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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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绝色囚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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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的薄唇,无一不让纤舞想起外界对他的称号——美男子。主位上的妇人梳着半高的云髻,简单地饰以几支梨花木簪,眼中似含薄雾,悠远而宁静,在看到纤舞的一瞬,眼神逐渐柔化。

       自动略过旁边的美丽妇人,眼角余光也不曾扫过,纤舞优雅地向主座上的两人行礼道:“纤舞见过爹爹、娘亲!”

       白棋明的平静无波的眼神开始微动,垂放于两膝的人也有些颤抖,嘴唇动了几次才发出有些破碎的声音:“舞儿!”凌心妍的眸中带着些微的心疼与怜悯,疼惜地看着纤舞,最后,展露了一个多年不曾流露的笑颜。那一笑如清雅的芙蓉,纤舞觉得心都微微颤栗起来了。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白棋明握拳轻咳两声,打破了这令人无措的沉默:“舞儿,过去给你姨娘请个安!”说完,将目光转向他下首的妇人。

       那女人如娇羞百合,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娇弱之态,若人怜惜。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小巧的瓜子脸,潋滟水眸,眉不画而黛,唇不染而朱,好一丽人!纤舞嘲讽一笑,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动物,世人皆道定北侯如何疼宠娇妻,恩爱无双,又哪知定北侯府中的景象。如今这个登堂入室的女人就是对这种传说绝佳的讽刺!倘若真爱一个人,如何能够另娶她人,心也可以分割的吗?可笑!

       “纤舞离府之时虽然年幼,却也清楚地记得娘亲没有姐妹。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姨娘啊?”纤舞吐字极慢,字字清晰,清润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里显得分外清晰,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白棋明,丝毫不掩鄙薄之色。

       白棋明脸上略显尴尬,却也不得不解释道:“这是爹纳的侧室。”

       凌心妍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还是被纤舞尽收眼底,母女连心,即使隔阂再大,分离再久,这血缘亲情却是剪不断的,纤舞的心还是会疼,为母亲,也为自己。纤舞轻轻一笑,状似天真地道:“不是常说先国后家、先君后臣吗?我是皇帝舅舅亲封的紫绫小郡主,难道不是”

       大厅里的下人都不禁倒抽了口气,小郡主看似年幼天真,却不想说话如此犀利。侯爷平日里对这位佟夫人甚为宠爱,小郡主居然当众给佟夫人难堪,不知侯爷会怎样?下人们皆向纤舞投去担忧的眼神。

       白棋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又很快地掩下,纤舞看得真切,只是笑得更加娇美,睨了眼佟夫人,静待着美人的哭闹撒娇和男的厉声喝斥。

       “佟氏佳惠见过小郡主!”佟夫人福身行礼,温婉一笑。

       纤舞淡淡地笑对着,突然身子晃了晃,被旁边的丫环扶住了。白棋明和凌心妍担忧地看着纤舞,双眉微皱,这孩子的身子还是这么虚弱吗?

       佟佳惠也紧张地看着纤舞,十指有些不安地交错着,却不似宫廷士家中那些嚣张跋扈的妾室。

       “爹爹、娘亲,女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不愿见过这种妻妾共处的场面,更不愿意向父亲的妾室行礼,纤舞只得托辞说自己累了,想早点跳离这荒唐的局面。

       “梅儿,带小姐回房休息!”白棋明低头喝了口茶,眼神几度明灭,最后归于平静。

       绝舞楼,呵呵,“绝舞”?他们真有梅儿口中所说的那样想她,那样疼她吗?是怎样的疼宠才能让定北侯爷亲自题下“绝舞楼”的牌匾?仿佛自从回了定北侯府,就像走进了一团迷雾,寻不着方向。

       一楼被装饰成小厅,是平日用膳、接客之所,桌、凳、盆栽整齐地排列着,阳光透进来,窗桓的影子投在地上,给人一种空旷宁静的感觉。二楼是卧房,摆设、饰物均是纤舞喜(…提供下载)欢的淡粉色,镂雕红木大床和与之配套的红木家具,一人来高的书架上排列着各类书籍。在这些家具中,百年梨花木所制成的梳妆台当属是其中最特别的了,想来是在地下埋藏已久,经梨花化泥掩埋,竟散发出淡淡梨香,象牙梳流动着莹润光泽。做工精巧的梳妆盒、胭脂盒紧凑地排着,这房里的一切无不体现着布置之人的巧妙心思。

       “梅儿,你下去吧!”纤舞随性地蹬掉了鞋上床,用被子盖住了头,曾经以为从未存在过的亲情如今这样一丝丝渗透进来,将她给自己戴上的厚重面具一点点撕裂,原来,自己也是渴望亲情的,在舔尝了爱情之苦后,这种亲情的补给让她心颤,只怕自己无法真正拥有。

       迷迷糊糊觉得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额过自己的脸庞,融融目光有如春风拂面,也许是真的累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看见个朦胧的影子。

       纤舞回到凌国的消息几乎在她踏入凌国国境之时就传到了宫里,凌煜轩也就是在那时开始命人筹备家宴,准备为这位外甥女接风洗尘。纤舞回府的第二日,圣旨就到了。

       凌煜轩和凌心妍同为毓琳太后所出,自小亲厚,是以,纤舞离府前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皇宫中度过的,凌煜轩更将她视如己出,吃穿用度全部按照公主的规格准备,甚至早在纤舞出生之时,就被皇室定为皇后人选。

       纤舞倒是记不得多少,只知道皇帝舅舅甚为疼爱自己,最爱“小仙子”、“小仙子”地叫她。在梅儿的细心妆扮下,纤舞着上了淡紫玄羽衣,脚踏雪绣鞋,青丝半挽,薄纱遮面,由丫环扶着向大堂去。

       白棋明和凌心妍已在大厅等了一阵儿,见纤舞袅袅而来,如驾雾仙子,皆愣了神。待纤舞走近,白棋明慈爱地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感慨道:“如今,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柔顺低头浅笑,并却不接口,纤舞偷偷环顾大厅四周,没有见着那位佟夫人,倒也算舒了心,小步走到凌心妍面前,挽了她的手臂,轻轻地喊了声:“娘!”

       亲昵的动作,撒娇的语气,小女儿的娇态,顿时让凌心妍心口一震,眼睛发酸。她急忙侧过头去,用手绢拭了眼泪,这才笑着转过头,伸手理了理纤舞的刘海,再开口,语气柔和随性,倒如寻常母女的对话,“今日的妆扮不错,将我的女儿衬得越发娇俏了。”说完,又为纤舞弄了弄面纱,遮了这张脸,也好!

       感受着温暖的指尖在脸上的碰触,纤舞感觉内心的某一角,空缺了十三年的亲情正在一点点地填满。

       一道带着深沉感情的目光一直沉留在这对母女身上,带着隐忍与无奈,掩在袖中的右手握得死紧,青筋暴起,十三年了,他也该好好会会那个龙座上的人了。

       “爹爹,我们今日要进宫吗?”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急急地跑进大厅来,收势不及,往纤舞身上撞去,纤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那孩子一身云锦衣衫,绣着只貔貅,玉面红唇,看起竟比女子更美,一双眼水汪汪的,怯怯地看着纤舞,想是为刚刚撞了她而内疚。

       未等白棋明开口,凌心妍已半蹲下身子,揽过那孩子,语气温柔地道:“云曜,怎么总是个这么个乍乍呼呼的样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大娘,都收拾好了!”白云曜低着头,低声回答,一边偷眼瞧着纤舞。

       “云曜,来看过你的姐姐!”白棋明沉声道。平日里对白云曜的宠爱到了纤舞面前,竟不由得想藏着掩着,再也不像以往那般自然。

       云曜初听得有了个姐姐,兴奋极了,也就不在意爹爹那有些严厉的语气了,小步挪到纤舞身边,伸出胖呼呼的小手,轻轻扯了扯纤舞的衣袖,软声叫道:“姐姐!”几乎同时,纤舞慌乱地抽出自己的衣袖,转头怨恨地看了眼白棋明,迈开步子就往府门口走



绝色囚妃 032


 蛩音台,轻歌曼舞,觥筹交错,应着太监的通报声,各后妃、皇子、公主皆将目光转向台阶下。

       纤舞牵了白云曜,迎着各种或好奇或厌恶的眼光,随着白棋明、凌心妍拾级而上,每走一步,就在心里筑上一道墙,脸上的笑却是越发明艳了,即使隔着纱巾,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吾皇万岁!”

       “平身!”,主位之上,清朗之声响起,凌煜轩笑容微和,眸光温柔,竟无丝毫王者霸气,反倒像个温和的长辈。深情的目光停留在阶上跪着的女子,仅一眼,又立即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稳了稳有些颤抖了声音,才缓声道:“来人,赐座!”

       白棋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眼龙椅上的人,牵起凌心妍的手往座上走去。

       纤舞与白云曜一桌,云曜毕竟是个小孩子,今日突然见着了姐姐,心里既惊讶又欢喜,遇着案桌上的精致糕点、水果及各味珍肴也不下箸,只睁着水汪汪的眼看着纤舞。

       “皇上还没让开宴呢,吃块芙蓉糕垫垫肚子吧!”说着,纤舞拈了块芙蓉糕递给白云曜。对于这个孩子,她的内心是排斥的,当她羡慕起别人的爹娘时,是这个孩子在享受着父亲的宠爱,随性地向父亲撒娇……但面对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怯怯地看着自己,想与自己亲近又有些畏缩,她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了。大家族里的孩子,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不少,平日里倒也相处融洽,但终是隔了一层,感情也比较淡漠,或许,她也应该学会这样的生存法则。

       从纤舞出现的那刻起,凌荆歌的视线就未曾从她身上离开,不过是一日不见,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一样,焦躁不安,像情窦初开的青涩小伙,可明明分离了十三年。凌荆歌不禁自嘲,见了她,他的自制力都告瓦解。见她眸中未有忧伤、恼怒之气,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定北侯娶侧室的事曾在睿城闹得沸沸扬扬,父皇勃然大怒,险些就将他贬为庶人,还是皇姑姑去的求的情,才算罢了。舞儿刚受情伤,又见父母如此,他真的怕她触景伤情,今日看来,至少面上来看,她是开心的。

       “舞儿,来舅舅身边坐!”凌煜轩和煦地笑着,向纤舞招了招手。

       太监总管路全听得皇帝开口,忙命人去搬椅子。然这座位的安排又有讲究,皇上左边的位置是皇后的,如今皇后已经仙逝,但那位置却是万万不能坐的。皇上的右侧坐着正是当今太子的母妃——祁妃…这着实让人为难啊!搬椅子的小太监求助地向路全投去一眼,站在那里,为难不已。

       纤舞也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正欲开口拒绝,不料祁妃却开口了:“皇上,本宫很久没见过太子了,正想与太子好好聊一聊,就让舞儿坐这儿吧!”凌煜轩满意地点点头,转瞬,皇帝身边之人已由宠妃变成了紫绫小郡主。

       “舞儿小小年纪便离师睿城,随国师云游四海,转眼,都长成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

       凌煜轩握着纤舞的手,轻拍了拍,温柔的神色、慈爱的语气,竟像是一个父亲与女儿的对话。

       白棋明握着酒杯的手捏得极紧,甚至可以听到玉石破碎的声音,凌心妍看了眼男人泛白的指节,执起杯盏,将里面的青梅酒一饮而尽,以袖遮面,却遮不住眼角的那丝落寞与无奈,而白棋明手中的玉杯已成齑粉,一点点从指间漏出…

       “国师?”纤舞捏紧了裙摆,有点哆嗦地问道。国师,师父竟是凌国的国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肯告诉自己?

       凌煜轩不明所以,笑道:“是啊,墨轩是我凌国的国师,舞儿幼时,国师还曾为你测过一卦…”说到这里,凌煜轩意有所指的看向凌荆歌的方向,凌心妍心中一紧,指尖紧扣着掌心,闭眼听着,“舞儿是帝后之命呢!”凌煜轩语气平平,但却在这宴上掀起了涛天巨浪!

       凌荆歌也诧异地抬起了头,再看向纤舞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柔情与爱恋!他与她的缘份竟早就定下了吗?

       “皇上说笑了,纤舞福浅,只愿做个平凡人,一亩薄田,一个良人,足矣!”纤舞婉拒。她听出了凌煜轩话中的意思,他是想告诉她,她是为凌荆歌定下的皇后,以后将会母仪天下,荣宠无双,她知道这是凌煜轩对她的疼宠,但却直觉地想推拒,宫墙太高,她只是翩跹花丛的纤蝶,怕飞不出去。

       后妃们、皇子、公主们皆报以一笑,或嫉或妒,皆掩于这一笑中。凌荆歌自出生之日起便册封为太子,多年来深得凌煜轩宠爱,是以,对太子之位,没有争的必要。然而皇后之位却是巩固世家之势的一条捷径,更是最有效的方法,各大臣、后妃们为了家族利益,试探着、筹划着,付出多少心血,如今,却被凌煜轩轻轻地一句“舞儿是帝后之命”给抹杀了。

       白棋明摇着杯中的酒,眸光几度变化,最后嘲讽一笑:凌煜轩,你不能跟妍儿在一起,也要你儿子跟我女儿在一起吗?做梦!!!

       或许是帝后之命之说有些沉重了,晚宴之上的气氛一直是拘谨的,就连白云曜似也感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吃一口,便偷偷地拿眼瞧一眼纤舞。

       时至半宴,纤舞却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皇舅舅,舞儿吃得有些撑了,想到处逛逛!”纤舞小声地开口,似个撒娇的孩子。

       凌煜轩含笑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路全。路全会意,垂首道:“小郡主,让奴才陪您一起去吧!”

       “我想自个儿走走!”纤舞含笑拒绝,向凌煜轩行礼过后便择了条便道离开了蛩音台。

       夜晚的风带着湖间的潮气扑面而来,让纤舞打了个寒颤,好冷冬天好像已经近了呢。

       一件夹杂着淡淡莲香的外衫披到了身上,还带着体温,一下子就暖和了好多。“眼见着天气转凉了,出来也不多加件衣裳,得了伤寒怎么办?”

       “六岁之后,我再也没生过病,连咳嗽都没有?”纤舞转过身,很是骄傲地对凌荆歌说,月光下,眸中似有繁星跳动,盈盈水间,成了星河,似要把凌荆歌的灵魂吸进去想要搂她的手变成了轻拍额头,“傻瓜!”

       “我说的是真的!”纤舞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小嘴微嘟,一副委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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