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洛小姐的侧脸是很像,不过仔细一瞧,那神韵就不太像。”
“大概像她父亲吧,认真起来是有那几分淡淡的仙气。可笑起来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和她母亲像了七八分……唉……”讲到最后,太后不由哀叹道:“云芷那丫头也是福薄,怎么就喜欢上那样身份的人,到了最后,还害了杨家一门啊……最后那人好好的在北燕呆着,云芷却……终究是命啊……”
张嬷嬷也不由唏嘘道:“这当真都是应了那句话啊……红颜薄命……”
“哀家现在只想着那翩跹能过得好些,可她又有那般的身世,一翻出来,哀家怕是也保不住她;不止是她,整个朝野都会动荡不安啊……”
“主子不用操心,姜大人怕是会用尽全力拼死守住雪芊小姐唯一的血脉,以姜大人的能耐加上主子的庇护,定能保翩跹小姐一世平安。”
“可总有些变数,就说平南王妃好了,谁知道她那么讨厌翩跹,还暗中让翩跹查到自己身世,要不是发现的早,翩跹说不准现在就知道了。”
“若是翩跹小姐知晓当年的事,她又该如何自处啊……”不知想到什么张嬷嬷眼里溢满怜悯。“雪芊小姐的后代怎就那么多灾多难啊……”
第二天,翩跹的右脚肿了起来,翩跹无奈的盯着自己的右脚,叹了口气:“我不就多走了几步嘛……“
说着拿起药膏细细地抹了起来。
喵呜……
翩跹抬起头看向那趴在门上的猫,不由轻笑道:“怎么每次上药都有你的事啊……”
喵呜……那只大黄猫不悦地从门边蹿了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就跳到翩跹的身上。翩跹急忙塞紧装药膏的瓶子,抱怨道:“你跑那么快干嘛……你会掉毛的啊!”
老子管你去死……只见那猫轻蔑的喵了一声后,就拿尾巴抽了抽翩跹的手臂。
“好好好,你是老大行了吧!”翩跹无奈的收起瓶子,顺了顺猫的毛,那猫满意的叫了一声,随后翩跹掰了掰了它的背,见它背上的伤口愈合的不错趋势,笑道:“怎么样,我这的药不错吧!”
那猫的尾巴又是一甩,当作回答。
“你还真是的……我在给你上些药吧,别乱动啊!”
那猫尾巴又是一甩,整个身子放松下来了,翩跹从袖子里拿出另一瓶药膏,擦了上去,边擦边说:“这药是人用的,你就将就着些吧……”
那猫懒懒的喵了声当作知道了。翩跹宠溺的揉乱它的毛,它嫌恶的看了眼翩跹,警告的叫了声,翩跹无所谓的耸耸肩。
抬眼对外说道:“莫非殿下也对这猫有兴趣?”
“你还真是挺警觉的……”刘曜推开虚掩着的门,但却没有上前进屋。
翩跹下了榻,微笑的站着:“以我现在的处境,不能不警觉些。王爷请进来坐,外面雨大。”
刘曜敏锐的感觉到翩跹右膝的古怪,进了屋,放好脱下的斗篷后;就问道:“你右脚伤的很重吗?”
翩跹走上前给刘曜倒了杯热茶后,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右膝道:“一日里连摔两次怕是有些伤筋骨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我回去养养就好了。”
“回去?”刘曜有些吃惊,“昨儿个不是还说还要留个几日吗?”
“是啊,但也是伤着筋骨了,这几日勉强多走些路,回去就要好好养着了。”
刘曜闻言不由笑道:“这女子就是娇贵……”
“这伤筋骨的事,还是小心点好……”翩跹抬头看向刘曜的左手,脱口而出道:“就像当年若是王爷多在意些自己的肩伤,恐怕这风湿的毛病不会那么容易落下了……”
刘曜闻言一愣,木然的看向自己的左肩,淡淡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意义了。”
一时间,翩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低垂下头,抚摸着趴在腿上的猫,缓声道:“是翩跹逾越了。”
刘曜没说什么,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不知今日殿下怎么来到翩跹这儿了?”翩跹见刘曜没有计较,便开口道。
刘曜放下手上的茶杯,眼睛转向趴在翩跹膝上的猫:“本王给太后请完安,听说昨日万安阁走水,就顺带到那里看看,谁知就见着这猫,便和它来这了。”
“这猫……”翩跹低头看着这猫,那猫又一尾巴抽过来,翩跹急忙闪开,无奈道:“这猫是谁养的啊,脾气那么大!”
刘曜见着翩跹无奈的模样,不由笑道:“我倒觉着这猫只欺负你一人……”
“骗人!我长得有那么招猫恨吗!”翩跹不相信的看着刘曜,忽然,一尾巴又打了上来,翩跹连忙躲开。
“要不试试?”刘曜从翩跹膝上抓住那猫,放到自己腿上,顿时,那猫就安分了,不但安分,甚至还乖巧的叫了一声。
翩跹惊讶的看着那猫,那猫懒懒的睁开眼看向翩跹,似乎要和翩跹作对似的,又甩了次尾巴。
眼不见心不烦……翩跹默默扭开头去,幽幽道:“我真有那么招猫恨吗……”
像是肯定一样,那猫响亮的喵了一声!
翩跹不说话了,拿手撑着额头,赌气道:“不就是只猫吗……”
在一旁坐着的刘曜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倒觉着这猫很是喜欢你呢!”笑完后,刘曜抓起那猫要给翩跹,翩跹迟迟不接,刘曜安慰道。
翩跹默默侧过身子,避开那猫,道:“就算它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它了……”
你敢不喜欢老子!
“喵呜!”那猫听到翩跹这样说顿时激动了扭了起来,刘曜便松开手去,那猫落到地上去,一个扑跳就扑到了翩跹的膝上去!
翩跹吓了一跳,那猫稳稳的巴拉着翩跹的膝盖,前爪有节奏的拍着翩跹的膝盖,让你不喜欢我!让你不喜欢我!让你不喜欢我!
翩跹求助的看向刘曜,刘曜含笑的看着那无措的翩跹,眼里的笑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好啦好啦,我喜欢你,行不行?”一人一猫对峙许久后,翩跹无奈的抱住那猫,低声安慰道。
这还差不多……那猫停下动作,不爽的再甩了下尾巴,哼,我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了哦!
在一旁看了好久戏的刘曜,再次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
笑什么笑!喵!
一人一猫同时回过头来,刘曜见着这幅模样,笑得更大声了。
“六、六哥!”赵王府,书房内,武王刘晆小心翼翼的靠近刘曜。
刘曜瞧了眼刘晆,笑道:“怎么,惹祸了?”
一听这话,刘晆跳开几步,惊惧的摇头道:“没有没有!本王很是安分啊!”
“那你怎么这样小心?”刘曜仔细打量下刘晆,身上没伤,没出去打架啊……
“这个,这个……”刘晆尴尬的笑了笑,对上刘曜怀疑的目光,随后就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昨儿个我见着颖岚了,那丫头缠着我要礼物,我一个不小心就许诺她,她及笈礼之前让她到王府去住个几日。然后我去和容娘娘讲,接过被容娘娘骂了……”
“然后呢?”刘曜气定神闲的看着手上的书。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失信于自己的妹妹呢!所以我想请六哥……帮我和容娘娘说声……”
“你还真傻!”刘曜放下手中的书,顺手就把书往刘晆身上扔,刘晆稳稳的接住,有些不明所以。
刘曜叹道:“你知不知道颖岚为什么要跑去和你说要出宫的事,不来找我说呢?”
“因为昨天六哥没去啊!”刘晆斩钉截铁的说着。
刘曜无奈的看了眼刘晆,继续道:“她要有心找我还找不到吗?她处心积虑的想出宫就是要见见定国公府的二少爷,过了年颖岚就要下嫁于她,颖岚那性子定是要见上一见,中意还好,若是不中意,非得和你一样逃婚不可!”
“啊啊啊!那丫头连我都利用!”刘晆懊恼的锤头。
“谁让你打小就宠她,她不找你找谁啊……”
“妹妹不就拿来宠的,等她嫁人后我还宠不到了呢!”刘晆不在意的回道。
“你啊……”刘曜无奈叹道,“我等下去和容娘娘说声,让容娘娘多派几个厉害的嬷嬷到你府里去……我可警告你啊!给我看好颖岚,决不能让她去定国公府!”
“那是自然!”刘晆见刘曜松口了,立马就笑开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刘晆就是个特例,即使生在帝王之家却为人坦荡,古道热肠,真正敬爱父母兄弟。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波澜
翩跹的法子见效了,太后这两日倒是很爽快的服下所有药丸,照这样下去身子好转指日可待,翩跹因前几日伤了腿,所以就将请脉的时候推迟到傍晚,傍晚时分宫人们不是伺候主子进膳就是自己吃饭,一路过来倒是少遇着人,加之天色渐晚,嫔妃们也不会来请安,所以翩跹不用怕再遇着前几日的事情。
今日翩跹给太后请完脉后,收起医包,就道:“娘娘近来病情已经稳定,也用不着小女了,小女特来请辞。”
太后拢好衣服:“哀家也是这般想的,你还是早些出宫的好。”
翩跹行礼谢恩:“小女多谢太后垂怜。”
“玉果……”
“老奴在。”
“明早送翩跹回去。”
太后叫来张嬷嬷嘱咐,翩跹转念一想还是早些离去的好,这宫门还要些许时候落锁,早走早安心。便道:“启禀娘娘,翩跹想着早些走,这样也少分危险……”
太后看了眼张嬷嬷,张嬷嬷低声道:“傍晚时分守卫交班,此时出去也是不容易让人察觉……”太后沉吟一声道:“这般也好,你早些离去。”
“小女多谢太后娘娘……”
在太后的帮助下,翩跹顺利出了宫。
一回梓令山庄所属的小院,翩跹就要来了桶热水,换下身上二等宫女的衣裳,穿上常服,一身月白长裙,上用墨线红线交织绣作的踏雪红梅,因着刚洗了发,就只用只白玉簪子松松的挽着,清而不妖,美而不俗,隐隐似有仙气环绕……
“你们爷呢?”洗了个热水澡,翩跹觉着浑身都舒爽多了,见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而赵旭却还不见人影,有些担心。
在一旁伺候的澜蕴回答道:“爷今日被赵王请去喝酒怕是会晚些回来。奴婢已经让人去请爷了……”
刘曜?他什么时候和赵旭这般熟稔了?
“那我就再等会吧……我饿了,去准备些吃食来吧!”
“是。奴婢已经准备好饭菜,请姑娘随我来……”
翩跹点点头,随后就跟着澜蕴到里屋里去。
能在梓令山庄做事的人都是经过梓令老人精心挑选的,特别是能跟在翩跹和赵旭身边的人,就如翩跹身边武有阿蓝,文有玲珑一般,赵旭外有吴青,内有澜蕴。
澜蕴心思缜密,且勇气过人,但行事往往突破常规,容易出事,而玲珑做事稳重,谋略有余,但总是循规蹈矩,可以说两人除了心思细腻,其他皆是相反的……或许这就是梓令老人对两人的希望,希望翩跹能循规蹈矩,不出大事,安稳过完一生。赵旭作为男子,能有勇气独自闯出一番天地!
澜蕴素喜洁,不喜欢深色的衣物,就像给翩跹准备的衣裳一般,今日澜蕴身上是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上面是用墨绿色丝线绣作的碧荷。
直至翩跹用完饭后,赵旭还是不见踪影,翩跹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时间走了;心下犹豫……
“姑娘,爷怕是有些事耽搁了;姑娘在等等……”
翩跹侧过头去,微笑地望着澜蕴,道:“什么时候澜蕴也学会读心了啊!”
“姑娘别取笑澜蕴了……”澜蕴见翩跹夸奖,受宠若惊。
翩跹嘴角微微弯起,显得温和无害:“这可不是取笑,连师傅都说你在几个中心思最是细密的……”
“庄主只是随意说说罢了,要论心思缜密奴婢自是比不上玲珑。”
“玲珑心思虽是细腻,但做事未免有些犹豫……哪像澜蕴你,有谋略也有胆量啊……”翩跹移开眼,静静注视着手中的杯子温柔的笑着。
澜蕴见着翩跹眼里温和的笑意,觉着话里有话,却一时也琢磨不定,模棱两可道:“姑娘过誉了……”
“会吗?”翩跹淡淡一笑,别有深意道:“我倒不觉得,我们玲珑心思缜密可以和你比,但这勇气倒少,习惯循规蹈矩……”
澜蕴忙道:“姑娘说笑了,玲珑做事稳妥,这点奴婢可比不上……”
“对了!”翩跹含笑望着澜蕴,轻声道:“如果让澜蕴藏你们爷的秘密册子澜蕴会怎么藏呢?”
澜蕴心下一惊,面上也不似刚才那般镇定:“自是找个地方好好藏起……”
“呀!”澜蕴话还没说完,就被翩跹惊讶的声音给打断了,只见翩跹轻笑:“你和玲珑怎么倒过来了呢?玲珑藏书册可是藏在一堆书中,大大方方的放在了书桌上呢!这个对玲珑来说胆量已经够大了!大的……都不像是玲珑,反倒是像澜蕴你了呢……”
澜蕴勉强笑道:“姑娘再说什么,澜蕴听不太懂……”
翩跹忽然站起来,本来翩跹身量和澜蕴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澜蕴觉着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翩跹嘴上虽是挂着轻浅的笑容,但澜蕴却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翩跹手伸出手,微笑着拍了拍澜蕴的肩膀:“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澜蕴微微错开身,闪过翩跹的手:“是奴婢愚钝……”
“说不定是你太聪明了呢!”翩跹温柔一笑,便走过澜蕴,径直走到花园的秋千边上,转过头对澜蕴道:“好久没荡秋千了呢!”
澜蕴笑着迎了上来:“那让奴婢伺候姑娘吧……”
翩跹点点头,坐上了秋千。
月华似水,翩跹月白色的长裙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滑过,留下优雅的弧度,翩跹轻抬下巴,深色的眼瞳里映着漫天的星辰,偶有微风吹来,几丝发丝划过那白玉似的脸庞,远远看去,宛若月宫嫦娥……
澜蕴轻轻推着秋千,见翩跹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澜蕴……我们也算自小一起长大吧!”
澜蕴这才松了口气,翩跹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澜蕴又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过来:“姑娘高看奴婢了,澜蕴怎敢说是与姑娘一起长大……”
翩跹闻言轻笑:“无论如何,澜蕴也认识了我十多年了……”
微风吹来,带来几丝夜晚的凉意,这似乎让翩跹温柔的声音带了几丝冰冷的气息:“那你知道,我最厌恶的事是什么了吧!”
澜蕴不确定道:“姑娘最厌恶别人撒谎……尤其是身边人的欺骗……”
对于翩跹,澜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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