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叶不管自己的名声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突然间,叶把喝下去的茶水吐了出来,不住地摇着头,“用茶水漱口,还不如拿‘龙年’漱口,嘴巴里面怎么涩涩的?”
神澈的脸抽搐了一下,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居然拿来漱口,还说用茶漱口,还不如用酒漱口,天下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叶一个人吧!
神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大恩不言谢,”叶不喜欢喝茶,很不礼貌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本少又不是打不过那个老道姑,你是多管闲事!”
“你若是打赢了,你可就成为了武林白道的公敌了!”神澈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看着那个坐不住的陌残叶,如果他是个女的一定是红颜祸水,祸乱天下的那种女人!
叶不以为然,“怎么了,不是还有神澈公子帮本少吗?”
神澈笑了起来,很爽朗的笑声,“呵呵,你说得轻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陌残叶,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做的出来啊?”
“做得出来,什么事本少做不出来的?”叶手中玩弄着一旁的香炉,里面放着檀香,做得很精致,店主真的很有品味啊!
“救你也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会让我一辈子后悔的。”神澈也随着站起了身来,可是肩胛上的疼痛有让他想起了在天下阁的那个夜晚,这个陌残叶下手还真是重,现在他的肩胛差不多要养上一两年才能彻底痊愈。
叶漠不关心,只顾着玩那个漂亮的香炉,“希望你不要在救本少的时候后悔。”
“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神澈把香炉从叶的手中夺了过去。
叶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你若是以后再闯祸,我便不会来就你。”神澈把香炉放回了原处,看着叶坐着的样子,自己坐在凳子上,然后自己的一只脚也不安分守己一点,踩在凳子上,这个样子是在是说不出的难看!
“本少可没有叫你救我。”叶倒了一杯茶,翻脸不认人。
“四少果然做事与众不同,过河拆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神澈并不惊讶,若是陌残叶知恩图报那就不是陌残叶了,过河拆桥才是陌残叶的风格。
叶再一次倒了一杯茶,大口地喝了一口茶,“你不要这么小气呀,本少帮了别人从来不要别人的任何报酬的,你是不是当杀手习惯了,那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活?居然敲诈到本少的头上去了!”
神澈玩味地笑了起来,“若是按‘破晓’的收钱规矩,今天四少你可欠我一千片金叶子。”
“什么?一千片金叶子?你是不是看像本少是冤大头,你敲诈啊?算了,直接打个欠条就算了,要是本少没钱还就拉倒算了。”叶瞪得了眼睛,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神澈笑得有一点邪气,“当然有啊,以四少的姿色,以身相许或许我会愿意。”
叶一听到这句话,一拳砸在了几案上,“什么?你短袖本少可不短袖,你分桃本少可不分桃,你龙阳本少可不龙阳!神澈,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本少可不喜欢耽美!”
神澈的嘴角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微眯的双眼在跳跃的血色残阳中散发出不明意味的色彩,“用得着那么激动吗?难道四少真的是女子?”
叶被这句话呛着了,“咳咳,你想呛死本少吗?”
“呵呵,说说而已,若是四少真的是女子,我也不敢娶啊,在下消受不起四少这样的美人!”神澈真的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叶反而越闹越厉害,居然站到了凳子上面,爬到桌子上,和神澈面对面,“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本少不够温柔吗?是本少不够贤淑吗?还是本少不够漂亮?”
“咳咳,”陌残叶再说下去,他没被呛死,神澈反而要被他呛死了,“就当我没说,你就不要计较了吧?”
“什么叫‘就当你没说’?说都说出来了!”叶不依不饶地拉着神澈,非要问清楚才行!
神澈受不了这样的人了,“妖性难改”这几个字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四少,你先从桌子上下去!”
叶翻了一个白眼,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扇了扇玉扇,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算了,遇到你,就是我完美的人生里面最大的瑕疵!”神澈大气不出,看着叶越看越不顺眼。
叶瞪大了眼睛,把玉扇指向神澈,“本少是瑕疵?神澈大公子,你搞搞清楚好吗?本少遇到你,才是本少完美人生中的最大瑕疵!”
“算了,我不和你胡搅蛮缠了,”和陌残叶吵架,只有吵到陌残叶赢了才会停止,所以正常的江湖人士,看到陌残叶,第一个反映就是逃!神澈看着叶手上的玉扇,淡淡说道,“四少知道铸剑门的勾魂剑吗?”
叶玩弄着自己的玉扇,心中也觉得纳闷,无缘无故说起那把勾魂剑干什么,莫非神澈要打那把剑的主意?这是不可能的,除了夙家人,其他的人都无法驾驭这把剑。
叶收了手上的玉扇,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不是夙家的东西吗?问本少干什么,若是丢了也不是本少去偷的,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你吧?”
神澈再三地解释着:“我说过,我是杀手,不是盗贼,这个的性质是两样的!”
叶扯开话题,“还不都是穿着夜行衣,在晚上工作的?
“你不要混淆概念,我们是杀手,取的是命,做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而且杀人又不是只有晚上才能杀的!”说到这里,神澈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叶反而说起了歪理,“没听说过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吗?这不就是形容神澈公子干的这一职业吗?”
“四少,我服了你了,就算是杀手等于盗贼吧!”神澈暗想,如果有来生还会遇到陌残叶,来生死也不要当杀手,免得陌残叶对这个职业大做文章。
明人不说暗话,叶最讨厌别人打哑谜了,“说吧!勾魂剑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被盗走了。”神澈爽快地说道,可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外面的血色残阳之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叶有一点吃惊,这把剑怎么会被盗走?即使被盗走了,那个人也无法驾驭这把剑,那么要来干什么,难道是用来当摆设,“什么?被哪个人盗走的?”
“勾魂剑连同夙家二公子——夙辰也一起消失了。”神澈异常淡定。
叶下意识地想到,是不是夙辰取走了勾魂剑,这小子一个月不见变机灵了,“好样的!肯定是夙辰把勾魂剑开封了!夙辰居然有这么一手,了不起!”
神澈反而没有很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勾魂剑不见了,你反而幸灾乐祸!夙辰失踪将近一个月了。”
“什么?怎么可能?”叶惊讶得有一点失态。
神澈看到叶的表现,觉得有一点奇怪,“原来四少你还是有良心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向来都是有情有义的,更何况没了他本少就没有佛心丹了。”叶的借口很符合在他人面前的形象。
神澈却很清楚,这个陌残叶虽然口头上说说是为了佛心丹,但是他知道陌残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他现在是有一点担心夙辰了,“呵呵,是吗?”
“神澈公子见过本少真正担心过别人吗?”叶挥动着扇子,脸上满是笑意。
神澈摇了摇头,眼角一瞄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浮起一丝浅笑。若真是陌残叶担心别人,像陌残叶这样的人也绝不会露出一点关切的神情的。
神澈突然间肩胛一阵剧痛,这让他想起了和他同病相怜的陌残叶,“对了,四少,你的腰还行吧?”
叶若无其事地说道:“托你的福,本少的腰当然没事,就是神澈公子的肩膀怕是会有事吧?神澈公子因为肩膀受伤,怕是要修养一年吧?这一年下来,神澈公子怕是会损失惨重,指不定有多少金叶子少进入了账目,不是吗?”
“呵呵,能让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妖四少担心在下的钱财问题,真是三生有幸,”神澈反而笑得有一些诡异,“在下的面前不就是有一棵摇钱树吗?”
叶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摇钱树不就是指在他,“哈哈,那就要看看神澈有没有这力气摇得动本少这棵树了。”
“呵呵……”神澈笑了起来,“四少,血色残阳你可喜欢?”
叶很清楚一件事情,江湖上的人叫他有两种称呼,第一种是最通俗的“四少”。因为他排行老四,所以就这样叫他,这是算客气的那一类的。而不客气的,看不惯他的就是叫他“妖少”。
可是,神澈刚才喊的那句“四少”颇有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用意到底是如何……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一种莫名的气息在两个人中间飘散开来,风萦绕在周围,带起树枝叶梢浪潮般涌动“沙沙”作响。天色黑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蝉的叫声,打破了原来的平静。雅间下面是一片蔷薇花的花海,惴惴不安的随风摇来摆去,如同飘忽而捉摸不定的人心……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不肯多留
入夏了,绝尘的景色一向都是很特别,一直都是原来的景色,百年不变。虽然已经过了梨花盛开时节,可是绝尘谷永远都是别具一格的,即使是夏天了,梨花还是常开不败。远远望去,那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颇有几分“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感觉。
轩辕铘站在窗口看着医书,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梨花翩翩地飘落,落到他的医书上面,他轻轻地抖去,抬起头看着一片的雪白,看着的是梨花,想着的确是彼岸花。那个脸上有一朵彼岸花的小女孩,大概又在密室里面发呆吧?
“桃花人面各相红,不及天然玉作容。总向风尘尘莫染,轻轻笼月倚墙东。”轩辕铘轻声念出了这句诗,想象着狱穿上狐裘的样子,是不是和画中的人一样漂亮。真可惜,当时一片黑暗,没能看见她穿狐裘的样子。
轩辕铘想把这首诗写下来,可是一拿起狼毫,却不由自主地写下了“至尊?狱”三个字,轩辕铘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女孩的魅力真大,居然让他这么沉溺,居然让他连医书都看不下去了。
手停泄了下来,墨水滴在了宣纸上,化了开来,就好像是一朵墨梅一样,盖住了“至尊”二字,只剩下了“狱”一个字。
“暗一,你说我当初就是因为,那个叫至尊?狱的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停止我们的计划是真的吗?”
一身黑衣的暗一点了点头,就在那里不语了。他只知道,他的任务就是让他的殿下重整旗鼓,打下天下。
轩辕铘看着那些梨花,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满枝,满树,满谷都是,心中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朱唇轻轻开启,“我要你带来的可曾带来了?”
“是,殿下吩咐的,属下已经带来了,”暗一手指了一下地上在梨花之中窜来窜去的黑猫,“这就是殿下你失忆前,狱姑娘收养的黑猫。”
轩辕铘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来,他很讨厌这只猫,“她知道我有洁癖的吧,我会同意她养这只猫吗?”
“恕属下直言,殿下当初的确是同意养这只猫的。”暗一低着头,没想到轩辕铘失忆了,洁癖的个性还是没改掉。
轩辕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自己失忆前怎么可以这样纵容那个小丫头,简直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居然会同意那个小丫头养一只猫!
“暗一,把这只猫抱走,我看了恶心,”轩辕铘厌恶地看着在梨花中穿梭的黑猫,“免得它玷污了我的梨花。”
“是。”暗一低头,两三下就抓住了那只黑猫,然后人和猫都消失在了绝尘谷。
这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在和暖的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轩辕铘放下手中的医书,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要辰时了,这个时间是他去密室看望狱的时候。
密室的冰有一点融化的迹象了,狱知道现在已经入夏了,可是密室里面依旧很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下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了,这种日子真的是叫暗无天日啊!狱身上的上在轩辕铘给的药物的作用之下,已经差不多好了。
什么光也没有,狱就成了瞎子。
她静静地在黑暗中,摸着上面的文字,感觉就像是在学盲文,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在黑暗中的第一个月,她还什么也摸不出来,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至少知道了大概这个字怎么念,十有八九不会出错。
“啊,好亮!”狱眯着眼睛,今天轩辕铘居然带了一根蜡烛过来,狱早已适应了黑暗,突然间来了一点光芒,学了三个月暗器,她反应性的躲闪了一下。
“看来你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轩辕铘微笑走到了狱的面前,手中拿着一节白色的蜡烛,将蜡烛放在狱的面前,透过烛光大量着狱,“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穿狐裘的样子。”
狱身子僵住了,站在那里不敢动,精神紧绷着。一则被轩辕铘吓着了,二则现在的轩辕铘已经不是以前的轩辕铘了,要多小心一点才行。
烛光中,由于一直处在黑暗中,狱的面容依旧煞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绝尘的清气。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被解了开来,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青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是一番风味。一身的狐裘更有一种飘然如仙的感觉,脸上的那一朵彼岸花亦真亦幻,让人生晕。
“果然不同凡响,就是头发乱了点。”轩辕铘笑了笑,身上居然还有几片梨花,可能是刚才梨花飘到身上去了,居然没注意到就到了密室里面来了。
狱上前去,轻轻地把轩辕铘身上的梨花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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