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车楼和那名神秘女子一战之后,我基本上已经将雷龙之力完全融合。若是再和那女子相遇,我自信绝不会象上次那样凄惨。
“电闪!”待到手臂上开始发麻,我知道手臂上的经脉已经无法再承受雷龙之力了。当下一声低吼,身形急速向前冲击而去,电光夹在轰鸣如雷的声响,直向石墙击去。
在我身体启动的同时,老白如同幽灵一样紧随我的身后,亦步亦趋。
轰-!
一声巨大的声响回荡幽门峡谷之中,就连我的耳朵也禁不住嗡鸣不停。电光没入石墙,不仅仅是石墙,刹那间仿佛整个峡谷两壁都在颤抖不停。
战马狂嘶,执法队的队员显得有些慌乱。但没等他们有所举动,石墙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炸开,一道道电流夹裹着碎石向四面激射,那些执法队员虽然已经靠后而立,可是依旧被碎石波及,忙不迭的向后退去。
一团青光在惨白电流中显得十分明显。老白身形闪动,似乎是一抹无形的风,在碎石中诡异的扭曲不停。不过,虽然它身为冥界妖灵,但对雷龙之力却显得有些排斥,在电流发出的冲击之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叫。
我继续运转着天工大法,紧跟在老白身后,在它没入了青光之中以后,我也随之加大了雷龙力量。只见天空中一道道电流奇异的流动,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电网。碎石与电网碰撞,顿时化作粉末。
雷龙之力,我已经完全融合。只是在发出之后到完全展现雷龙力量,我需要一段时间,否则就算我完全施展出雷龙之力,手臂的经脉也要坏死。在这一段时间中,青木之力足可以当下碎石的攻击,而老白进一步突进,则等于确保我噬魂无忧。
电光在空中持续了大约一刻钟方才消失。
幽门峡谷两边峭壁被电网击打的遍布伤痕。老白怀抱噬魂来到我的身边,雪白的毛发已经被粉屑沾染成灰色,显得蓬头垢面。
我接过噬魂,打量数眼,在确定它没有再受到什么伤害之后,方才送了一口气。
扭头看去,徐三等人距离我很远,一个个面无人色,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我知道刚才雷龙之力的展现让他们感到恐怖,不过这样更好,有这一百个人为我在雷耶那宣传,就算是女王想要对付我,恐怕也要掂量一下。
雷石带着女伴蹦跳着来到我的身边,看着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我拍拍它的脑袋,然后翻身上马。老白很自觉的也蹦到雷石背上,两只猴爪轻扣着我的衣襟。
“三儿,天色不早了,如果不想在这里过夜,就启程吧,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我口中发出一声呼哨,雷石扬蹄飞驰,雪狼仅仅跟在身后。
当晚,我们在幽门峡谷东南方的丘陵扎下营寨。
那名刺客在花清的吩咐下被徐三处理,因为花清知道,我不需要什么证人。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所有我希望得到的口供,这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我想徐三等人入京会为我宣传,毕竟在今天下午,他们渡过了也许是他们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时光。
我坐在篝火前,看着花清在篝火上翻动着雪狼猎来的獐子,一手搂着花雨,静静的一言不发。
徐三等人距离我远远的坐着,这也是自方塔启程之后,徐三第一次没有找我聊天。看样子,下午的事情让他还有些无法接受,毕竟我展现出来的力量,不是人类应该具有的力量!
“小雨,下午那刺客的口供都清楚了吗?”
伏在我的膝上,听到我的问话,花雨轻点螓首,低声道:“清楚了。他们是蒲清夜的家臣,在蒲清夜被杀之后奉命前来刺杀你,为他们的主子报仇!”
“奉命?奉谁的命?”我疑惑的问道。
“嘻嘻,当然是奉你的那个小亲亲蒲琳陛下的命令了!”
好一招驱虎吞狼,这样子等于一下子把蒲清夜的根在车楼拔起。如今风冷城中剩下的,恐怕只是一些墙头草,依着蒲琳的手段,那些人完全不是对手。
“据那个刺客说,是柯士杰派人和他们联络,然后安排他们在这里伏击。”
我闻听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呵呵,没想到连山关一战之后,这柯士杰倒是长进了不少,知道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的道理,嘿嘿,这个学费我还要找他收取!”
花雨笑着连连点头,我则看着篝火的火焰,陷入沉思。
蒲琳做的很巧妙,她已经成功的将柯士杰和车楼勾结的信息传达给了执法队。徐三一定会将这件事向军部禀报,而枫霜也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打击谭雷的机会。剩下的,就看我在谭雷和枫霜两人心目中的地位。
但是,下一步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按照蒲琳所说的,将枫霜扳倒?
我绝不会去动枫霜,那么我又该怎样逃出蒲琳的安排?自作聪明曾经告诉我说,远离风暴中心,静观以待时机,但我真的能够远离吗?
花清将烤好的獐子肉送到我的面前,我如同嚼蜡一般的吞下,心中却想着入京后将要面对的种种可能。距离雷耶那越近,也就等同于我陷得越深。不仅仅是蒲琳的陷阱,还有谭雷,还有枫霜,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女王,想来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我前去自投罗网。
抱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我整夜都没有入睡。
第二天一早,在徐三的叫喊声中,我们再次启程出发,目的地:雷耶那!
第三十九章帝都
雷耶那,洛丹帝国最大的都市,拥有斯法林大陆最密集的人口,享有不夜城的美誉。
新元四一五年十一月五日,在北方军团第四执法队的押送下,我终于来到了这个被称之为堕落与希望并存的帝都。
没有任何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在徐三和军部做了交接之后,我直接被押送帝都大牢,等候帝国法庭的审判。
对于这种草率的决定,花家姐妹自然不会答应,雷石和老白更是对着军部的卫兵咆哮不停,如果不是我一力制止,恐怕在我来到雷耶那的第一天,就要闹出个天翻地覆的场面。好生的安慰花家姐妹和雷石,并且徐三一再拍着胸脯保证,我才算平息了这场骚乱。不过,老白随着我一同前往大牢,这是花清的决定。
当她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绝对无法改变的决定,从她那决绝的目光中我可以看出,如果我不答应,她可能会直接杀进军部。
花清的性子很柔,但是当她认起真的时候,即使雷打也不能让她动摇半分。
于是,在军部五十名卫兵和执法队一百名士兵的护送下,我带着老白被送进了位于雷耶那西北的大牢之中。
雷耶那大牢,是一个独立于行政院和军部的地方,直接由帝国女王直属的执法队管辖。能够进入这里的犯人,基本上都是一些罪大恶极,而且身份高贵的人物,没有想到我这个昔日平凡的小民,居然也享受到了这样的规格。
不过,想想我也真的是很背。
在家乡被关过大牢,在赤腊角也是住在牢房。登上精灵岛的第一夜是在青木城的牢房中渡过,而在风冷城,我也是被首先关进天牢。如今,我再一次走进牢房,当我跨过牢门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莫非我和这牢笼有很亲密的关系?
雷耶那的看守本来不同意我带老白一起进去,因为我是个犯人,而且还是有着卖国重罪的嫌疑犯,带着个宠物进去,那成何体统?但在徐三和他一番交涉之后,又见到这么多人亲自押送我前来,使得我的危险性已经充分表现出来。估计他们也担心,如果不让到带老白去的话,恐怕这百十个人还真的耐我不何。
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帝国通缉榜上第一大罪人,敢一人独挑车楼数万大军的血妖王!
四十年前,雷耶那大牢曾经被关押进来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说此君了不起,不是说他有万夫莫敌的武力,也不是说他有治国治民的本事。此君姓何,名尔蒙,在四十年前曾与自作聪明并称文坛二圣,不过这位何尔蒙君被称之为文痞。
这也是当年我们在赤腊角闲聊时候,听自作聪明偶尔提起此事。
据自作聪明讲:何尔蒙君英年早逝,在文坛晃悠了多年,只有一篇大作。而就是这篇大作最后救了他的性命。据说此君当年得罪了洛丹权臣,被人陷害关押进这雷耶那大牢之中。此君心中悲愤,想他一生默默无闻,凡事都谨守一个默字,却没有成想最后还是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悲愤之下,何尔蒙君一夜白发,做出传世大作《我的奋斗》,此书将他一生遭遇写尽,由于心中悲愤,更令笔力显得苍浑有力。洋洋万言字,竟一夜而成,而后他将草纸扔於地面,蒙头大睡。
没成想此书竟被一名巡监官员看到,立刻呈现给当时的洛丹君王。
君王一读之下,竟泪流满面,下令重查何尔蒙君的案子。自然,何尔蒙君是被人冤枉,最终沉冤得雪。但没成想当此君接到君王的赦免旨意后,乐极生悲,一命呜呼。
留下一篇传世名作,流传四十年经久不衰,堪称当代洛丹文坛奇迹。
由于这位何尔蒙君的一纸洋洋奇文,雷耶那大牢从此多了一个规矩,凡被关进大牢中的犯人,都有权利写一份自白书,由专人呈上。
四十年中,从雷耶那大牢传出了各种各样的文章,有的甚至洋洋洒洒数十万言。虽然最后很多犯人并没有得到赦免,可是他们的文章却被刊印成小说,供人们在茶余饭后观看。由于这种文学经常是被人在饭前观看,所以又被称之为‘快餐文学’!
本人从小不喜欢读书,特别是对文学深痛恶绝,不要说写小说,就算是让本人写个千百字的作文都感觉痛苦。当年在赤腊角时,自作聪明曾对我有过这样一个批语: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完全不懂!
雷耶那大牢中的上等牢房中,我坐在书桌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白纸,手中的毛笔颤抖不停。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写这种自白书,当我拿起毛笔的时候,竟感到那笔身重有千斤。
“老兄,麻烦你快点好不好,都三个小时了!”
老白早就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只剩下一名文案狱卒守在我的边上。不过看他那哈欠连天的模样,估计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老兄,你要知道,这个可是我救命的文章,你总要让我好好想想吧!”我苦笑着道。
狱卒打了一个哈欠:“老兄,你想可以呀,不过你总要有个头吧。你已经想了三个小时,连半个字都没有写出来,以前的人这会儿基本上都要写完了。”
“老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耍刀弄枪的在行,这东西没有接触过呀!”
“没有接触过你就随便写一下,反正你的案子要重新审查。老兄,时间很宝贵的,我晚上还有约会!”
“老兄,这怎么能随便写,救命的文,写不好会给女王坏印象的!”
和狱卒就这样又说了半天,窗外天色已经昏暗。
狱卒终于等不及了,在我的劝说下让他先行离去。而我则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了半晌,最终还是不知从何下笔。
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铁窗前,透过铁栏眺望夜空中一弯明月,我的心潮起伏不定。
窗外秋风浮动,秋蝉鸣叫。
本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可是我的心情却丝毫不见半点开朗。
“老白,你说小清、小雨他们在做什么?”我背对着躺在床上,朦朦睁开眼睛的老白,低声问道。
老白呱叫两声,我不由得笑了。
“没错,雷石一定和他的GF一起做着快乐的事!嘿嘿,老白,你有没有发现它来到人间之后,对做种兽的事情似乎十分热心,这配种的行动可是很积极呀。”
“呱!”老白又叫了一声。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反身坐在它的旁边,看着窗外的明月,心神却又回到了当年那艾尔文小镇的时光。
秋蝉窗外鸣唱,房内寂静无声。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我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蘸了一笔浓浓的墨,沉思片刻,在白纸上飞快落笔: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写罢,我长出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在抬头处写下:蝉咏!
毛笔朝一旁一扔,我如释重负般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不是不想写长篇大论,而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写这长篇大论,倒是这八个短句,将我心中想要表达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沉沉的进入梦想,我仿佛回到了艾尔文小镇,重又过着那快乐生活。
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书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午饭,在我一生中所住过的监牢中,这雷耶那的待遇算是最好的。
昨夜写的蝉咏已经不见,想来狱卒已经收起,并呈报上去。
闲来无事,我干脆再次修炼融合木龙之力。而在其他时候,我则会和老白讨论各种冥界绝学。
至此,我对冥界中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而对于紫菱,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说实话,虽然平日不怎么想念紫菱,可是闲下来的时候,我还真的会记起她的音容笑貌。幽忧,紫菱,花苓,花清还有花雨,是我最想念的几人,而相比之下,姿色较之紫菱更盛一筹的蒲琳,反倒没有太多的想念。
时间就这样在无聊中渡过。
雷耶那大牢很安静,也没有什么打搅。我每天修炼天工大法,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记得我三次从入定中醒来,从老白的口中我得知,我已经在这大牢中呆了将近月余的时光。
天气渐渐转凉,从铁窗外吹进来的风也变得有些刺骨。
十二月降临,转眼一年将要过去。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我被关进雷耶那大牢整整一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五日,雷耶那大雪突降。
我和老白站在铁窗前,看着窗外纷纷的白雪,心情感到有些焦虑。
很奇怪,被关进这里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却没有人来问过我,看过我。连花家姐妹也无法探视,我甚至得不到关于对我审判的任何消息。
到底朝廷打算如何对付我?
到底行政院和军部之间谁占了上风?
就在过去的一月中,我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的有点不耐烦。
脚步声突然传来,我转过身向牢房外看去,却看到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映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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