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臭小子倒也反应很快,一个侧身闪躲过了。
落雨也顺势救下了被灌酒的姑娘。
东辰浩简直要喷火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挡着他寻乐子。
抬眼,他看向了那个夺下他手中人的人。
那个人,有一头乌黑的发,发间别着一只玉扇簪子,黑白交映,刹是好看。
长长的睫毛,水波流转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还有那白如羊脂的皮肤。
要不是他穿着一身的男装,他几乎要认为他是女人了。
那个人抬头,嘴角挂着笑,说道:“这位公子,何必为难这位美人呢。她的酒,我替她喝了。”
东辰浩的心跳了一拍子。为他好看的笑容。
随即又恼怒道:“你算什么东西。”
一定是禁欲时间太长了,所以一个好看的男人都能让他心乱。定力还有待加强。
落雨挑眉:“在下萧弄雨,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东西。”
在心里翻了大白眼,落雨耸肩,萧弄雨是谁?
过了今晚就死了。
反正耍帅时候,他绝对找不到人寻仇。
花子月洞悉了她的想法,非(提供下载…)常佩服的竖起拇指。
够奸诈啊,落雨死丫头。
这个禁咒,叫安少寒
东辰浩火了,咬牙道:“在下浩天,既然公子要喝,那么就让在下看看公子勇救佳人的背后,是否也藏着真本事。”
落雨微笑,放开怀里脸红的女子,伸手抓起一只坛子,对着老鸨笑:“今日,我若喝下这些酒,定是今晚喝了最多的人。还请老板娘不要食言,将那坛子千里红送给在下。”
老鸨看着那许多的酒,擦着汗,干笑:“当然,当然。”
当然会给你,只是,你千万别喝死在我这醉烟楼才是啊。
看了眼东辰浩,落雨打开坛子喝了起来。
四周的姑娘纷纷拍手叫好。
一时间,江南妩媚的水河旁边,青楼内暖色丛生,热闹非凡。
落雨在喧闹中,渐渐的迷茫了。
今夜,想要一醉方休。
扔掉一坛子酒,再抓起一坛子,酒入愁肠,原来是这般滋味。
也许只有落雨最清楚,想要一醉方休的原因吧。
她常常告诉自己,眼睛与心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可是当安少寒抱着那个女子,于她面前远去的时候。
落雨突然无法这样说服自己了。
是她亲手放了他走,将两人间的红线狠狠的拽断。
是她逼着他发誓的,是她自己不要做他的玩具。
可是记忆里的那一切,还是如同无法浇灭的火,燃烧在她心里。
她记得的。
他在枯井旁,握着她的手说:以后,能抓住的,就这样奋力去抓住吧。
安少寒,我尝试过了,能抓住的,就奋力去抓住。可是后来的后来,我也发现,有些东西,是需要放手的。
我终于不再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
我也终于不再以为,一切还可以和没有受伤之前一样。
是不是,当我跨出扬州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你夜蝶朝花再无关系。
闭上眼睛,落雨不知道喝着第几坛子酒,在心里默默的舔噬着伤口。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弄人吧。
我们可以一起轰轰烈烈,却不能一起平凡。
我们可以互相折磨,却不能给予对方幸福。
命运呵,终究是我不能够参透的。
于你,于轻云,于许多人,我都有太多无力。
但……我不够潇洒。
我记得你,记得你笑起来,惹的桃花纷飞,在岸上对我伸出手。
我记得你,记得你在黄昏中环着我的腰,渡步于夕阳。
我记得你,记得你在黑夜里,为我点亮一方天空。
我记得你,记得你将红线栓在我的小指。
在我心里,藏着一个地方,那是一个禁忌,我一但触碰,就无法再欺骗你。
我知道那个禁忌的咒语,它叫做——安少寒
江南满是你的味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所有逃不掉了。
落雨在一片惊叹中,迷醉的抓起最后的一坛子酒。
花子月站了起来,想要上前夺下那坛子酒,却被牧无歌拦下了。
“不要去,让她醉吧。”他低头,小声的说。
落雨,你想他了吗?
伤过痛过,还是忘不了他偶尔的温柔。
你……想他了吧。
醉吧,醉吧。
将那一切都在梦醉时忘却吧。
他是东辰浩!
花子月隐约觉察到什么,跟着坐了回去。
清云,花子月,牧无歌就这样并排着看她喝完最后一坛子酒。
豪气的向着桌子上一放,大声说:“好酒。”
好酒,好酒,醉人醉心,果然是好酒。
东辰浩脸有些扭曲,恨恨的瞪他。
而落雨则张着迷醉的眼睛,笑着舔了下唇。
那样子,香艳的让东辰浩无法消受,大脑承受到了过强的刺激。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
要流鼻血了……
不要啊!!!他不要对着个男人流鼻血啊啊!!
乱了,今夜这个青楼,只是一场梦吧。
哪有男人长那么好看的。
脸色微红,东辰浩别开了眼眸。
有些晕眩,落雨一个不稳向后倒去,东辰浩本能的张开手去接。
却见一个人比他还快的冲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花子月横抱起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落雨,在众人疑惑吃惊的眼光中,对东辰浩露出不友善的笑容。转身离去。
落雨翻了个大白眼,伸手就去扯花子月的头发,边扯边闹:“花子月,我还能再喝三千杯,放我下来。”
花子月被他扯的生疼,大叫:“牧无歌,快过来帮忙。”
这死丫头,手下就没点数。
牧无歌连忙上去□□落雨。
东辰清云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刚要向外走,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
那个人擦过她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东辰清云,我要杀他呢,你要怎么办?”
东辰清云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认出来了,他果然认出她来了。
东辰浩!
她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
闭上眼睛,东辰清轻云声回道:“再给我三天时间。”
再三天就好,就让她做为朋友呆在那个女子身边吧。
东辰浩听了回答,微笑着走了出去。
留下东辰清云,独自苍白。
没有……时间了……
—————
今日是个反常的日子吧。
王爷,突然对郡主特别的好了。
一日内对着她微笑,总是到哪里都小心的呵护着她。
王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两个人恩爱的样子。
这状态,好象似乎从郡主醒来以后就开始了。
似乎是说郡主为了王爷挡了刺客。
下人们不禁佩服,这个郡主真是不简单啊。
回到房间,无欢开心的笑着。
似是吃了密糖一般。
东辰浩冷冷的看着她,道:“不要陷进去,别忘了,你不是真正的郡主。”
无欢的表情僵硬了下,连忙揽起自己的笑容,说道:“是,主子。”
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只是那个男人太温柔了,自己才会不自觉的下陷。
他平时总是冷冷的样子,突然的被他温柔的对待。她有种不自觉的自豪。似乎她是不同的。
即使知道,自己是个假郡主,却还是忍不住开心。
东辰浩不去看她,转而去看窗外。
脑海里,又显现出了昨夜男子的脸。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喂,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一个叫萧弄雨的人?”东辰浩问。
无欢想了下,确认没有这个人后,回道:“回主子,江湖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小雨,欢迎回来
东辰浩咬牙。
该死的,他报了假名。
——||
不过,自己也报的假名。
今夜,再去逛逛吧,或许还能再见呢。
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东辰浩默默的想。
————————————
宿醉,果然是——好难受啊啊啊!!!
落雨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完全恢复过来。
花子月一边喂她吃粥,一边笑话她:“原来我们雨神也对付不了宿醉哦。”
落雨翻了大白眼,思索着是否要一口连着他的手指咬掉。
死孩子,雨神也是人啊。
宿醉这个东西啊,就像是吃饭,人人无可避免嘛。
总之,到了下午,一个新的落雨又诞生了。
随着那场宿醉而去的,是那日莫名生起来的愁肠。
而此刻,落雨想开了。
属于她的,不会是别人的。而属于别人的,她夺也夺不来。
“今夜,去玩吧。”落雨灿烂的笑。
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牧无歌失笑。
恢复的好快。
落雨则站在屋子里,微微的笑了。
所谓的朋友。
就是这样吧,狼狈的时候,可以将自己托付给他们。失落的时候,可以胡闹。
就算是这样的任性,也可以将之后的事情都交出去。
她隐约记得,自己醉了以后,拽着花子月的头发猛扯,还撕烂了牧无歌的衣服。
不过,不会被怪罪。
换上一身红衣,落雨出了房间。
今夜,落雨是落雨。
她喜(…提供下载)欢节日,喜(…提供下载)欢花灯,喜(…提供下载)欢漫天烟花。
总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与美好的人一起度过。
这似乎成了一种模式。
这样的日子,就该浪漫而温柔的度过。欢乐着,微笑着。
这样度过这些日子才是对的。
抚摩着发间的扇子簪。
落雨笑了。
起码,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回忆。
只要抚摩着这个簪子,就似乎是他的手轻轻抬起她的发,为她别上。
手上的铃铛,也是他送的。摇晃着,就像是他一直都在。
安少寒,就让我们保持这遥远吧。
你也会想起我吧,在某个刹那。这就足够了。
————————————
影子说她来江南了。
在江南发现了一直失踪的她的身影。
这么说,那天,红色雨伞下飘动的人影,真的是他。
安少寒几乎要激动的捏碎杯子。豁的站起来,问影子:“她来都做了什么?”
影子嘴角抽了下,说道:“第一天去了青楼,今日一整天都在宿醉。”
安少寒的眉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
去青楼?他没听错吧。
他是知道她的脑子构造有多古怪的。可也不至于分不清自己性别吧。
“她去青楼寻欢?”安少寒问。
影子摇头:“回主子,听说她去拼酒,换了坛子千年红。”
安少寒听到答案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这个酒鬼!
哼,他就知道她去喝酒。以前王府里的珍酿,每个打开都少一些。
下人惶恐的来报告,说会不会是有偷酒的耗子。
安少寒当时还笑了笑,说:“没有耗子,一只小猫而已,不要管它。”
他不会不知道那只小猫是谁。
吃他珍禽院子里珍贵的要死的鸡,还偷他的酒。
那时候,涌上来的,对她的心情,不是愤怒。而是觉得好可爱。
没错呢,好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呢。
嘴角带了不易觉察的笑,安少寒又问:“知道她今天晚上的安排吗?”
想要去见她,真的好想去见她。看她是不是还完好,是不是还健康。
“回王爷,今夜,她要去逛灯节。”影子开口说道。
安少寒听了,微微一笑,道:“告诉郡主,今夜,我要带她出游。”
小雨,小雨,欢迎回来。
冤家果然路窄
暖色的灯火照亮整个夜晚。烟花放肆的绽开着,
昏黄,浅红。
这一夜,是欢乐的夜晚。
落雨手提着一盏花灯转个圈,依靠在清云身上,微笑着问花子月与牧无歌:“好看吗?”
清云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衣衫,脸色微红,偷偷的去瞄落雨的衣衫。
好漂亮啊。红色配她真的好合适。
花子月摸着下巴,转了一圈,笑她们两个:“你们这样还真像姐妹。”
落雨一揽清云,将头贴近,道:“是倾城姐妹花吗?”
牧无歌大笑:“是白痴两姐妹。”
清云尴尬的擦了擦汗,落雨则一脚揣了过去。
没个正经。
手里的花灯晃了晃,落雨对花子月说:“子月,子月,你看,我们的花灯好像啊。”
花子月微笑。
是好像呢,都画了云株。
于欢乐的街上,落雨拉着清云穿梭。
一身的红衣惹的周身人纷纷侧目。
花子月扶额。
一个女孩子家,她就不能本分点么。
清云跟在她身边,只是笑。
喜(…提供下载)欢看着她欢笑。那样,似乎快乐就会感染到她身上。
落雨挑了一只簪子别在清云头上,灿烂的笑:“去给子月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姑娘的眼光。”
清云挑着眼睛向上看,被落雨一把捂住,说道:“别偷看,去让子月他们看看。”
清云一笑,转身跑向花子月与牧无歌。
卖簪子忍了好几忍,终于还是说了。
“姑娘,那个是装胭脂的……不是簪子。”
……
落雨嘴角得意的笑僵硬了。
——|||
有没有搞错,她觉得那个很漂亮啊,红色的,纸卡一样,插在头发里很好看啊。
“那个,我是觉得那样比较方便。”落雨镇定一下心神,故意严肃的对卖簪子的老板说。
老板的嘴角抽了抽。
拜托,你明显就是选错了好不好!
向着远方看去,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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