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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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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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婧跟土生土长的清朝小女孩儿一样地吸收常识,许多这个年代的儿童玩具在姚婧很小的时候还能见到一二,等到她长大了,都被变形金刚、芭比取代了,如今再次见到这些纯手工制作的玩具未免有种亲切感。有实物进行教学,对着苹果说满语,总比念“苹果苹果apple”形象得多也记得清楚。
  姚婧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尽力不去想她家堂妹姚妮‘啊呜’一口磕在苹果上一边说:“姐,你这样记没用啦,要像我这样,啃苹果就是‘啊呜’多像‘apple’啊。”的嚣张样子。死丫头坐在她家沙发上,啃着她的苹果——当时死丫头才五岁,带着婴儿肥的脸活像个苹果。
  正在这个时候,腊梅过来传话:“今儿叫了剃头的人来,太太叫带二姑娘一道去剃头。”五月了,因为第二任康师母归西而全国留发百日的活动,到此为止了。姚婧脑袋上刚养出来的一层细发,转眼间就又要没了。
  因为发型的关系,清代的剃头匠是比较常见的,姚婧在小学学习歇后语的时候背过“剃头挑子一头热”,下面的注释就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放用具,用一头放热水、炉子”。
  比较起来还是九年义务比较靠谱,至少课本上说的应验了,清普员们说的还没个边儿。
  姚婧被嬷嬷抱着行礼,被放到额娘坐的罗汉榻上之后,自己也给额娘请安,又给姐姐问好。姐姐也笑着回问。姚婧想了想,问:“哥哥呢?”大姐坐在一边,看了她一眼,没吭声,额娘道:“他们一早就去学里了。”
  ……我想问的是他们的头不一起剃么?还有,这年头时兴女理发师么?
  当然不是,俩正太早找男剃头匠剃完了头上头了。只是因为她们姐妹俩是女孩儿,家庭又比较有地位,用的才是家中手巧的仆妇。一应剃头的用具家中也是全的,甚至可以说是她们姐妹俩专用的。姚婧没看到挑子,却看到摆好的热水盆儿、梳子、篦子、剃刀等物。
  当下先给姐姐剃,拿大手巾围了脖子,兑好了热水,拿胰子把打湿的头发先地洗干净,再用热帕子在头上焐了焐,才动刀子。细细地剃掉周围的头发,留出中间的部分,擦干了,编成一绺小细辫儿再用红绳儿扎好。
  姚婧也是如此办理,只是头发还短编不了几道,只是象征性地用红绳束起来而已。被剃头,姚婧越发痛恨起这个被字来了。看看姐姐新剃的青头皮,再看着额娘和嬷嬷们的头发是全的,便更想早点儿长大,好歹让头发能盖住头皮。
  剃完了头,因为表现好,没哭闹,被着实夸了几句。额娘给了大姐一碟萨其玛作奖励,姚婧因为还小,不敢给她吃这样硬块儿的东西,得到的是一碗酥酪。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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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完了头,家中依旧平静,嬷嬷们还在努力教姚婧说话,之前除了单词外还教了简单的问好,这会儿开始努力教长句了。一面教还一面夸:“二姑娘学得可真快,比大姑娘那会儿要快着些儿呢。”额娘听了就很高兴,日子就在这样的平缓中到了六月。
  六月中,家中又不淡定了,上任不知道有没有两个月的标准爹又被从山东调到了直隶。因为是在后方,请了旨又路过了一回京城。哎,是北京城,过年进宫朝贺的地方当然是京城了。却没留多久,当天下午才到家,看了一眼转脸就出发了。这回额娘算是放心了,直说:“直隶总比山东近些。”
  富达礼和庆德因在学里都没见着父亲的面,放学回来请过安、问过好,听说阿玛来了没见着,都有些怏怏。姚婧与大姐是见着标准爹了,只觉得他更黑瘦了一点儿,带着点儿疲倦,气色却还好。标准爹没功夫安慰女儿,打了个招呼就与额娘讨论正事儿,家中情形如何、在南边的老太爷怎么样了之类。嬷嬷们有眼色地把两个姑娘带了出去。
  姚婧回房就悃了,小孩子的身体,总是睡得多些。
  醒来的时候标准爹已经出发了,富达礼他们也回来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淡,额娘也越发舒心了。姚婧现在的‘功课’还是以学说话为主,只是满语的份量渐渐加了进来。
  越学越纳闷儿,旗人把汉语满语炖成了一锅粥。比如说吧,阿玛就是爹,用在满语的语境里挺自然的,却非要把个满语词放到汉语里,像很久之前某些外企白领说 “Ann把paper拿来”一样,听着怪别扭的。虽然姚婧也说“坦克”,但那是为了简便,总比说“全部装甲、有旋转炮塔并配有火炮、机枪等武器的履带式装甲战斗车辆”好。可眼下的乱炖又是为了哪般呢?
  甩甩头,不想了,想多了脑子浆糊了就不好了。黑格尔说,一切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对不?

  囧囧有神的时节

  本以为这样的居家生活会很平淡,孰料刺激来了——七月的一天,她家地震了。哦,错了,不止是她家,皇帝家也震了,确切地说,整个北京都地震了。姚婧当时正躺在悠车里呢,反倒不觉得太晃荡。甚至她还没反应过来,地震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善后工作。
  除开小丫头挺慌乱地乱蹿了一会儿,嚎了两嗓子就被嬷嬷一巴掌拍到角落里哭哭啼啼去了。整个家里,虽然大家脸色苍白,却依然井然有序。姚婧反应过来之后很震惊,这年头,不是把地震当成大事件的么?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并不算很大的地震。
  自家房子还挺结实的,只是掉了点儿土。嬷嬷把小孩子领到正房给额娘检查,确认没事后,大家把掉在地上摔坏的瓷器收一收,震乱了的家具摆设归位,厨房里震散的吃食一扫一收,然后张罗着弄清水来,怕井水不能吃。再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姚婧整个人都错乱了,这样刺激的事情……他们居然……淡定了!
  太阳的,这还是古代人么?不是说古人遇到个日食地震都认为是老天爷要跟大家过不去么?
  好在古代人再淡定,在天灾面前,还是会有一点不安的,不这,就有人窃窃私语了?
  春喜:“昨儿吓死我了。”
  夏喜:“你还说呢,我本是不怕的,被你一嚎一带,倒被你吓着了。”
  春喜:“胡说,你明明嚎得比我还早!怎地只我叫尹嬷嬷打了?”
  夏喜:“那是你嚎得太大声儿了,杀猪似的。”
  春喜:“你才杀猪! ”
  姚婧:……你俩真没营养!
  有营养的来了,春喜:“嬷嬷到底是嬷嬷,都纹丝儿不动的,还记着跑去看二姑娘。我都吓傻了。”
  夏喜:“说你笨还不认,你忘啦?咱们小的时候儿,康熙七年、八年、十二年全都震过……你这记性儿。听我娘说,康熙三年、四年我没生下来那会儿,也是震……”
  春喜:“……你记着了还嚎?!”
  姚婧:……原来大家已经习惯了。康师傅,土地公公不愿意被你压、整天闹翻身么?土地公公不会是……代表全国人民在反对你吧?(想歪的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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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久经地震的京城人,震完了,房没倒屋没塌人没事儿,照样过日子。要是房倒屋塌人有事儿了,只好忍着,皇帝忙着打仗忙着让他的大清国千秋万代,看着震级不高,暂时是没功夫理他们的。好几天后才有人下来查了一下灾情。毕竟不是好事儿,估计康熙皇帝都想催眠自己忘了这件事儿。
  幸而八月里吴三桂死了,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了好消息,不能说是普天同庆吧,至少整个京城里是人心振奋的。大家也就把比较‘常见’的地震给丢到脑后,开始庆祝比较不常见的逆贼暴亡了。
  八月里,姚婧在她额娘的房里玩,能跑能跳了活动范围当然要变大。她现在连午睡也不在自己房里睡了,直接趴到大床上去了。主要是觉得悠车睡久了,到了地上都觉得自己在打晃儿。姚婧以前躺过吊床,跟这个也差不多了,只要半个下午,晚上睡觉都觉得自己的床在晃。
  到了下午,两个哥哥放学回来了。
  额娘道:“今儿学里怎么样?可淘气了没有?”两人了起来,富达礼一板一眼地说:“今儿先生教的是《大学》,师傅说儿子和弟弟学得不错,昨儿的功课也交了,习字上被先生拿笔圈了好几个字呢。”庆德见额娘的脸色缓了,笑嘻嘻地道:“额娘放心,我们有数儿呢,现在的功课,先前在家里的时候也都学过呢。”额娘道:“学过的更得仔细。”庆德吐吐舌头应了。
  额娘对富达礼道:“正好儿,宫里颁下《永年历》来,我也看得不大清楚,叫人放到你阿玛书房里了,等会儿取了来你说道说道。”富达礼应了,正房的仆妇极有眼色,早去内书房把书取了来。
  额娘翻到某一页,就问富达礼这是什么意思。富达礼往罗汉榻上与额娘隔着炕桌坐了,庆德也挨着他凑过头去,听富达礼慢慢地讲,庆德偶尔还插个嘴。姚婧本就是在额娘身边坐着的,这时也抻着脖子看。
  这是本历书,繁体字,完全看不懂= =!确实地说,拆开了每个字她都知道,嗯,好学生姚婧同学繁体字倒是认识,但是合在一起能看懂得就很少,毕竟这种书和《谏逐客书》的内涵还不一样。
  娘儿仨讨论完了,其实只是说了说近期的事儿,余下的留着慢慢看或者是用到的时候再问。转眼看到姚婧也在看,额娘笑道:“小妞妞喜(3UWW…提供下载)欢看书?”又指着个简单的字叫她认:“这是‘甲’字。”姚婧心里一乐,正好,也跟着念了出来。庆德觉得有趣,拿着书乱指,字都是姚婧早就认识的,也鹦鹉学舌跟着念。
  庆德大乐,摘下腰间的荷包逗她玩。被额娘一指戳在额角上:“你又混闹。”庆德道:“妹妹跟我学得快么。”额娘好气又好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儿,跟着你哥哥学着,当时记着了,转眼就忘了。小孩子记忆大忘性也大呢。”庆德不服气:“明儿我还来看妹妹。”
  姚婧暗中警醒,不能表现得太奇(提供下载…3uww)怪。
  第二天庆德来的时候却没记起这茬,光说着学里的趣事,某同窗作弄师傅被打了手心一类。姚婧暗暗腹诽,亏她还特意赖着额娘不走呢。额娘道:“你也是个淘气的吧?”庆德很不服气:“我一向很老实,一点儿也没有‘不定真儿’。”阿福笑道:“二爷昨儿还说要教二姑娘认字儿的呢,这会儿可不是忘了?”庆德扭股糖似的往额娘身上钻着耍赖,被富达礼咳嗽一声,又坐正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咳嗽一声,庆德道:“谁说我不教的?姐姐可冤枉我了。”又戳戳姚婧的脸,伸手在炕桌面上划拉了个“甲”字,开始考试。姚婧注意把握分寸,故意答错了几个字,只作记得笔划简单的五六个字的样子。这样的成绩在额娘看来已经不错了,庆德没有带小孩儿的经验,还说妹妹学得慢,被额娘捏了耳朵:“过目不忘的是神仙,你妹妹这已经很快啦。”
  自此之后,额娘也有意识地让姚婧认点字,只是依旧没有正式的老师,课本也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粗浅的,从痕迹上看,估摸着是富达礼或者庆德的旧描红本子“上大人孔乙己之类”笔划简单的字。
  姚婧‘学’得很快,庆德教得极有成就感,要不是姚婧的爪子还小,他就要弄只笔来手把手教着写了。弄得富达礼有时候也眼馋,咳嗽一声,翻着书页儿拿《三字经》来撩她。
  额娘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妹妹还小呢,还有,别忘了还有大妹妹。”庆德撇撇嘴:“大妹妹都不用我们教,自个儿就学得很溜么。”纯属造谣!真相是——以前也逗过的,只是学得不如这个妹妹快,那时候庆德比现在还不定真,没耐心也就没坚持下来,现在居然学得头头是道,庆德提起这个就不高兴。
  富达礼瞪了他一眼道:“额娘教训的是,只是我们只是与二妹妹玩的,大妹妹那里额娘指了人开始要教针线了,我们并不好打搅。”额娘道:“这倒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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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确实是开始学习一点简单的女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个额娘还是做得比较到位。一应的配置都与亲生的女儿一样,该教的也没拉下。只是现在还不给动剪子,也不能自己描花样。因为年纪小,精细的活计也做不大来,只学些简单的,还要防止针扎了手。教针黹的嬷嬷一面让她做些简单的活计,一面给她讲配色。这样的课程姚婧还学不着,她的小爪子更不灵活——课程不一致,见面的机会更少了。
  怨不得有人说大家庭里的兄弟姐妹关系冷漠呢,都见不着几面儿,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好不好?!
  其实这话不对,至少富达礼兄弟俩对姚婧倒是亲近,尤其是庆德,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相互之间也很亲昵了。但是姚婧总觉得,庆德对自己,更像是逗小猫小狗一样。比如现在,庆德不怀好意地说:“小妞妞,二哥教你写你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姚婧点头,当然要点头,她已经忘了自己在这里的官方代号是什么了,万一有一天,标准爹回来了,叫了她的名字,她却没反应,那可就丢人了。庆德早有准备的,炕桌上摊开了纸,拿起笔来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端正的小楷。姚婧认得是“淑嘉”二字,凭良心说庆德的字写得还挺不赖的。
  然后,良心告诉她,庆德是个混蛋!
  这两个字这么复杂,根本超过了一岁半孩子的控制能力了好不好?!庆德抓着姚婧的手,开始写,写得墨迹都洇开了。尼玛嘉字八道横线啊!拿根棍儿都能串成一串麻辣烫了!让这一年零四个月的小嫩爪子在两厘米的长度上用毛笔画八道杠!太混蛋了有木有?!!!
  庆德一面写还一面说:“呐,刚开始学写要写大一点儿,这样容易些,等你学会了,再写小……”
  富达礼看不下去了,伸手抽了笔走,瞪了庆德一眼:“开始作弄妹妹了!”然后温言对姚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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