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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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妖梦-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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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亦轩终归修养好些,虽然听了岳霖翎的话,心里不高兴,面子上却没有露出来,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这场比试是白虎宫和青龙宫两宫之间的较量,既然白虎宫已经表态愿意按弃权处置了,那青龙宫的意见呢?”

“陆宫主有意承让,青龙宫却之不恭。”寒洛冲陆一翔点头一笑,淡淡说出了他的意见。

就这样,因为对手弃权的关系,木芫清连胜两场,轻轻松松夺得了第二场比试的胜利。

这个判决一公布,木芫清倒是无所谓,反正不用跟那么可怕的对手碰面,还平白取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台下一心要看热闹的观众们就没那么好糊弄的了,哗然大笑,纷纷议论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角木宿主还真是好福气,不用打也能获胜哪。”

“不打就赢了,这算是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你没听过么?”

“唉,你懂什么?奎木宿主他这是不舍得与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动手。”

“对啊对啊,角木宿主如今也出落得算是美人一个了,往擂台上一站,更是英姿飒爽,娇艳动人,难怪奎木宿主连面都不敢露了,这叫什么来着?”

“相形见绌?”

“不对不对,是怜香惜玉!”

“对对对,好一个怜香惜玉,哈哈哈哈。”

……

耳听着原本是窃窃私语的笑声越来越大,言语间也越来越不恭敬,稳坐高台之上,一直泰然自若的寒洛此时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了,眉头一皱就要拍案而起。

谁知却有人先他一步。

“放肆!两位宿主的玩笑,也是你等下贱之妖所能开得的么?”陆一翔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威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乱起哄的众人耳朵里,“怎么,右魔使大人和几位宫主作出的决定,你们不过是几个侍奉的下人,也敢有所异议么?”

魔殇宫等级森严,看热闹的不过是些侍从伙夫,平日里地位低下,受人指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两天不过是因为难得的热闹,加上萧亦轩对下人一向平易近人,谦和有理,虽然几位宫主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好,可是在魔殇宫的下人们中间口碑却是极好的,也许也跟他出身小部落,背后的势力并不是十分强大有关。因此,这些看热闹的人也就一时忘了形,平日里不敢想不敢说得话,都不管不顾的喊出来了。

此时被陆一翔一喝斥,哪个还敢出声说话,全都捂了嘴巴,一个看着一个,目光中很是后怕。

“右魔使大人,想不到魔尊大人才离开没几天,魔殇宫的下人们就如此的放肆起来,竟然敢对宿主指手画脚的议论起来了。”重新坐下的陆一翔又恢复了一贯的痞子样,耷拉着眼,皮笑肉不笑地挤兑开萧亦轩来。

木芫清也趁此机会,悄悄溜下了擂台。

因为惦记着寒洛房间里那个不可示人的秘密,不战而胜的木芫清下了擂台以后,并没有等青龙宫里的其他人一起走,而是趁着大家还未比试完,注意力全都在擂台上面的时候,先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比武场,独自往青龙宫而去了。

没想到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

“角木宿主好清闲哪。场上的比试尚未结束,怎么角木宿主就先回宫了?不用等你的寒大宫主了么?”来人闲闲地问候道。

“呵呵,彼此彼此。场上的比试尚未结束……”木芫清报以一笑,用同样的口气应答道,“陆宫主就先自离场了,还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只是为了说上这么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更是清闲的无人能比呀。怎么?不去看白虎宫的比试结果么?”

“噢?角木宿主倒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来陆某是在此等候多时,特意恭候大驾的。”陆一翔剑眉斜挑,丝毫也不介意木芫清的无礼,反而感兴趣地走近几步,玩味十足地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绝口地赞道:“啧啧啧,往日我倒走了眼没看出来,没想到一个没名没姓又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如今竟也出落地如此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怪不得寒大宫主对你是寸步不离,呵护有加,惹得岳宫主吃了一肚子的飞醋。啧啧,今日细看之下,竟连我也要动心了。”

陆一翔说着说着,居然要出手调戏。

木芫清连忙向后一闪,却终是慢了一步,陆一翔的手指在她下巴上一划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弧线,又回到陆一翔面前。

“嗯,好香,好香哪。真是人如其名。”陆一翔一面微笑着赞道,一面将手指凑到鼻子前嗅,浪荡公子的轻浮样毕现。

“呵呵,久闻陆宫主风流倜傥,色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木芫清强压住心头怒气,佯笑着说道,“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想到陆宫主身为一宫之主,却急色如此,连身边的人也不放过,真是表里如一,有胆有识,令人佩服不已!”

木芫清说完,用眼角瞥了陆一翔一眼,见他神色自如,浅笑依旧,丝毫没有尴尬羞赧之色,知道他为人风流成性,对这种讽刺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便不准备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正色说道:“不过咱们站的这里是交通要道,人来人往,眼目众多,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宿主,想来陆宫主也不想同我一起陷入到难堪的流言蜚语官司中去,对吧?而且我猜,陆宫主专门在这里等我,想必也不是仅仅为了来恭维我一番,同我说些风言***的鬼话吧。我们宫主马上就过来,您的话若是存心要避开旁人才能说得,最好现在就说,免得待上一会儿,迟了没机会!”

“我就说角木宿主冰雪聪明么,果然一猜就中。那好,那陆某也就不再为难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听木芫清这么说了,陆一翔也收起了浪荡公子的轻浮模样,正色答道。

木芫清一看,心里不免起了疑心,都说内在决定外表,这陆一翔一本正经的时候,竟也仪表堂堂,周身上下一股威严之气与生俱来,不怒自威。看来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可是他究竟是装给谁看的呢?萧亦轩么?那为什么又会处处挤兑,跟他势如水火呢?寒洛么?那为什么此时又肯在她面前卸去伪装呢?难道不担心她会告诉寒洛么?没道理呀。

心里虽犯着踌躇,表面上,木芫清还是淡淡一笑,点点头示意陆一翔不妨直说。

“好。陆某想先问一下角木宿主,你觉得今日擂台上一战,奎木宿主若是出席了,胜负又将会怎样呢?”陆一翔不说先问,眼光中闪过的精明,更加深了木芫清的猜测。

“奎木宿主本事高强,勇猛善战。平心而论,我的功夫还不到他十分之一。今日他若是在场应战,必定能够取胜于我。真是可惜,可惜!”木芫清心里暗笑:你不先说你的事,却来问我奎木的本事如何,又刻意强调胜负结果,不过是想让我先承你的人情,以后再报答你而已。看来今天这场比试大有蹊跷,奎木没有到场参赛,十有八九就是你陆一翔的授意,那句“奎木是我手下的人,自然要领我的命令才行”已经能说明一切了。你既然把你施恩于我的事这样不加掩饰当面说出了口,那我也只好顺着你往下说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陆一翔究竟有求于我什么?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大,居然让你堂堂一个白虎宫宫主都束手无措,还要处心积虑绕了这么大一个***,要我替你去办?

果然,陆一翔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那双剑眉又习惯性的斜挑了起来,言语间也恢复了轻佻的口气:“角木宿主不惜贬低自己,实话实说,这份胸襟就不是寻常人等所能有的。陆某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其实你也不必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一击,魔殇宫上下谁不知道,角木宿主你剑似闪电,身若惊鸿,就算赢不了奎木,也跟他不相上下……”

“陆宫主。”木芫清抿嘴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陆一翔的话,“如果您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为了赞扬我,那大可不必了,因为这种话我听得多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您要真还有别的什么话,不妨直说了。我可真没有您这么多的闲工夫。”

“哦?陆某真是小看了角木宿主你了。”陆一翔一愣,马上恢复了常态,凝眉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其实陆某确是有事相求于你,请问……”

九·一八,勿忘国耻啊!

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加更一章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四十六、青梅之约

陆一翔凝眉说道,“其实陆某确是有事相求于你,请问角木宿主,你上次宴会之时所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小狸猫精,究竟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还盼角木宿主不吝告知。”言语间甚是恭谨,确实是相求于人的姿态。

木芫清万万没想到,陆一翔处心积虑,不惜亲下命令要手下佯败于她,却只不过是想要从她口中知道狗儿的消息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更让她怀疑陆一翔的目的所在。不是么,陆一翔今天实在是太过显露痕迹了,命令手下弃权在前,当众替她木芫清解围在后,又专门等在这里将她拦下,说了一大***废话之后才开口进入了正题。

若是他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开口相问,估计木芫清也不会怎么在意,只会以为是陆一翔闲来无事,随口问问而已。可是现在这一系列的举动连贯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就像是早有预谋的,看来陆一翔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虽然不知道狗儿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但是事涉狗儿,自己又不了解陆一翔的为人,不能拿狗儿的安危犯险。因此,木芫清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告诉陆一翔有关狗儿的事情。

这是不是就叫做,弄巧成拙呢?

“陆宫主,我上次在宴会上就已经说过了,我与这个小狸猫精不过是一面之缘,哪里就能把人家的底细打听的那么清楚呢?”木芫清不动声色,轻笑着回答道。

“只是一面之缘?”陆一翔笑笑,不以为然道,“角木宿主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要紧,只要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在哪里见到他的,陆某就感激不尽。”

“我讲得很清楚了,是在落霞镇遇见他的呀。”

“哼,角木宿主伶牙俐齿,还想瞒我到几时?”陆一翔面色一凛,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什么落霞镇遇到的?落霞镇方圆几百里的山野村庄,我都已经派人查看过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小狸猫精跟他娘亲的踪迹!”

“你已经派人查看过了?这么快?”木芫清心下一惊,赶紧稳住了心神,颇有些无赖的笑笑,应答道,“也许你去晚了,他们已经搬家了。反正口袋里面有了一百两银子,走到哪里也饿不死,没准是举家出外游玩了呢?”

“角木宿主!”陆一翔的忍耐到了极限,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本来,以他堂堂宫主之尊,又是妖界第二大族的少主,历来只是被人讨好奉承的对象,想要什么得不到?今日他不惜屈尊讨好,费尽了心思来巴结木芫清一个小小的宿主,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人的下落而已,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不识抬举的紧,花言巧语,装傻充愣,实在可恶得紧!

可是,可恶归可恶,生气归生气,眼下是他有求于别人,就算对方不识抬举,却偏偏使不了手段,奈何不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好言相求了。

陆一翔没法,强行按捺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求道:“角木宿主,陆某知道自己一向与你也没什么交情,你不肯说,陆某本不该为难于你的。只是,只是青山那孩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还盼角木宿主你看在陆某今日一再相帮相让的份上,告诉我他的下落吧。”

木芫清见陆一翔又软了口气,可怜巴巴的求她,模样很是真诚,看上去对狗儿似乎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心里一软,忍不住就想要将狗儿和他老娘其实是在深山里得实情告诉了他。

没想到他却又提及了今天相帮之事,似乎就是要让木芫清心里明白,既然承了他的情,就要感他的恩,若是不顺了他的意说出狗儿的下落,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木芫清别的不在乎,可就是见不得有人要挟于她。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比生吞了活苍蝇还要让她反感。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回了肚里,鼻子一哼,满心的不屑:可惜呀可惜,陆宫主施恩在前,忘报在后,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只可惜我木芫清这个人天生没什么感恩的好心,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全当是tnnd的放屁!

不过这心里面的话是不能对着陆一翔当面说出来的,木芫清还是淡淡的一笑,面色无辜地说道:“陆宫主,依着您的身份,莫说是好言相求于我了,就是强行命令于我,我也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只是小狸猫精一事,我确实是碰巧遇到,也只跟他说了那么两三句话就各奔东西了,之后也再没遇见过。如今您竟着落到我身上来要人,我哪里就能知道呢?实在是有些,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你真的不知?”陆一翔不死心,又问一遍。

“真的不知道。”木芫清遗憾的摇了摇头,整个一幅爱莫能助的模样。

“唉,算了,我早就应该知道,她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找到的。是我孟浪了。”陆一翔轻轻叹了口气,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神情间好似有莫大的哀伤。他沉浸在自己的追悔中,不再理会木芫清,转身慢慢地踱走了。

“是我错怪他了么?怎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那么哀痛,那么无助?”望着陆一翔离去的背影,木芫清愣在了原地,独自冥想,“也许他真的跟狗儿有什么重要的关系也说不定?只是,只是他为什么非要用言语挤兑我呢?”

其实木芫清哪里知道,陆一翔既然能够对她百般示好,屈尊相求,又何必非要用言语挤兑呢?实在是因为他生来就位高于人,出生以来从未有求于人,平日里说话更是颐指气使,因此和人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一些优越感出来,也不是故意要让木芫清为难的。

只可惜一言之失,让他枉费了一番好意。

在原地傻站了半天,木芫清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先行偷跑回去的初衷,被陆一翔这么一耽误,比武场那边的比试恐怕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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