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师走出屋后,这时正看着一棵桂花树,然后他使劲地吸吸鼻子,回味着鼻子里的那整香甜,等谢仁走到他身后时,他才幽幽的问道:“如果按照大周的律法,官员私杀犯人,该当何罪?”
谢仁想都没有想便答道:“按照律法,如果犯人没有罪被私自处决的话,官员可被杀头或者流放,要是罪不致死而被处决的话,视犯人所犯罪的大小给官员除以流放和降级,对于罪足矣是死罪的犯人,只要经过核实,官员私自处决话将被处于降级或者扣罚俸禄的处罚!”
韩太师点点头,道:“记得倒很清楚,那现在你认为我们上折子还有什么作用?”
谢仁立即明白了韩太师的意思,现在邓龙的官衔为三品武将,但是他带的兵却远远少于三品武将带的兵马,即使因为这件事情将去他的官职,这些兵马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说清楚点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般,你将军的头衔也不过是用来吓人的,至于罚俸?
谢仁想到这里不禁摇摇头,他堂堂一个似运商会的当家之一,朝廷给的那点俸禄他还能在乎?就算在加上了几倍在他的眼里也不算回事。
“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你认为那个曹非凡该不该杀?”韩太师继续问道。
“该!”说实话谢仁看到那些情报上面写的东西的时候也很生气,不过他气的也不是曹非凡虐待工人,而是这件事情被暴露出来。这种事情在京城那些大户人家里面那家没有?而那些因劳累过度死的工人每年又没有那么几件,只是没有人暴露出来,这些当官的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而现在这件事情却被弄了出来,要不了多久就会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那虽说是四运商会的事情,但是却发生在京城,这无疑是给他们这些当官的当面给了一个耳光般。
想到这些谢仁心里就直骂曹非凡是个笨蛋,自己商会的头头都不认识,别人来了都不知道收敛,那不是纯粹找死?
“既然该死,那么即使我们明天上折子又能起什么作用?”太师反问道,“而且那小子有皇上和杨林光护着,即使报上去了大不了也是处以个罚俸的处罚罢了,他还在乎那点钱?”
“ 而……!”韩太师伸手摘了几粒金黄的桂花,轻轻的洒在了院里的水池里。
一边的谢仁听太师还有后言,也竖起耳朵听着。
“ 那小子那一手高啊!”
“你是说砍了曹非凡和烧了窑厂的招牌?”谢仁仔细的回忆了情报上的情报后,才疑惑的说道。
“不错!”太师点点头,道:“姑且不论他当时是不是真的出于泄愤杀了曹非凡和烧了招牌,也不论他是不是心中有了计划才杀了那人,就凭他这个做法,加上后面的花重金包下几家客栈,又请了京城几乎所有的名医去治疗那些人的事实,已经让他在京城的民间树立起了一种刚直不阿,善心善人的形象,而四运商会的在民间的形象也并不会因此大打折扣,反而会名气大增。要不了几日,他的名气定可以传遍整个京城,在加之他在上凌的影响力和民间的形象,即使在朝廷上遭到打击,在民间对于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同时,现在皇上和杨林光明显在袒护那小子,即使明天你提出来处罚他,这皇上和杨林光会简单就这么容易就同意,最后闹来闹去结果大不了就是口头上责罚一下,然后罚他些俸禄罢了!”
“再说,你认为他真的会在意朝廷的处罚?”
谢仁顿时无语。
良久,他在问道:“那么这次我们就这么算了?”
“这次就算了吧!”韩太师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老夫都有些厌倦这官场上争来斗去的日子!要不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外孙,我才没有那么多精神去争来斗去!”
“而且……”
“老夫也渐渐的发现这邓龙还的确还是个有趣的年轻人,看上去做事率性而为,但在毫不经意间却能抓住百姓的心里!要不是因为那些原因,我还真的希望和他能做个往年之交,那定是有趣的事情!”
“其实我现在在想,我们以前针对他的行动,究竟是对还是错?”
“还有,明天的折子你就不要上了,要是老夫估计不错的话,定会有人提起!”
然后,他深深的叹口气,道:“身不由己啊!”
谢仁心里一动,从韩太师口气中,他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点,那就是他的心变软了,而且,还有些无奈!
和一年前极力要除去那个邓龙到现在几乎都有种怜爱之心。
究竟是什么让眼前这位当朝的元老有个如此大的变化?
真的是如他所说因为厌倦了朝廷上争来争去的日子,要不是为了三皇子才不得不依旧留在朝廷上为了权力而于杨林光等人争个你死我活?
还是因为他真的变老了?
谢仁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位老人,他正静静看着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谢仁能清楚的看到太师在风中轻轻飞舞的白须,布满皱纹的脸上让人不会觉得他就是当今的太师,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这一刻,谢仁明显感觉得到的就是韩太师老了!
至于他说的在明天一定有人会上折子,大概就是御史那一帮人吧。而御史的那一帮人都是帮着二皇子的,而这二皇子,平时看上去和大皇子很亲密,而且事事都听大皇子的,其实在暗处早就拉拢了一批官员,而且他的姨妈,也就是珍妃甚是得宠,即使昨天被皇上一怒打入冷宫,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定会放出来。而御史一帮人正是看中了二皇子的这层关系,才渐渐的投靠了二皇子一派。
想到这里,谢仁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一群跳梁小丑!”
第一边八十八章 受罚2
夜晚的皇宫显得有些安静。
虽然说整个皇宫只有两个大城门,但并不表示城墙上没有其他一两个小门。当初皇宫的设计者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为了方便皇上和一些皇子悄悄的到外面“微服私访”,在皇宫后院的城墙上,还有两个小门,而平时这里把守也不如两道大门严密。
是午夜的时候,两顶看似普通的轿子悄悄的从其中的一道门被抬出了皇宫,消失在黑暗中。
而在不久之后,这两顶轿子被抬近了当朝御史曾道荣的府里。
整个曾府这时在外面看上去也是一片漆黑,就连门口的灯笼也被人刻意的灭掉。在府里,除了在院子通往客厅的路上亮着几盏灯笼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一丝光亮,让整个曾府看上去被笼在了一片神秘之中。
两顶轿子刚刚进曾府,就有人出来迎接,然后在其带领下直接抬到了大厅的门口,然后从轿子上下来两个被裹在披风中的人,就连头上也带着帽子,不过从走路的姿势和偶尔露出披风的衣装来看,这两个人都是女人。
在两人下轿后,轿夫立即将轿子抬到了大厅旁边,隐藏在黑暗中,而在大厅外的花园里,还如临大敌般隐藏着不少暗哨。
而二人在一进大厅后,大厅的门便被立即关上。
整个院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人来过一样。
而此时在大厅御史曾道荣正跪在地上,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赫然就是二皇子周德文,在他们的面前,二个神秘人已经出现了身上才披风,露出了娇美地容貌和完美的身材,竟是兰妃和珍妃两姐妹。
“微臣拜见两位娘娘!”
“曾大人快快请起!”兰妃微微一笑,示意他起来,然后和珍妃走到了上位坐下。
“谢两位娘娘!”曾道荣连忙叩头谢恩,对于珍妃的出现他多少有谢意外,在之前,二皇子周德文就给他说兰妃要出来和他谈谈,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珍妃也跟着了来了,按照大周的律法,后宫的嫔妃出宫都必须得到皇太后或者皇后的批准方可出宫,而珍妃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更加是不能出宫的,要是被皇上知晓,定会重处。
其实兰妃也很无奈,今天天快黑是。珍妃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邓龙杀了曹非凡的事情,然后又悄悄的流到了自己那里,说这是个机会可以扳倒邓龙,在想向后越觉得这时个机会,便先叫儿子先去御史那里只会一声,而自己和珍妃则连夜出宫,而这私自出宫的罪责,又何尝不知道?
兰妃幽幽地叹口气,想一边站着的曾道荣问道:“御史大人大概也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吧?”
曾道荣抱拳道:“启禀娘娘,二皇子刚才已经全部告诉了微臣,而且据微臣的人带会的情报来看,此事乃是千真万确!”
“姐姐,我说这是真的嘛,你还不信。”一旁的珍妃接话道,脸上还有些不服气。
兰妃扭头微微的瞪了她一眼,珍妃立即闭上了嘴。然后她才问道:“御史大人怎么看?”
曾道荣脸上微有难色,道:“这倒也是个机会,明天微臣也可以借此参他一本,但是。。。。。。”
“但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怎么吞吞吐吐的?”珍妃看曾道荣吞吞吐吐,顿时有些着急,忍不住的问了出来,而且话语也不怎么客气,多少带着些责备的意思。
“妹妹!”兰妃忍不住出口叫道,语气也微微有些重,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兰妃也感到头疼,一点都不懂得为人处事,现在和曾道荣虽为合作关系,实际上现在在求别人,又怎么能够得罪他?
然后,她扭头对曾道荣歉意一笑,道:“请御史大人继续说。”
曾道荣心中对于珍妃虽很不满意,但却满意流落到脸上,就已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道:“启禀娘娘,现在这个邓龙可有皇上和宰相护着,要想扳倒他却是很不容易,更何况他昨天犯地错并非大错,即使微臣参他一本,最后的结果大不了也仅仅被责罚一顿罢了!”
“什么?”两位贵妃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惊色,而兰妃则问道:“你说他邓龙犯地错不是大错?他可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杀了曹非凡啊?”
“娘娘有所不知,按照我大周律法,他这样地错的确不会受到重罚!”
“那不是这次就这样轻易的放过那个小子?”珍妃咬牙切齿的问道,两条柳眉也微微竖起。“要不是他弄那个什么狗屁律法,我怎么会被皇上打入冷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兰妃不再理会她,而是向一边的周德文问道:“大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周德文道:“今天我一直和大哥在一起,当大哥知道邓龙一刀砍了曹非凡的脑袋后,大声称赞,说其乃好男儿。”
“什么?”几人面面相视,良久,兰妃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秀眉紧皱,来回在大厅里面走动。
“姐姐!”珍妃叫道,“你想个办法啊,可不能放过那个邓龙,你不知道那冷宫多冷清,我再不想在里面呆了!”说完,俏脸一黯,秀目一红,顿时像受了千般委屈般,泪如雨下。珍妃本来就极其美丽,加上这么一哭,更入雨后梨花,更是让人尤见尤怜。
一边的曾道荣这是则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珍妃,他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像压着一团火,想把那个让眼前玉人如此伤心的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同时也想把眼前之人拥入怀中,好好的怜爱一番。
整个大厅现在没有其他的一丝声音,只要珍妃那低低的让人肝肠寸断的哭声。
看着曾道荣失神的样子,兰妃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颇为复杂,对于这个仿佛一直长不大的妹妹兰妃甚是头疼,而她偏偏又生的极其美貌,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对男的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当今皇上也是因为这样,才一次“微服私访”时,“一不小心”见到了她,被她深深的吸引,才纳她为妃。
但现在总看她哭也不是办法,于是兰妃道:“好了!皇上那边我会去给你求情,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来了,倒是曾大人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曾道荣这时才从珍妃的美貌中回过神来,然后老脸一红,才有些不甘心的将自己的目光从珍妃的脸上收回来,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本来在一边哭泣的珍妃立即止住了哭声,连忙问道:“大人有什么好的办法?”
曾道荣看见珍妃看向了自己,心中甚是得意,道:“虽然邓龙当场斩杀曹非凡,我们不能让他受到很重的处罚,但是曹非凡是他四运商会的人,造成如此的大的过错我们也可以参他一个监督不利,治理无方,管教不严之罪,数罪并罚,即使扳不倒他,也可以让他好好的喝上一壶的了!”
珍妃一听说依旧不能扳倒那人,脸上的欣喜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道:“原来还是不能扳倒他,那我的仇还是报不了!”
“娘娘有所不知,这邓龙现在有皇上和宰相护着,要扳倒他谈何容易,这可不是一天就能办到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曾道荣连忙解释道,生怕面前的美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妹妹,你就不要在为难御史大人了,大人说得对,现在那邓龙可是皇宫的红人,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兰妃脸满劝解道,然后像想起什么,问道:“太师那边的意思如何?”
曾道荣想了想,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然后才道:“太师那边的态度很奇怪,到目前为止没有给下面的官员透露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如何,要是太师能帮忙最好。但是现在邓龙名义上是他的学生,对于明天他们会不会也参邓龙一本我还真的说不清楚。”
兰妃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邓龙摆明就是宰相一边的人,在大殿上拜太师为师也是皇上的主意,这太师心中愿不愿意谁也不知道。明天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太师等人没有任何表示的话,那会不会表示邓龙从某一方面来说也得到了太师的支持,要是那样的话那邓龙在朝中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以后在朝中那还有人制住他?就算德文做了皇上,到那时还不是要处处受制于他?
想着想着,兰妃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恐惧,心跳也加快起来,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儿子德文虽然高坐在龙椅上,但是在背后,却由那人把握着朝政。
兰妃深深的吸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道:“那明天就有劳御史大人了,多少要给他一点处罚。”
“是!”曾道荣连忙恭敬的回答道,眼角却悄悄的瞟向一边的珍妃,看见珍妃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才松了一口气。
兰妃说完,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对珍妃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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