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两旁低矮的丛叶上冰冷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袍角。狱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没关系的,好不容易才出来,我还想多呆一会儿,今晚的夜色多漂亮啊!”
轩辕铘依旧,“若是衣服上沾了露水,到了密室里面可就会结冰的!”
狱笑了笑,依旧来着不肯走,拉住轩辕铘的手,讨好似的说道:“师父,就让我对待一会儿好吗?我苦不想回去再去做蝙蝠了!”
轩辕铘扑哧一笑,可是掌心的热度却一直源源不断地传来,成了寂寞的夜里唯一温暖的路标。轩辕铘不懂,狱明明刚才是在密室里面,掌心怎么会这么暖和?
狱突然间注意到轩辕铘的衣服,不是月牙白的,而是黑色镶红丝双龙戏珠纹的劲装,这不是皇家的吗?轩辕铘真的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看什么呢?”轩辕铘发觉狱看着自己发呆。
狱愣了一下子才回过神来,“只是看到师父穿的衣服和往常的有一点差距,以前一直是穿月牙白色的,这次却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呵呵,是因为这个吗?”轩辕铘笑了起来,笑容和往常大相径庭,“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用得着这么发呆?”
狱皱了皱眉头,对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
“对了,师父知道为什么梨花林的梨花少了很多吗?”狱抬起头看着轩辕铘问道。
轩辕铘摇了摇头。
“哈哈,那是被我烧了的!”狱笑了起来,“你当初叫我去煎药,我一个不留神就把梨花林给烧了。”
“哦。”轩辕铘笑了下,随即笑容便消失了。
狱叹了口气,看着这个样子的轩辕铘,耳朵上有耳钉,还穿了一身黑色镶红丝双龙戏珠纹的劲装,感觉就好像很别扭的样子,轩辕铘越来越妖艳了,不像谪仙了。
两点、三点、四点……越来越多的光点聚集起来,在黑暗中飞舞着,拖曳出浅淡的光痕,像孜孜不倦的舞者。萤火虫的光芒是鬼火,狱却非常喜欢。
“你若是喜欢,改天放几只到密室里面去。”轩辕铘看见狱用那种眼神看着萤火虫,便知道狱喜欢。
狱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萤火虫会冻死的。”
“冻死就冻死吧!你不是喜欢吗?喜欢就捉来,死了就再捉,不是吗?”轩辕铘说得平平常常的语气可是让狱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小小的萤火虫仍旧围绕着他们上下飞舞,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丝毫不知晓秋至的悲伤。狱再一次摇了摇头,“这样,我宁可不要。”
“不要就算了。”轩辕铘不以为然地说道。
月色撩人,星子如稀疏的雨点,点缀于漆黑的天幕,一轮满月当空悬挂。他们说,月亮越大,星星就越稀疏,果然没错!
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轩辕铘变了!他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在狱看来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辽国太子
辽国皇宫——风尘仆仆地半逃亡般的到了辽国,穿过了边界便安全了。到达辽国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辽国的宫殿没有大潇的豪华,但有着契丹的风格,那里的夏天不是很热,可是现在芸真的是成了背井离乡的人了。
“站住!这里可是皇宫,你们是谁?入者格杀勿论!”皇宫的守卫的长矛指向了他们,拦住了耶律煊和芸的去路。
耶律煊轻咳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你看我是谁?”
守卫看到这块玉佩一下子跪了下来,连忙喊道:“太子殿下千岁!”其他的守卫看见了,连忙都跪下喊“太子殿下千岁!”
芸看到这般气势才知道,原来耶律煊是辽国的太子,当真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仅次于皇帝的地位,自己已是惊讶得不得了。
守着皇宫的统领连忙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为了找您差一点动用全国的兵力,你去哪儿了?”
耶律煊云淡风轻地说道:“都过去了,扶本太子进宫吧!”
皇宫统领打量了一番站在耶律煊身后的芸,心中疑惑不解,“太子,她是谁?看起来像是汉人?怎么会跟着你?”
耶律煊笑了笑,“她本是契丹人,一直生活在中原,所以看起来像是汉人。就是她帮本太子离开大潇的兵马追杀的,应该算是本太子的恩人。”
“哦,原来是太子的恩人啊!看不出来啊!”皇宫统领狐疑地看着芸,虽然口头说芸的耶律煊的恩人,可是自己一点儿都不相信,看芸穿的衣服就看得出来不是平常人家穿的起的,就算是汉化的契丹人也说不上是像。
耶律煊看出了皇宫统领在想什么,连忙扯开话题,“萧统领,我要去见父皇,你带萧姑娘去东宫吧!”
“是。”萧统领狐疑地看着芸,总是觉得眼前的人来路不明,看在耶律煊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盘问芸到底是谁,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吧芸带到了东宫。
芸这时候才发现,其实,说耶律煊他们是契丹人,可是他们也受汉文化的影响逐渐变得汉化,连皇宫都和中原的差不多,有一部分的人的穿着也比较汉化。
安顿完芸之后,她想起了刚才耶律煊称她是“萧姑娘”不禁笑了起来,在辽国只有两个姓氏,一个是耶律氏,还有一个便是萧氏。芸的名字正好是潇湘芸,这次就改成了萧湘芸了。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可是这个名字总是让芸想起《红楼梦》里面的史湘云。
芸在东宫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耶律煊口中的昭儿——萧昭,一个汉化的契丹人,个子高高的,清瘦极了,算不上是国色天香,没有南方人的水灵,传统的北方人的感觉。她穿的倒是汉服,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
萧昭皱着眉头看着芸,第一句话便是,“你就是太子带回了的女孩?”
芸咬着唇,点了点头,发觉萧昭不是什么有害的人,可是又不敢随便说话,她根本不懂契丹的语言,怕说了之后,口音是陕西洛阳的就麻烦了。
“你叫萧湘芸?”萧昭再一次问道。
芸点了点头,她彻底成为哑巴了。
萧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芸什么话都不说,“你是哑巴吗?怎么不会说话?还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我不懂礼节,只是怕说了什么让太子妃不开心的话。”芸低着头,心想着耶律煊带她到这里来岂不是也是那么倒霉。
萧昭笑了起来,“呵呵,萧姑娘真会开玩笑,太子回来了,我能不开心吗?你可是太子的恩人呀!既然是太子的救命恩人,那么就是萧昭的恩人,我们当然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只是听说萧姑娘一直生活在中原,怕一时习惯不了。”
“太子妃言重了。”芸笑得脸有一点僵。
萧昭手一挥,立刻有一个比芸高出了一个头的丫鬟走了过来,“萧姑娘,这是我派给你的丫鬟。萧姑娘在中原待久了,怕是记不住契丹人的名字,以后就叫她涅儿吧!”
“哦。”芸点了点头。
“涅儿,带萧姑娘去她的住处看看。”萧昭吩咐道。
涅儿领着芸到了她的住处,芸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陈设,虽然比不上在大潇皇宫里面的豪华,但是还算得上是雅致。陈设都是汉化的,听涅儿说,桌椅都是按照中原的打造的。
芸点了点头,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没有看见耶律煊的影子,风平浪静得很。第六天的傍晚,芸正打算吃晚膳,这时候却看见一身天青色麒麟暗纹锦缎长袍,腰系白银腰带坠麒麟碧玉的耶律煊进来。
看见耶律煊穿成这个样子,心里觉得痒痒的,在中原的时候,没看见过太子的穿着,这下到了辽国,终于有幸看了一眼太子的穿着了。芸被喝的那一口水差一点呛死,“咳咳,耶律煊,你、你过来干什么?还穿得那么正式?”
耶律煊看到芸喝了一口水都呛个半死,咳嗽个不停,苍白的脸蛋整个的涨红了,好象要咳得背过气去,不由得笑了起来。
耶律煊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镇咳,笑着说道:“呵呵,瞧你的样子,连喝一口水都能呛住。晚膳还没吃吧,你快一点换一身衣服,我父皇在御花园设宴,是想见你一面。”
芸听到这句话咳得更厉害了,简直连话都说不上来了,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你再说一遍!你可不要吓唬我,人吓人吓死人的!”
“太子……”萧昭正好进来,看见耶律煊和芸坐得很近,他一边拍着芸的背帮她镇咳,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好不是滋味,只好尴尬地说道,“太子,皇上说叫你快一点,四位王爷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你的萧姑娘了。”
耶律煊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吧!”
萧昭低头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威胁感。
耶律煊在芸的背上拍了几下,笑着说道:“我父皇在御花园设宴,是想见你一面,这是家宴。你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应该有经验了吧?”
芸灰着一张脸说道:“你不要吓唬我!我可不喜欢那些所谓的家宴,还有谁会去?”
“我二弟、三弟和四弟还有五弟,太子妃,以及我的皇弟的妃子,还有我父皇的宠妃,我母后,还有萧统领也会去。”耶律煊一五一十地说道。
芸的脸更加惨白了,“这么多!你还说是家宴!去掉一半的人我说不定愿意去,这么多人,你们家的人口怎么这么多?”
耶律煊的脸抽搐了一下,苦口婆心地说道:“父皇指定了你,说好了一定要把你叫过去,你若是不过去就是抗旨!”
芸还是不愿意去,“家宴一般都是装装样子的,根本就吃不饱,要是在湘东王府的话,我至少可以混到厨房去偷吃,可是在辽国我人生地不熟的,岂不是要饿死了?”
“放心,有我在,”耶律煊话锋一转,“你若是不去的话,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啊!你们这是强制我去,没有人道啊!”芸赖着不肯走,她很清楚,所谓的家宴都是摆摆样子的,她在大潇当郡主不是白当的。可是,看见耶律煊这么苦口婆心也不好拒绝,“除非去去就回!”
“好!”耶律煊爽快地答应了,“那就快一点换一身衣服。”
芸再三犹豫了半天,“耶律煊,你说我是穿你们辽国的衣服,还是穿汉服?辽国的衣服我不会穿,汉服我勉勉强强会一点。”
“随你,我对父皇说了,你一直待在中原,喜欢穿汉服,即使你穿汉服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快一点,他们还等着呢!”耶律煊催促着。
芸到了内屋换了一身红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
“勒死我了。”芸苦恼地大喊着。
耶律煊不解地问道:“什么勒死你了?”
“腰带!”芸大喊着,“还有头上重死了,我怕走不上面的簪子就会掉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脱不下来了!”
耶律煊扑哧一笑,“呵呵,我觉得挺好看的,用你们汉人的话是说‘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
“可是……”芸又打起了退堂鼓,“你父皇要是知道我是大潇的潇湘郡主怎么办?你们不是最恨姓潇湘的吗?”
耶律煊强调着:“可是,你现在不姓潇湘,也不叫潇湘芸。你姓萧,叫萧湘芸,懂吗?你只要防着点我的四个弟弟就是了,他们个个居心叵测。”
芸点了点头,“你记得要帮我的!”
“放心,有我在!”
一朝穿越至天涯,霸气不减于当年。 夜宴
这是芸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夜宴,又是一个云遮月,浑然一团漆黑。芸看着天上一片漆黑,心中不禁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今天本来应该是满月的。这个时候歌舞升平,丝竹阵阵,舞动着那吹弹可破的玉臂,就好像是太平盛世一样。
穿梭在长廊之间的宫女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裙,有的手持花篮,有的拨动琴弦,有的口吹玉笛,有的轻摇折扇,影影绰绰,翩翩而来。果真是受了汉文化的影响,简直和大潇皇宫如出一澈。
芸跟在耶律煊的身后,觉得自己这样走过去很尴尬,耶律煊的身边走的应该是太子妃,可是太子妃早已坐在席中。萧昭的脸色很难看,芸随着耶律煊一起坐下,坐在耶律煊的走手边,大胆地打量着四周。
心中乱乱的,总觉得这次很危险。
“皇兄,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是辽国的三皇子耶律熔,一个和耶律煊一样都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的少年。一身青衣,说话的时候和南陵一样,有一对甜美的酒窝,简直是南陵和耶律煊的结合版。
耶律煊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不是很和气,眼中尽是锐利,“对,她就是,三弟可不要打她的主意!”
“当然,三弟再怎么大胆,都不会打主意打到萧姑娘的身上去,对吧?”接着出来的是一身紫衣的耶律炻,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芸。
芸这下在明白了耶律煊的那句话“你只要防着点我的四个弟弟就是了,他们个个居心叵测”真正意思,原来是真的,他们个个人都在互相调侃,互相奚落对方,在这种场合之下耶律煊也变成了和耶律熔他们一类人,个个心机叵测。
耶律熔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让芸想起了南陵,“二哥怎么这么说话,三弟又不是那种总是打歪主意的人,对吧?”
“你若不是,那么还有谁会是?”耶律燎讥讽地说道。
“咳咳……”坐在最上面的辽国皇帝尴尬地咳了几声,知道他还没有死,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明争暗斗,是在是看不下去了,“炻儿,熔儿,燎儿,你们安静一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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