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嘉人(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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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嘉人(正文完)-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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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连封号都夺了,而贞婕妤威胁妃嫔降为贞嫔。恐怕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猜出来吧!”眼里划过一丝鄙视,瞬而恢复了温和之色,靠近她道:“姐姐细想想,若高徽音真的只是触怒皇上,依着她前段日子得宠来看,肯定不会罚得如此重的,而贞嫔的惩罚更令人匪夷所思,威胁妃嫔?威胁了谁?即便真的威胁妃嫔,她膝下有女,怎会一下子降为贞嫔,还不让她去看望宜巧公主,姐姐说这是为何?”

    苏洛念心里明白,假装糊涂,惊奇问:“你是说……巫蛊之事,杀害女官之事,都是她们做的?”

    何莹莹忙套话,“我猜着必然是这些事儿,毕竟听说皇上下旨审讯惠妃时高徽音在身侧伺候,姐姐别忘了,枕头风可是很厉害的。姐姐你私下投靠高徽音,上头会不知道?可如今我问一句,那些事儿到底你掺和了多少?”

    苏洛念突的起身,眼不再看她,问:“你什么意思?”

    何莹莹划过一丝惊讶,也随之起身,道:“姐姐,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姐姐这样紧张做甚,我不过随口一问,若姐姐不愿说,我也无法,只当是句空话就是了!”拉过她的手,细细说来,“姐姐,你若掺和了此事,我们要想法子摘干净,让这把火烧到别处去;若你没掺和,更不必紧张了!”

    又以情动人,款款道:“姐姐,我们虽不是亲姐妹,可相处了一段时日,我怎会害你?”神色一暗,“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亲姐妹,所以十分羡慕,如今我们一同入宫,一同交好,也是为着往后数十年的岁月,姐姐你瞧惠妃、杜婉仪、孙芳仪和清容华多好啊,我也想有这样同患难共富贵的姐妹,我唤你一声姐姐,自是有这个打算的,姐姐呢?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苏洛念见状也不再起疑,笑称:“这一声姐姐早已唤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我自然要认下你这个妹妹的了。”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不信妹妹,只是这事说来也有些复杂。”靠过去耳语数句。

    何莹莹张大嘴,吃惊道:“也就是姐姐你确定掺和了这事儿,若被皇上知道,那可不得了了!”

    苏洛念被她这一说,心里也急了,问道:“那可怎么办?”

    何莹莹心思转过,定下心来,说道:“这个…皇上只处罚了高徽音,想来姐姐不会有事儿的,不过我想着皇上厌弃也是为着姐姐插了手,并不是因为姐姐投靠了高徽音,这后宫谁不是相互投靠的,惠妃落难,与她交好的几个人可有一点事儿?姐姐去翻下彤史便知道了,皇上还不是照样招幸杜婉仪吗?可见皇上必不会因为姐姐投靠高徽音之事而牵连姐姐的!”握紧她的手,“姐姐趁着这段时日可以想想要什么?怎么要?姐姐应当明白自己是为着家族荣光而来的吧,那么姐姐要如何才能让家族富贵荣华呢?”压低声,询问:“是宠,还是权?”

    苏洛念被她的一番话震惊,如今她哪还顾得上何莹莹是真意还是假意,脑中只有那一番话,她也摸不清她到底要什么,也没了主意,随便一问,“若我想要住锦瑟宫含德殿呢?”

    何莹莹微微一笑如桃花拂过脸颊般轻柔,道:“含德殿?那还不如直接入住凤朝殿呢?姐姐不想住吗?”

    苏洛念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轻声道:“不要命了?”

    何莹莹拿下她的手,问道:“我只问姐姐想不想?”

    苏洛念动了心思,点点头,不语。

    何莹莹握住她的手,“姐姐,既然想就要去抢。你以为后宫妃嫔都不想要那个位子么?人人都想,人人都在抢,如果姐姐不抢便输了,若是抢,尚有一线希望。”

    苏洛念苦笑道:“你以为那个位子这样好抢吗?三年一选秀,五年一礼聘,后宫中的人会源源不断的进来,这么多人抢一个位子!”

    “就是因为难,才要抢,若是人人都有,那还有何稀奇的?”

    何莹莹哀叹一声,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样,“姐姐,若想明白了,便差人来黎颜居唤我,我为姐姐筹谋。时间不早了,快要用晚膳,我答应了和芬仪的邀请去她那儿用膳,先回去了!”见她迟迟不开口,一跺脚离开了暖嫣轩。

    苏洛念尚在沉思中,她明白夺后位是条怎样艰辛的路,可不夺又不甘心,她很明白何莹莹的话,家族的荣华富贵只寄于她一人身上,将来儿女的前程际遇也要靠她去争,她做不到不争,做不到不抢,不争不抢便是输,只能落得与惠妃一样的下场,任由小小的女官惩罚。她心里一直觉着若是沈嘉玥强硬些,或许便不会被欺凌的如此惨了。

    何莹莹出了毓秀宫,回华光宫黎颜居,换了身衣裳,一件深褐色长裙,,也换了发髻,同心髻,髻上只簪着几朵黄色纱绢花,独自一人从侧门出绕过未央宫、暗香园等地,入永明宫莹薇堂。

    永明宫位于懿祥宫与同心宫之间,东侧繁花园,西临暗香园,景色尚好。永明宫内只住着孙芳仪孙若芸,她住在莹薇堂。

    莹薇堂内右侧墙上供着一尊观世音菩萨,两侧点着蜡烛,中间摆着插香炉,炉内插着三柱清香,青烟袅袅,烟雾缭绕。室内装饰素净,一点亮色也无,装饰颜色皆深沉,不符孙若芸的年纪。

    何莹莹款款入内,内心有些害怕,她这不过是第二次入莹薇堂,手心冒汗,不像暖嫣轩那样出入自由,那样熟捻。见孙若芸着一袭淡紫底绣大花宫装,躺在贵妃榻上,抿茶,身边的乌梅大声读着《女训》,见她来方闭了口,福身一礼退下。

    何莹莹道万福,“请孙芳仪安。”

    孙若芸慵懒道:“你来啦,你我本是同级,怎的道万福了?”

    何莹莹早没了方才的害怕,从容应对,“这礼并非晶顺仪向孙芳仪道万福,而是何莹莹向孙芳仪请安的!”

    孙若芸冷笑道:“这话倒是新鲜,罢了,罢了,起来吧!”问道:“试探到了吗?”

    何莹莹照实说:“是的,芳仪说的不错,那苏洛念却是掺和了,是她找的舒兰宫宫人放的布偶。”

    孙若芸问道:“那宫人叫什么?”

    何莹莹回答:“洒扫内室的秋汀,她现在已经被寒泷公公选去浣衣局洗衣了!”

    孙若芸淡然道:“知道了,她想入住凤朝殿吗?”

    何莹莹点头,“想。”

    孙若芸嘴角上扬,含一抹冷笑,“想法子将她的心思暴露出来,谁让我的姐妹不舒服,我会让她好受?”抬眸,看着她,“这事儿成了,我会让沈姐姐抬举你的,你该知道杜婉仪是如何得宠的!”

    “是,多谢孙芳仪。”

    “好好做,别留下蛛丝马迹。” 

第六十六章 迟到反驳

    沈嘉玥虽洗清了罪名,可到底留下了污点,皇清城里虽忙碌,可谁人不闲话,将这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沈嘉玥并不计较,听到也不过一笑了之,所幸她的手伤未痊愈,除了晨昏定省外,她甚少出门。

    一大早起身,梳洗毕。换上一身五彩纱织衣裙,三千青丝紧紧绾就高鬟,鬟上嵌着各色水晶,五彩缤纷,耀眼夺目,项上珍珠圈与之相比,反失了颜色。无论何时,沈嘉玥总是很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今日更添一抹光彩色,占尽风华。

    见请安时辰差不离,领着一众宫人往凤朝殿而去,以往沈嘉玥出门只带一二位贴身宫女,如今倒摆足妃位应有的排场,出入舒兰宫总有一众宫人簇拥着,增了气势。以往沈嘉玥只坐轿子或是步行,从未坐过妃撵,生生失了惠妃娘娘的威严,可如今但凡出舒兰宫,她只坐妃撵,不再坐轿子和步行。宫人们见着妃撵便要跪下无声行礼,而看见轿子或妃嫔步行,只远远背过身便好,连礼都不必行。

    从前沈嘉玥只觉得这些事繁杂,也总觉得有些狐假虎威,未曾放在心上,现下出了这些腌臢事,她倒看明白了许多。

    皇清城等级森严,轿子只能由一宫主位及以上妃嫔才能坐,而妃撵却只能由九嫔以上妃嫔才能坐,故而沈嘉玥是皇清城唯一一位有资格坐妃撵的妃嫔,而妃撵因妃嫔等级高低亦有所不同。

    皇上坐龙撵,太后、皇后坐凤撵,长公主、公主坐公主撵,但长公主、公主一般很少坐撵,大长公主因辈分和年龄关系是有资格坐撵的,可本朝还未曾有活着的大长公主,故而公主撵形同虚设,皇子撵亦很少动用,只妃撵倒不是形同虚设的,不少妃嫔为着面子或是威风,到了九嫔及以上位分时都会用数次,待无趣后渐渐也不再用了。

    沈嘉玥稳稳当当坐在妃撵上,望着底下无声行礼的宫人们,嘴角扬起一抹灿烂如花的笑意,这让她更满意现下的时日,难怪人人都要争,人人都要抢,争高位、抢那个位子那个人。低头望着身侧的如梅,笑道:“如梅,从前我倒不觉得坐妃撵的好处,如今却也明白了!”

    声音虽轻,如梅也听入耳,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如今的娘娘与以往不同了许多,若不是私底下的娘娘还是从前的样子,她便要怀疑娘娘的身份了,缓缓道:“那是娘娘从前懒怠不坐妃撵罢了,如今出入坐撵,自然不同了许多。”话中有意,“妃撵再好,娘娘也别忘了那顶轿子啊!”

    沈嘉玥自然知道何意,含笑道:“未曾忘却,也不敢忘却。”不想失了本心,也不敢丢了本性。

    路过繁花园,抬撵的宫人远远见皇上行来,稳稳落撵,压撵,只等着沈嘉玥下撵,可沈嘉玥一动不动,压根不想下来。

    如梅知道沈嘉玥此时还没做好准备,心里的准备,可事情临到头,不想也要想,不行礼也是一条罪名啊,如今的娘娘已经经不起任何的罪名了,轻声提醒道:“娘娘,圣上来了!”

    沈嘉玥起身,下撵,假意嗔怪道:“都是你,叫我歇息歇息,你瞧皇上来了,若是迎驾迟了,可不要怪你了!”

    如梅忙跪下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想着今日娘娘总睡不安稳,趁着这会子功夫歇一歇也是好的,不知圣驾将至,未曾早些提醒娘娘,奴婢错了,请娘娘恕罪。”

    沈嘉玥含笑拉她起来,“我可不罚你,罚了你,你自己倒是不心疼,我可要心疼了!”

    繁花园来来往往的宫人不少,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皆叹惠妃娘娘心肠好,对宫人们也好,可惜好人未曾有好报。

    皇上穿着一件浅紫底绣双龙戏珠常服,腰间玉带悬着一把折扇,身后跟着寒泷和一个小太监,寒泷为皇上撑着伞,担心皇上晒到。

    沈嘉玥待皇上走近,方才行礼,道万福,“妾请皇上安,皇上万岁。”鬟上各色水晶随着沈嘉玥福身而动,映照着她佳丽美艳之貌。

    皇上心底一转,散着无数柔情蜜意,亲扶起她,怜惜道:“你身子还未好,不必多礼。”又问道:“怎的也不撑个伞?”

    沈嘉玥从前或许还会心中甜蜜,如今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不知道还如何面对,靥铺柔笑,道:“回皇上话,臣妾并不觉着热,现下日头也不是很猛。”

    皇上不再看她,眸光望着别处,似乎忆起什么,道:“也是,朕倒忘了你一向畏寒,却是不怕炎热的,东宫时的夏天去硕泽行宫避暑时你总会推托,五次里有三次是不去的!”

    硕泽行宫,东宫避暑行宫,六月末至八月初,太子举家往硕泽行宫避暑,至八月十五前返回东宫,过中秋。而冬天则去谦泽行宫。

    沈嘉玥含笑称,“是,皇上。”

    皇上也不知该说什么,可这样两人都不说话也不是一回事儿,当着众宫人面更不大好,只好搜肠刮肚,找话头,望着她问道:“你去凤朝殿晨昏定省?手伤可好些了?”轻轻握住她的手,仔细瞧,自己曾暗招太医询问过她的伤,太医支支吾吾,他心里也有些数了,只怕很难好,只剩下心底一片愧疚。

    她陪了自己也快五年了,不管是东宫还是皇清城,她一直都没有变过,变得是旁人,很多人都变了,连自己都变了,可只有她,只有她没有改变。到头来却如此对她,让她受尽欺辱,连向家人诉说都不能,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唯一一个入过宫正局受过刑的妃嫔注定要成为她一生的污点。当日的自己怎的就稀里糊涂下了这样的旨意,为什么没为她想过,想过她的往后。后来她出了宫正局,自己也未曾踏入舒兰宫一步,未曾去看过她,并不是厌弃她,更多的是愧对吧!

    沈嘉玥趁皇上不备,后退了一步,她的手自然而然落下,她并不觉难过,而是一种挣脱后的舒畅,福身道:“多谢皇上关怀,皇后娘娘命太医精心治疗,好了不少。臣妾确实要去凤朝殿请安。”

    皇上的手还抬在空中,见状落下,有些小小的失望,可一想自己本就不喜欢她,便也释然了,肃然道:“说了不少话,朕还要去藏书殿,你也还要去凤朝殿请安,就不说了!”

    沈嘉玥见皇上大步流星的离开,忙行恭送礼,“臣妾恭送皇上,皇上慢行。”待做足礼数,才上妃撵往凤朝殿行之。

    至殿门,见众妃嫔皆早早到齐,皇后一身牡丹裙,雍容华贵的坐着,下首妃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皇后面前倒也不敢放肆。

    沈嘉玥心内大惊,忙急急入内,跪下道:“臣妾给皇后娘娘道万福,臣妾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柳婉歌自降位后一直以为威胁之事乃沈嘉玥告密,心内大恨,可又没什么把柄,现下见她来迟怎会错过机会,早在沈嘉玥未来前,说了不少话皆暗指沈嘉玥不敬皇后,如今又小声说道:“惠妃娘娘怎的迟来了?莫不是学从前安婉仪的例?”

    安婉仪郑媚儿的下场,在坐的妃嫔都是知道的,以往都不敢提她,生怕惹怒皇后,如今听她这样说,皆掩帕笑之,有些略得宠的妃嫔大胆的笑出了声。

    高徽音见状又想着踩上一脚,冷笑说:“惠妃娘娘莫不是受刑受傻了吧?”

    沈嘉玥身后的如梅伶牙俐齿,想着反驳,却被沈嘉玥制止,可沈嘉玥毫不示弱,笑如一朵玫瑰,娇艳欲滴却布满尖刺,道一句,“本宫受过刑仍是惠妃,你未曾受过刑却从贵嫔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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