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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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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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叔父要反秦,你呢?也要反秦做皇帝吗?”
慕容冲身上一僵,旋即放松下来,笑了笑:“我只反秦,不做皇帝。”
“那你和叔父联手不行么?”
“这是我个人私仇,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如今藏宝图没了,你拿什么反秦呢?”
“你怎知藏宝图就一定能寻到宝呢?”
杨玲珑再次被震惊;坐直了怔怔地问:“你是说?”
慕容冲笑吟吟地看着她:“所谓藏宝图,也只是一张毫无作用的废纸而已。要是真有藏宝图,先祖当年灭了段氏之后理应早将宝藏取出了。又何必留到现在?这天下,谣言往往能演变成可怕的力量,就如当今世人传言得到血龙珠便能练成绝世武功还能长生不老,苻坚不知从何处听说血龙珠能用来炼制长生不老药,这些年刺侯四处打探。近日不知从哪听说血龙珠在相思门,诏令能取得血龙珠者赏金封侯,只是,这世间当真有血龙珠这种东西吗?就算有,也不见得有这么神奇吧!”
杨玲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暗忖道:的确,血龙珠真的没有那么神奇。
慕容冲并不知晓自己怀中抱着的妻子身上就有天下人争相夺取的血龙珠,若是知道了,怕是睡觉都会睡不踏实,向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拥有一样东西,那么这样东西对于拥有它的人而言,只是个灾难。
对于杨玲珑,血龙珠又何尝不是个灾难?
自从慕容冲向杨玲珑透漏自己的反秦意图之日起,她便明白,以后的路,无论多么危险,她也必须和他一起走下去了。拓跋瑶执行任务失败后被段元妃杀死,慕容冲一时间难以再找到如她一样武功才智皆高人一等的人,整日双眉紧锁,杨玲珑试探着将自己举荐一番,皆被他反驳回来,令她一时之间一筹莫展。
慕容冲在长安时与燕国旧臣时任秦国虎威将军的韩延联手,二人密谋多时,暗地里收买江湖人士,训练大批死士,做着暗杀、盗墓、打劫的买卖,聚敛了大批财富,这些事情,他自然不愿意被自己的妻子知晓。
在他的心中,杨玲珑很聪明,但是她的心中有着有着近乎偏执的正义感,见不得那些肮脏的事情,盗墓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若被她知晓,难保她不会出面阻止,到时反而给他添乱。
再者,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妻子心中是个优秀光辉的人物,他也不例外。
日子貌似极其平静地过着,直到一纸圣旨打破这平静。
时近中秋,突然从长安快马奔来特使,沿途宣旨,秦王苻坚召命凡四品以上官员、命妇须进京共贺中秋佳节。

☆、140 慕容氏族的野心

接到圣旨之日已是八月初三,只有十来天的时间用来赶路,没有充裕的时间用来打点一切。杨玲珑只得命赵涣准备沿途用品和进京后四处走动所需的礼品,即日便要启程上路。
官员出行按级别规格,随从人员车马的数目、规格都有严格的规定,杨玲珑是正二品命妇,按制可有三十六人的仪仗队,但慕容冲仅为四品命官,所以此次他们进京,仅带了十六名护卫,连同小玉,一行二十一人便浩浩荡荡地于八月初五向长安进发。
临出发时,杨文良出人意料地来到慕容府,与慕容冲简单交待几句后,便将杨玲珑叫到无人处,郑而重之地将手中的物件交给了她。
她将那东西拿起一看,惊诧不已,原来那正是血玉令牌。
“爹,这是?”
“这令牌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黑龙使张绗还留在长安未归,刘易至今杳无音讯,兴许还留在长安内。但他当日既是去接应你,若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定会在长安找你。桃花坞内乱时大部分影卫为了保护我们一家已经牺牲了。但长安的影卫尚未受损,爹知道你们这一行凶险未知,这血玉令牌但愿能起点作用。去找陆华章,他会听你的安排。”
杨玲珑紧紧握住手中的令牌,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文良抬起手来想像以前那样拍拍她的头,猛然省起她已经长大,嫁为人妇了。只得微微不可察地叹了叹,道:“此去长安,凡事多多忍耐,万不可冲动行事,记住了么?”
“我记住了!”杨玲珑乖顺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不放心。
也难怪他不放心;之前彗星现于天际;长十余丈;经太微;至今其光尚未熄灭;夜晚仍能看见那明亮的星光,如扫把一样挂在天空中。它的出现,引起朝廷不大不小的动荡,太史令张亚趁机进言曰:“尾箕二星,当燕分野。东井乃秦分野,今慧起尾箕,直扫东井,明是燕兴秦亡之兆。十年之后燕当灭秦,二十年后,代当灭燕。臣想慕容暐父子兄弟是我仇敌,今乃布列朝廷,遗盛无比,将来必为秦患,天变已著,不可不防。”
一番话说得言之灼灼,矛头直指慕容氏族。
但天子苻坚并没有听信这一番说辞,反而嘉赏京兆尹慕容垂为冠军将军,其子慕容宝、慕容邵、慕容农等皆有封赏,这相当于给了那些极力想除去燕国遗民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但同时也将慕容氏族变成了众矢之的,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果然,阳平公苻融迎风而上,上书弹劾慕容垂,指他蓄养门客过千,暗中聚敛不法之财,包藏祸心,罪大恶极。
苻坚只是一笑了之,不予理会。
但此次突然召命官员命妇进京,有违常理,究竟是不是对慕容氏族起了疑心,还很难说。君心难测,若是真有什么蛛丝马迹泄露了出去,这次长安之行,当真凶险难测。
为今之计,只有见机行事了。
长安,流云阁。
白日的流云阁异常的宁静,秋日的空气是干燥的,但流云阁内却温润舒适,花蜒懒懒地睁开眼睛,见身边的美人已经起了床,坐在昏花的铜镜前涂脂抹粉,忍不住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那美人一听声音,手上动作顿了顿,却并不回头,只淡淡地问:“醒了?这次会呆几天?”声音清冷,却又透着股难言的妩媚,无需再有动作,光是声音,已经足以令天下男子动心。
花蜒慢条斯理地起身,收拾妥当后,来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耀眼的丽色令他心神一晃,却又被她眼中的哀怨逼得只得正色道:“这次会多呆几天的。”
美人正是流云阁内的头牌名妓赵阳台,虽是风尘女子,芳心却是只寄予花蜒一人身上,无奈花蜒却常年四处漂泊游荡,每次见面只是短短几日,分别之后便是长达几年的等待,转眼她已到了二十五岁,在流云阁内已是老姑娘了,只盼花蜒能将她赎出,哪怕只是作妾,她也甘愿。

☆、141 侍卫清宁

“子成,我的那个姐妹,就是你上次赞过她诗文佳妙的回暖姐姐,被一个廷尉赎身娶回去做了侍妾,有了圆满的归宿呢!”她眼巴巴地将花蜒望着,期待他的反应。
花蜒心思通透,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只是,终究还是不愿意。
“阳台,我是个江湖中人,不能给你香想要的稳定生活,我有自己的职责使命,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去,你这样的女子,跟着我不会快乐的。”
“可我不愿意再在这里对那些臭男人强颜欢笑了,我只求在你身边伺候你,这也不行么?”不要名分,这已是一个女子所能放弃的,最沉重的筹码了!
“阳台,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这些年拒绝那些达官贵人为你赎身全是为了我,我也知道。可我连自己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不能拉你陪我冒险!”这是在夸大其词,但也不全部是瞎编。相思门近来因为血龙珠的谣言被江湖宵小滋扰不尽,这其中也不乏高手,逼得门主段无邪痛下杀手。此次他接受任务前来长安与雇主接头,任务艰险,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赵阳台眼神一黯:“也罢!冤家!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希望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长乐公近日找过妈妈,想将我赎过去作妾,你看我应当答应吗?”
花蜒闻言,心知他们这段长达六年的纠缠已是走到了尽头。伸手轻轻将她拉入怀中:“阳台,我希望你过得好!”这便是劝她从了长乐公苻丕了。
赵阳台偎在他怀里,眼泪终于止不住汹涌地流出眼眶,虽说平日她与恩客们曲意逢迎之时也会假意落泪以显娇柔,可她近日才发现,伤心的时候,她原来也会流出这样多的眼泪。
花蜒任她在怀中放肆地哭着,只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一时间,寂静的流云阁内竟只有女子嘤嘤的啜泣声,想必这样的哭声在这流云阁内已是司空见惯,赵阳台哭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探问。
抽噎声渐渐小了,显然赵阳台已经哭累了,她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在镜前细细地整理起自己的妆容。
花蜒心中愧疚,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突然,有龟奴来敲门,在门外低声道:“姐姐,有位客官点名要见您呢!”
赵阳台看了看花蜒,朝外高声道:“没长眼么?这才晌午,什么客也不见!”
那龟奴吓得忙道:“姑奶奶,那位爷说是您本家表哥,来瞧瞧您的!”这番话着实奇怪,哪有人来找妓女认亲的?
再说一入风尘,她的名字早已改掉,哪会有什么表哥寻来?
正要回绝,却听花蜒吩咐道:“领他到这客房来!”说完朝赵阳台微微点了点头。
赵阳台会意,知他定有要事,忙知趣地闪身出了门。
来人来到门前,也不敲门,慢悠悠地推开门,确实一个华服公子,身量矮小,漫步走动间,玲珑的曲线竟是若隐若现,见了花蜒,只是轻轻一笑,眉目间的媚态已逼人而来。
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花蜒收敛心神,上前拱手一礼,道:“娘娘终于肯现身了!”
这女子正是张疏桐。
她看了看花蜒,漫不经心道:“宫里可不比外面,今日出来见你已是不易。长话短说吧!想必我的人已经将我的要求告知你们了!”
花蜒走到案边坐下,自行斟了杯酒,慢悠悠地喝着,思量许久才道:“这事需要我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做,四千两黄金一分不能少,希望娘娘不要再讨价还价了。”
张疏桐眉头皱起:“四千两黄金实在太贵,三千里如何?”
花蜒面色一冷:“相思门的规矩想必娘娘一定知道,若是您嫌贵,大可另请高明。”
张疏桐闻言,左思右想了许久,终于妥协:“好吧,成交!定金明日会派人送来!”
花蜒呵呵一笑,递了杯酒给她,道:“娘娘果真是个爽快人!还希望娘娘明日能派个得力些的手下将金子送来,可别再派屋顶上这位兄台,免得旁生枝节,哈哈~~”
张疏桐面色尴尬,屋顶上的是她的贴身侍卫清宁,是个武艺卓绝的女子,平日与她形影不离保护她的安危,没想到竟被花蜒发现了行踪!
屋顶上的清宁听见花蜒的笑声,再也藏不住,只得轻飘飘地跳进屋内,跪在张疏桐面前,挺直脊背,却不言语,但面色苍白,显然是为自己的技不如人而羞愤不已。
张疏桐见她如此,也不忍心责怪:“起来吧!人外有人,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142 买卖

清宁这才站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花蜒,继而抱着剑站到了张疏桐身后。
张疏桐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在案上,轻轻推到花蜒面前,低声道:“这是要你做的事,希望你能成功。”
花蜒当着她的面将推到面前的小布包打开,见锦帛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最后还有皇宫的地形图。他细细地看了一遍,拿出火折,将锦帛烧了个干净。
张疏桐这才放心地笑了:“你何时动手?”
花蜒双目一闪,森然道:“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次日,赵阳台便应了苻融,花蜒这个恩/客不能再在她房内过夜,便只得换了个姑娘,终日眠花宿柳,怎么看都是个浪荡子弟。
流云阁的当家名唤云姐,早些年被丈夫卖进青楼,她倒也不甘落魄,硬是当上了这流云阁的主事,流云阁是相思门的财产,但凡是个江湖中人就不会不知道!花蜒在这里等了几天,有些不耐起来。这日一大早便叫住云姐,二人进了云姐在后院的住处,甫一进院子,云姐便甩手关上了门,从背后猛地抱住花蜒,柔声道:“子成。。。”
花蜒面上闪过一丝不耐,随即恢复沉静,轻轻掰开环在腰上的手,淡淡地道:“现在该谈正事,云姐!”
云姐面色一红,姣好的面庞更显得美艳,虽是年近三十,却仍是有撩人之姿,但现在不是意乱情迷的时候,花蜒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找到韩邵了么?”
云姐正色道:“找到了,不日就能到长安!”
花蜒此行任务艰巨,韩慕阳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别人不可替代,故而刚到流云阁便命云姐派人去寻,生怕他路上真被人给杀了。
二人如此这般地商量一番,将该做的准备都做足了,只等韩慕阳的到来。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如流水般走过,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十五。
这日一早,各地赶到京城的官员、命妇们就已经穿戴整齐从驿馆出发了,长安城内的官员则一大早从家中赶至宫门前等候传唤。
杨玲珑穿着隆重的朝服,头上顶着繁复的发髻,脖子已经被压得酸疼不已,站在宫门前和一大群命妇们站在一起,却不敢随意晃动,当真难受。官员与命妇是分开站立的,时辰一到,皇帝会在太极殿召见各府官员,而命妇则是被召进椒房殿面见皇后。
各人虽等得心有不耐,但面上却恭谨谦和,不敢有任何怨言。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已经隐隐泛红;离日出已经越来越近,这时,众人面前紧闭的宫门终于缓缓打开,一队内侍走了出来,当中一名年约四十的太监尖着嗓子朝众人道:“各位大人、夫人,请随奴才来!”
话毕,各位官员已经自觉地排成两列,随一名内侍去往太极殿,而命妇们也照样排队随内侍走向椒房殿。杨玲珑转过头看向正缓缓行去的两列男人,二十几名男子穿着相似的朝服,她却能一眼找到他的身影。而他,也在侧首注视着她。
二人目光相遇,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见鼓励,她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前方巍峨的宫殿走去。

☆、143 刁难

太极殿内,龙椅上坐着的男子双目如深潭一般看着自己的臣子鱼贯而入,当看见那个如美玉一般的男子一步步走上上前来时,心里仍是不受控制地紧了紧,一股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竟是那么紧张。
终于,还是再次相见了!
苻坚暗暗握紧拳头,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每次见到慕容冲就头脑发热。
官员们站成两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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