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昏过去了。”
慕容端被气乐了,闹鬼,闹个劳什子的鬼,他根本不信这理由。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也白当这么多年的官了。
“老爷,老爷!”慕容端身边的长随董三此刻急匆匆进来,“小的去春园看了,没找到四姨娘,那一屋子人也到处找呢。还说细软也都不见了。”
慕容端此刻狐疑起来,虽然他之前根本不相信什么奸夫,可是现在也让他怀疑起来,他生性最是多疑,此刻不由想歪了,脸色难看起来:“找,去给我找!我就不信两个大活人还不见了?”
大管家并两个婆子也是暗自嘀咕,正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小沙弥,见到慕容端,试探地问了句:“敢问这位可是慕容施主?”
“小师父找我?”
“正是呢,有位慕容夫人和小姐在前殿听方丈讲经,怕家人着急,让我来告知一声。”
慕容端一愣,“他们在前殿听经?”
“是呀,施主可去前殿寻人。”
一旁大管家上前问道:“小师父,你确定见着四姨娘和三姑娘了?我们这都到处找人不见,连着包袱细软都不见了。”
小沙弥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人都认不清?你说什么包袱细软的我不清楚,夫人和小姐见了方丈,捐了三千两的香火钱。”
慕容端若有所思地道:“既如此,劳请小师父带我们过去吧。”
他回头冲董三道:“你看着那些丫鬟让她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府。张合,你跟我来!”
大管家一哆嗦,冲两个婆子使了眼色,自己个跟在慕容端后面朝前殿去了。
到了前面,方丈讲经已经告一段落,众人都散了,慕容薇和周姨娘却没走,正和方丈说话。
还没说上两句,便见得慕容端找了来。
慕容薇打量着这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生得颇为儒雅,蓄着须,见他疾步而来,抓着周姨娘的手就问:“云娘,你们没事吧?”
“慕容施主,这两位施主一直在此听经。”方丈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了。”他看了看妻女,发现她们看着如同往常,这才松了口气。
方丈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
“云娘,寺僧说你捐了三千两银子,是为何事?”
“老爷,这事是为了薇儿。”周姨娘擦了擦眼泪:“薇儿她现在好了,我太高兴了,只要她能好,就算我身无分文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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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公子
话里的深深慈母情让慕容薇听得有些感慨,忽然觉得这个娘也不错,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莫名的有些移情作用,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占了人家女儿,心里到底有些愧疚。
她低下头,朝着父亲深深一拜:“不孝女薇儿拜见父亲。”
慕容端此刻有些愕然,见到慕容薇目光平和清亮有神,腰背挺直,神采奕奕的样子,几疑身在梦中,“薇儿?”
“是,父亲。薇儿不孝,之前犯了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薇儿如今洗心革面,还请父亲原谅女儿。”
慕容端这会子真有些吃惊,但见慕容薇完全变了个般,竟有些不适应。莫不是死了一次倒懂事了?
他之前并未多在意这个女儿,原是她那性子让他不喜,哪有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持秀,尤其前几日竟给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送荷包,被拒后居然跳水自尽,弄得他面子全失。
“好,你知错便好,日后万不可再行傻事,你个女儿家最重便是名节,岂能随意毁伤?”
慕容端训了她几句,见她现在的样子还像点子闺秀样,略带满意地点点头。
“老爷,我们回府去吧,几日没回家中,也不能总呆在寺里呀。”
“对,你们随我一起走。”他这才想起今日的事情,脸色微沉,这边厢带着妻女出了寺,大管家在后面跟着,刚刚他离得远,听不真切,只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
车马还停在寺前,三人上了马车,便沿着山道往山下行去。
“今日的香火钱就算入公中吧,回去你取三千两拿回去当你体己吧。”慕容端说道。
“谢老爷,奴家真是……只是太高兴了。”周姨娘想起今日的事觉得委屈,却又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前面可是慕容家的车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慕容端掀开车帘问道。
“老爷,是——风公子过来了。”长随看老爷脸色不善,哼了一声:“是他?”
慕容薇挑眉,记忆里这位公子倒真是个风/流人物,抬眼朝外望,耳听得一阵马蹄声,一匹浑身洁白全无半点杂毛的上等宝马在车架前停下。
马上坐了个白衣公子,此刻翻身而下,一衣带雪,姿势优雅宛如清鸿飘落,乌发束起玉冠,腰间银蓝玉带,佩着香囊玉佩,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还未见正面便觉得一身姿态便是天然风流,遗世万种风雅,见得正面时,便觉得说不出的俊,不是说容貌美得天上地下全无,只是气质颇佳,如兰如竹,嘴角带着笑容,眉间眼角都透着温文尔雅,让人只觉得看也看不够。
此刻美目流转,上前恭敬地行子侄礼:“小侄拜见慕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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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已非昨日
慕容端表情不冷不淡的,“风郁你这是去相国寺么?”
“小侄是来看望三姑娘的,前日唐突了,心中有愧,前来赔罪的。”说着目光转向车内的慕容薇,目光真诚中带着些愧疚:“三妹妹还请勿怪我唐突,特备了些薄礼,还请妹妹恕罪。”
那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看得慕容薇也有些感叹,此人实在是个演戏的高手。
若她是以前的慕容薇,还真能被他迷了去,这男人的确能让万千少女疯狂,怪不得人称他京城第一公子。
只是他眼底却全无诚意,她看得到对方那笑容下的冷和厌恶。这种人她以前见过不少,别看总是带着笑,温文儒雅的,实际上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慕容薇看了眼父亲,见他也似乎想看她怎么回话,便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茫然:“风少安好?不知你因何要向我赔礼,虽说我这些日子因不小心落水住在相国寺养病,不太知道外面的事,这整日价的有些昏沉,可不知道风少这是为哪般?”
她这话说得一群人全愣了。
风郁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今日他本不想来,只是父亲说为此事闹得未来岳父脸上不好看,两家难免生嫌隙,为此不得不来。
他向是最厌烦那些子缠着她的女子,那日也没想到慕容薇竟会跳水自尽,闹得满城风雨的。
这会他才认真打量慕容薇,却发现面前的女子好似变了个人,他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面前的女子目光淡然,一双眼睛清澈而冷冽,仿佛一汪深潭,朝她看去不自觉就会被吸进那深潭之中,仿佛有种被完全看透了的感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讥诮和玩味,那种神情,那种自信和悠然平静的态度,仿佛一切在她面前都有种仿佛尘土的渺小味道。
而且她的话,竟似完全否认了当天的事情,只说自己误落水中,把外面传闻的事情全说成了谣言。
他眸光微动,随即笑道:“三妹妹莫非是忘了么,当时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三妹妹,这才让你落水了。为兄照顾不力之处,自然该赔礼道歉的。”
这人还真是会圆话,这都能说成这样。慕容薇自然不会收他的礼,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风少客气了,可不是我当日晒得头昏么,一头就栽进水里,平白让人家不知情的笑话呢。你还要赔礼,岂不是让那起子不明所以的以为妹妹真个寻死么?那我还如何见人呢,不如剃发做了姑子去。”
这话说得已十分严重,让风郁也有些吃不消,“三妹妹言重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礼就不必了,薇儿只是意外落水,值当你送个礼?回去与你父亲说,让他不必为此费心了,你我两家既结秦晋之好,当相互扶持,你也不用为此事心怀愧疚,本就与你无甚干系。”
美绝人寰
“是,小侄知晓了。”别人既然不愿提那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再说。
慕容端点点头:“罢了,我们这便回府了,你不必相送了。”
“小侄也一道回去。”风郁目光时不时转向慕容薇,见她根本没有先前见面那种痴迷的样子,尤其她方才的表现更让他迷惑不解。
怎么一个人几天不见竟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走了回鬼门关,人都变了,连结巴都好了?
“风少告辞了!”她冲他淡淡一笑,阳光洒落她小巧精致的俏脸,神采飞扬,漆黑如墨的眼瞳,红润的唇瓣上扬,宛如初盛开的芙蓉花,如此惊艳。
帘子缓缓落下,风郁有些出神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子,那笑容仿佛印在了他脑海中,一时竟似痴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厮阿墨看着他的样子,吓着了,公子莫不是魔怔了?
风郁回过神,以往的慕容薇其实也美,只是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十分的美貌也成了三分,让人不喜。今日他才注意到,原来她竟生得这么美,美得让人心弦拨动。
“回府。”风郁上马,直接驾马追了上去。
待车马荡起一阵尘烟,渐行渐远,一旁的小路上走出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头戴着黑色帷帽,遮住了脸,此刻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车马:“有意思,你觉得呢,师兄?”声音清冽如珠玉落金盘,悦耳动听。
一旁的男子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藏青的道袍,面容清俊,目光平和,不急不缓地沿着山道往前行去,仿若云中漫步,姿态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
此刻听到问话,道:“师弟指什么?”
“那个女子,师兄不觉得有趣么,她的眼神……让师弟我很感兴趣。”
那种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带着一种玩闹般心态的感觉,好似不把这里的一切放在心上的感觉。
那女子就给他这种奇异的错觉。
“师弟莫要孟浪。”那道袍男子蹙眉,生怕这位小师弟做出什么唐突佳人之事来。
少年轻笑了起来,“这就到京城了,师兄不要再一派假正经模样了。年纪轻轻的,偏学师祖般做那看破红尘之态。”
微风卷起黑纱翻起,露出一张美绝人寰的少年脸孔,长眉入鬓,其下一双丹凤眼上挑,黑如点漆的眼眸此刻带着玩味,唇瓣上扬,不点自红。那五官无一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合适,无一处不给人一种惊艳之感,组合在一张脸上,便是天上谪仙下凡,虽美得入骨,却不会给人妖艳的感觉,只觉得美而不妖,丽而不艳,虽极美,却不会使人误会他是女子。
只可惜,一道从左眉划下直到左耳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人倍感可惜。
慕容家
道袍男子无奈地摇头:“无量天尊,师弟莫要胡说!”说着自顾自朝下而去。
少年轻笑起来,也悠闲地漫步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悠长的山道上,空余满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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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郁眼看着慕容家的马车径自从侧门进了府邸,心中自有疑虑难解,尤其慕容薇更是让他心中莫名有些牵动,竟不知为何颇有些少见的烦闷。
“九少,您现在是回府去么?”阿墨问道。
他觉得今日不仅慕容小姐不太对劲,连自家公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回府吧。”风郁看到路上又有些女子指指点点,颇觉厌恶,径自回家去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慕容薇突然变得不同起来?
占地颇广的慕容府花木森森,一条青石铺就的长道横亘向远处,两旁既有假山花石,也有修竹花坛相映其间,回廊连接着各个院落,有仆役走动,此刻全都弯腰行礼,训练有素。
到了中堂之前,马车便停了,这边除了待客的中堂之外便是老爷的书房。还有两个未娶亲的哥儿的院落,老爷招呼一声,直接把大管家给叫进书房去了。
“云娘,你和薇儿先回去吧。”
“是,老爷。”周姨娘见慕容老爷走了,从花园中穿过,进了月洞门再往前走楼阁宛然,便是后院。这还是二进,东跨院住的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西跨院住的是大夫人和大小姐。隔了个池塘往北就是三进了,周姨娘住在西北角的云阁。几位小姐都住四进里了。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不冷不热的,池塘里的荷花虽开着,但已现败像,慕容薇盯着那荷花,忽然说:“这荷花都要败了呢,真可惜。”就像有些人一样,自她来了,注定要开败了。
周姨娘不明白她的心思,感慨地说道:“是啊,留得残荷听雨声……”
慕容薇摇头,这娘亲也是,都这会子了还悲春伤秋的:“娘,我——”
“你这丫头。”她连忙捂住慕容薇的嘴,“可别再喊娘了,若是被人听到……”说到此处也是悲从中来,眼圈红了。
哪个母亲不愿听儿女喊声母亲,偏偏她是个妾,没资格让女儿喊娘,只能喊姨娘。
周姨娘原也是官家千金,只是父亲犯了事被处死,家也被抄了,母亲带着她兄妹几个处境艰难,适逢落难,当时正是慕容端看中了她,为了家人周姨娘这才做了妾的。
后来她几个兄弟倒还争气,有慕容端铺路,有的考上进士做了官,有的做生意,都过得不错,只是都觉得愧对妹子,常常自家中送钱送物与她,慕容端别看家中也有些个妾,最宠爱还是她。
以她娘家现在的身份,她做个妾的确是委屈了,虽说是慕容家的妾,但也是妾,心里平日就难受得紧了。
慕容薇叹了口气,“您回头查查身边人吧。住在相国寺的都是身边的贴身丫头婆子,怕是有那心思不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