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瞬间无语……她是妖孽啊?!
门外适时地传来叩门声,侍卫的声音飘了进来:“公主,是时辰出发了。”
紫伊应了一声,扶起阮颜的胳膊,帮阮颜扯着裙角,小心地领着她出门。
冷铭柏在鸢宫门口踱着步,不一会儿便听到淅淅梭梭的脚步声。一双玄白色的绣鞋以及一片紫色衣角出现在门槛,一身华服的美人盈盈登场。
呼吸,一瞬间被抽走。
被精心妆点后的面容少了清冷,竟多了些娇媚。如果之前的她是仙,今日的她就是妖!
她也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炽热眼光,转向他的方向,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很快被紫伊催促着上了马车,只留下被那倾城一笑迷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的冷铭柏呆呆地立在原地。
“大人,该出发了。”旁边的侍卫忍不住提醒道。冷大人今天怎么了?
“咳咳……嗯,出发吧。”他干咳了两声作为掩饰,收了收乱乱的心绪。
飞身上马,一队人便向宫门驶去。
“公主,在想什么?”紫伊见阮颜又在发呆,忍不住问道。
“嗯?哦,没什么……”阮颜回了神。
这马车还挺宽敞的,她和紫伊两个人坐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挤。
其实,她一直在担心银妃的事。如果这次出游只是一次单纯的出游,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如果银妃真的打算怎么样,她该怎么办?
活了十六年,明明是第一次出宫游玩,却被这担心弄得一点好心情也找不到,是不是得不偿失了呢?
“公主,皇上交待了,让公主出宫后要戴上这个面纱。”
紫伊从行李里掏出一抹深紫色的面纱,倒是和阮颜身上的华服颜色很搭。
“为什么要戴这个东西?”阮颜好奇地问道。
自从那夜,冷铭柏偷走她的面纱以来,她就再也没有蒙过面,她的容貌已经不是秘密了。
“是冷少将向皇上提的,说公主您身份特殊,还是遮上脸比较好。”紫伊乖乖地复述原话,虽然她也不明白所谓的“身份特殊”具体是什么。
身份特殊?阮颜思考着。她公主的身份肯定是没什么特殊的……莫非是上次他说的,尚且不可以告诉她的事情有关?他和皇上两个人到底在偷偷摸摸搞什么鬼?!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冷铭柏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非常庆幸。
他提醒皇上让颜儿出门最好戴上面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罢了!当然,他跟皇上提的时候,只说是出于对公主的安全考虑……
现在看来,他绝对做了件对得不能再对的事了!
她的美丽是天下最毒的药。可以的话,他不希望任何男人看见她,即便是她的皇帝哥哥也不想。
刚才那华丽的登场,以及那魅人心魄的笑——她绝对是个妖孽,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孽!
这一出宫去,若是不遮不掩,她大概可以把全京城的男人全部勾引一遍!试问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突然的,心情就大好起来。昨天见过无音,说他已经收到无影的消息,无影人已在四川境内,很快就会达到云南。只要进了云南,以无影的办事能力,那六芒星的图案应该很快就会有线索了吧?
一队人马在宫门前与银妃和太皇太后的人汇合,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驶出宫门,向京城最喧闹的地方前行。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睡梦中的阮颜被紫伊唤醒。
“公主,到了。冷少将说先住店,再出门游玩。”紫伊轻声说道。
阮颜应了一声,抓起面纱熟练地围上脸庞,在紫伊的搀扶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阳光,是那么赤裸裸地,照在她的身上!
深吸一口这与众不同的空气,心情不知怎么的,变得好起来。
远远的,她可以听见叫卖的声音,人潮走动的声音,孩子嬉耍的声音,老人咳嗽的声音,戏馆子唱戏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阮颜的耳中听来,竟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妙。
原来,这就是母妃口中所说的,自由的味道……
她突然可以理解母妃的想法。母妃总说,她很后悔,进了皇宫。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呆在万年如春的云南,白天看遍满山野花苍树,夜里围着篝火,和神秘美丽的苗族姑娘们一起跳《踩鼓舞》。这样的生活,远比宫里所谓的“荣华富贵”要来得自由太多,有趣太多……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约会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冷铭柏的眼里。微风吹动着她脸上的紫色面纱,轻薄的面纱勾勒着她美妙侧脸的弧线。没有丝毫的矫揉做作,她自然地展开双臂,似乎要去拥抱这新鲜的大气。这动作虽然不够庄重,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该有的仪态,但她做地一点也不显得轻浮随便,反而透着少女该有的欣喜可爱,像是发现了新鲜的玩物。
“公主……哦不,小姐,觉得累吗?”紫伊见阮颜心情似乎很好,问道。之前在宫里有交待,这次出行算微服,不能用宫里的称谓。
“不会啊。这里是……”她问道。
“这里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永悦酒楼。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冷铭柏上前接过话头。
“奶奶,我们进去喝口茶如何?”她直接忽略冷铭柏的话,越过他的肩头,向刚从马车上走出来的太皇太后说道。
“颜儿说得对,哀……我也渴了,是不是啊,秀银?”太皇太后又对一旁的银妃娘娘说道。
“老太太说得对,咱们这就进去吧。”银妃恭敬地应了一声,扶了太皇太后,领着众人进店去。
过路的行人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场面,只当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带着家里的姨太小姐出来秋游,也没有怀疑什么。
众人的茶还没喝完,随从便过来,宣布众人的房间。
太皇太后住天字一号房,银妃则是二号房,阮颜是三号房。冷铭柏因为通宵值班,并没有单独要房。
大家收了行李,便出来用午膳。吃饱了,众人便从永悦酒楼里走出来。
太皇太后也好,银妃也好,都是女人。说到女人共有的爱好,无非就是逛街了。
阮颜倒是并不在乎去哪里玩。只要能出宫转转,她已经很满足了。
逛街的地方,是离永悦酒楼颇近的十铺坊。
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商业中心。只要你想得到的,在这里都能买着。
阮颜走路走得少,所以走得很慢。不一会儿,太皇太后和银妃二人就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冷铭柏自始至终都守在阮颜身边,并不远离。他交代了手下的几个身手比较好的跟着太皇太后她们,顺便让无音在暗中保护,以此万全。
“冷公子你还是去找老太太她们吧,阮颜没事,可以照顾好自己。”见他一直跟着自己,阮颜反而有点不自在,可当着紫伊的面又不好随便,只得委婉地劝道。
“小姐放心,老太太那边铭柏自有安排,绝对不会出事的。”冷铭柏恭敬地答道。且不说手下那些好手,有无音在,也万无一失。
“是这样吗?阮颜担心……”她实在不喜欢他跟在身边。他的压迫感让她有点累。
“紫伊姑娘,麻烦你去给你家小姐找把伞来,可好?”冷铭柏打断阮颜的话,向紫伊交代道。
紫伊应了一声,马上去找卖伞的店家。还是冷少将细心,公主之前被太阳晒得中暑晕了过去。现在是在宫外,可不及宫里那么方便,有太医随传随到。
支走紫伊,冷铭柏的目光又回到了阮颜那蒙着面纱的脸上。
“你是故意的。”阮颜淡淡地开口。故意支走紫伊,他想干什么?
“难得出宫来,陪你去转转啊!”冷铭柏很自然地牵起阮颜的手,拉着她走。
“等会儿,一会儿紫伊回来找不到……”阮颜忍不住回头,在鱼目混杂的空气中寻找紫伊的气息。
“找不到最好。”冷铭柏的嘴角浮起一丝轻笑。
“哈?!喂,你想干什么?”被他硬生生地拖走,总觉得他刚才的那句话有点图谋不轨的意味……
冷铭柏拖着她有点冰凉的手,直到听到身后“哎哟”的呼喊声,才发现人太多,身后的人儿已经被路过的行人撞了好几下。
撞了阮颜的人见这穿着打扮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还跟着高大的男子,战战兢兢地道歉,很快溜走。
阮颜客气地鞠了鞠躬,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拽,落进他的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你……”她忍不住责备,却被扶在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所传来的温度而禁言。
那么自然地,勾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慢慢地走。如此惬意的享受着秋日里不太刺眼的阳光,冷铭柏突然觉得,他不过是普天下的一个男人,怀里搂着最爱的女人,没有官职,没有皇上,没有社稷,没有贤王,没有德瓦炎烈……
周围的人都在望着他们。他本就是好看的男子,吸引着众多女人的眼球。而她,虽然轻纱半面,却挡不住晶莹的肌肤和曼妙的曲线。
看不见的脸庞,反而吸引着男人们的好奇心,在心中猜想着那面纱下的惊世容颜。
阮颜被冷铭柏搂在怀里,已经觉得不太合适,又感觉到这街上有无数道目光正在看着他们俩,这让她更加羞耻难当。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不是微服吗?!她可不想那么扎眼!
“没事,他们看不见你的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可是……”
“不听话的话,我当众吻你了!”他低声威胁道,很满意地见她不再吭声。
这小丫头,还不习惯被那么多人注视呢!要是没有那面纱,估计整条街都被堵死了吧?要是真那样,别说她自己不愿意,他绝对比她更不愿意!
阮颜害怕冷铭柏真的不要命了,当众吻她,只得乖乖地缩在他的臂弯里,大气不敢多喘。直到她觉得自己被他带进了一间店铺,才稍稍推开他的胳膊,加大两人的距离。
这间店,听起来很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人。只听到有人说道:“这位公子,为小姐买点什么吧?我这店里的玉器可都是上好的,随便哪件都有来头的。”
冷铭柏见这丁丁当当各式各样的玉器,一时半会却不知买什么好。他从未送过东西给女人,并不知道她们的嗜好。
“你来挑你喜欢的吧。”他对阮颜说道。
“你要送我?”她问道。
“嗯。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他略有点惭愧地答道。
“我看不见……”她淡淡地说道。
“相信你的感觉就好。”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发,他绝对相信她那神奇的异能。
突然,角落里有样东西吸引了阮颜的注意力。那东西散发着温暖的质感,阮颜的感知能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请问,那是什么?”她伸出手,指向那个物品的方向。
“小姐是说这个吗?”店主顺着手指的方向,取下柜子上的一件东西,递到阮颜手中。
没错,就是它!摸上去也有热热的感觉,似乎是发簪……
冷铭柏定睛一看,是一支通体殷红的玉簪。
“小姐真是好眼光,随便一挑便挑到了敝店的镇店之宝。”店家万万没想到,这位柔弱不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姐居然可以挑中这样宝物,颇为惊奇。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小姐居然是个瞎子,更加惊奇。看来并不是人在选宝,而是宝在选人啊!
“镇店之宝?那怎么敢要……”阮颜一听,忙将发簪退回给店家。
“小姐是被这凤舞选上的人,小人怎么还敢要回来呢?这是天意,天意难为啊!”店家笑吟吟地推辞道。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凤舞与神秘的男人
“小姐是被这凤舞选上的人,小人怎么还敢要回来呢?这是天意,天意难为啊!”店家笑吟吟地推辞道。
“天意?店家此话怎讲?”阮颜好奇道。这摸上去有点热的发簪,到底有什么传奇藏于其中?
冷铭柏从阮颜手里接过玉簪。一般玉都是翠绿色的,这支簪摸起来确实是温润的玉质,可却通体猩红。但除了颜色奇异以外,倒也觉得没什么更多特别的。
“小姐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这凤舞的玉身是红色的。”店家慢慢地说道。
“红色的?玉怎么会是红色的?”阮颜吃惊地问道。
“小姐拿在手里时,是不是觉得玉身有温热感?”笑眯眯的店家并不急于回答阮颜的话,继续问道。
“嗯。早在那边的柜子里时,我就觉得它有一种热热的质感,便挑上它的。”阮颜乖巧地答道。
“颜儿,你说这玉是热的?”冷铭柏惊奇地问道。现在玉簪在他手上,为什么他却一点热度都感觉不到呢?
“这温热感,恐怕普天下只有这位小姐能感觉得到吧。所以我说,这是天意。”店家看着阮颜被面纱遮去的脸庞,知道多年来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对的人。
“店家能不能告诉我,这玉的来历?”阮颜问道。刚才这位店家说过,这店里的玉器都有来头,那这镇店之宝必定来头不小才对。
“不瞒小姐说,这店里的随便哪样玉器,小人都可以将来历告诉小姐您,唯独这凤舞,小人不能说。”店家答道。
“为什么不能说?”冷铭柏问道。他承认这玉确实有奇,可店家这又是天意又是不能说的打着幌子,难道是在骗人?
“这位公子少安毋躁。这凤舞是别人交给小人保管的。那人交待小人说,这凤舞会选主人,总有一天它会遇到对的人。在凤舞找到它的主人之前,这玉就保存在小人这里。如今凤舞已经找到了主人,小人自然要将凤舞交出去。这位小姐是凤舞选上的主人,小人不过是替人将这凤舞交给小姐罢了,并不会要小姐公子的钱。”店家诚恳地答道。
“那请问店家可否告知我们,将这玉簪托给店家的人是谁?”阮颜问道。在她看来,那个人比较重要,至于多少钱,她不在乎。
“小人确实不知那位高人是谁,不过那位高人曾说过,凤舞的主人一定会见到他,届时自会像凤舞的主人解释一切缘由的。”店家笑吟吟地答道。
“那位高人,是什么时候将这凤舞寄存在店家这里的?”冷铭柏问道。
“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年代太久远,小人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店家答道。
从那间神秘的玉器店里出来,阮颜的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长盒。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红色的玉簪——凤舞。
想起刚才的一幕,冷铭柏却很不高兴。
店家将凤舞包好送给阮颜时,阮颜觉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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