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夕诺两手在棋盘上抬起落下,一盘棋不到一刻便给她自个全走完。
呃……这明明是一场围棋,没想到被诺下成了五子棋!
“本小姐高明吧!”诺大功告成,一下子把那两个差点没雷倒。
“呵呵,高明!”秦如墨看着棋盘上一个黑子都没有了,白字也一颗都没有了,棋盘上空空如也,全被夕诺玩完了。
“三妹好厉害!”夕少渊干笑着。
“呵呵……”夕诺得意地笑了,身子一纵,便坐在亭栏之上,一双腿垂下栏杆左摇右摆,就是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死狐狸,这下我比你厉害了吧?”
“对啊!你还能活捉死狐狸呢!三小姐这是了不起,秦某佩服!”秦如墨讽刺地微笑,死狐狸还能活捉吗?
诺知道秦如墨在讽刺他,可是这又怎样呢?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这个狐狸的习性,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当初秦如墨叫她一起下棋,下十局输十局,这一局至少她赢了!
“二哥——”一声娇滴滴的半带撒娇的声音在桃林中回荡,听得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夕阳从远远的走过来,美目看到了诺,咬着牙、拧着手、跺着脚恨恨的看着夕诺,那个样子叫好看!
突然间看到了诺身边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美得无懈可击,看着秦如墨看得有一点呆了,脸上闪过一丝晕红。
“夕二小姐,可不要光看那只狐狸长了一副好看的皮相就被迷惑了哦?”诺微笑着打断了夕阳的想入非非。
夕阳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总是碰到夕诺?
娇滴滴地看着秦如墨,“二哥,这位是……”
“这位洛阳秦家的四少爷——秦如墨,”然后转过身向秦如墨介绍夕阳,“秦公子,这是家妹——夕阳。”
“果然是‘夕阳无限好’,人如其名!‘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夕小姐当之无愧!”秦如墨装得很优雅,站起来向夕阳行了一个礼。
诺泼了一盆冷水,“这里可有两位夕小姐,你是说我,还是说夕阳?”
“咳咳,”夕少渊干咳了一声。
秦如墨弯下腰,在诺的耳畔说道,“‘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你哪一条做到了?”
“呃……”诺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还真没有一条做到。
夕阳也是装得优雅至极,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多谢秦公子夸奖!”
“夕小姐过谦了。”秦如墨含笑说道。
诺一看到秦如墨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就想吐,“秦公子啊,以后叫可不要‘夕小姐’地叫,这里可有两位夕小姐呢!”
“我叫‘夕小姐’就说明是在叫你二姐,叫‘喂’就是在叫你,你跟着我那么多年,怎么这个习惯都忘了?”秦如墨贼笑,在诺的耳旁说道。
诺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戴了正人君子面具的秦如墨!
“二哥,大姐回娘家来看你了。”夕阳选择了无视诺,对着夕少渊撒娇。
夕少渊好像很宠溺夕阳似的,一味地答应:“好。”
“夕诺,大姐说她也想看一眼你,五年未见了,说很想你,”夕阳不冷不热地说道,又换了一副样子,转过头对秦如墨微笑着说道,“秦公子是我三妹的救命恩人,就一起去吧!”
“好,秦某恭敬不如从命!”秦如墨还是一贯装出来的优雅。
诺心中暗骂着,这个秦如墨,怎么这么有女人缘?还装得这么优雅,看我到了大厅不拆穿你的假面目!装得可真的好像是正人君子,演技还真是一流的,不过总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的!就等瞧吧!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南异成亲
那天,潇湘南异成亲,队伍隆重得惊动了整个洛阳,排场很大,打得让人有一点看痴了,一般人家这么一折腾,怕是倾家荡产了。
这一天,来了很多人,包括当今天子——潇湘南弦。喜气洋溢着整个睿王府,除了影住的残一阁,其他地方都是红绫囍字,鲜花撒满地。
影还未起床,听到外面传来的鞭炮爆竹声,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幽草,今天什么事啊?好吵啊!”
没听见幽草的回答,只是看到人影,一个很突兀的人影,一身清淡出尘的白衣。轻轻地将凉凉的手抚上了影的额头,只是留下一句,“你病了……”
这声音还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么温润放人声音,还有那个身影,是在……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田,那个清淡出尘般的妖娆的身影重叠了起来,还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影,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无心……是你吗?”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烫,真的好像是发烧了,可是她还是硬生生地记得那个拥有一双妖孽般眸子的少年,“无心……”
“是,我在……”声音温柔得可以融化一切,他抓住影的手,可是他的手依旧冰冷。白色的影子,看不清他当时的五官,看不清当时的相貌,“你睡一觉吧!你病了,要好好修养,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在窗口吹风好吗?”
影睡得朦朦胧胧,只是轻声应道:“好……可、可是,我不能睡,我怕我睡了,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你了,就像当初那样,你化作淡淡月光……”
“你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走的,你好好的睡上一觉。”无心的语言依旧温柔得如同春风,好像在安慰小孩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影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着无心的手。可是心中愤愤不平,迟迟不肯睡去,无心会说假话的,他会在她睁着眼的时候消失,为什么无心总是在最需要他,最落魄的时候出现?真是造化弄人!
无心无意中听清影念叨些什么时,先是一怔,随后低低地笑开,没猜错的话是那句永恒的召唤语,“大地沉寂的那一刻,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如果寂寞是不老的代价,就让永恒的战斗,成为永生的刻印吧!吾之式神,无心速速归位!命运让我们纠缠在一起,不要让我在思念中沉沦……”
仿佛是无意识的,他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前额,将那些垂落的纤长刘海丝丝密密的缠上去,复又轻轻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后。
他的眸子渐渐迷离,看着影一点都没有想睡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微微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吻了上去。
影下意识地惊住了,这不是吻,这只是镇定她的情绪的安眠药,这个吻只是让她放松警戒,让她睡着……
“无心,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影咬住自己的唇,眉头紧皱,“我不要睡觉,今天是潇湘南异成亲的日子对吧?他答应过我,要我喝一杯喜酒的,我必须赶过去喝!”
“好!”无心居然答应,无条件,无理由地答应了。
影掀开被子,却觉得自己很无力,觉得身子很重。下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幸好无心扶住了影。
“衣服还有力气穿吗?”无心的声音有一点虚无缥缈,带了一种仙风道骨。
影不说话,可是自己真的是病了,居然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地睡一觉,可是睡醒了,无心就会消失,她不能睡着,不能倒下……
无心见影不说话,居然帮影穿起了衣服,不急不躁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小衣、上杉、下裙、腰带、外衫……灼热的手指不时轻触到她。微微任他摆布,听话地抬手动作,或站或立。最后又被他抱坐膝上,让他握住她的脚踝,为她穿上绣花鞋。
影没有笑,她知道这种幸福迟早会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的。一切美好的开始,都是悲剧的预兆,如果让那些过于美好遮住了双眼,就像吸食罂粟一样,就会着魔,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毒发身亡。
白色的繁花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白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这身衣服和无心所穿的很匹配,同样都是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无心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是潇湘南异成亲的日子,却让她穿一身白衣去和他的喜酒,潇湘南异还不是要杀了她?
“无心……”影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喊了一声。
“不离不弃。”无心语气柔和,但是却带了几分坚定,好像是一场誓言。
影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一点嘶哑,“无心,你是无心吗?还是那个止殇?还是梵天珀?我不相信……”
“我是,永远都是。”无心扶着影,可是影却很清楚地感觉到无心的手很冷,冷得好像是从冰窖里面出来一样。
踏出了残一阁,影突然间觉得自己病怏怏的,“无心,我不想去喝喜酒了,我想去骑马,你可以陪我吗?”
“不可以。”无心异常坚定地说道。
“呵呵,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白说了,罢了……”影笑了起来,被无心搀扶着就好像是被一块冰块搀扶着,无心的手永远都是冷冷的,“罢了,我们还是去喝喜酒吧!”
“那么,我不方便在场……”无心突然间决绝了。
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无心总是决绝,不冷不热地说道:“罢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你不是很希望离开这里吗?我放你走,从此你不是我的式神,我不是你的宿主,你自由了……”
无心不语,也没有走,只是那双妖异的眸子盯着影,那冷若冰霜的气质就有一点让人心头一颤。
影接着说了下去,脸上居然有淡淡的笑容,“你不是说了吗?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连不上了,‘一线牵’也不是这样吗?既然你我的手上都没有‘一线牵’了,那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已尽,成早散伙吧!”
“再续前缘。”无心漠然地说道,脸上没有表情,真的很吝啬微笑。无心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条殷红色的红线,他轻轻执起影的手,在影的左手无名指上轻轻地缠绕,“缘定三生,殊途同归。”
“无心?”影突然间又一次叫了起来,“你不是无心,你不是我认识的无心,如果你知道‘一线牵’会断,为什么不阻止?你不是我的无心,我的无心早就和彼岸花一起同生共死了,在玄月夜的时候化作了月光!”
影毫不客气地扯断了“一线牵”,上次是迦蛮斩断的,这次是她自己扯断的,前缘还能再续吗?真是笑话!
“幽草,扶我回房休息。”影抬起手,幽草上去扶着了影,影缓缓地问道,“幽草,我叫你送的东西给了你家王爷吗?”
幽草淡淡答道,语气有一点凝重,“还没有,小姐回房睡下了之后,幽草再去送,更何况那么多的皇宫大臣,贵族官宦都送来了礼物,小姐认为王爷会注意到吗?”
“会!我只是想看看潇湘南异看到那样东西的表情!”影微笑着,笑容有一点凄惨。
幽草回头看了一眼无心,“止殇公子,多保重。”说着就把残一阁的门关上了。
无心冷冷地看着残一阁中的身影,苦笑着。一阵风,衣衫被风吹得轻轻飘起,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那双半垂着的眸子,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神秘而又清澈,美得不可方物。无心站的地方,什么人都失了光彩。
睿王府大厅——一身新郎服的潇湘南异依旧是一副战神的样子,面无表情,没有因为成亲而高兴。因为吉时还没有到,还没有拜堂。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身段就可以知道定时美人。
在场的有很多人,包括小皇帝和梵天问君。其实,梵天问君这时来的目的无非是要带走影,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爷……”
潇湘南异循声望去,看见一身粉衣的幽草,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不是陪着梵天影吗?怎么私自出来了?
潇湘南异还是和以前一样,语言不冷不热,“什么事?”
“这是梵天小姐送给您的。”幽草将一个锦盒端到了潇湘南异的面前,幽草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自若,她知道影给潇湘南异的一定不是好东西,或者是会让潇湘南异大怒的东西……
潇湘南异示意叫幽草放下就可以了。
幽草转告道:“小姐说了,叫王爷您亲自打开。”
潇湘南异瞥了一眼那个锦盒,心中生了疑惑,这个梵天影在干什么?顺手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潇湘南异瞪大了眼睛,重重地摔在地上,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万分!
竟然是七尺白绫!上面绣着的是风信子,潇湘南异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好你个梵天影,仗着本王对她的放纵,他就可以这样不识相!”
“王爷,吉时已到!”一旁的太监赵喜压着鸭嗓说道。
潇湘南异脸色更差了,脸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战神发怒当然非同小可,众人都又惊又怕,潇湘南异丝毫没有给小皇帝面子,看着那七尺白绫,一气之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堂本王不拜了!看本王怎么收拾这个梵天影!”
说着丢下了错愕的新娘,气冲冲地向着残一阁走去。
幽草笑了笑,梵天小姐的能力可真大啊,看来小姐在王爷的心中很重要啊!居然让王爷抛下新娘,连拜堂都不拜了,不顾及大局就气匆匆地去找小姐算账了。
无心看着天色,几丝明月光,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斑。从他的位置真好看到了月亮,又是一个玄月夜,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温柔。
是的,很温柔。虽然没有炙热的温度,这然他想起了彼岸花田中的那个邂逅。
大概她现在也睡了吧!一觉醒来,真想让她忘掉一切。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明天——或许是个好天气。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况谁知我此时情?
诺敛了心思,提起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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