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可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6年前王栋为首的一小撮超能特务叛变国家,让咱们特务大队的声誉登时一落千丈。算了,”他挥了挥手把安全带扣在腰上,“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心里就难受。”
但是王鹏还想听:“那么。后来你们就一直追捕王栋他们么?”
“对。”赵利刚点了点头,“6年内六个特务大队81个人最后只剩下了28个人取消了三个大队的番号……你以为王杨是这么好对付地?实际上如果他不是偶然大意忘了你的身体能变化,你以为你的枪就有机会顶在他头上么?”这话说白了,就是王杨一直没拿王鹏当回事。结果就吃了大亏。
“可是。似乎一直没看见你们有什么追捕的效果啊。”王鹏抓了抓头发,在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解开安全带。“尤其是李旭。”
李旭那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现在王鹏还记得一清二楚,想起来就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苦笑。
“你以为,我们会一鼓作气的把对方全部抓捕归案么?”赵利刚看了一眼第一次坐飞机而满脸好奇的陈娟,低声说,“先不说我们没那个能耐,就算我们能抓到他们,我们也不会一网打尽,总要留下几个小鱼小虾地省的我们到时候没事做。”他顿了顿,“天底下没有这么多事情让你做,记住了,水至清则无鱼,把坏蛋抓绝了也就没有留下警察吃干饭的必要了。”他把身体靠在椅子上,轻舒了口气,“王杨跑了,很好,而且也不是在咱们手上跑的,就更好了。”
王鹏对于第一大队的这套理论已经很有体会了。上次是李旭,这次是副队长赵利刚,说的让他连连苦笑。
“这就跟反腐败是一个意思的。”赵利刚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别人听见一样,“凡是被抓的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头鱼你是抓不到的。”
“那么,第一特务大队到底是干什么地呢?”王鹏很好奇,“以前听郭队说,你们都在国外……”
“如果我说我们当时都在做中亚一月游,你信么?”赵利刚笑了起来,“当然,也和老毛子们干了两场,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就和气收场,然后我们和老毛子就跑到阿拉木图找了个酒吧拼伏特加,最后我们胜利凯旋归来。”
操,这都是些什么事情!王鹏摇了摇头,干脆不说话了,省的把心中那点美好的记忆破碎。
只不过刚下飞机王鹏刚刚打开手机的时候,郭怀玉来电了:“王鹏你在哪呢?”
“京城啊,京北机场,我们刚下飞机。”王鹏笑了起来,“陈娟也给您带回来了,一会儿我去取车,然后和赵利刚一起回本部。”
“已经回来了?还挺快!”郭怀玉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摇摇头说,“那你们先回来吧,一会儿继续出任务。”
出任务?又出任务?出什么任务?王鹏想要再问,但郭怀玉已经挂断了电话,让他只能看向同样在打电话地赵利刚。
赵利刚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着王鹏无可奈何地说:“俺们队长说了,先回本部,然后等待命令随时准备出发。”
这是要抓谁啊?怎么第一大队的竟然还和第三大队地一起行动?王鹏开着那辆桑塔纳带着陈娟往京北本部赶得时候,看到了几辆熟悉的车和他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行。
有李乐的车,有宋颂的车,还有第一大队的几辆车。王鹏看着那些车牌号,苦笑了起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第四卷 善与恶 第九十三章 作证
“德国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黄山脚下。”这次主持会议的是业务指导局的副局长,指着幻灯片投射到大屏幕上的安德罗波夫的照片说,“而且还是以投资商的身份出现。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也有蛛丝马迹可循。”他收起了指挥棒看着台下零零散散坐着的七八位超能特务,很用力的把身体撑在桌子上,“而且根据第一大队北方组的消息,老毛子们的阿尔法特种部队超能大队也有所异动,据可靠情报,老毛子的超能间谍已经进入了蒙古境内在向南进发,具体目标不详。”他看着台下歪七扭八的特务们,大声地说,“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去搞清楚安德罗波夫为什么会无视国际刑警组织的禁令而来到我国,更要搞清楚老毛子的超能特种部队为什么会南下!现在听我命令!”他站直身体中气十足的说,“第一大队赵利刚!”
赵利刚虽然昨天刚刚让人打了个失血过多,但还是勉力站起来虚弱的答了一声“到”。
“你带着你的队员,去蒙古看看究竟,尽量不要开第一枪,但如果对方有要进入我国的企图,你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对方。”然后副局长又叫,“郭怀玉。”
郭怀玉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坐在那举举手就算是应答了。
但副局长也不以为意,继续下令:“你们大队4个人,立刻南下追捕安德罗波夫,无论如何要在他出境之前抓捕到他,然后秘密带回来进行审问。在抓捕他的过程中,千万不能让他把消息发出去,不然在外交上我们会很被动,明白么?”
王鹏就不明白,抓捕一个越界犯案的超能间谍,会在外交上造成什么被动局面。但是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只能听着。
不过。第三大队有四个人么?王鹏搬着手指头在那算:郭怀玉,王鹏,小周,朱钧……陈娟呢?难道陈娟不算是我们大队的人么?他抬起头看着在那心不在焉修指甲的郭怀玉,目光里满是问询。
“陈娟也算,他数错了。”郭怀玉拉着陈娟站起来,“何局,这还一个呢!”
何局倒也不以为意。点点头说:“那么,第三大队五个人,就去追捕安德罗波夫吧,我已经和出入境管理局打好招呼了,只要他敢走正规渠道出关咱就把他扣下大卸八块。”
但问题在于,人家要是不走正常线路呢?王鹏又开始算:朱钧现在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也没什么战斗力。顶多算是躲在一边打打冷枪放放暗箭,陈娟是个医务兵,更没什么战斗力了,打起来之后先找地方把她藏好了是真的。首发而剩下的,最强悍的自然是郭怀玉。其次是近战能力王鹏和远程轰炸的小周,这三个人配对虽然说看上去很好很强大,但实际效果王鹏可不敢保证。
“那个,”王鹏举手提问题,“安德罗波夫,似乎应该是总参三处负责去抓地人吧?为什么……”
“三处现在都在欧洲,一时间赶不回来。”副局长一脸的奇怪表情。似乎在说:如果三处的人在,我何苦用你们这些人……
原来国际刑警组织的条条框框就是一张废纸。王鹏似乎有些明白了国际刑警组织在国际上的地位了,坐在那点了点头开始回忆和安德烈和波齐那哥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以前有过这么一个笑话,问的是古往今来谁跑的最快,结果有人回答是曹操,因为有句俗语么,叫“说曹操曹操到”。王鹏刚开始回忆和那两位国际刑警地点点滴滴,就有个秘书推门进来打断了副局长的慷慨激昂,和何局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之后,转过头来看王鹏:“王鹏同志。外面有人找你。”
“我?”王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站起来跟在那一路走一路扭小屁股的秘书后面问,“谁找我?”
“两个国际刑警。”秘书走到一间小会客室的门外拉开门之后,客客气气的请王鹏进去。
会客室里坐着两个人。正是刚才王鹏正在念叨的安德烈和波齐。
“亲爱的王。你最近一向可好?”安德烈看到王鹏进来,立刻就是一个熊抱过去。夹地王鹏一阵吱哇乱叫,“真不好意思在你开会的时候把你叫出来,本来我们是打算等你开完会再找你的,没想到那位秘书小姐真客气……”
一般来讲,国人对于外国人都是很客气的,只不过这种客气里面总让人有一种觉得不舒服的成分。
“我们这次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情。”波齐也算是半个中国通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都是先打底后说话,“关于上校地那个案子,我们现在基本上把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也已经把案卷递交给了海牙国际法庭。实际上这种案子不归海牙管,但是我们担心如果在缅甸或者泰国开庭,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只好把案子交到那边去。”他看着王鹏的眼睛,“我们希望,你和朱钧可以出庭作证。”
“这种事情,你不要找我。真的。”王鹏摇着头拉把椅子坐下,“这事情你要问我们头儿去,她让我去海牙,我就去海牙,她不让我去,我就去不了,明白么?”
两位国际刑警对于“头儿”这个概念似乎也有所了解,安德烈点点头问:“那么,你们头儿是谁?”
“屋里开会呢。”王鹏指了指身后,“等一会儿开完会,她出来之后你们问她,好不好?”
安德烈和波齐小哥儿俩对于国内的官僚体系很有了解,于是点了点头坐在那静等。
半个小时之后,郭怀玉带着半死不活的朱钧和小周陈娟劈着腿咧着嘴从会议室出来,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就被恭恭敬敬的波齐请到了会客室里:“郭队长,我们有个案子,希望贵方能提供协助……”
“别废话了,”郭怀玉叼着个牙签挠了挠脖子,随手指指身后让自己的队员们坐下,“是不是上校那个案子?”
“您真是神机妙算。”安德烈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我们把案卷已经交到了国际刑警组织本部。下个月在海牙国际法庭的刑事庭开庭审理这个案子,到时候我们希望王鹏和朱钧能够出场作证。”
“啊,没问题,你先用IPC的名义发一份协助调查令过来,然后我们打报告申请,然后部里批下来之后就成了。”郭怀玉看着安德烈,“下个月是吧?那你们可要快一点了,不然恐怕赶不上走手续……”
安德烈和波齐对于国内地官僚系统又有了一次更加深刻的认识。连连点头说回去这就申请调查令。
送走了两位特派员,王鹏就问郭怀玉:“那安德罗波夫的那个事情,怎么办“不怎么办,悬着吧,反正咱们这个部门里悬案多地是,也不差他这一个。”郭怀玉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拍了拍朱钧的脑袋。“你小子倒运气,刚养好伤就出国旅游!”
“作证,作证。”朱钧苦笑,“我是出国去作证。”
“做完证之后,不就是玩了么?”郭怀玉满脸笑容。“荷兰的红灯区全世界有名,那地方又允许同性恋结婚又允许养大麻……到了那边,可别玩地太high哦!”
High我High地起来么?朱钧现在肚子上的伤口还缝着线,绕腰三周地绷带也一直没打开,听着郭怀玉拿他调侃也只剩下一脸的苦笑。
不过对于王鹏来讲,这件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荷兰的红灯区在全世界都是大名鼎鼎,高级会所有高级妓女。低级场所有便宜小姐,一条路上橱窗里就站着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只要你肯掏钱一晚上别说双飞,就是七飞八飞也不在话下。
国内的一些场所里,是把整套服务程序分开了标价地,比如直活多少钱,加上漫游多少钱,加上冰火又是多少钱。但在荷兰,这些都是一次性消费,只要掏了一笔钱之后这些东西都是包含在整个的服务费里的。从来不分什么乱七八糟。郭怀玉一个溜脖让王鹏从美丽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你小子想什么呢!”
“就是想想作证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王鹏很正人君子地坐在那说,“对了,到了海牙之后,是不是我们要先和律师团对口供?”
“当然。不过你放心。海牙有咱们的人,去了那边你一定不吃亏就是了。”郭怀玉叹了口气。“好好学学荷兰语吧,不然学德语也行,再不然学英语也行。出庭的时候你必须说汉语,但是在别的地方你最好说英语。”
其实,在那边广东话是最管用的。王鹏到了海牙之后才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跟小周多学两句广东话比什么语都管用!
当然,这是在他和朱钧到了海牙之后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他们还有一连串的手续要走了。
首先来讲国际刑警组织要向国家公安部发出协调调查令,要求王鹏和朱钧作为证人前往海牙国际法庭刑事庭出庭作证。然后在公安部要走三道手续,从外联处接到协调令之后转给办公厅,然后办公厅转给部长。而部长在批阅之后,又要把这份协调令转给国安部,让国安部再走两道手续。
等国安部地手续走完之后,再回到公安部进行审批核对,最后把文件发回给国际刑警组织要求协调签证问题。
而这里面比较操蛋的一件事情是,公安部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组织一个考察团,去海牙旁听这次审判。
这是一件好事情,毕竟海牙国际法庭刑事庭开庭的机会本来就少的可怜,趁这个审判大毒枭“上校”孟天贵的机会去看一看国际法庭如何审理案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很好的事情上了。既然要组织一个考察团,那么人数自然不会太多,国际刑警组织在开会讨论了公安部这个要求之后,决定连带着两个证人的份子,给予10个名额给这个考察团。
国安部先填了4个名字,意思是他们这边出四个,然后公安部那边出四个,最后加上王鹏和朱钧正好凑够10个人。
但公安部那边似乎完全就没考虑过王鹏和朱钧的问题,办公厅厅长看着传过来的名单还在郁闷上面地王鹏和朱钧是谁,于是大笔一挥直接把他们俩名字划掉改成了自己这边的人名。
然后就是上飞机了。等到了飞机上,国安这边带队的何副局长看看左看看右,扭过头问手下人:“王鹏和朱钧呢?”
“王鹏?”手下人楞住了,“朱钧?这两位是谁?”
何局转过头问公安部办公厅的厅长:“王鹏和朱钧呢?”
“王鹏?”厅长也楞住了,“朱钧?这两位是谁?”
何局差点叫出声来,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我给你们地名单上,不是有两个人,一个叫王鹏一个叫朱钧么?”
“啊,划掉了。”厅长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刘副部长和他夫人还没去过荷兰了,正好带他们去看看……”
“我日你妈!”何局是晋西人,骂人就爱骂“日”字,站在飞机上跳起来一头撞在行李架上,“你怎么把他们俩的名字划掉了!你没看到国际刑警那份协助调查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