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紧紧抓着失神的柳行云,陪着他默默的站着。
直到阳光散去,渐渐的,皇榜前,只剩下两个人。
牧无歌远远的看着,似乎有些猜到了。
那个村庄,就是他口中的柳村吧。
落雨摇摇一直都没有动过一下的柳行云,颤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行云,你别吓我。”
喘息着,柳行云浑身颤抖,隐忍着,对她说:“落雨,抱抱我……”
我好冷,落雨,我好冷。
柳村的人,都是善良的百姓,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落雨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感觉他的手臂脆弱的环绕着自己。
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的太阳,没有眼泪,有的,只是痛。
所以,她愿意为他流泪,代替他流尽悲伤。
静静的,就这样好一会。柳行云觉得,有一些力量了。
“落雨,我要走了,你不会怪我不陪你吧。”黑夜里,他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因为他有这个本事
“恩,我会等的。”落雨点头,轻轻的回应。
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只紫玉宝簪为她别上。
“落雨,这只簪子,从来都只属于。”柳行云留下最后一句话,放开她,转身离去。
夜很黑,她站在没有月亮的黑夜里,静静的看着他远去。
她理解他的。柳村的仇,不可不报。自己跟着他,只会成为负担。
只是,会有些惆怅,是正常的吧。
只不过几日,她的桃花,她的太阳。都已经远离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理由挽留,她也没有理由跟去。
是否就是这样,她才总是担忧。
担忧天涯海角,不能一起去。
“喂,这位小姐,你还要站多久?”身后,有人声传来。
落雨摇头,淡淡的说:“再一会就好。”
我怕,我怕不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下一次,会忍不住冲上前去跟着他。
就这样让我习惯一下吧。
牧无歌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认真的看她:“不要去看他的背影。因为不要多久,你就会迎来他的正面。”
而且,我还在你身边。
你的视线,不在我身上,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是你不难过。
落雨看着他,微微一笑:“无歌,你感觉到了吗?”
牧无歌轻抚黑发,昂头笑:“什么?”
“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感觉。”落雨蹲下去,抱起脚边撒娇的小狐狸,说。
牧无歌望向月光,大声道:“大丈夫,不就是要经历些风雨么。”
落雨失笑,还真是牧无歌会说的话。
“那你后悔带上我吗?”偏头,落雨眨眼。
牧无歌一脸被打败的表情:“那你会因为我不带上你,你就不来吗?”
落雨摇头,干脆道:“不会,我很喜(…提供下载)欢这只小狐狸的。”
牧无歌拉过她的手,静静的走向前去。
所谓的知己,就是这样吧。暴风雨什么的,来就来吧。
落雨,我知道,也许前路,正如你说的,很危险。
可你这样的笨蛋丫头,一定会跟来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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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赶路,银月山庄的大门,就在落雨与牧无歌到来的时候,静静的敞开着。
落雨手中拿着萧,与牧无歌一步一步的走向山上的银月山庄。
“无歌,你们家还真安静啊。”
“白痴啊你,明显的,这帮人是在等我们。”
“啊,那我们为什么要堂堂正正的上去啊。”
“白痴,我可是下一任银月山庄的主人,当然要堂堂正正的进去。”
落雨翻了个白眼。
搞错没,怎么看人家都是胸有成竹的等你去送死。
虽然姑娘够仗义,可是也不想就这么白白的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啊。
牧无歌扫了她眼,说道:“放心吧,我一回来,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的。”
落雨不解:“为什么?”
“因为爷是牧无歌。”牧无歌挂上他标志性的笑容,灿烂道。
落雨仰望着他,突然多了股信任。
这就是牧无歌,手中无一兵一卒,却敢于藐视天下。
因为他是牧无歌,他有这股子傲气与本事。
今日谁都别想从这里过去
轻轻的一笑,落雨唾弃道:“这句话,重复率太高了啦。”
江湖上,过几日会不会轰动呢。
“雨神留步!”身后,突然的飞落了一群人。
落雨回头,皱眉:“什么人?”
一群人,纷纷亮了武器,领头的年轻男子大声道:“在此恭候雨神多时。我们是花子萧的仇家。今日,来与雨神做个了断。”
落雨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子萧的……仇人么?
怎么会在这里。
“落雨,看来暴风雨,真的来临了。”牧无歌说。
“无歌,你能应付的来吗?”落雨没有回头,问他。
牧无歌转身,堂堂正正的迈出一步:“大丈夫,既一言而出,自然是有能力做到。落雨,撑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一定带人来帮你。”
落雨应道:“恩,如果你敢来给我收尸,我化成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牧无歌几个飞跃而去。
最后留了一句:“你要是死,我就去黄泉路上拖你回来。”
早在来之前,落雨便有了觉悟。
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夜晚风与柳行云的离去,这帮人的出现。
都是有人策划好的。只是不知道,谁如此煞费苦心。而目的又是什么。
扯出笑容。落雨回头看了眼牧无歌进入银月山庄的身影。
无歌,对不起。
这是我和子萧的事情,我不准任何人插手。
“在的都给我听着。今日一出,我自然是知道有人安排。不过,我今日既然在这银月山庄的门前。不好意思,无论指使你们来的人,许予你们任何好处。我雨神,都不会让你们过了这里。”
一群人都尴尬的变了变脸色。
他们确实是知道有好处可捞,才会来着以前从不来的银月山庄。也与银月山庄新的掌门说好,分一羹好处。
而此时,只要杀了这个女人。
与里面的掌门一齐杀了牧无歌与其党派中人。
就可以得到一切了。这样想着,一场撕杀瞬间开始了。
牧无歌一进入银月山庄,便看到了,远远的大殿内,那个人正坐在银月庄主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他。
匆忙的,内院里冲出一群来,手持长剑,将他围在中央。
那些人,都是他以前的师兄弟,如今却对他兵刃相见。
师傅说,就算是一个门的弟子,也要防范。
他总是笑的一脸没良心的对师傅说:“师傅,没事,我不争着庄主的位子,没人能奈何的了我。”
那一年,他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权利之争下死去的。母亲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无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碰这害人的位置。”
他记下了。也同样记下了,与世无争的父母,是怎样无辜的死在了那场争斗。
他虽得银月神箭绝学,却从未要取这山庄位置。但这一切,不代表他没有能耐。
遥望着那人,牧无歌开口了:“师兄,师傅在哪里?”
那人眉毛一挑:“就在这里。”
一个人压着被捆绑的师傅走了出来。
今日起,我便是银月山庄庄主
眉宇间总是染着温色的师傅,此时也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牧无歌挑唇,微笑:“师傅,就说了,要你不要将所学都交了。你就是不听,怎样,养利了的狗,咬人了吧。”
牧无歌的师傅木风,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被绑着,却依然底气十足的喊:“臭小子,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来笑话师傅吧。”
坐在椅子上的海云一怒而起,暴跳道:“牧无歌,银月神箭在此,你不拜见新掌门!口出狂言,罪该万死!”
牧无歌耸耸肩膀:“师兄,我可还没认同你是掌门,而且就算银月神箭在你那里又怎样?弓在我这啊。”
海云嗤笑:“呵,杀了你,那弓早晚是我的。再说,现在这个银月山庄,还有谁敢反抗我?”
牧无歌挑了挑发,环顾四周,看着那群拿剑的师兄,说道:“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圈师兄楞了一下。
牧无歌突然将手中的银月举过头顶,声音洪亮到在外面打斗中的落雨都能听见。他说:“我牧无歌从今日起,接下银月山庄庄主之位。我说过,誓言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一刻起生效。诸位师兄师弟。可曾忘记这誓言!”
殿堂内,一时间静悄悄的,没一会,突然传来轻笑声。
有几个人,在那些高高的位置上站起来,齐齐的冲着牧无歌跪拜:“吾等将追随庄主,到庄主退位那一刻。”
手握长剑的师兄,也是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纷纷跪下。
“吾等将追随到庄主,到庄主退位那有一刻。”
形势一下子逆转。海云惊的从位置上跳起来,大叫:“你们,你们做什么?我才是庄主!我才是银月山庄的庄主!”
靠着他最近的仓蓝淡淡一笑,一剑挥开了绑着师傅的绳子。
有些无奈的与师傅对视一眼,仓蓝苦笑。
没想到,无巧不成书,这一次,还真将他栓上了庄主之位。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全庄上下,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将牧无歌栓上庄主位置。
牧无歌从来是英勇无敌,出任务,不知道救了庄内师兄师弟多少的性命。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不自觉的开始追随牧无歌了。
但牧无歌死活都不做这庄主。
最后,他们定下了誓言。若哪一日,牧无歌要做庄主,一定追随着他。
而当时,牧无歌就笑,说:“若真有这么一天啊,让你们跟着倒也无所谓,不过,只跟到我退位那一天。一辈子,太遥远啦。”
那一夜,篝火不灭,银月山庄上,他们举酒言誓。之后牧无歌便走了。几年的江湖漂泊,一直未回庄。
可是誓言就是誓言,无论多久都不会改变。
木风摇晃着手腕,看了眼海云,说道:“我说过了,只要牧无歌说一声要做庄主,就算他手上无一兵一卒,也会有很多人支持他。”
海云的脸色苍白,手中的箭握了握,木风昂起头微笑:“因为他是牧无歌。”
平定叛乱
仓蓝的剑在海云未来得及刺到木风时,稳稳的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海云咬牙:“仓蓝,你是我的军师,最后居然背叛我!”
海云笑:“对不住啦。我啊,最没法应付的人就是牧无歌,只要他说一声,我愿意赴汤蹈火为他做任何事情呢。”
是了,一直都是这样,他们都是这样。总是牧无歌!牧无歌!无论他再怎么优秀都比不过那个一直漂泊在外,整天生事的牧无歌。
他的耳朵边能听到的话,永远都是。
“喂,知道吗?无歌又和人打架了。那混小子真厉害啊。”
“今日我们无歌啊,可是做了件大事呢。”
“唉,唉,知道无歌最近到哪里了么?他呀……”
有他的地方,他海云从来都是背影色。
有他的地方,他海云永远只能做第二。
牧无歌躲过一群师兄的魔爪,一步步走进了大殿。
昂着头看着海云:“我知道你为什么反叛。”
海云呆了一呆,厌恶的看他:“你怎么知道?”
真是一个笨蛋,你明显是被师傅他们利用了。他很想这样说,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的是耍帅。
靠!大爷这么帅的样子,真该让落雨那丫头看看。
“如果你想比我厉害,就应该更堂堂正正一点。为兄弟赴汤蹈火,为朋友两刃插刀。海云,如果你做的到,那么就会出现真正的支持者。”
海云一惊,莫名的看他,仓蓝笑,说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吧。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为牧无歌卖命么?我的命是牧无歌跳下百丈崖,硬生生的拽回来的。你是否能做到?”
海云低垂着头。他做不到,一定。
他总是想,他是成大事的人,不能轻易死掉。
却从来没有想过,肝胆相照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换来的。
牧无歌挥手:“带海云下去,知悔崖面闭三个月,另拿本《牧无歌史记》给他看。”
耍酷装帅之后,牧无歌转身匆忙的往外走,边跳脚边叫:“完蛋了!完蛋了!我会被落雨杀了的。”
木风在后面大吼:“你有点庄主样子啊!”
牧无歌撇嘴,臭老头,我现在没空理你!
“兄弟们!我们要大干一票,胆敢在银月山庄门前闹事。不留下点什么,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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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蓝掩嘴笑了:“庄内,只有在无歌回来的时候,才会这般热闹呢。”
木风嘴角藏着摸笑,骂道:“那个臭小子,只会生事而已。”
不过,真的是呢,只要他在,这个山庄,就不会显得很冷清。
老天,总是在你以为一切都迎刃而解的时候,再给你制造一点麻烦。
牧无歌冲到山庄外的时候,搜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到落雨的影子。对着一群瑟缩着看着他的人,牧无歌冲上去抓住一个,质问道:“人呢?”
“啥、啥人?”那人吓的结巴了起来。
牧无歌差点一个冲动掐断他的脖子。
难道我会问你母亲人在哪里吗?!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雨神!”牧无歌隐忍道。
“刚、刚刚在一阵混乱中,有个男的冲过来撞上了她,于是,她就和那男的一起滚到山林里了。”被牧无歌一瞪,那个男的也不结巴了,顺溜的说了出来。
“男人?知道是什么人吗?”牧无歌皱眉,问。
照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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