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一直冷眼瞧着苏若心说完,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
苏若心刚才一番忏悔的确是发自肺腑,没想到慕容越看笑话似的听完了,却一个字也不相信。
慕容越:“苏若心,你该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是谁的女人。想做太子妃,也要问过本王才行。”
“太子妃?”苏若心一愣,难道慕容越以为她设计混进皇宫去,是为了想当太子妃?
苏若心好笑道:“你当我有那么天真?太子妃想当就能当的么!”
慕容越一掌甩过来:“不知羞耻!”
苏若心忽然受了一掌,整个身子一下倒掉,咸咸的血液当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滴落在被褥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起来,耳中一片嗡嗡的轰鸣。
这一巴掌,真的不留情面,也让苏若心一下惊呆了,她没有想到慕容越竟然突然动手打她。她愣了片暇,捂住面颊,吐出一口血来,眼睛直直盯向慕容越:“我一直当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没想到今天总算见识了!”
慕容越手指微微一抖,他没料到自己在听到苏若心笑着说到太子妃的时候,竟然怒不可彻,忽然出手。
苏若心忽然咯咯笑了两声,被鲜血染的艳红的双唇,眼睛里丝毫不遮掩的愤怒,竟然十分的妖冶。
慕容越深看着她,一声不响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
苏若心却忽然直起身子,几步走到慕容越跟前,抬头直看向他,一字一字道:“慕容越,我要你休妻。”
触到手帕的手陡然顿住,慕容越俯首看着面色坚毅的苏若心,艳丽的双唇不容置疑的倔强,眼神淡漠里透着冰凉,轻蔑,坚持。冰寒的:“你说什么?”
苏若心直视那双眸,嘴角咧出一笑:“我要你,休了我。”
慕容越一只手伸到苏若心后背,紧紧的将她揽住,手中力道愈手愈紧,缓缓用力,苏若心整个脖颈便被撑扯出来,只能更仰着头看他。
四目相对,苏若心眼中倔强不屈,她早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辰王府,如果那胸口上的不是蛊毒,就更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留在这里。
慕容越脸色冰寒的似寒冬的冰雪,眼中是盛怒的火焰,这个女人进宫选妃,跟一个陌生男子消失月余,现在竟还敢命他休妻。
慕容越紧紧扯着苏若心的衣襟,目光一沉,拳头越收越紧将那柔软轻薄的丝物狠狠收在掌中,眼神越眯越深,手掌忽然发力一扯,只听见丝绢碎裂的声音,清脆,直接,不留半分余地,紧握的拳头扬起半空,在苏若心的头顶缓缓放开,如鹅毛般衣服的碎片伴着掌力揉碎的丝絮,缓缓的,缓缓的,一片片落在苏若心如瀑的乌发上。失去后襟的衣服柔软无力的划过光滑的脖颈,缓缓的,顺着光洁的肩,游走过雪白柔嫩的肌肤,掠过起伏饱满的曲线,坠落下去。
苏若心惊愕,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挽留了几丝碎絮。
慕容越:“今天,给本王侍寝。”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二十二节 休妻(中)
突如其来的惊悸让苏若心脑中一片眩晕,此刻的她已经春guang尽显,身上不着存屡,嫩白的肌肤在点点光斑下极尽柔美,闪耀出柔滑的光泽。身段玲珑而修长,温柔的曲线,完美的波澜,下意识的耸了肩,胸前含羞的诱惑映红了人的脸,那一朵娇艳的六瓣红梅,心潮忐忑却汹涌的绽放着。
这身躯温暖却媚惑,仿佛天地之间最完美的杰作,吞噬的人的理性,迷离人的双眼,纠结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却毅然万劫不复。是的,这身躯有这样的魔力。
慕容越的手轻轻滑触在她柔软的腰肢,手指有些微凉,苏若心心里一阵轻颤,如果慕容越只是个冰冷的报复者,只是一如刚才的盛气凌然,她可以去挣扎,去愤怒。但是在那双手攀上这温暖柔润的身子时,慕容越的心中颤抖了一下,有一种痒痒的东西荡漾开来,想要汲取,想要摧毁,想要握住什么东西,却无从找寻。胸膛是qing动的起伏,呼吸渐渐炙热而急促,他手指轻轻擦净苏若心嘴角的血迹,俯下头,低低的,轻轻的靠近那双柔软的唇瓣。双唇淡淡的温度,清甜,柔软,一瞬间点燃和满足着难以言明的渴望。炙热的气息喷附在苏若心的面颊,她被吸允着,探索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脸上火烧般的灼热,她想开口说话,却已然哽咽在喉中,连呼吸都厚重起来,想要拼命追寻一丝被压迫窒息的空气。
她想要伸手去推,身躯却被紧紧的压迫,胸前的饱满抵上宽阔结实的胸膛,柔滑有些微凉的丝物的触感引得身体轻颤,慕容越的呼吸更加灼热,双手有些霸道的游离过腰肢,想要紧紧的覆盖那朦胧诱惑的双峰。苏若心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面颊紧张而羞赧的一片通红,双手一下抱住结实挺拔的身躯,将面颊深深埋进去,“不要。”喉咙里颤抖的呢喃出这一句,双唇却又一次被紧紧的覆盖,亲吻和呼吸一同变得凌乱而不可遏制。
嘉和殿,王城来到慕容风身边,详细报告了在街头所见的一切。慕容风面色一紧,大步走过来:“若心回来了?”
王城:“是,已经被辰王带走了。”
慕容风握紧了拳头,紧张的踱开几步,眼睛里蹦出猩红:“为什么当时不行动!”
王城有些惊愕:“这!”
慕容风一掌击在嘉和殿漆红的柱上:“备下贺礼,去辰王府贺喜!”
王城看出慕容风动怒,苏若心突现街头,但毕竟是辰王侧妃,他们哪敢擅自抢人,只觉得主子太过冲动了,但是身为属下却不能多说什么,只得传令下去备上贺礼,随慕容风一起往辰王府去。
迎亲的队伍已至,,但谁也不敢去通知王爷出来拜堂,遣散了鼓乐仪仗,燃起长长的喜炮,由下人将苏月琴接出来,现行安置在储秀园。
备着贺礼而来的慕容风一行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慕容风心里冷哼一声,跳下马来。正在门口打点善后的梁锐看见,迎上去跪拜:“梁锐参见太子殿下。”
慕容风笑容洋溢在脸上:“今日子越大喜,我来道喜来了。”
王府一干家丁看见竟是太子前来,都恭敬的跪拜:“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风笑笑,王城让人将贺礼送进王府。
慕容风径直走进辰王府,梁锐:“请殿下先行前厅稍坐,容属下通传王爷。”
慕容风:“不必,怎么不见子越出来拜堂,岂不将新人怠慢了!”
说罢朗朗笑了两声:“听说侧妃苏若心失而复返,该不会是将新人抛在脑后了吧。容我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竟让我这七弟连色艺双绝的北丞千金都看不上了。”
梁锐急,伸出胳膊一拦:“殿下。”
慕容风面色一沉,声音带着怒气:“梁锐,你这是何意?”
王城剑已出鞘,对准梁锐:“大胆,竟敢以下犯上!”
梁锐知道唐突,赶紧退到一边:“属下不敢!”
慕容风嘴角一笑,看他一眼接着往里走去。
这辰王虽比太子等级略高,但毕竟太子有关皇威,将来是要正统天下,谁也不敢擅自忤逆,万一稍有不慎,必定给辰王府招致大祸。
梁锐被勒令不可跟随,遂悄悄传下命令,只命暗中侍卫静伺时机,不可轻举妄动。
王城打听出苏若心芳菲苑所在,一路引着慕容风过去。
芳菲苑名副其实,宛如一座被花神眷顾的人间美镜,慕容风冷眼一番打量,看来这慕容越真的对苏若心极上心思,给她这样美的园子。
不过芳菲苑再美,又怎么能配得上若心的婉转风韵,他相信若心对慕容越无情,她的心不是那个冰冷淡漠,不解风情的慕容越可以抚慰。
芳菲苑房门紧闭,王城上前正待通禀,慕容风一抬手制止,眼神深了几分,走到门前,忽然出掌,一掌击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若心大惊,慕容越忽然转身将苏若心挡在身前,手里撩起一袭轻纱,将苏若心身躯掩住,嘴角斜出一丝轻笑,却又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这才稍微转过头去,眼睛的余光透出敌意,声音却慵懒道:“皇兄来的真是不巧。”
慕容风万没想到自己的突袭竟然看见房中这一幕,他心爱的女子美好光洁的身躯被慕容越拥在怀中,这样坦然地在他面前亲昵。他听见自己骨头的声响,心里被划开深深的伤痕,是的,苏若心已经是慕容越的妃子,但他一直不肯相信真的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时刻,自己的心爱之人被别人汲取霸占。他相信自己的感情,相信若心的眼神,他不会相信苏若心真的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女人。他渴望这个女子,这深深的渴望里伴随着这一个月来噬骨的思念。
紧跟而来的王城不小心也撞见这一幕,大吃一惊后急忙退出去。慕容风极力遏制着心里的愤怒和切齿的恨意,对王城:“掌嘴!”
“是。”王城领命后竟然真的劈头盖脸的往自己脸上掴去,一下下清晰的声响。苏若心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慕容风撞见这一幕,被慕容越挡在胸前,却想离开这个怀抱,找个封闭的黑暗的地方躲进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不堪。刚才的自己被慕容越拥吻抚mo,心里除了一丝抗拒外,真的奋力挣扎了么?与慕容越的亲热竟像是有一种魔力,引得她欲迎还拒,身体背叛了她,刚刚的自己不是竟还有一丝的沉醉么?
苏若心无言,王城的掌掴声一下下袭击鼓膜,竟像是打在自己脸上。
慕容风已经看见苏若心身体的颤抖,她羞愧,她在意,不是么?慕容越却将苏若心的身子揽的更紧了些,苏若心,你真对慕容风如此在意!
两人的目光中已经迸发出火焰,慕容越冰冷道:“皇兄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慕容风听见自己牙齿咬出的咯吱声,紧握的双拳拧出青紫的颜色。他真的很想现在冲上去,把苏若心抢回来,抱在自己怀中,她是自己的,怎么能这样被别的男子拥抱zhan有。但是若心,现在还要忍耐,这一天已经不远,我一定会让你回来我的身边,然后亲手将这个男人毁灭。脑中浮现出卧病在床,面色憔悴苍老的皇上,心中恨意奔涌,这一天,很快。
慕容风怎么都无法遏制身体的僵硬,脸上挤出一个几分狰狞的笑意:“打扰了。”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房门,脚步迈不动,但他必须要迈出这一步,否则自己真的会冲上去,一切前功尽弃,毁掉自己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城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慕容风瞧着他:“我们走。”
“是。”王城遂领命跟着慕容风大步走出芳菲苑。主子的脚步坚决,身躯僵直着透出森森的寒意。他知道主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擦掉嘴角的血迹,坚决的跟上。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二十三节 休妻(下)
确定慕容风已经离开,慕容越怀抱一松,苏若心双腿瘫软的跌坐,各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只是鼻头有些发酸。
慕容越已经不似刚才那个温柔却霸道的模样,眼中迸出寒意:“怎么,看见太子竟然这样失魂落魄?”
苏若心将头深深埋下去,发不出一言。
慕容越手指轻佻的点过她润滑的下颚:“要不要继续?”
“你!”苏若心感觉到这羞辱,直直抬起头去,两颗眼泪无声的落了:“我求你,休了我。”
慕容越轻蔑笑了声,一甩衣襟,走到门口,斜睨她:“休你?这样的美人本王怎么舍得?”
慕容越大笑着走出芳菲苑,他的胸膛似乎还不能平静,他承认自己有一种逃离的感觉。那女人身上有一种噬人的魔力,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意乱情迷,思绪有些混乱,欲罢却不舍。伸手抚上胸口梅花印记处,难道是因为这个诡异牵绊的蛊毒?
苏若心得到慕容越的答案,痴痴笑了两声,是她自己太幼稚了。摊开双手,这柔弱的双臂怎么可能去对抗那样一个慕容越。这便是苦若心的命运么?纵然她只是一个无辜的黎晓,又能将这样的命运怎么办?
身上残留着他的触感,双唇留有他的气息,刚刚的一切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牵扯,低下头去,才惊异的发现,六瓣红梅鲜艳的颜色竟然淡去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尘颜记难道会因为这样的亲昵慢慢隐现?那么难道这就是当初苦千穷假装施下蛊毒的用意,当这身体有了托付,才能红梅消退,尘颜记现世,为她宿命的主人绽放着?
梳理不开纠结的情绪,苏若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裳自己换上,想要打来水清洗一番,想想许久不见玉扣了,以前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过来了。
“玉扣!”苏若心坐在妆台前轻轻呼唤了一声,却不见玉扣踪影,于是拾起裙角走到院子里来:“玉扣!”
芳菲苑已到极尽怒放的时节,正是最美的时候,落英缤纷,芳香满园,依着墙角的几棵大树投下一片阴凉,还是能看出这里常有人清扫,但是这园子太过寂静了,偶尔能听见鸟儿婉转的清啼。
“玉扣。”苏若心又唤了一声,心里面有了不好的预感。
“娘娘!”
一个青衫绿裙的小丫头从园外走进来,苏若心欣喜的转过身,却是个从没见过的小丫头:“你是谁,玉扣呢?”
“娘娘,奴婢名叫翠翠,以后就由奴婢来服侍娘娘吧。”
苏若心打量她,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倒也干净,只是眉眼间透着精明算计,不喜欢这样的人,皱了皱眉:“我问你,玉扣到哪里去了?”
翠翠笑着走上来,伸出手来要扶住苏若心,苏若心却一抽手,不自在的走开两步。翠翠双手悬空,似是受了委屈一样抿了抿嘴:“娘娘要找的玉扣,已经被王爷关起来了。”
“什么?”苏若心惊讶,难不成自己接口尘羽寺祈福,路上金蝉脱壳之事连累了玉扣,慕容越竟将玉扣当成了替罪羔羊?
苏若心:“翠翠,你快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被关的?”
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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