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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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公主-鸢尾-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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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一下,我一会儿带公主下去。”他故伎重演地支走紫伊,顺带把门给关上。

眼前的睡美人沉醉在浓浓的梦境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放在了她手中紧握的红玉发簪上。

他记得她说过,这发簪会发热。

多年忍受寒毒侵扰而睡不安稳的她,现在却睡得那么熟,是因为那支名叫凤舞的玉簪吧?

他趁机偷香,却连吻,也吻不醒她。

真是拿她没办法啊……就让她睡吧!下面的两个老女人就他来应付吧。

下到二楼的雅座里,果然看见银妃正在训斥一脸委屈的紫伊。

“你这奴才是怎么当的!?这点规矩都不懂?”银妃不满地蹬着紫伊。

见紫伊如此窘迫,太皇太后也想帮她说说话,毕竟之前是自己身边的侍女,心疼总是有的。可颜儿这样确实不合礼数,她不敢开口帮 
紫伊说话。一伙人就这么僵着。

“太皇太后娘娘,银妃娘娘,请容铭柏来解释。”冷铭柏赶忙上前,解救可怜的紫伊。

“铭柏你来得正好!颜儿下午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她没怎么样吧?”太皇太后见救星来了,忙上前问道。

“回太皇太后娘娘的话,公主一切安好,不过是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太过疲劳,晕了过去而已。”他故意用“晕”,而不说“睡”,带点病总是好说话的。

“晕倒了?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叫大夫来看看?”太皇太后立马紧张起来。颜儿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弱了点儿。

紫伊也一脸惊奇地看着冷铭柏。冷少将不是说他会带公主下来吗?怎么反而为了公主说谎?

“公主第一次在御书房面见皇上的时候就晕倒过,太医检查后说公主的身体不适合长久晒太阳。今天下午恐怕是晒得时间久了点,就晕过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冷铭柏脸不变色心不跳得说着谎话。幸好颜儿那小丫头长得一副弱弱的样子,否则他这谎说起来还真不方便!

太皇太后一听,忙劝脸色一直不好看的银妃道:“秀银啊,颜儿向来身体就不好,这会儿才大病初愈的,出宫来稍微累了点,你就担待着点儿吧。”这么说来,闹脾气的银妃反而理亏了。

银妃见风使舵,忙堆了笑脸,说道:“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就不等公主了,咱们先吃吧。”说着向脸上还挂着泪痕的紫伊挥挥手,太皇太后冲紫伊点点头,紫伊识相地退了出去。

银妃堆笑着为太皇太后夹菜,心中却气得不行。不过想到今晚亥时即将上演的大戏,她不禁在心中阴阴冷笑。

阮颜公主啊阮颜公主,你连这辈子的最后一顿饭也不想吃!也罢,反正就算你不吃,你也活不过今夜!

皇宫。

今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大殿上,皇宫贵胄,座无缺席。见这架势,定是皇宫里来了贵客,才会摆上这样的国宴。可偏偏灯火再明亮,也照不亮着大殿上阴霾的气氛。

年轻的帝王坐在正中的龙椅上,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神现下却透着一丝冰凉,定格在殿下跪着的男人身上。

“微臣德瓦炎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大魁梧的男人声音洪亮,在座无缺席却安静得诡异的大殿里显得异常刺耳。

“世子平身,抬起头说话。”皇帝的声音中也有了一丝警觉。他不明白,德瓦炎烈趁这敏感时期突然造访京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谢皇上。”殿下的男人无视这略有尴尬的气氛,毫无畏惧地起身抬起头。那如秃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望向年轻的帝王,没有一丝畏惧。

这男人,正是白天时差点误伤了阮颜的骑马人——西南藩王德瓦隆贝唯一承认的继承人,德瓦炎烈!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行刺
已至戌时。

今夜多云,月色再璀璨也被遮挡,是个适合杀人的夜晚。

黑衣卸下易容的伪装,穿上了一身黑衣,蒙上脸,飞身出了那间偏僻的客栈,赶往城中心的永悦酒楼。

他听说,永悦酒楼住进了一批官家人。能住天字房的,必定是有钱人。难道他要杀的,是那批人中的一个吗?

应该没错吧!不然谁的命那么贵重,居然值五百两黄金?!

不过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毫不客气地杀!

他是杀手黑衣,这不过是他的本分罢了!

阮颜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睡得异常地熟。握在手心的凤舞持续地散发着暖暖的热。大概是这热度驱走了多年的寒毒,让她能够安稳睡上一觉吧?

原来这凤舞真的是件宝物,如果一直带着她,她身上的寒毒会不会得解呢?又或是那位高人知道解毒的方法?

突然,她有种预感,她的生命不会那么快终结……

缓缓起身,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大概已经打烊了,外面安静地吓人,只听见偶尔传来的桌椅摆动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小二正忙着擦桌什么的吧?

冷铭柏呢?她在许多人的气息里寻找着他的,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但离她似乎有一段距离……

想到下午涟漪姑娘的那件事,她竟莫名地心酸起来。

言语间得知涟漪是倚翠阁的人。这倚翠阁,听起来便有了风尘味,想必是间青楼吧?这也难怪,冷铭柏是什么人?虽然看不到他的长相,不知道他的五官如何,但单凭他的气质,随随便便就可以迷倒一大票女人,又怎么会少涟漪一个?只是那声“门主”叫得实在诡异,她可以断言冷铭柏与涟漪的关系绝非简单的客娼,如果没有猜错,可能是主仆或上下的关系吧?可是冷铭柏为什么要派自己的下属进驻青楼?或者为什么在青楼挑选他的幕僚?这些,难道都是冷铭柏提到的,现在告诉她还不是时候的事情?

既然他说现在不能说,那就不要好奇下去,等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的吧?她努力地开导着自己,尽量去相信他……

想着想着,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飘了进来。

是那个名叫黑衣的刺客!!

他怎么会在这附近瞎转?他怎么还没有离开京城?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房顶上有淅淅梭梭的声音。看来那黑衣公子是来找她的了!

可他怎么知道她出宫了?而且知道她住在这里?

疑惑间,她秉住呼吸,坐在床沿边,等待黑衣的到来。

黑衣在亥时准时地来到永悦酒楼。

果然是有官家人,瞧这重兵把守的架势!

侍卫中,他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他偷溜进宫探望阮颜公主时,与他较量了一番的男人,冷行风的儿子冷铭柏!

他不禁蹙眉,一是疑惑,二是担忧。

疑惑在于,如果冷铭柏在这里出现,那这官家人必定是宫中之人。这也就解释了有人愿意出五百两黄金买下那人的命。只是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又是皇上吧?

担忧则在于,如果有冷铭柏在,想要行刺可就麻烦多了。他和冷铭柏交手过,知他身手并不输给自己。如果硬碰硬,他绝对占不到便宜。所以想要顺利完成今晚的任务,就必须悄悄地快刀斩乱麻,做得不动声色,在不惊动冷铭柏的前提下下手!

所以,他选择了屋顶!

他曾到过永悦酒楼,并在这里拒绝了贤王的“好意”。对这里,他还算熟悉。他挑准了天字三号房的屋顶,开始小心地一块一块地掀开上面的瓦片,想来个从天而降!

阮颜正襟危坐,可等了半天,却不见黑衣出现,只听到头顶的瓦片微微作响,便提了裙摆,站到了房间的中间。

终于,她等的人从天而降。可是……

黑衣花了很多时间打通屋顶这条通道,可等他飞身跳下去时,竟发现自己的正下方有一个穿着亵衣的白色身影!

他警觉地挥剑出硝,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正当他准备一剑划过对方的喉咙时,那人手中不知是什么东西,竟发出眩目的红色光芒,照亮了那人的脸!

黑衣的动作在下一秒定格……

怎么……怎么会是她?!

阮颜感觉到黑衣正好落在她面前,刚想出声打招呼,却被逼上咽喉的剑气被吓得噤声。

他这是干什么?难道他是来杀她的吗?

容不得阮颜多想,一直握在手中的凤舞突然热得发烫。所有的一切,便冻结在这一刻!

黑衣见居然是朝思暮想的人儿,忙收了剑,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阮颜被手中的凤舞一烫,回过神来,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大概是危险已过,她手上的物什光芒褪去,他定睛一看,竟然不过是支发簪,不禁大奇。

“是……是黑衣公子吗?”阮颜小声地问道。好像没有惊动外面的侍卫……

“正是在下。刚才让恩人受惊了……”第一次,离她那么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令他心神一荡。月光适时地照了进来,照亮了她美丽的脸庞。他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亵衣里面藕色的肚兜若影若现,春光旖旎,万分撩人。

“公子刚才是怎么了?难道公子不是来探望我的吗?”她缓了口气,不解地问道,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然变得深沉。

望着她单纯的表情,显然没有注意自己的穿着有多么不合适。他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等会儿……公主这里可是天字三号房?”他该不会走错房间了吧?刚才要不是她手上的发簪发出异光,他恐怕已经亲手杀害了他的救命恩人!

“是啊。公子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听见他叫她公主,想必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个说来话长。公主必定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不瞒公主说,有人用五百两黄金向在下买公主的性命。”黑衣本想找个机会进宫仔细和她谈那个与她有关的秘密,没想到二人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难怪……对方只告诉公子我今日会出宫,而且住这里?”阮颜问道。见黑衣对她的出现如此诧异,便知道黑衣并不清楚他要杀的人是谁,只不过知道要杀的人今晚住这里罢了。

“没错。幸好是向在下买公主的命。换了别人,公主恐怕已经惨遭毒手了……”确实,这么说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公子可知,要伤我性命的,是什么人吗?”阮颜问道。她其实心中有数,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对不起,在下并不知晓。公主你要多多小心为妙!”他略有焦急地叮嘱。下次如果来杀她的不是他,她又怎么能躲得过?

“公子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公子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公子知道我是公主?”她放下一个疑问,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这个说来话长,公主是在下一直在找的人……”是时候,该说出替师傅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了……可是!

“等会儿,有人上来了!是冷铭柏!”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以手代目(1)
“这个说来话长,公主是在下一直在找的人……”是时候,该说出替师傅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了……可是!

“等会儿,有人上来了!是冷铭柏!”

她截断他的话头。冷铭柏一直想要抓黑衣,万一被冷铭柏发现黑衣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且这次与上次不一样,冷铭柏没有耗费任何内力,而且还有一群侍卫整装待发地围在永悦酒楼,个个都是好手,黑衣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么多人?

“公子还是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她提醒道。

黑衣望着她璀璨如月的脸庞,缓缓地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

他来不及告诉她太多,至少,让他为她留下点什么……

“公子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走啊!”她见他没有动静,紧张地劝道。她分明听见冷铭柏的脚步声已经到了二楼,离三楼的天字号房非常近了……

黑衣没有理会她的劝说,揭开蒙面黑布的俊脸在月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只是,她看不见。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自己的轮廓,慢慢地摸着,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睑,到鼻梁,到他的薄唇……

阮颜不再吭声,她明白,他希望她能用这种方式,记住他。

“公子不用这么做的。公子的味道我已经记住了,我可以……”当手指抚过他的唇瓣时,阮颜忍不住出声阻止。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怪异了……

他俯身,轻轻吻在她的唇角。

这个位置很暧昧。友情与爱情,一线之间。

“我还会来的。”他在她耳边轻轻留下一句话,便飘身出了天子三号房。

阮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住了,等她回过神时,黑衣已经穿过屋顶的洞,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指尖仍有他的温度和味道,她记得他五官的每一个细节。想必是个十分俊俏的男子吧?

可是,刚才的一吻,是为何?

不是没有吻过,冷铭柏的唇她太了解。相对于冷铭柏侵略性极强的深吻,黑衣不过是蜻蜓点水罢了。

大概,是为了感恩吧?她救过他两次,算上今天这次,是第三次了。

可是这种感恩方式也未免太……太轻浮了吧?而且他好像说,他还会来找她。确实,他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江湖上出了名的杀手黑衣,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她不禁好奇起来。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好奇,冷铭柏已经来到了天字三号房的门口,开始敲门。

“叩叩叩……”

“小姐醒了吧?在下有话想对小姐说。”紧接着敲门声的,是冷铭柏的声音。

“嗯。请进来吧。”阮颜知道冷铭柏可能听到了什么声音,所以故作平静地让他进来,边感觉着黑衣的味道越来越远,便渐渐安了心。

“打扰了。”冷铭柏不客气地推开门。刚才他分明听见她的房内传出了什么声音,要不是下面有自己的手下看着,他根本没想着这么客套,直接推门进去就是。

她还是那个她,轻衫长发,不着世尘。当初,他就是被这样的她吸走魂魄的吧?

这会儿的她,独自一人站在房间的中央,手里还握着那支名叫凤舞的发簪。她似乎听见门开的吱哑声,缓缓回过头,冲他一笑,如夜明珠般,照亮了整个房间,盖住了月的光辉。

他轻轻阖上背后的门,问道:“你站在房间中央干嘛?刚才我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屋顶……屋顶似乎有个洞。”她指了指头顶,有点无辜地说着。

冷铭柏一抬头,这才发现月正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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