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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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公主-鸢尾-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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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屋顶似乎有个洞。”她指了指头顶,有点无辜地说着。

冷铭柏一抬头,这才发现月正挂在那洞之上,光辉就照在她单薄的身上,浑身的神经一紧,飞快上前,将她扯入怀中。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等她开口责备,他便抢先一步说道。

这间店是怎么回事?!屋顶上这么大一个洞,人随时可以爬进来!不过幸好,她没事……

“真的有洞在上面?”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明知故问道。

“这么大的洞,什么人都能爬进来了……”他窝火地嘟哝着。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会一把火烧了这间什么百年老店!

其实,已经有人爬进来过了……她在心里偷偷想着。

“叫人过来补一下就好了。万一要是下雨了,恐怕更麻烦吧?”她摸索着往回走。刚才确实好险,要是来杀她的人不是黑衣,而是其他人,现在在他面前的,恐怕只剩下自己的尸首了吧?

冷铭柏无奈地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摇摇头。这丫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居然担心起下雨的事。难道她的性命还没有下雨来得重要?

快步走上前,打横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感慨着她无重的轻盈。这女人简直就是浪费皇粮,每天见她睡了吃吃了睡的,可就是不见胖,身上的骨头还是一把一把的,真不知道她吃下去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你不熟,小心撞到桌子。”他依然抢先一步解释。在鸢宫她也没少摔跤,在这不熟悉的地方怎么可能不跌跌撞撞?

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自己坐了床沿,抱她侧身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的腰,不准她挣扎。

“你有话要说?”她问。她不困了,正好,缺个人陪她聊天。

“嗯。那个……白天涟漪的事……”他有点难开口。他抱过涟漪是不争的事实,这让他有点难以面对她。

“你不用说,我明白。”她阻止他说下去,竟有点害怕即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

说到涟漪姑娘,不知怎的,她的心便隐隐作痛,却不知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在责怪他对她有所隐瞒吗?还是因为他对涟漪姑娘的无情?还是其他什么……

“还在生气吗?”他问。她的眉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蹙了蹙,可他全看在眼里。

“不生气了。”她淡淡地一笔带过。有些事,不必强求。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

“真的不生气了?”他追问道。她身上的鸢尾花香就如她脸上的表情一样,淡淡的,不显山不露水,却让人深陷痴迷,不想离开。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她别过头,不愿再想这件事情。等他的手下回来,他便会知道她的毒无药可医。然后,他必须遵守他们之间的契约,离她而去。所以,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她不需要知道什么。

“那我们说点什么好?”他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便依着她,换个话题。自从两人定下契约之后,她仍然会抵抗他,但却明显不似先前那么激烈,最多不过是小嘴巴不听话地骂他两句罢了,基本上也就由着他。这样乖巧的她,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不知所措,但也让他更想宠着她。

阮颜一时语塞。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突然,她想起了刚才黑衣对她做的事情。

第一次,她知道可以以手代目,得知对方大概的长相。

所以,现在的她,对冷铭柏的长相不禁好奇起来!

“我能……摸摸你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以手代目(2)
“我能……摸摸你吗?”

她突然说道。可说完便后悔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歧义……

对于冷铭柏而言,这句话的意思,绝对是另一番意境!

惊讶一瞬而过,浅笑爬上他的唇角。

“那个,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她尴尬地解释。

“你这个小妖精!你想……摸哪里?”冷铭柏搂过她的腰,轻笑着凑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呵在耳垂,惹来她一阵战栗。见她刚才一脸娇羞,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去调戏她?

“我是说你的脸啦!”她扭捏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他不怀好意的挑逗。

脸?她摸来干嘛?他还以为她想摸什么更刺激的地方呢……

“以手代目,说不定我可以知道你的长相……”她别过头,可脸上还是一片绯红。至少,让她知道他大概长什么样吧?这个男人毕竟在她的人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样的人,即便以后不能再见,她想知道他的相貌,也不算过分吧?

他恍然大悟。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不自觉地忘记她是个瞎眼之人。她太聪明,聪明得甚至让他误以为她不过是个正常的心智有点早熟的十六岁少女,却忘记了他们之间,有这么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女人喜欢他,不是为他的相貌,就是为他的地位。可这两点,对她而言,都行不通。他长得美,或丑,都与她无关。而她贵为公主,地位也远在他之上。对付一般女人的武器,放在她身上,全部失效。这让冷铭柏的信心大减。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女人。

或许也是因此,花间从不流连的他,最终却愿意将整颗心交给这样的女子保管。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爱上他,便必定不是因为他的相貌和地位,而是真爱,刻骨铭心的爱。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她爱上他。

他毫不犹豫地握起她的小手,带着她抚上自己的脸庞。

她没有作声,乖乖地随着他的牵引,在他的五官间游走。

额,眉,眼,鼻,唇……还是这样的顺序,却是和黑衣全然不同的风景。

黑衣的脸,是典型的南方男人的脸。精致,细腻,甚至带着点妖冶。

冷铭柏的脸,却不太一样。剑眉,星眼,高鼻,薄唇。这些都是俊俏男子共通的特征。

只是,在冷铭柏的五官中,她不仅摸到了北方男人的硬朗,也摸到了南方男人的柔美。两者完美的糅合在这简单的五官之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通过触摸所能接受到的信息似乎已经不够满足她的求知欲,她便变被动为主动,摆脱了他的引导,两只小手自主地在她想知道的地方游走,走过他尖尖的下巴,走过他脸颊的弧度,走过他刻进耳后的线条……

她的指尖有些凉意,软软的肉垫轻轻划过脸上的各个角落。她仰着头,秀眉不自觉地蹙着,用一种研究似的神情,对指尖接受到的触感进行着图像化的拼凑。面前这张离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美丽脸庞上,写满了她的认真,她的用心,她的努力。

感动在冷铭柏的心中翻腾。她在拼命地想象着他的容貌和他的神情。也不知她那装满奇思怪想的小脑瓜子里,他已经被勾画成什么模样了?

她的举动,是不是能够说明,她不想忘了他?

阮颜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指间的触感上,全然没有发觉男人的气息却越来越沉重,直到他带着体温的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从背后探进她的亵衣,抚过她赤裸的脊背时,她才回过神来。

“小妖精,你想勾引我到什么时候?”他缓缓地开口。虽然她一无所知,可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白色亵衣下藕色的肚兜。虽然真正的春光并未暴露,但足以引起他的一连串遐想,手脚自然也就不安分起来。

“我哪有……”她猛地抬起手,离开他的脸颊。她就是不喜欢“勾引”这个词!当初也正是因为他说她为了救黑衣而勾引他,才跟他翻脸的。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会忍不住要了你……”他低低地吼着。为了她,他决定不再沾染其他女人。所以自从那次冲动抱过涟漪以后,他便不曾与任何女子产生瓜葛。体内积累的欲望在她软软的触摸和若隐若现的视觉幻想下渐渐膨胀。为了不吓着怀里的人儿,他不得不喊停。而她还一脸无辜地否认她对他的勾引,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禽兽……”她小声地骂道,挣脱开他的怀抱,跳了出去。他这么露骨地表白着他的欲望,这让她惊慌失措。她不过是摸了摸他的脸罢了,这样就把持不住了,他不是禽兽是什么?!

你瞧瞧,明明是她点的火,还骂他是禽兽!而他呢,不仅要忍着嗜人的欲望不再对她上下其手,还要活该被她骂,他冤不冤枉啊?!

这小丫头,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

他一边为自己熄火,一边望着躲得远远的她。通过刚才的触摸,她真的记住他了吗?她摸得那么认真,那么专心,是不是表示,她想将他的样子刻在心底,永远不忘记?

他站起身,靠近她,却不敢再碰她。不是害怕她骂他,而是害怕他的理性会输给身体中那熊熊燃烧的欲望。

“答应我,刚才那种事,不准再对其他人男人做。否则,我就强要了你,再告诉皇上你活不长,让皇上指婚,才不管我们之间定了什么狗屁契约!到时候,皇上也不可能不答应!”他瞪着月光下她素净的脸庞,霸道地威胁着。

“就算对方是皇上也不行。元蕴更加不行!”他不死心地又添了一句。

阮颜气结。她这会儿正摸着上瘾了,准备回去摸摸其他人,应该也可以知道大概的长相。这些人里,自然包括了皇上和元蕴。可这男人居然以泄密威胁她!她还没有什么软肋,唯独在她活不长的事实上。如果冷铭柏告诉皇上这件事,她的余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无奈,她点点头。

就算他这么说,她还是可以去摸女子的脸的。再说了,她已经摸过黑衣公子的脸,早就破了他的威胁。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冷铭柏知道,就当是她和黑衣公子之间的秘密吧!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爱恨情仇
皇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前,大门上悬挂着精致的木匾。木匾上“守己阁”三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可在身着深紫色长衫的男人看来,却格外的刺眼。

守己阁……守己……安分守己吗?这算是凌麒对他的警告,还是对他的羞辱?

男人不悦地看着那三个烫金大字,嘴角那丝冷笑比树梢上的残月还要残忍。

“皇上吩咐了,世子造访京城期间,就住在这守己阁。世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对管事的公公说便是。奴才现行告退。”领路的老太监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逃跑似的转身就走了。这年轻世子的嚣张气焰,他在刚才的国宴上就已经感受过了。此等危险的人物,少惹为妙!

德瓦炎烈并没有为难那位公公,只是向身后的刑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进了守己阁的大门。

“刑基,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他没有回头,边走边问道。

身后的刑基紧跟着他的脚步,寸步不离,答道:“正如世子猜测的那样,那位姑娘是当今的五公主。”

炎烈驻步,望着漂亮的亭台楼阁,想起了画像上那一抹动人的身影。

“世子……世子一直在看的那副画像上的女子,可是那五公主的母亲?”刑基问道。白日在集市里那惊鸿一瞥,他便惊奇发现,那少女居然长得和世子手中画像上的女子非常相像。只是今日见到的那女子太过年轻,不可能有四十岁,由此他推断,很有可能是画像上女子的女儿。既然如此,那画像上的女子,岂不是宫里的娘娘?!

“刑基你说的没错。她的母亲,是旌浩老儿的妃子,岑妃。”炎烈不介意告诉刑基这些。刑基是他最信任的幕僚,这些事瞒着他本就不应该。

“岑妃娘娘她是不是……”刑基问道。二十多年过去了,那画中女子恐怕已经……

“刚才单独见凌麒时我问过了,她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炎烈的脸色非常黯淡,心痛无从掩饰。当年西南出了名的“药蛊双姝”,却也逃不过红颜薄命。

“是吗……是病逝的吗?”刑基见炎烈的脸上写满了伤痛,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

“是被旌浩那老儿赐死的。”炎烈答道,声音竟有些颤抖。怒火在锋利的眼中喷发。旌浩那该死的老头,居然杀了他最爱的神医姐姐!!

“世子……世子节哀顺变。”刑基只能这么说,希望以此安慰悲痛的主子。

“不过,世子,属下查明,那五公主尚未出阁。”刑基补充道。不知这个消息,会不会让主子稍微开心一点?

“尚未出阁?那今天那个男人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妻子?”炎烈疑惑地问道。白日里,那公主缩在那个男人怀里,二人关系必定不简单才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男人,冷行风的儿子,冷铭柏。今日是太皇太后微服出宫之日,他们二人也是陪同出行,才会在市集与我们相遇的。不过那位公主确实尚未出嫁,这是肯定的。”刑基答道。

“你刚才说,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是冷行风的儿子?!”炎烈吃惊,他的眼神由怒火转向锐利。

“是的,刑基已经查明。”

“哈哈哈哈…………”

突然间,炎烈大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刺破了夜晚的宁静,在这万籁寂静的夜空下尤其刺耳。

“世子……”刑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吓得背脊发凉。世子该不会又在想什么了吧?

“干得好啊!刑基你干得太好了!”炎烈不理会刑基惊悚的表情,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甩袖继续往前走。

一丝冷笑挂上了炎烈的嘴角。

冷铭柏啊冷铭柏,本以为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必定是在沙场之上,竟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你!只是,正是因为如此,你必定会输给我德瓦炎烈!

当年你老爹冷行风欠我父王的债,旌浩老儿欠德瓦家的债,总有一天,我德瓦炎烈要加倍讨回!

一大早的永悦酒楼生意还很惨淡,店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生气,只有打着哈欠的店小二擦着桌子椅子。

阮颜从天字三号房里走了出来,精神饱满得很。

昨天晚上冷铭柏走后,她就上床睡觉了。她发现凤舞真的是个宝贝,有它在身边,她便可以睡得安稳。多年来受到寒毒侵害而睡不成眠的坏毛病一下子就给治好了,这让她很满意。

所有,今天她起得特别早,早得连紫伊她们还没起身,来唤她起床。她倒也不想再躺着,起来花了一些时间对付那复杂的衣服,再简单盘了个松垮的发髻,用凤舞固定住,便摸索着出了门。

冷铭柏基本上一夜未睡,和手下的侍卫们守在酒楼周围,不敢怠慢。阮颜从房间里出来时,他正坐在一楼的桌子边喝茶,听见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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