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雍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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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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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的探子回禀道:“陈家洛离了红花会,跟着阿里和卓之女远走回疆。但阿里和卓怕再受红花会的牵连,驱走了陈家洛。他此时投奔无门,正在去两广的路上。”

“嗯。陈家洛派人看着,不要让有心人利用。不过,让他引出几条大鱼也是好的。”

“是。”

“阿里和卓的大女儿没有跟着陈家洛走?”

“是。听说此女枯坐了一夜,第二日就管起族内之事,对陈家洛只字不提。”

阿里和卓的两个女儿怎么都是未订婚便有私情?不过,这大女儿倒是不错,知道轻重也能顾全大局。如果当初阿里和卓送来和亲的是大女儿,只怕又是另一种局面了。乾隆边想着,边挥手打发了探子。

待粘杆处的探子退下,小太监进门通禀,说太后请皇上叙话。乾隆赶往慈宁宫,方坐下片刻,太后便直入正题道:“皇上,你看两月前兰馨已经顶着还珠格格的名头嫁去漠北了,上个月连和嘉也出宫了,是不是瑞珍的婚事也该操办了?”

“这……”乾隆很是为难,与对座的太后他是很原意好好相处的,对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也很乐意替对方办到。可是,此事事关天佑,他还真做不了主,又怕推托让太后对自己生出恼意,只得做哀兵之态,一脸为难的瞅着太后。

没用的东西,还是皇上呢,如何能这般的不作为?太后狠狠冲乾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皇上,富有天下,谁的事是你不能管的?哀家也不急,你就下道旨意,让他们在下个月成婚也就是了。”

你不愿在天佑面前做恶人,朕也不想啊!乾隆心中嘀咕却不敢明言,讪笑道:“皇额娘,朕已经为瑞珍公主赐婚了。这定婚期的事,还是由您下道懿旨吧?”

“哼!为哀家办件小事还推推脱脱的,像话吗?”

乾隆苦着脸道:“皇额娘,不是朕推拒,实是瑞珍公主对朕有恩,这婚期之事总要问过御妹,待她首肯才下旨吧?不过皇妹孝顺皇额娘,如果额娘发下懿旨,朕想皇妹是不会推托的。”

混帐!竟敢把事又推回来让她作主,果然是个狡猾的,否则小姐也不会让他坐上那位子!太后心底积攒着怒意,没好气道:“你这般小心做什么?难道,哀家还能害了自己女儿?”

“朕如何敢这般想?”

“不敢便好。”太后瞥眼睨视着乾隆道:“哀家知道,瑞珍只是哀家认下的义女,你不放在心上也是常事。”

乾隆慌忙道:“皇额娘说哪里话?朕岂是那等不知感恩之辈?”

“既然如此,你的养女嫁了、义女出阁了、亲女更是找了好人家,为何迟迟不办瑞珍的婚事?”太后责问。

他这不是不敢吗?乾隆赔笑道:“皇额娘,您看这样如何?我们把皇妹请来,一同商定婚期?”

看来不拉上她作伴,皇帝是绝不会应承了。太后颇为无奈的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说罢,命人请天佑详谈。然,话虽这么说,太后不由的暗恨真乾隆闹出夏雨荷之事,又让夏雨荷苦等那么多年没个着落,以至最后惨死。有了这前车之鉴,自是叫从小为此事吃尽苦头的小姐望婚却步了。

片刻后,宫人回禀道:“瑞珍公主说,若是商议婚嫁事宜她就不来了,但凭太后、皇上作主。”

“瑞珍真是这么说的?”太后险些喜极而泣,探身问道。

“是。”

“赏!”太后大手一挥,跪于下首禀报的小太监顿时笑眯了眼,急忙叩首谢恩。随即,太后令心腹嬷嬷请了皇后,招来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清点公主的嫁妆单子,并想着再如何添加些才好。

赏云鹤那小子,不知道前世烧了哪炷香,今生得了这般的福气!在太后一叠声的吩咐中,乾隆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心底泛起各种羡慕嫉妒。虽说皇帝有三宫六院,但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也及不上一个天佑啊!不过……乾隆想到天佑平日冷然的模样,咽了口唾沫,心道就是自己能娶天佑,恐怕也不敢消受。这般的人物,便如书上写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给的,他感恩之下生出亲近之心。然,这份心思他却从未敢表露,就怕看到天佑厌恶的神情。而今她要成亲了,自己也该放下了。

不过赏云鹤还真是蔫坏蔫坏的,怕也只有天佑这样的女子能压制的住。就说含香那事吧,确实麻烦。明知她是个不贞的女子,却不能在阿里和卓说破前拒绝。一来,是要给降部一个脸面。再者,女家未提婚嫁,男子冒然上前推拒,竟还是一国之君,大清朝的表率!别人会怎么看,乾隆不知道。可回部族人会怎么看,乾隆却清楚的很。他们会觉得他这个皇帝不知好歹,或是故意羞辱他们。

毕竟,含香是回族的圣女,又值青春貌美之时,嫁给一个能做她父亲的男子,无论对方是何等的身份,都不至于辱没对方。无况,阿里和卓又没提婚事,而含香与人私奔,亦只有少许人知晓,只要这些人不开口,舆论就对他不利。

为此,赏云鹤提议,让他先下旨命富察贝勒,便是假贝勒富察皓祯之父为回疆巡察使。并在阿里和卓提亲时,赐婚与含香。赏云鹤说,只要他露出一点唏嘘之色,朝臣们定会以为他被令嫔所伤之情未愈,不愿纳刚战败的异族女子。至于阿里和卓,既然不能揽皇上当靠山,退而求次,巡察使也不差。若是含香成了回疆巡察使夫人,在其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岂不便易多了?

之后的事,就不用他们插手了。

果然,含香在大婚之夜刺死富察贝勒,阿里和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不仅不能为族人带去各种福利,而且死了疼爱的小女儿,还要留唯一的儿子在京城为质。甚至,害得儿子为了部族,不得不手刃亲妹子。手足相残,含香的死图尔都这一生都忘不了。

而此事得益者,便是他这个皇上。含香没有入宫,皇室声誉不损,阿里和卓却因含香之事,令族人心生不满。更除去了富察贝勒这个僭妄小人,富察只怕死犹不知,他的那些作为早被粘杆处的探子看在眼里了,自己又岂能容他?

当初贬谪硕王为贝勒,不少大臣们兔死狐悲,明不能言暗中怕也以为他为了除去异性王,故意找茬弄得对方家破人亡,觉得他这个皇上太凉薄了些。如今出了指婚册封一事,重臣多以为他为了补偿富察贝勒,只是富察没有福气享受,怪不得他这个皇上。

经此一事,臣子的想法自然转变。心道自古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富察皓祯狂妄无礼,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都印在众臣的眼里,对大臣来说,死了这样一个无用又会惹事的纨绔子弟,还带累圣上的英名,实是不忠。据说,因为太过痛心富察皓祯之死,当日硕王的嫡妻也撒手人寰,更是不孝。这等不忠不孝之徒连累自己阿玛受罪,岂可怪皇上不仁?自此,朝堂和谐,无人再提及富察贝勒,皇上也除去了祸患,皆大欢喜。

当然,没有含香捅向富察贝勒的那一刀,还有含香的情人会刺。乾隆食指敲击着桌面心道,他们会帮着对方,直到达成他们想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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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午夜,慈宁宫偏殿后挂园的板房内,传出骇人的惊呼。

“鹦哥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春丫头掀开薄被点亮油灯,快步行至鹦哥的床畔询问。

在昏黄的光线下,鹦哥苍白着脸满面皆是细密的汗水,见春丫头上前,她低头掩下慌乱的眼神,试了试额角的冷汗道:“你去睡吧,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恶梦?你梦到什么啊?”春丫头奇道。

“没什么。”在春丫头不解的眼神中,鹦哥儿抬头冲她笑了笑解释,“梦中觉得吓人,醒过来却不记得什么了,只记得乱糟糟一团,想说也说不清楚。”

“哦。”春丫头听闻点头道:“这样的梦我也做过,刚梦醒时还隐约记得一些,不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梦境也极乱,一会儿梦到这里,一会儿又梦到那里,要说也说不出个大概。”

鹦哥看了眼颇有兴致闲聊的春丫头,推了推对方道:“行了行了,也没什么事,你去睡吧。”

鹦哥儿好说歹说劝得春丫头再次睡下,自己不顾浑身湿漉漉的亵衣,复也躺入被中沉思。方才做的梦,令鹦哥心骇神摇,她梦见有个女人在昏暗的屋子里走动,因为看不清路老是跌跌撞撞。女人蹲□,摸了摸脚边的东西,却是一只只酒坛。女人定睛细望,房中到处是七歪八扭的酒瓮。正狐疑间忽然眼前一亮,酒坛中猛地露出的一颗颗的人头。女人惊恐交并,踢开酒坛往出口逃,不料竟迈不开步子,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脚边尽是破裂的酒瓮,而腥臭的坛子里正冒出无数蠕动着没有四肢的人彘,那些丑物正一个个咬着她的脚她的腿,并攀附在她的身上。女人怕得死命挥打,踢开身上的东西,人彘却死咬不松口。最终那人疼得跌倒在地,被一拥而上的人彘淹没撕咬,只露出一张绝望扭曲的脸。她自己的脸……

却说鹦哥虽自躺下,心仍是怦怦直跳。好半晌,鹦哥才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按下浮动的心绪,暗猜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自家小姐骇人的手段,再一次让她惧怕起来,怕得发抖。

梦中之事并非她胡乱所思,实乃她亲眼所见之事。鹦哥儿忆起白日冷宫内的情形,霎时间感觉体内一阵冰寒刺骨。她看见令嫔,不,是魏罪妇和琪罪人一并关在只有窗户没有门的石室内,就如梦境一般,里面皆是酒坛,酒瓮中装着人彘。好些酒瓮已经在琪罪人、魏罪妇的惊恐下失手打破,酒坛中竟是阿堵物恶臭熏天。魏罪妇二人想逃无处逃,想躲无处躲,而那些人彘无时不刻的盯着琪罪人、魏罪妇的腿脚啃咬,琪罪人、魏罪妇却不敢碰触这些丑物,只能惊叫着慌乱躲闪。

隐隐中,鹦哥已经看出,魏罪妇、琪罪人有些魔怔了。听说两人寻死过,却被看守的宫人救回来。而今,二人连生死都不由自主了,只由得他们不停的互相攀扯争吵,发狂发癫。

鹦哥想起天佑看着琪罪人、魏罪妇在房内疯狂的模样,露出满意的冷笑,心底不由得一沉。鹦哥儿是个伶俐的,哪里不明白夏家惨案便是夏兰心、令妃、福家、五阿哥几人害得。可是,明明罪魁祸首是夏兰心,而动手的是福家,为什么他们到一死了之,反倒是令妃、五阿哥活受罪?

鹦哥儿哪里知道,天佑对妃子、皇子尤其严酷,只因对方享用天下供奉,便是不以民为重,但如何能视人命为草芥?光想获取,不愿背负其责,哪有这般的道理?可令妃、永琪做了什么?一个为了地位,一个为了女人,害了几百条人命。若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倒不是雍正了!

而夏兰心最怕的不过是名誉扫地,让她看着昔日的仇敌高高在上,自己却在亲生父母当年死去的刑场行刑,死前还要被故乡众人唾骂,只怕死亦不瞑目吧?至于福伦等人临死挨千刀万剐,仍不忘一家互相攀咬,或许到阴间还撕扯不清吧?

“小姐……会不会是故意给我看的?”鹦哥儿冰冷的手指紧拉着被褥,低喃自语。鹦哥忆起初入宫时,令妃和五阿哥是何等光彩,那气焰又是如何的张扬,而现今呢?念及此处,鹦哥猛地直打哆嗦,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侧身卷拢棉被屈起双腿,好似一只受惊的虾子。

鹦哥知道这一夜是睡不着了,但她不能翻来覆去弄出声响,要是再吵醒春丫头,恐怕对方面上不说,心里会有计较。若是有意无意透露给小姐知晓,……鹦哥脑海中闪现天佑那冷冰冰的,仿佛熟悉一切的双眸,她的心好像被提到半空中,接着狠狠摔落于地,疼得她几欲昏眩。

自己爱慕云鹤的事,小姐定是晓得一二的。可是,两年来小姐并未说过什么,既没有把她配出去,也不曾成全她。鹦哥明白自己、黄鹂与春秋二婢不同,她们是小姐亲自带入府的,跟着小姐时年岁又小,这么多年来只得一个主子,自是忠心不二。而她和黄鹂,是夏夫人点给小姐的,伺候小姐时年岁也大了,在小姐心上,怕比不得春丫头几个。

鹦哥儿琢磨着天佑究竟是怎么想的,辗转的思量着,渐渐对天佑生出怨念来。鹦哥心道,云鹤是她先看上的,小姐本身又对云鹤无意,何必招他为额驸呢?天佑小姐如今贵为固伦公主,天下的好男儿何其多,为什么和她抢?

如果,赏云鹤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哥,或是清贵世家的少爷,那么她虽心心念念,却不敢有非分之想。然事实是赏云鹤的身世与她们一般,俱是卖身为奴之人。虽说如今显贵了,可底子上仍抹不去曾为奴才的影子,配她岂非合适?

再者,小姐不仅是云鹤的旧主,现今更成了公主。若是赏云鹤娶了小姐,难道他心里就没有矮小姐一头的难堪?长此以往,不免生出不平之意闹得夫妻失和,她也是为小姐好。要是当初再次遇上云鹤之时便对他……而不是惧于小姐的威胁就退却,是不是已成了他的娘子?

想到这里,鹦哥儿自是悔恨万分。不过,此刻说这些都迟了。小姐对云鹤有恩,他即使不愿,亦不能违背小姐的意思,更不敢抗旨不尊,只能迎娶小姐。小姐今早也应承了太后的旨意……这婚事任谁也阻止不了。那满腔情丝系与赏云鹤身上的她,又该怎么办呢?

鹦哥一边怨赏云鹤太实诚,即便离开夏府那么多年,仍对小姐忠心耿耿。一边又恨造化弄人,叫她遇上了云鹤动了情,却不圆了她的痴心。接着,鹦哥儿不禁怪起黄鹂。她暗道,要不是当年赏云鹤来府上,黄鹂与她争风吃醋闹到小姐面前。小姐怎么会说出那番子话,吓得她不敢对赏云鹤袒露心迹?

就这般怨着恨着,鹦哥儿一夜无眠,在春丫头的催促声中浑浑沌沌的起身,刚欲往天佑处伺侯,便闻太后传唤,只得打起精神往慈宁宫正殿听候吩咐。

“哀家听说,你们都是跟了公主十几年的人了。你们的忠心,哀家是信得过的。”太后笑看着黄鹂等人,冲着她们一一点首道:“你们公主把贴身丫鬟冬丫头给了哀家,是她的孝心。冬丫头的事,日后自有哀家为她打算。如今,公主就要出嫁了。今日哀家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想跟着公主出宫,还是求恩典配人 ?'…3u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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