨娘,哎,你表嫂人是好,可是如果你不是个妾是个妻该多好啊。”

“我不奢求,能陪在表哥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还表哥呢,明儿就改口知道吗?免得叫人笑话。”

唐梦脸一红,羞赧的点了点头,此生她便只有这样一个奢侈的愿望,如今都实现了,她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许绣忆房内,苏锦源不知去了何处,屋内只静静的躺着他的大红喜服,许绣忆的指尖轻轻的抚过那喜服金丝的边缘,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如果我走了,就把我忘记吧。”

“你要去哪里?”

门口是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她转身看去,苏锦源大抵是喝酒去了,浑身的酒气,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坛子,许绣忆柳眉一紧,上前搀他:“怎么喝酒了?”

“你方才说你走了,就要我忘记你,你要去哪里?”

许绣忆无法回答,却不想再撒谎,所有保持了沉默。

苏锦源猛然一把将她压在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痛苦压迫。

“你要离开我吗?”

“锦源。”

“就算我不再给你压力,就算我那么痛苦的说服自己如你所愿远离你,给你空间,给你自由,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满意吗?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

“锦源你放开我,你压到我肚子了。”

“肚子,就算我们有孩子了,就算我是孩子的爹,就散我做再多,你还是不够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苦,眼底一片通红。

“对不起。”这好像是许绣忆唯一能和他说的了。

对苏锦源,除了对不起,再也找不出其他语言。

“不要离开我,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

“对不起。”

依旧只有对不起。

苏锦源猛然一把推开她,眼底是压抑的戾气:“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要我纳妾我纳妾了,你不喜欢我同你亲你我想办法保持距离,我就是个木偶人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还要我怎么做。”

许绣忆叫他推的往后一个趔趄,好在后面就是墙,靠在墙上,她说不出话来,唯独能说的似乎还是只有对不起。

苏锦源死死的痛苦万分的看着缄默不语的她,赫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把你休了,好还你自由之身,好,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许绣忆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他妈的有多爱你,我写,我写。”

“锦源。”他当真是喝的极醉,许绣忆上去抱他手臂,他却一把将许绣忆推开,许绣忆跌坐在地上,疼的起不来身。

他已走到书桌边上,提起笔,龙飞凤舞几笔,然后拿出他的盖印,盖下了印章,还盖了手印,拿着那张休书走到许绣忆面前,他满目苦涩,身子踉跄不稳:“给你,休书,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手里休书飘飘然落下,随后倒地的还有他高大的身影,他醉死了过去。

许绣忆看着那封休书,百感交集,用力撑着身子起来,尾椎骨疼的厉害,她却依旧还是吃力的将苏锦源扛到了床上,回神捡起那张休书,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休妻字样,那字迹都在颤抖,明显的是醉的连笔都握不稳。

许绣忆走到烛火前,原本想将休书烧掉,苏锦源喝醉了,他大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有那么一瞬,她却收回了手,看向床榻上的苏锦源,沉默良久,终将那张纸对折叠好,打开妆镜,塞到了最下面的暗层里。

“与其让你做被背叛的人受千人所指万人嘲讽,不如让我做那个被抛弃的人。谢谢你的这封休书,至少我离开的时候,也可以不这么满怀快愧疚,我会让天下都知道,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你不要我了。”

沉睡中的苏锦源,翻了个身没什么反应,许绣忆给他盖上被子,将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喜服扯出,挂在衣架上,径自走到窗口,看着外头一轮清冷明月,她的神色,始终都是无法释怀的愧疚和沉重。



翌日一早,苏锦源醒来,果真是忘记了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情,许绣忆早早起来了,不应该说她一夜未睡,三更天的时候新娘子起床梳妆,她也过去帮忙,唐梦果然没睡好,眼睛浮肿的厉害,索性脚消肿了,走路的时候不至于一瘸一拐。

新娘子是从苏家嫁进苏家,但是很多规矩上的事情却依旧是要做的,纳妾不及娶妻繁琐,唢呐吹起来,锣鼓敲起来,唐梦从后满抬了花轿出去,风风光光的饶了京城小半圈儿,从苏家正门进去,因着是纳妾,没有拜堂的说法,便只是给苏家老太太敬了茶,然后直接送进了洞房。

苏家老太太是许久没有在人前路面了,气色不错,唯独就是看上去清瘦了许多,因为吃斋所有这一日苏家老太太的饭菜是另吩咐了做的,她坐在人堆里,喝着茶听着众人的恭喜,笑容灿烂,明眼人都笑得出来苏家老太太大约是十分喜欢这个三姨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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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苏李氏大嫂一旁清净之处小座,苏李氏手里拿着厨房备在酒席上用的水晶糕,塞了一块到许绣忆手里。

“忙了一天,你也饿坏了吧没,赶紧吃点儿东西填补填补。”

“谢谢大嫂。”

接过糕点,苏李氏感慨道:“让你大哥纳妾结果没有纳成,倒是锦源,我听说是你撮合的,为什么?”

苏李氏可没忘记当日她要给苏锦业纳妾时候许绣忆的态度。

许绣忆只是淡淡一笑:“唐梦甚是喜欢锦源,锦源也先想有个人和我分担家里的事。”

“哎,你身子重,家里的事情确实也够你累的,对了安承少是不是要将保安堂卖给我们苏家?”

之前安承少每次到别院来看她,用的都是这个理由,许绣忆于是道:“恩,他有这个意思。”

“价钱上谈的如何了,他多少肯卖?”

“还没商量好。”

“想来他生意做的那般大,一个小小的药铺确实是不会放在眼里,而且我听说他好是将近了,大约也是要回关外成亲,所以京城的一部分生意只能放手。”

许绣忆手里的糕点落了地,在那道儿上翻滚了几圈的,滚出了几米开外,苏李氏忙道:“怎么了,怎么掉了。”

许绣忆只呆呆的看着那糕点,脑子里盘旋都是苏李氏那句话--“而且我听说他好是将近了,大约也是要回关外成亲,所以京城的一部分生意只能放手。”

“大嫂,你说什么?”

有些失神的看着苏李氏,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如今的表情神态有多么叫人莫名其妙。

苏李氏道:“怎么了?我说安爷要成亲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蹭的站起身,许绣忆面色一片惨白, 大步往外。

苏李氏忙追上:“绣忆这是怎么了?”

“大嫂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这里。”

“你去哪里,诶,绣忆你披个斗篷,外头冷,绣忆。”

苏李氏追在后面喊,许绣忆却是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的安承少要成亲了这个想法。

待得走到门口,迎面两顶轿子在苏家门口落定,其中一乘里走出一袭红装的秦烟,看着站在门口的许绣忆,眼底里好不得意,满是挑衅:“三奶奶可真是大肚,还亲自在门口迎客,我既说了会抽空来,自然不能叫三奶奶失望了,对了,顺道给三奶奶介绍个人,你认得,不过大约不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许绣忆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另外一乘轿子,秦烟走到轿门口,柔声笑道:“到了,怎不出来?”

那轿帘终于慢慢打开,显示迈出一只脚,许绣忆的呼吸都屏在喉咙口,循着那只脚往上看去,只一眼,她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只冲的她头晕目眩。

安承少,秦烟口中的未婚夫婿,是安承少。

他也看着她,眼底满是痛苦,歉疚,无奈。

许绣忆的眼眶瞬时湿润了,此刻,她几乎无法顾及到场合,更是无法冷静,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有一股子绝望从心底升起,安承少和秦烟好上了,那个一个月前还告诉她要和她抛弃一切远走高飞的安承少,多半月未出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了。

“三奶奶这是怎么了,这是叫沙迷了眼睛吧,怎么哭了,安承少,不用我介绍了吧,三奶奶认识。”

秦烟的手那么自然的挽上安承少的手臂,安承少眉头一紧脸色十分难看,可是没有动手拂开她的手,显见的,这一次再也不是秦烟故意玩花样,她和安承少,是真的在一起。

心如刀绞的滋味,此刻的许绣忆最是能够体会,她几乎是狼狈的,她的骄傲和自尊没有办法支撑住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给秦烟一个冷冷的反击,这一次,秦烟无疑是完胜,许绣忆转身,落荒而逃。

苏府门口,秦烟的笑容那般得意,道:“心疼了?恨我吧?不过即便是恨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

安承少冷冷看着秦烟,那眼底几乎是嗜血的愤怒,秦烟笑靥如花,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无畏他的冷酷,道:“别这么看着我,你对我的残忍,远远大于我对你的残忍,这都是你欠我的,安承少,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如此对我,在我低声下气求你的时候,你就不该那么绝情和冷酷。”

“是,我不该对你绝情和冷酷。”安承少道,秦烟一怔,但听得他语气冰冷如霜道,“从一开始我就该让你去死。”

秦烟面色一颤,旋即笑的更为冷艳:“是,一开始你就该让我去死,如今也不至于这样生不如死,很痛苦吧,心撕裂一样的疼痛吧,你放心,只要你什么都依我,你的痛苦最深也只是到这个程度,我最多让你失去一个许绣忆,不会再让你失去别的。”

“你满意了,让我和你来的苏家,你满意了?”安承少的眼里渗着血,奔涌愤怒的血,他只恨不得亲手掐死秦烟,想到许绣忆方才垂泪转身跑开的背影,他只觉得像是万箭穿心一般,疼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秦烟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满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过,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今日就到此为止,下一次再见到许绣忆,我要你亲口告诉他,你不爱她,你不过是和她玩玩而已。”

安承少身侧的的铁拳紧握,指关节一片青白,秦烟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回了轿子里,轿子落下的那一刻,秦烟卸下了脸上所有的妖娆和得意,身子疲惫吃力的往后倒去。

“便是恨,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别怪我无情,在我对你痴情甚至甘心为妾的时候,你对我的无情胜此百倍。”



苏府,许绣忆痴痴的坐在房内,回想着方才在府门口遇见的一幕,若然不是眼睛哭的酸涩胀痛,若然不是呼吸起伏不定,若凡不是血气充脑头身子发烫,她几乎以为方才那一幕是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为什么?”她轻轻启口,声音嘶哑,怨恨。

早几日还海誓山盟,承诺带她远走高飞,为何只是几日的功夫,他身边就有了另一个人女人。

他后悔了,亦或者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记得的他的表情,分明是满含痛苦和无奈,他眼睛里有许多话要告诉她,到底短短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许绣忆是如何都不相信安承少在这半月之间就变了心,变心的对象还是秦烟,若是安承少要同秦烟在一起那何必等到现在。

想到秦烟几番得意的脸色,稍稍平静下来的许绣忆,只觉得事有蹊跷。

起身,她疾步往外,她要亲口问清楚,要安承少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门口,秦烟和安承少的轿子已经不见了,问了家丁才知道两人打道回府了。

许绣忆静默在门口,身后四姐儿急冲冲跑来:“奶奶,爷喝多了,闹的不可开交,怎么办?”

一边是苏锦源,一边是安承少,许绣忆踌躇再三,转身进了府。

苏锦源喝多了,若然只是喝多了也没什么,只是他喝多了闹将起来,摔桌子砸凳子,弄的好好一个酒席一片狼藉,几个胆小女客都给吓哭了。

许绣忆进去的时候,苏家老太太正让家丁死死抱住苏锦源,苏锦源在那使劲挣扎:“放开我,都放开我,我很好,放开我。”

几个家丁死死制住苏锦源,苏家老太太面子上十分抹不开,忙是对大家陪着笑脸:“喝多了,喝多了,各位见谅,还不赶紧把三爷送进去,赶紧的。”

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把安承少往屋内送,屋子里的宴席已经被砸碎了好几桌,许绣忆忙善后,重新摆桌子,道歉,上菜,一通忙碌下来,她已是精疲力竭,在银玉的搀扶下,疲累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就起不来。

银玉打了热水给她洗脚去乏,心疼道:“奶奶很累吧,歇会儿,三爷已经被送去姨奶奶的房间了。”

双脚泡在水盆里,许绣忆的目光却有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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