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墨眼疾手快,快若闪电,登萍踏水如步平地般的稳稳当当地抓住了这个青花陶瓷茶杯,说道:“喂!你难道不清楚,这里不是你家吗?怎么可以乱扔茶杯,砸坏了可要赔的!你有钱吗?”
“哼!”诺自知拌嘴拌不过秦如墨,自己又身无分文,钱全都在秦如墨身上,只好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诺开始不说话了,抱着那碗已经凉掉的鱼汤一声不吭。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安静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咳咳,”秦如墨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喂!你没事吧?你的小红还……”
秦如墨的话还没说完,诺一翻手,摘下了头上墨绿色的玉簪,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向秦如墨。秦如墨一个潇洒的转身,很轻松地躲过了刺过来的玉簪。
诺气急败坏,居然又没有刺到他。看来秦如墨的功夫不错,虽说比不上冥颐。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拿着簪子会伤人的!你想谋杀啊!?”秦如墨大气不出,他好像真的惹恼了诺。
“我的小红!赔我的小红!呜呜……”说到这里,诺早已眼泪汪汪,楚楚可怜,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
“我……”秦如墨不知如何是好,丢下一句,“你的小红还活着。”说着指向了放在梨花木几案上的青花白陶瓷碗里面有一条浑身通红的鲤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不时时吐出一个个小泡泡,悠然自得。
“你、你耍我!”诺修长的手指指着,眼泪立刻就被止住了,转悲为怒。
秦如墨一脸不悦,他值得吗?本来想耍她一下,可是差点被这个小姑奶奶用簪子谋杀了,女人真是不好得罪!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秦如墨解释道。
诺皱着眉头,就好像小孩子任性一样大吼道:“不用你解释,死狐狸,臭狐狸,坏狐狸,迟早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上的!”
“喂,用不着那么凶吧?!”秦如墨瞪了诺一眼,“把鱼汤喝了吧?快一点,出去找‘天下第一镖’镖局!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还想早点回洛阳呢!”
“你……”诺将鱼汤放回了桌子上,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你是不是回了洛阳就不会在到涅槃城看我了吗?”
秦如墨点了点头,眼中有一点遗憾。
“真的再也不回涅槃看望一下我吗?你会想我吗?我可不可以再去洛阳看看你?”诺眨了眨眼睛,激动地说道。
诺一大窜的问题突然间蹦出,秦如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快点吃!”说着将一勺鱼汤吹了一下,送到诺的嘴边,秦如墨的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这可是我第一次服务别人,你不吃也得吃,你可是第一个受到这种待遇的人!”
“不吃!”诺使起了小性子,倔强地一直保持原来的态度。
秦如墨见诺不领情,半带恳求的口气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以叫你‘狐狸’吗?”诺眨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妖艳的笑容,这句话绵里藏针,她要秦如墨亲自承认自己是一只狐狸。
“不可以。”秦如墨一脸不可商量的样子,坚决地说道。
“小气!”诺立刻生气了,“不就是叫你一声‘狐狸’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如墨心中暗想:女人就是难缠!
“随你,爱吃不吃!”秦如墨破罐破摔,冷冷的说道。管诺要死要活呢,他的耐心到了极限了!
诺转过了头去,不理秦如墨,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少顷——沉默是一种折磨,一种必有一人会在这场冷战之中认输。而诺绝不会服输的,剩下的就只有秦如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如墨不耐烦了。
“我嘛——”诺嘴角勾起一抹妖魅的笑容,“吧涅槃的那块凤凰涅槃墨玉给我,我就把鱼汤吃光,怎么样?”诺妩媚一笑,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妖异笑容。
秦如墨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这是诺吗?怎么会有这种不符合年龄的笑容,就好像一朵有毒的罂粟花一样。
“给。”秦如墨冷冷地说道。
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成色极佳,手工雕刻精致,样式老成,看起来价值连城。
诺抿嘴一笑,“多谢!”诺随手抓起那块凤凰涅槃墨玉,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心机真是够深的,女人就是阴险。难怪别人都说,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秦如墨微笑着,无奈地遥了摇头,淡淡地说上了一句。
诺的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哈哈!当初一直是你耍我,现在轮到我耍你耍了!这叫‘风水轮流转’,‘十年水河东,十年水河西’,不是吗?”
“我吃喽!”诺微笑着,那笑容大不相同,纯真可爱,和刚才的那个笑容截然不同。舀起一勺鱼汤,轻轻地吹了几口就往嘴里面灌。
“快一点!不然就走了!”秦如墨催促道。
“咳咳……”诺吃得呛着了,咳得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清楚,“秦、秦……如墨,呛死我了……”
“我可没有呛死你。”秦如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管诺呛得得有多累,这是微笑着看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诺这么可爱的吃东西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突然间,秦如墨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当初,秦如煜给他看的那封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那段文字:大潇军在赶赴洛阳之时,潇湘南异殿下遇刺。秦将军为救潇湘南异殿下,以身殉职。
秦如墨苦笑着,原谅他吧!原谅他这个不孝子,身为秦家嫡出子,连父亲临终时还不能看见,尽孝守灵。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亲以身殉职,可是却一人孤身离开,反倒在涅槃城和诺有说有笑。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宇文炫(叁)
“我会去的时候坐立不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就这么走了,说不定我这辈子都看不到‘绝尘公子’和小王爷了,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宇文炫简单地说道。
“所以你就屁颠屁颠地赶来凑热闹?”狱送给了宇文炫一个白眼,“我看你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套到他们的资料吗?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你才用心不良呢!”宇文炫挑了挑嚣张地眉,半带讽刺地说。
狱瞪了一眼宇文炫,然后碰了腰间的那把匕首,妖异地笑了,“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宇文炫退了一小步,然后闷闷地笑了一声,躲到了修竹的身后。
狱暗骂了一声,“胆小鬼。”
“这位小姐,您到底买不买?”小贩看见狱身后的那两个公子阔气,相貌不凡,一个宛若谪仙,一个气质高贵,不好得罪,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狱为难地看了一眼铘和修竹,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别买了,有他们俩在,狱看是用谁的钱都不好。
“不、不买了。”狱口口声声说不买了,可是那双水眸却一直盯着那张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真的好想当初“至尊铁骑”当初执行任务时的面具。
“丫头,你既然想要,那么就卖了吧!”铘温柔地说道。
狱摆了摆手,违背自己的意愿,淡淡说道:“不了,反正卖了也没什么用,就留给真正和这张面具有缘的人吧!”
“哦?是吗?”宇文炫偏偏在这时说上了一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狱一脸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宇文炫,“是不是要我把你变成哑巴。”
宇文炫感到脊背一阵凉意,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哼了上几句,“刁蛮!八婆!”
狱脸上爆出了一根青筋,狠狠地瞪了宇文炫一眼。对着宇文炫,装成一副很无害的样子,说道“要不我们去品茗楼一起去喝茶吧!”说着指向了那个雕梁画栋的雅致楼阁。
“好!”铘一脸招牌笑容。
修竹点头会意。只有宇文炫愣了半天,心中暗想:这小姑娘也太毒了吧?!果真是笑里藏刀!
优雅的包间,摆放着几盆淡雅的六月雪,果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远看如银装素裹,犹如六月飘雪,雅洁可爱。竹制的几案,是用湘妃竹做的。香炉里散发着的紫檀的香味,碰巧面对的是一个庭院,庭中百合花开,昼虽有香,入夜而香始烈,现在恰好是入暮黄昏。精致得如同女孩子闺房一般,店主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宇文炫不知话很多,原来还有多动症。
进到里面来就一直东看看,西摸摸,不时时拿出那叠纸不知在记什么。
“喂!你能安静一点吗?”狱瞪着宇文炫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有多动症吧?要不要铘给你把把脉?”
“谢了,不用!”宇文炫婉言拒绝,一脸的不情不愿,突然间眼中闪过一星半点的惊喜之色,“你说他叫铘?”
狱给宇文炫一个白眼,说风就是雨,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他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八婆?
狱娇艳的脸一下子抽搐了起来。看着宇文炫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大叠纸,翻到了铘的那一页,兴奋地将“姓名:不详(据说是轩辕氏)”划去,改成了“姓名:轩辕铘”,然后一脸欠扁的笑容。
狱承认她被那个姓宇文的小子打败了。
“宇文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修竹耐不住好奇心,保持着一贯的优雅,问道。
宇文炫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因为我别想在武略方面有点成就了,父亲又不太喜欢我,我想向他证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我想写一本《江湖史记》。”
修竹半带安慰的语气,说道:“宇文公子,既然有心,必将干出一番大事业,光耀门楣。”
“你去找司马迁吧!他肯定很喜欢你,陪他一起去写《史记》吧!”狱半带讽刺的口音说道。
“果然,孔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宇文炫反唇相讥。
“好啊!”狱笑得分外诡异,“你以后不要娶老婆了,不是说女人难养吗?”
“咳咳,”铘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丫头,应该说‘娶妻’而不是‘娶老婆’,女孩子家家,居然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很不雅吗?”
狱还是和以往一样,大大咧咧地,“‘娶妻’不是和‘娶老婆’一个意思吗?差不多,管他文不文雅呢!我又不是文邹邹的文人呢!”
“的确,自从看见了狱小姐,领略到了狱小姐的本事后,我还真不敢娶妻了。”宇文炫完全不顾狱此时的脸色,迎难而上,勇气可嘉。
“宇文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胆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大了?”狱半带威胁的语调。
宇文炫这次居然没躲到修竹的身后,而是闷闷地说上了一句,“你真是没心、没肝、没肺,一点良心都没有,居然不给我一点安慰。”
狱翻了个白眼,越来越看不起宇文炫了,“你是在乞求我的安慰吗?如果你像一个乞丐的样子,我可能会给你一点安慰!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个人像我这样坦诚?”宇文炫真是脸皮那个叫厚,说出这种话脸都一点都不红,还说狱没心、没肝、没肺,反倒是宇文炫没羞耻心!
“喝茶!喝茶!我们喝茶!不要让这个小子坏了我喝茶的好心情。”狱完全不把宇文炫放在眼里,将他当作了空气。
青花陶瓷中的茶叶在杯中一根根垂直立起,踊跃上冲,悬空竖立,继而上下游动,然后徐下沉,簇立杯底。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早有耳闻“金镶玉”的大名,军人视之谓“刀枪林立”,文人赞叹如“雨后春笋”,艺人偏说是“金菊怒放”,是为中国十大名茶之一。
狱尝了一口后,叶底肥厚匀亮,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
“这‘金镶玉’茶又名‘君山银针’茶汁杏黄,香气清鲜,叶底明亮,又被人称作‘琼浆玉液’。”铘也品了一口。
修竹接着说道:“这‘金镶玉’也太过俗气,还不如‘琼浆玉液’有几分仙风道骨。”
狱笑了一下,不是魅,而是媚,明媚的感觉,“我可是大俗人,才不懂你们的这些所谓的茶道,我只知道这茶的味道还没有绝尘谷的‘绝酿’好喝呢!”
“呵呵,”铘温柔地笑了,“那说明丫头还太小了,还不懂得茶道的精髓,还不会平心静气地去品。”
“狱姑娘在长大点就懂得茶道的精髓了,”修竹也宠溺地笑了,“君山银针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
“听不懂!”狱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俗人!”宇文炫一边打量着雅间内的一副“凤舞九天”的一幅画,还不忘说上狱一句。
“你难道就超凡脱俗了?”狱转过头去,很不雅地说道。
宇文炫摸了摸那副“凤舞九天”的图,拿出那叠纸,记了一点什么,然后转过身来对狱说道:“你身边的那位‘绝尘公子’倒是超凡脱俗,小王爷气宇不凡。”
“那我呢?”狱好奇地问道。
“你啊?”宇文炫窃笑,“诡异妖孽。”
狱的脸色一下子差了下来,铘是超凡脱俗,修竹是气宇不凡,为什么偏偏是她诡异妖孽?和铘在一起,简直是“谪仙魅妖”。
“铘是超凡脱俗,修竹是气宇不凡,我是诡异妖孽,你是——”狱一笑百生媚,“一无用处,废物一个,丢在垃圾场害怕你是属于‘有毒腐蚀性垃圾’。”
“‘有毒腐蚀性垃圾’?”宇文炫一下子对这个词很明感。
“当然是怕你影响到其他垃圾的再次利用,就应该永久地被分解!”狱把宇文炫说得一文不值,连垃圾都不如。
“再次利用?永久分解?”宇文炫更是一头雾水,被说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狱一笑了之,“连这个都不懂吗?那说明你已经过时了。”
“过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