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药。大姐是气坏了,跟大姐夫闹了一场。我看风家老太太可是没有不要这孩子的想法。”
“是么?风郁一贯眼光很高,那侍妾得生得多美才入他眼?”
慕容月古怪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是花容月貌没错……关键是长得有些像慕容薇。
这话她哪敢说。
这还是秦瑶偶然遇见那个侍妾才发现的,虽说不是很明显,可看在认识的人眼里,仔细就能察觉一些神韵相似。
要是被慕容薇知道了,还不得气得火冒三丈?
要是洛王知道了,更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反正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总也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些夫人们面前的,也没资格跟她们交往。
慕容薇不知道她笑什么,只道是幸灾乐祸,叹了口气,同情地说;“大姐也是真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个……成亲前看着不是也挺好的,可惜大姐一个如花美人儿。母亲不知道多伤心呢。”
自作孽
慕容月眼角带着笑:“可不是呢?我方才看母亲脸色很不好,也就是看到大嫂的肚子脸色才好了些。大姐这事儿一出,大哥也去找风郁说了事,咱们慕容家的女儿受了委屈,能这么算了?”
说是这样,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没怀孕是你肚子不争气,就算风郁不地道,又能说什么。
再说妹夫家的事,慕容甫这个当大舅子的,也不好插手。
风郁爱宠爱谁是他的事,别人还能硬勉强他不成?
“大姐还是早点怀个孩子才是正事儿,那小妾生了孩子也不能养在身边,还不是在她正妻身边,她这样闹了,还不如做贤淑些。”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慕容月说得理智,可是慕容兰那性子哪能容忍?
很多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变成这样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的还真的很不错。
“大姐那性子,怎么受得了?”
慕容薇这一说,慕容月便笑了起来:“大姐受不了,你道四妹受得了?”
“四妹?这关四妹什么事儿?”
“还不是四妹夫,中了武进士之后分去了五军都督府下辖右军都督府为经历,五品官,在京城任职,这也算肥差了。他不是之前把那个小妾接来了么,眼瞅着四妹要出嫁了,谁知道妹夫那个小妾现在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
慕容月看了看外面:“就是今天我过来才知道的,四妹现在都没出现呢,我听姨娘说四妹也气得哭天抹泪的。你没看柳夫人没来么,怕是不好意思见祖母。”
慕容薇也有些无语:“四妹夫也过分了,哪有未婚妻没进门他就弄大小妾肚子的?这样不是打咱们家的脸吗?”
“是啊,我看祖母也不是很高兴,毕竟是她娘家侄子,这样是不怎么合适。一会咱们好好说点高兴的。”
柳平宜的事情幸亏慕容薇早打听清楚了,当初就没有答应那门亲事,否则现在倒霉的不定便是她慕容薇了。
她可没兴趣掺和到别人的感情世界中去。
慕容婉儿怪不得别人,她有今日都是自找的。
没有人让她自作主张去勾yin柳平宜,得来这门亲事如何,难道就幸福了?
柳平宜那样,她过了门指不定都来个宠妾灭妻。
以她急躁的性子,她都可以想象那之后会是怎样混乱了。
“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婚期都定了,难道还能退婚?柳家怎么说?”
“我看母亲的意思是……为了咱们两家的面子,让柳平宜把这个孩子打掉。可是四妹夫怎么肯呢,现如今闹得不可开交。”
慕容月摇摇头,拉着她到正堂去:“如今可真是人事全非了。”
到了正堂,老夫人一身大红色寿字纹衣裳,头戴着金凤钗,见了她们姐妹责怪道:“你们两个丫头这是跑哪儿了,过来陪祖母说说话。”
慕容薇在老夫人下首坐了,“祖母今日穿这一身真是精神,大红色更显得祖母年轻。今年八十,明年十八。”
屋里的人都被她这话逗笑了,老夫人掩着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搂着她喊道:“我的乖乖,你这张嘴可是厉害。就祖母这老脸都臊红了。”
众人说说笑笑,老夫人高兴了,孙女家的事儿也闹得她烦心得很。
只是她人老了,这些烦心事现在都不想管了,只想安安生生地度晚年。
众人哄得她开心了,她忘性也大,不高兴的事儿忘了,便跟云霞和慕容月讨论起育儿经来。
用过宴席,慕容薇便告辞回洛王府。
刚离开荣寿堂没几步,慕容薇便看到慕容婉儿阴测测地站在不远处看着。
“妹妹怎么在这儿,祖母那方才还热闹着,四妹不如去给祖母请个安。”慕容薇一脸云淡风轻,既不算亲切也不算疏忽,保持着一定距离。
香桃跟在她身边,见四小姐表情不太好,便隐隐挡在面前。
慕容婉儿上前几步,看着慕容薇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便恨得挠心挠肝的。
她只是个少女,没有经历过什么什么挫折,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本来还有幻想,是一个少女的幻想。
她曾经幻想过凤冠霞帔出嫁,夫君疼爱,公婆喜爱,成为人上人,再有一双儿女。
可是现在什么幻想都破灭了。
柳平宜疼宠的人不是她,他也不是她梦想中的良人。
他只是个普通男人,甚至不在乎她的感受。
慕容婉儿后悔了,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慕容薇看她神情不太对,皱了皱眉:“四妹?”
“别叫我!”慕容婉儿冷冷地看着她,不掩饰满脸的妒恨:“当初柳家看上的是你,你怎么不嫁给柳平宜,为什么是我?我知道了,是你在里面捣鬼是不是?”
她后悔了,便想起当时本来柳家看上的是慕容薇。
如果她什么也不做,说不定现在被人取笑的就是慕容薇了,她怎么还能像今日这样风光?
做了洛王妃,地位尊崇,还得到夫君的宠爱,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事儿都被她给摊上了?
她不服!
这一切该是面前这个女人的才是,她才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慕容薇本来还有点儿可怜她,可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慕容婉儿抓狂了:“对,都是你,这些本该是你的,你才该嫁给柳平宜,不是我!是你抢了我的好婚姻,你……”
“闭嘴!”慕容薇略带些同情和嘲讽的目光让慕容婉儿憎恶:“你总是这样,做错了事情,错的都是别人,你却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是不是有错。是,柳家看上的是我,可是不是我让你跟柳表哥私相授受还特地被人发现的。”
那不是她设计的,她是不想嫁给柳平宜,但也只是让香桃说了番似是而非的话,让柳平宜知道她是个善妒之人。
这样,柳平宜便会另作考虑,他也未必要从慕容家的女儿中选。
可是慕容婉儿自己主动跑去跟柳平宜喝酒,制造两人私相授受的场景,被慕容甫和慕容观撞见了,这才有了这桩婚事。
她怪得了谁?
慕容婉儿顿时被她说中了软肋,她顿时便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时间没了话可说。
是的,没人让她去制造那场面,是她自己动的手。
她自以为是的好婚姻,为了从慕容薇手里抢这桩婚事,她动了手。
现在她后悔了。
笑话,难道她后悔了,她慕容薇还要为她负责。
慕容薇淡淡道:“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四妹,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事情已经注定了,如果你温柔体贴,柳平宜也不会不尊重你这个正妻的。”
香桃警惕地挡在旁边,和另外一个丫鬟扶着慕容薇离去了。
慕容婉儿呆愣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日渐茫然。
是她抢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可是她心里实在是嫉妒她,凭什么她能拥有这些幸福?
现在慕容婉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到底会是怎样。
她一点也不想嫁给柳平宜了。
可是两家族不会退婚的,他们还丢不起这个人。
她只能嫁给柳平宜,想到那个小蹄子居然敢怀孕,在她还没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慕容婉儿岂是吃素的!
慕容婉儿眸光渐渐变了,变得狠毒。
慕容薇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不停奔驰着,天空中堆积着大片的乌云,闷雷阵阵,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
马车路过金玉斋,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金玉斋出来。
是萧景澜,多月不曾见到他,此刻的他仍旧像初见时那般翩翩风流的一个美少年,笑盈盈地打着扇子,嘴角的笑容一如昨日顽皮中带点不羁。
他正在跟身旁一个身穿道服的男子说着话,“师兄,你这就要走了?”
“现在你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吧,只要收尾就行了,我也要回武当山去了。”
萧景澜叹道:“师兄这些时日对我照顾很多,师弟心中也十分感激。现如今虽还未有完结,但也算差不多了。师弟真想跟师兄一道回武当山去。”
最毒妇人心
柳轻尘微微一笑,结了个手印:“师父若是知道你打算回去,怕也会很高兴呢。他一直说你资质高,若是肯安心修行我武当心法,将来成就定能在他之上。只是师弟杀孽太重,思凡心切,怕你终究安心不下来。”
萧景澜苦笑起来。
武当心法传自张真人,修的是出世之道,既入了武当山,便不管凡尘中事了。
虽说道士也能成亲,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入朝为官。
父亲会愿意吗?
小时候送他去武当不过是为了他的性命保障,不得不如此,现如今呢,父亲岂会答应?
“罢,师兄先行吧,师弟若是可以,便去武当,洗净一身罪孽,从此好好修炼。出世入世,不过在一念之间。”
萧景澜送走了柳轻尘,看着天空乌云密布,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车帘掀了开来。
“慕容薇……”他喃喃地看着那张花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忽然一痛。
她现在过得很好吧……
萧景澜摇了摇头,萧明睿是不会让她吃亏的。
那个男人也不是个随便承诺之人,而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吃亏呢。
萧景澜漫步在街头,他的脚步不慢不快,举手投足间似透着一种和谐的韵味,走动间双手虚抱,结着手印练功。
现如今早已没了结果,他也不想再去多想。
各人各有各人的缘法。
他希望来生他能和她结为夫妇,今生既不得求,便潇洒一方何如?
慕容薇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得远了,直到拐过街角,再不复见。
前日听说靖王妃病了,病得还不轻,一直说胡话。
靖王却不知为何跟靖王妃闹翻了,靖王妃病重他也不肯相见。
这事儿是他们宗室的人才听说了,不知道他们夫妻间究竟闹了什么事儿出来。
有人说靖王妃疯了,也有人说她病入膏肓。
慕容薇只觉得心悸,以萧景澜的心机和狠绝,该是他所为吧?
他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究竟是什么大仇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狠绝的事情来?
慕容薇隐隐猜到了一些,却不知到如何说。
回了洛王府,没多久便下起了大雨。
慕容薇的衣服也淋湿了些,回房洗了个澡,换了件家常穿的藕荷色素色褙子。
因为下了雨,屋中便显得有些窒闷,点上的香也让她闻着很不舒服。
“嬷嬷,这是我平日用的香?”
慕容薇问一旁的郑嬷嬷。
郑嬷嬷诧异地看了看香炉:“您每日用的香都是固定的,这是王爷送给您的,说是海外进贡的熏香。”
慕容薇蹙眉,她怎么觉得这香气不是太对劲呢,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她鼻子敏感,实在是许多药材的味道她闻惯了,气味一时不同,她也能察觉出来。
“唔,是呢,我都忘了。最近忙事儿忙得头都大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没有那般容易消去。
慕容薇不动神色地把几个丫鬟都指使下去各做各的。
郑嬷嬷看她如此作为,眼神变了变,上前把那金蟾吐瑞的鎏金香炉拿来。
“奴婢查查看。”
郑嬷嬷打开香炉,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闻了闻。
她以前在宫中见过不少宫妃害人的手段,对这些却是了如指掌。
一检查,她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放了麝香。”
慕容薇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比不笑看着还让人骇然发寒。
麝香避孕,女子若常常佩戴或使用甚至能造成不孕。
慕容薇是暂时不想怀孕,所以她自己也准备了避孕的东西。
可这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下手,主动让她避孕或者不孕。
“奴婢该死!”郑嬷嬷猛然跪下:“奴婢疏忽大意,竟让人在房里放了东西,请王妃责罚。”
慕容薇摇摇头:“管我内库的是月姑和绿儿,这些事一向是绿儿给我弄的。她不可能下手。这屋里每日来回的人不少,能下手的人很多。”
绿儿很了解她跟萧明睿的过往,知道萧明睿对她的感情。她也最清楚慕容薇的手段,敢对她下手的绝没有好手段,而且她们的前程都是寄托在她身上的。
她们,她还是信的。
可是这屋里一等二等丫鬟来往的,她不知道谁可能会下手。
人心难测,她不能测量别人的想法。
郑嬷嬷神情凌厉:“王妃,奴婢看此事怕不是丫鬟有这个胆子做的,只怕是王府那些个……”
慕容薇微闭着眼睛,她在思考此事的缘由。
她想起了之前萧明睿和她闹误会那次,也是突然间发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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