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后,列宁的遗体才从丘明重新运回莫斯科。
1961年,列宁的遗体又开始了腐烂,而此时,为列宁遗体专职服务了近四十年的兹巴尔斯基教授已经去世,他的接班人在遗体紧急防腐处理方面的经验不足,因而束手无策。于是,赫鲁晓夫同医务人员商定,把暂时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至此列宁的躯干被火化,而头部则被安装到人造躯干模型上,“手术”相当成功,所有的参观民众丝毫也没有察觉。
前苏联解体以后,1997年4月,在列宁诞生日前後,围绕著他遗体的问题又发生了激烈争论,民主派主张将遗体移出红场,左派则强调列宁墓是克里姆林宫的一部份,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不得随意变动。直至现在,列宁墓周围经常有一些非参观者的人在走动,据说这是俄国共产党的自愿者,他们轮流为列宁墓放哨,以防不测事件发生。俄罗斯政府虽然没有正式表态,但却来了个釜底抽薪,停止为护理列宁遗体拨款,并将列宁墓实验室更名为“生物结构研究中心”。
西山别墅会议室里,香烟缭绕,“轩辕计划”小组正在开会,主任也亲临现场参加了讨论。
皮高工正在发言,他以其渊博的知识阐述道:“可供瞻仰的遗体永久保存,是一个巨大的科学难题,迄今还没有非常成熟可靠的方法。为了遗体的长久保存,必须在死後两小时内就进行解剖,取出内脏,用冲洗液把全身血管,甚至包括最细微的小血管都要冲洗干净,然後注入福尔马林和凝固剂。毛泽东主席去世后,遗体最初只进行了一般性的处理,血液没有及时的放掉,虽然解剖了遗体,取出了心脏、肺、胃、肾、肠、肝、胰、膀胱、胆囊和脾脏,把这些内脏分罐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躯干的空腔也塞满了浸泡过福尔马林的棉花,并从股动脉注入了22升的福尔马林,但仍旧不能阻止尸体的缓慢化学分解……”
众人鸦雀无声的聆听着,众专家当中,只有皮高工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生物防腐权威,负责毛泽东主席遗体的保护工作。
“同志们,”皮高工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气相保存法,关键是必须要完全的隔绝氧气,可是把氧气从水晶棺中100%地排除是不可能的,通常最高能达到99。99%,所以,又在密封的水晶棺内充入了氦气。党中央的要求是,主席的遗体不仅不能够腐烂,而且还要能供全国人民来瞻仰,因此要特别注意遗容和神态的真实。毛主席的脸部不能化妆,因为任何化妆品都会损害到皮肤,留下不可逆的损害,因此只能将柔和略带红色的灯光照射到面部,保持往日的健康颜色和领袖的尊严。尽管我们肉眼看不到,但主席的遗体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我的任务就是要把变化减到最小最慢,这个任务绝不亚于十多年前的美国阿波罗登月啊……”
人们谁都没有说话,此事太过敏感,万一说错了话,就是严肃的政治问题。
“人们大都以为纪念堂里只供奉着毛泽东主席的遗体,殊不知还有另一位男性死者陪伴着他,这位死者姓甚名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的年龄、体重、体型及死因,都同主席相近,当然,这位死者在生前,做梦都不会想到有幸为毛主席他老人家伴驾。凡是准备在主席遗体上施用的防腐技术,都要先在这位伴驾身上试用,成功了再移植过去。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从主席和伴驾身上分别取下若干小颗粒,送到相关研究机构去,检查遗体组织结构的保存情况。而负责检验的科学家只知道小颗粒的编号,却不知道哪些取自主席身上,哪些取自伴驾身上,其检验结果送至另一批科学家那儿,由他们来解读,决定下一步的防腐保存措施。1977年8月20日,位于天安门广场的纪念堂完工,毛泽东主席的遗体及几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内脏,被转运到纪念堂内,经过适应性处理后,遗体被移入水晶棺内,保存在纪念堂地下室一间无菌、无尘、恒温的密室之内,这水晶棺其实是一个水晶罩,当遗体供瞻仰时,就用电动升降机将其从地下室升上来。我们在水晶棺内采取气液相结合的保存方法,遗体的衣服里包着液体,只有面部处于气态环境中。瞻仰结束后,遗体下降到地下室的一个密闭容器内,并立即在他的颈部插上一根塑胶管子,以便向体内灌注福尔马林溶液……”皮高工卖弄知识的解释道。
“不必说得那么细了。”主任皱着眉头说道。
“是,”皮高工赶紧应道,“北京工艺美术学院制作了一个毛主席的蜡像,派两位研究员专程前往英国蜡像馆,学习蜡像制作技术,结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的水平大大超过英国,制作的毛泽东主席蜡像栩栩如生,与本人一模一样,在关键时候展出,绝不会有人怀疑的。”
“还说?”主任愠怒了。
“是是……”皮高工唯唯诺诺道,“因此,从现代防腐科学技术来讲,遗体的永久保留不仅是异常困难的,而且代价极高,所以必须要找到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卢教授插话道:“什么‘一劳永逸’,是入土为安么?”
“不不,”皮高工望了一眼主任,然后神情异常郑重的说道,“复活毛泽东……”
第188章
会议室内,人们凭住了呼吸,甚至听得出自己的心跳声。
卢教授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通常来说,高等生物若是内脏器官缺失的话,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这是起码的生物学常识。在解剖学上,依据生物机体的生理功能,将人体分为呼吸系统、运动系统、循环系统、感觉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和生殖系统,这些是高等哺乳动物正常生理活动所必须具备的条件。美国等西方国家已经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需要复活的生物机体,必须在确定临床死亡后的最短时间内,迅速冷冻在摄氏零下一百七八十度的超低温液氮溶液中,才有可能使其机体的所有器官保持活性。可是毛泽东主席的遗体并未做过这样的处理,而且内脏器官还被摘除了……”
“同志们,”主任开口说话了,“但主席的脑子还在,当时并未予以摘除,所以当他老人家复活后,只要能够维持正常的血液循环和供氧,便可以使他那举世无双的睿智大脑重新运转起来,从而再一次的引导中国人民前进的方向,防止走资派的复辟,让帝国主义及一切反动派闻风丧胆,确保中国红色江山永不变色。”
人们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太好了,主席要是真的‘万岁’了,是我党之福,世界革命人民群众之福啊……”有人面红耳赤,颇为激动的说道。
主任锐利的目光横扫了一下众人,朗声说道:“‘轩辕计划’的最终目标现在可以告知各位了,就是用风后的‘鬼壶’复活我们的伟大领袖,届时举国上下同庆。”
“可是,”卢教授踌躇着说道,“我们还没有用‘鬼壶’来真的复活主席……”
“呵呵……”主任爽朗的一笑,缓缓说道,“‘鬼壶’的功效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吧?”
众人点点头,纷纷说道:“是的,简直是太神奇了,太匪夷所思了,颠覆了当代所有的生物科学理论……”
“但是,”卢教授坚持自己的观点,分辨说道,“以往试验中的尸体都是刚刚去世的,各种脏器都还在,所有的循环系统能够借助‘鬼壶’恢复,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授还是摇了摇头。
祝先生也怀疑的说道:“恐怕……还是需要在中阴身的状态下才行得通。”
“同志们,”主任严肃的说道,“大家只要能够做到让主席的大脑运转起来,哪怕只有一天,甚至是一个小时也好,请他老人家告诉我们全党和全国人民,中国将向何处去?谁才是他真正的接班人……”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吱声。
“从今天开始,‘轩辕计划’小组就要开始24小时不停的工作,运用你们的专业知识,用‘鬼壶’来复活主席的大脑,这是一项神圣而光荣的历史使命,全党和全国人民都在衷心期盼这一时刻的到来,明白了么?”主任威严的语气已不容置疑。
“那我们要离开西山别墅,去纪念堂工作了么?”有人紧张的小声问道。
“是的,”主任对毕处长说道,“纪念堂还要继续对外开放,主席遗体仍需供人们瞻仰,大家白天回到这里睡觉,夜里前往纪念堂地下密室工作,毕处长,你带专家们来去走‘769’密道。”
“是,主任。”毕处长答道。
此刻,大家心中才终于领悟到了复活毛泽东的真实意图,那就是“接班人”的问题。
毛主席生前曾屡次确定自己的接班人,第一位是刘少奇副主席,因政见不合于文革期间被贬,1969年冬死于河南开封,白发及肩,以化名“刘红黄”火化之;第二位是林彪,位高权重,誉为“副统帅”,1971年9月13日,飞机坠毁于蒙古温都尔汗,与妻儿尸骨无存;第三位是王洪文,时任副主席,在毛泽东主席逝世后的一个月内被捕,1992年夏,病死于秦城监狱。最后一位是华国锋,手持毛主席临终前“你办事我放心”的一张潦草手书“遗诏”而入主中原,引发朝野的猜测,至今史学家们依旧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主任离去以后,毕处长继续主持会议。
“同志们,‘轩辕计划’大家都清楚了,现在我们要制定一套可行的手术方案。”毕处长说道。
“手术方案?”卢教授不解的问道。
“对的,手术方案,也就是‘换头术’,”毕处长目光巡视了一圈,然后缓缓说道,“有一名自愿者,他的身材高矮胖瘦以及体态,完全酷似主席,他愿意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卢教授惊讶道:“你是说一个活体……”
毕处长淡淡一笑道:“正是,卢教授,您是国内脑神经外科的权威,这台手术需要由您来亲自主刀。”
卢教授闻言赶紧摆手,说道:“不可能的,异体之间的排斥反应就不必说了,人体颈椎截断,里面的脊髓是根本无法接驳的,必然导致高位截瘫。”
“卢教授,只需要您将主席的头部与这名自愿者的身体颈骨、神经血管以及皮肤肌肉接驳好就行,至于是否截瘫和有异体排斥反应,就无须您来考虑了。”毕处长冷冷道。
“这……”卢教授语塞了。
“此人现在何处?”祝先生问道。
毕处长嘿嘿一笑,手望自己的脚下一指,缓缓说道:“就在‘769’地下室里。”
众人皆轻轻的“唔”了一声,无不感到这“轩辕计划”越来越诡异了,令人胆战心惊。
“大家请跟我来……”毕处长起身,领着众专家来到了别墅最里面的一间黑屋子里,揿动开关,点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见墙壁上有一道大门,上面挂着一个大铜锁。
毕处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启了铜锁,推开了沉甸甸的铁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儿扑面而来,水泥楼梯向下延伸进入了黑暗中……
“啪”的一声,毕处长又揿亮了壁灯,借着幽暗的电灯光,他率先走下了楼梯。拐角处有一间没有门的屋子,亮着一盏奶白色的吸顶灯,室内摆放着一张医院用的推床,上面睡着一个穿藏蓝色中山装、身材魁梧的人,鼾声如雷。
“喂,醒醒……”毕处长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肚皮。
此刻众人才看清,那人的身体和手脚已经被床边的皮带紧紧地捆绑束缚住了。
“毕处长,你可算是来了,俺夜格就一个人睡在这地下室里,真他妈的憋屈啊……”那人望见毕处长惊喜的说道,他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左右岁,带有着浓厚的东北口音。
卢教授上前伸手揿了揿那人的肌肤,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康,”教授一想到自己要用手术刀活生生的切下这个人的头颅,内心深处充斥着一种犯罪感,于是同情的说道,“同志,你……是自愿的么?”
“自愿,当然是自愿的。同志们,大家试想想,若是能以自己的平凡之躯,换取英明领袖的复活,又有谁会不乐意呢?”那人慷慨激昂的答道。
木法医在一旁大为感动,眼眶湿润着说道:“这位大哥,您的思想境界真是太崇高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叫什么?家住在哪儿?”
“住口!”毕处长随即厉声喝止道,“绝对不允许询问这个人的任何情况,大家记住了,他的代号叫做‘砧木’,明白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了。
“好啦,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们把‘砧木’抬上电动车,经秘道驶往毛泽东主席纪念堂,有关的手术器械以及生命监视系统等设备都已经提前安装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人连推床一起抬到了一辆加长型的平板电动车上。
“毕处长,风后的‘鬼壶’呢?”祝先生望着两手空空的毕处长,善意的提醒说道。
“在纪念堂地下密室那儿。”毕处长回答说道,随即跳上了驾驶座位,亲自开着车沿着空荡荡的地下甬道往城里驶去。
地下甬道内阴森森的,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壁灯,由于天长日久,有些灯已经不亮了。众人默默地坐在车上,神情都显得十分紧张,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蓦地宽敞了,灯光也明亮了许多,可以瞧见有荷枪实弹的解放军士兵在站岗,毕处长将电动车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站岗的哨兵见到毕处长,遂向他立正并行礼。
毕处长举手还礼,然后命令道:“打开电梯门。”
那士兵遵命拉开铁门,露出一台升降机,众人将“砧木”推入升降机中,毕处长按动电钮,缓缓上升到了位于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的地下密室前。
两名军人持枪站立在密室门前,表情庄重肃穆。
一名军官走上前来,向毕处长行举手礼,然后郑重的将一只上了锁的黑色小铁盒子交到他的手中,口中说道:“毕处长,主任让我将铁盒亲手交给你,工作结束后,我要即刻带回去。”
“明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毕处长接过铁盒子,点了点头说道。
军官轻轻的拉开了房门,请毕处长等人进去,然后关上门扇仍旧守候在外面。
密室内十分的宽敞,恒温恒湿,光线亦十分的柔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