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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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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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伊见她笑颜如花,心里漫起一阵阵的柔软,这些年她没有名分地跟在自己身边,很少能满足她的愿望,此时遂了她的愿,只要她高兴,倒是比别的任何事都重要多了。
她已有些时日没有这般开心的笑过了!
两人吃了晚饭,桓伊因着战事紧急,也没有时间安歇,只是看着杨玲珑睡着,就穿上袍子出了门,临出门前还仔细地将敞开的窗户关上了,最后再看了看杨玲珑,这才转身出门去了。
杨玲珑听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瞬间睁大了眼睛,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这才起身悄悄避过外间伺候着的嬷嬷和丫鬟,轻巧地溜到了屋角,那里,一只精致的木笼安静地停放着。
她轻轻扣了扣笼盖,笼子里立即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雪妖瞪着血红的大眼,磨磨蹭蹭地爬出了笼子,蹭了蹭她的脚,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杨玲珑弯下腰轻轻抱起它,贼兮兮地对着它的双眼,轻轻道:“去找玄武,让他来见我。”
雪妖眨巴着眼睛,瞪着她。
她轻轻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将它放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溜回床上,将心绪缓缓平复了,这才眯起眼打起盹来,玄武很快就会过来,她不能睡熟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她却渐渐地沉沉进入了梦乡。梦境里,她身着甲胄,面着面具,一把三尺青峰挥舞如风,骑着高头大马,冲战在沙场上,而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最终荣登大宝,九五之尊……
她忽然被自己的梦境惊醒,一身冷汗地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还是夜里,却立即被桌子边的身影吓得一把抽出腰间匕首,转眼就下了地准备冲上去。
“少主,是我!”玄武轻轻放下手里的水杯,懒懒地道。
杨玲珑这才醒觉,急忙起身走到外间,只见嬷嬷被他点了昏睡穴,正睡得香甜,这才放心。

☆、300 淝水之战3

杨玲珑回到内间,点着了油灯,看了看浑身轻佻的玄武,语气责怪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玄武笑笑:“属下不敢!”
杨玲珑也不与他贫嘴,径直坐在了他身边,正色道:“说吧,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玄武神色也郑重了些,捡紧要的将两国之间的兵力分布说了一遍。
杨玲珑手里握着桌上的水杯,无意识地转动着,心里的惊惧却一瞬间达到了顶点,一百万对八万,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就算秦兵不用刀剑,只用脚踩,一百万人也能将八万人踩成肉泥了!
她忽然觉得浑身一阵接一阵的寒冷,奇怪了,明明才秋天,感觉倒像是冬天。
玄武说完,只是悄悄观察着她的脸色,忍不住劝道:“少主,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与他在一处!”她面上神色坚决,心里更是坚决,是的,她一定要与桓伊在一处的,之前她不知情况,还做好了桓伊不带上她的准备,此时知晓此战凶多吉少,她是万万不会自己离开,也不肯留在家里担惊受怕,她要跟着他,哪怕最后是死,也要死在一处的。
玄武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可没忘了段无邪的密令,平安将她带回相思门,不得涉足战场。
要是她一意孤行地跟着桓伊上了战场,回去后段无邪还不扒了他的皮?
“少主,战场上刀剑无眼,属下若是不能护你周全,教主会杀了属下的。”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父亲不会无故怪罪你的,再说我又不是不会武功!”
玄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我就知道会这样,罢了,属下遵命就是了!你叫我来,不只是想打听外面的情况吧?”
杨玲珑双眼冒光地看着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真不枉她这些年对他这么倚重!
“自然不止!还记得朱序吗?”
“朱序?自然记得!他不是在秦国吗?”
“正因为他在秦国,我才要你去找他!”
“找他?”玄武眼神刹那间变得晶亮,问道,“你是想让他坐内应?”
“正有此意!”
只是,她隔了这么久没有与外界联系,不知秦国那边安逸的生活有没有磨灭朱序的一颗爱国赤子心……
“你是想让我去试探他一番吧?”
杨玲珑浅笑不语,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路小心些!”
玄武认命地放下手中水杯,抬手抚了抚额角,不情愿地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就告退了!”
杨玲珑轻轻起身,将他送了出去,又到外间看了看嬷嬷们,确定她们都很好,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直都是这样,心里一有事,就会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桓伊却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在军中滞留住了。
她吃了早饭,将嬷嬷和丫鬟打发了出去,自己呆在内间,悄悄将柜子里压在箱底的一套衣服拿了出来,厚重的玄色战甲,蹭亮的铁片护住了心口和后背,因为是段无邪特意吩咐人打造的,心口的铁片便用了最珍稀的玄铁,质地轻薄而坚固,她将战甲摊在床上,轻轻抚平,玄铁散发着阵阵寒意,她却觉得温暖。
段无邪一直是个别扭的人,明明疼爱她,却一直不屑于表现出来,若不是有谢如是在一边调节着,她这样同样别扭的性子,怕是早已与他闹僵了。
谁让他们是父女俩呢!
她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换上了战甲,将头发简单地束在了头顶,用一根发带紧紧固定了,走到铜镜前,仔仔细细地照了照,唔……
衣服有些瘦了!
她顿时觉得沮丧起来,摸着肚子上的肉,暗暗腹诽起来,桓伊这些年将她养得太好了,竟让她生生胖了好几圈,要命的是,每年每个季节,他都会让她有全新的衣服穿,若不是今日穿上三年前的衣服,她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发现自己竟胖成了这样……
她很不高兴地在铜镜前转了两圈,万分气闷地将战甲脱了,坐在床上看着穿不了的衣服生着闷气。
桓伊回来时,正见她气鼓鼓地拆着手里的战甲,不由得奇道:“怎么了?谁气到你啦?”说着,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将她的视线从盔甲上转移开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件衣服很不顺眼!”
他伸手将盔甲拿过来一看,立即明白她在苦恼什么了,不由得失笑:“穿不上?那就扔了嘛,我再给你做一件更好的。”
她轻轻扭了扭身子,不乐意了:“都是你啊,把我养成猪了!”
他半真半假地捧起她的脸,故作深沉地说道:“唔……还差一点!”
她瞪他一眼,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立即心疼了:“好了,你躺下睡一会吧,我去叫桓九拿点吃的过来。”
他顺从地放开她,无力地躺倒在床上,闭上眼,一转眼就沉睡了过去。
杨玲珑轻手轻脚地替她洗了脸,擦了手脚,盖好被子,这才轻轻上了窗边得软塌,拿过一本书,轻轻地翻看起来。
时光安宁,过得飞快,待到桓伊醒转时,杨玲珑一手撑着脑袋倚在软塌边睡着了,橘黄的暮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带起一圈光晕,将她的身影显得分外旖旎。
桌上放着食盒,正冒着热气,想是底层加了炭火。
他不着急起身,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了,此时细细一看,她倒是真的胖了一些,没了早些年的干巴枯黄,显得珠圆玉润起来。
三年了,这三年,他只觉得像是偷来的,怎么也不够似的!
可是,战事一起,这样的安宁,还剩下多久?
他真心不想将她牵扯进来,但是桓冲身体状况日渐衰败,整个桓家除了他,却是再也找不到顶事的男人,一家子的老老少少,叫他狠不下心放开。
叫他怎么办才好?
他是多么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战火没有迫害也没有争夺的地方好好生活啊!如今,怕是只能让她在乱世中陪着自己担惊受怕了。
心里是对她满满的歉疚,他轻轻下了床,走到她身边,将她轻柔地放进了怀里,却立即被她反手抱住,他不禁笑道:“又使坏呢,什么时候醒的?”
“你偷看我的时候!”
桓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桌边:“来,吃饭!”
她乖乖坐下了,将食盒打开,二人一起吃了晚饭,早早歇下。
这一夜,桓伊极尽索取,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肯放过她,相拥着沉沉睡去。
杨玲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侧早已冰凉,突然间,她惊得坐了起来,一看屋内,没有了桓伊的身影。
“子野!”
“子野!”
她连连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外间伺候的嬷嬷闻声急忙奔进来,弓着腰回答道:“大人一早就出去了,吩咐了夫人一醒来就换上衣服去军营,说是晚上大军开拔,他先去军中准备。”
杨玲珑一听晚上才会出发,立即放下心来,挥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嬷嬷躬身轻轻退了下去!
这几年,杨玲珑虽然没有正式过门,桓府的人却知道分寸,明白谁是主子,对她的态度倒很是恭谨的。
她自己穿了衣服梳洗一番,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衣衫褪下,换上了盔甲。
对着镜子细细照了照,仍不放心地将面具拿出来戴上,这才满意。
丫鬟端来早饭,见了她的装扮,聪明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地低下了头,只是轻声道:“夫人,吃些东西吧!”
杨玲珑看了看她手上的餐点,一把抓了一个包子,迅速塞进了嘴里,挑了挑眉,摆了一副轻佻公子模样,笑着朝小丫鬟问道:“怎么样?”
小丫鬟倒是个乖觉的,只怔愣了片刻,便笑答:“爷,你这样,可就比大人风流倜傥多了呢!”
杨玲珑笑着一点她额头:“就数你精灵古怪,爷没白疼你!”
杨玲珑草草吃了包子,拍拍手,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拿了出来,挥挥手与丫鬟婆子们打了个招呼,大踏步地走了。

☆、301 淝水之战4

杨玲珑到了军营,只见兵将们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车马、军备、粮草早已安置妥当,有闲下来的士兵正三五个聚在一起,享受这生死之前难得的片刻安宁,很少人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营地里,看见她,也只是定定地看两眼,并没有流露出太好奇的神色。
她带着这张银色面具,早已在军中出没多次,他们已经习惯了。
她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各人的神情,只见年轻的士兵们虽然面上都微微带着担忧,却并没有显露出怯懦来,也对,这是反抗霸权侵略的战争,该怯懦的,是那些无耻的侵略者,而不是他们!
进了帐内,桓伊正低着头拿着小木棍专心研习沙盘,听闻脚步声,一抬头,见她一身的装扮,不由得笑了:“你这一身盔甲倒是真的不错!”
杨玲珑嘟着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女子之态显露无余:“我自己改了一下,看着还行?”
桓伊放下手中的小木棍,上前拉住她,佯装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正色道:“你怎么穿都好看!”
杨玲珑又忍不住脸红了,看了看插满红色小旗子的沙盘,问道:“怎么样?战事有转机吗?”
桓伊带着她缓缓走回沙盘前,不禁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秦军来世汹汹,我们只能将兵力缩回淝水一带,向西的大半领土,怕是保不住了。”
她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将沙盘上的兵力分布看了一遍,只见沙盘上,红色的秦军密密麻麻地几乎布满了大半晋国疆域,而黑色的小旗子只沿着淝水一带布防,将健康紧紧护在后侧,但是敌我双方的悬殊还是一看便知。
情形不容乐观!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帐外轻声催促道:“将军,是时候拔营启程了!”
桓伊将沙盘轻轻打乱,将沙子草草倒掉,这才带着杨玲珑轻轻走出帐外,兵士们早已集聚完毕,列着整整齐齐的方阵,个个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二人。
杨玲珑只觉得血脉里有什么忽然间苏醒过来似的,心跳都快了起来,八千兵士的脸上那别无二致的肃然,足以让她心情激荡起来。
显然桓伊的心情也是相当震动,目光变得晶晶发亮地看了看如黑色潮水一般的士兵们,翻身上了黑色的高头战马,见杨玲珑也翻身上了战马,终于朗声喝道:“出发!”
八千战士齐齐转身,踢踏着整齐的步子,朝着战火纷飞的前线进发。
七日后,西中郎将桓伊与辅国将军谢琰会师于洛水南岸的淮南郡,兵力达到四万有余,不久,征讨大都督谢石领兵到达淮南,守军兵力达到八万,正式会师完毕。
此时已是十一月寒冬季节,晋国秋季收成很好,军中粮草充足,军士们的冬衣也早早发放了下去,有了充足的军备,战士们的情绪便安稳了许多。相反的是,秦国因为蝗灾,收成大减,征集粮草时甚至有些百姓爆发了小规模的动乱,虽然后来被草草镇压了下去,秦国全国上下的反战情绪却逐渐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杨玲珑将最后一批冬衣发放下去,捧着桓伊的冬衣回了二人合住的小院,却见桓伊正在院内安静地打坐,她立即乖觉地轻手轻脚走进去,悄悄进了屋子,将厚重的棉衣放下,扶着微疼的额角坐在了矮几旁,静静地等着他。
没多久,桓伊轻轻走了进来,外面寒气逼人,他却丝毫没有受影响,面色红润地走了进来,笑道:“忙完了?”
“也不用我做什么,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不用伪装男子,你的那些手下哪里还敢支使我做事?”她轻轻抱怨着,起身将他的冬衣拿起,在他面前略略地比了一比,立即皱眉了,“有些大了。”
桓伊将冬衣套上,不甚在意地道:“没事,反正我也不怕冷,就这样吧!”
她只得随他,见他面色轻松,心里却轻松不起来,虽然玄武传回消息近期会将朱序偷偷带过来与她会面,她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安。
“秦军最近怎么还是没有动静?不打算打了吗?”
桓伊失笑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啊,不打仗不是很好么,不管秦军那边是怎么想的,没动静就是好的,正好让我们休整一些时日。”
秦将梁成帅军两万在洛水对岸与晋军对峙了数日,却始终没有发起战事,倒像是惧怕了晋军的八万兵力似的。
杨玲珑生怕秦国那边在这段时间是有什么阴谋,心里难免会觉得着急。
桓伊轻轻拉过杨玲珑,看着她一身紧束的短打劲装,将身姿衬托得窈窕迷人,不由得心里欢喜,赞道:“你还是这么穿比较好看呢!”
行军上路的第二日,因为杨玲珑的夜间休息场所问题,桓伊干脆将她的身份公开,自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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